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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下雪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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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影得逞的凑上去,接走了这一口蟹粉狮子头,却不及想象中的美味,她用胳膊肘捅了他,将这些道菜挨个尝过去,对比之下,Alice的厨艺略胜一筹。从Alice如今在她眼里,已经自带光环特效这点上,她不禁感叹,美食能捉住男人的心,老话诚不我欺,连她的心都捉住了。
  温冬逸听着不以为然,但停了筷子,一本正经的说,“你想抓住男人的心,有更好的方法。”
  霜影好奇,见他勾了勾掌心,没有多想,就把耳朵侧了过去。
  温冬逸薄唇与她耳朵只差微毫,一句低语没完,遭她即刻抬手,要挥上他的腹部,反被他生擒,拉着朝下按住那地方,坏心眼地搓磨几番。
  “我真傻了才信你的鬼话,放开我……”
  霜影试图挣脱地转着手腕,不仅没逃掉,还搭上了自己,被强行抱坐到了他的腿上。温冬逸搂着她的腰,偏要争个高下,“怎么就鬼话了,我说的没道理?”
  “吃不吃饭了你!”
  他先是神情凛然的说,“你先给我保证,下回……”
  接着就暴露了本性,他一脸坏笑,“也别下回了,你就现在说!”
  小姑娘很有志气,“不说。”
  温冬逸捏住了她的下颌两边,力道很轻,语气凶恶,“在这儿办了你信不信!”
  等了一会儿,霜影硬是抿着唇线,表情毅然决然,他缓缓点了点头,哪知道下一秒就要剥她的裙子。
  她抵抗不住,干脆眼一闭,“冬逸哥哥你饶了我吧!”
  温冬逸笑出了声,这才满意的罢手,再把自己的右边脸转向她。小姑娘只得环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那声儿沿着脸爬上耳朵,使人心头痒。
  男人将烟灰掸落残羹里的时候,霜影收到一条,让她怔着快速眨眼的消息——三个小时后,她的小婶万思竹,将要抵达京川机场。
  方才李鹤轩在这儿,提及了晚上温冬逸要开会,她抢先说有小魏哥送就行,他的神情立即不好看了。
  她倾身轻轻抱着男人的腰,直白的讨好,“冬逸哥哥,回去补偿你。”当下,梁霜影只是觉得,令人感到羞耻的话一旦说了一遍,第二遍就简单多了。
  而在温冬逸眼里,她那一览无余的小聪明,又透着干净。他烦得啧了声,不该教她这一招,什么叫自掘坟墓,这就叫自掘坟墓。
  没多久,刚被叫进办公室的小魏,又跟着她一起出来了,并且顺手带上了门,是要送她离开的样子,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偷笑。
  霜影疑惑地回头,瞧见那个女人眼睛冲着笔记本的屏幕,怎么却觉得像是在笑她,没明白,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万思竹下榻的酒店,照着电梯间的镜子,才发现自己锁骨那片有几块红印子,她心虚地扣上了领口。
  萝卜的病情稳定,准备回学校上课,所以小婶决定带他出门玩一圈。毕竟,万思竹过去亦不是个好学生,学海无涯催人老,是她年轻时的人生总结之一,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他刻舟求剑,眼下就玩个痛快吧。
  开门的小孩儿大名蒋瀚博,穿着件衬衫和牛仔裤,既憨厚又嬉皮笑脸,“我们是情侣装耶!”
  万思竹闻声而来,笑脸变诧异,原因是门外人儿胳膊底下的医用拐杖、膝盖上的一圈石膏。
  “你不是……”覃燕说起她在京川排练什么歌舞剧,眉飞色舞的,容不得别人置喙。小婶扶了她进房间,心疼的责备,“伤了腿怎么不回家?!”
  打小霜影就有个毛病,在大伯和小婶面前,什么事儿都兜不住,结巴了好一会儿,还是将温冬逸给出卖了。
  万思竹听完,拧着眉头沉默了。
  梁霜影从小就漂亮,像个玻璃娃娃,可以预见她长大必然引浪扑蝶,怎料到,她还没对男人的甜言蜜语免疫,就先惹上个坏蛋头子。今儿换了谁,万思竹都相信他有可能改邪归正——
  温冬逸?她不信。
  

  ☆、C35

  
  萝卜早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白白胖胖的小脸,像个真萝卜似的。气氛凝重,梁霜影给他使眼色,两双不相上下的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蒋瀚博屈服地出了声,“……我有点热。”
  在这个早春的季节,傍晚的天色是烧得火旺,独开一扇窗,却仍有凉风习习。于是,边上两个人同时困惑,“热?”
  “饿。”他纠正自己的发音。
  小婶问他,“你想吃啥。”
  萝卜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啥都想吃。”
  万思竹嗤笑了声,埋汰道,“看你那脸圆的,还整天啥都想吃……”
  霜影是打算跟着一起笑话他,瞥见了小婶太阳穴上柔和的皱纹,她的嘴角便渐渐塌了下去。不知从何时起,小婶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天已黑,两大碗的炸酱面、两笼烧麦送到了酒店房间。
  梁霜影是实在吃不下就没动。万思竹心里磨刀霍霍,也没怎么动筷。白胖小子哧溜哧溜地吸着面条,满嘴黑黑的面酱,食相惹人发笑。
  小婶彻底搁下筷子,要求与温冬逸进行一次谈话,却得到他晚上开会,可能来不了的回答,她不急躁,反问梁霜影住哪儿,拢共「他家」两个字,小姑娘磕磕绊绊的说了三秒,紧接着万思竹的斩钉截铁,“你别回去,我就不信他不来!”
  …
  电视机里笑声连连,综艺节目的头号拥戴者蒋瀚博,注意力却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他从鬼门关溜达了一趟,天地不怕,自然也不怕温冬逸。
  驴打滚吃得粘牙了,男孩抠着大牙,以前从电视上学了几个词,灵活现用,他问梁霜影,“要是我改姓梁了,我们是不是就算乱伦了?”
  坐在他对面的温冬逸,慢慢俯身,手臂靠着分开的两膝,冲他笑得阴森,“小朋友,虽然我没打过小孩,但你他妈再说一句,我可要动手了啊。”
  梁霜影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你发什么神经。”被萝卜调戏了不止一次两次,她总认为是童言无忌,何必较真。
  他扯着嘴角,“你自己算算,等你三十,他几岁?”
  她心无旁骛的算了算,脱口而出,“十九。”
  脸颊上沾着糯米粉的男孩,惊喜的把嘴张成了个圈,“哇——”
  梁霜影正想说,你可算帮他开拓了一条新思路,就见男人恶狠狠地指着萝卜,“嘴巴给我闭上!”
  温冬逸到酒店的时候,小婶借了她的身/份证,才刚出了房间,去做什么可想而知,两人恰好错开了。小婶回来见了他,没甚表情,她将驴打滚没收了,赶羊般催着萝卜刷牙洗脸上/床睡觉,睡不着也不许说话。
  她把灯关了一半,坐在了萝卜的位子上,他们的对面,问他,“有烟吗。”
  温冬逸不迫地摸了盒烟出来,搁在桌上。万思竹已经准备好了一根火柴,捏了支烟轻轻含着,擦燃,那只手罩住的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微弱,再被她甩掉,余烟一线。
  一室寂静。
  霜影见过几次小婶抽烟的样子,像六十年代,四十几岁的女人,风韵婀娜,活在街角一盏橘黄的路灯下。除了这个,她也目睹过一场场酣战般的吵架,诞生于父母之间,导/火索不外乎柴米油盐,鸡毛蒜皮。
  今晚与往日皆有不同,小婶犹存的风韵里,有了苍老的痕迹;引起争执的主角换成了她,接下来所有无法揣测的对话,即将围绕着她展开。
  “我不同意你和霜影交往。”
  一根烟的时间,万思竹兀自回忆了十二岁的他,一个商教出的孩子,他在笑的时候,找不到他的缺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温父的友人牵来了一只萨摩耶送给他,他笑着说小狗顽劣要好好教导,就让白人保镖挥舞棒球棍,将其打到老实了为止。花园里的小狗一度呜咽哀嚎,他若无其事的问她,是否适应了珠市的生活。过了半年,她再到温家,当初那只神气活现的小狗,已经那么像精致的动物标本,笔直地摆在角落,它的指甲全被拔掉了,原因是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挠了他一下。
  你无法想象一个少年的心有多残忍,他对一切弱小的,能被自己踩住的人或物,是蔑视,没有爱,没有的。
  温冬逸稍稍偏过头,瞧着身边的小姑娘,话却是对万思竹说,“我认识她那会儿,她好像才十七岁?”
  “你想说什么?”万思竹问他。
  他微笑着,语速不快的娓娓道来,“那个时候,您是她的长辈,也算她的监护人,您说话了我肯定得听。不过,现在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择偶标准,她跟什么样的人交往……”
  “这您可管不着了吧?”温冬逸眼里有一瞬的尖锐,但隐藏的很好。
  万思竹不是没见识过商人谈判的手段,激怒了对方,以长辈的身份勒令她、阻止她,顺便也提醒了她,这是自己飞蛾扑火换来的爱情,然后义不容辞地站起来捍卫。
  因此,万思竹冷静地没有和他恶言相向,而是问着她,“霜影,你告诉小婶,你真的想清楚了,所以才选择他?”
  被点名的梁霜影直起腰,稍有些无措,下一秒,他倾身到她耳边,“你再怎么作,她也不可能责难到你头上,但你敢这会儿跟我撇清关系,记得我前天晚上和你说过的话吗?不替你爸妈想想?”
  “温冬逸!你少威胁她!”
  “我哪儿威胁她了?我可疼她了……”温冬逸转头以柔情目光望她,覆上她的手背,握住,指腹摩挲那片细腻肌肤,“对吧?”
  霜影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害怕气氛剑拔弩张,慌张说着,“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虽然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没逻辑,可看见温冬逸表情上毫不掩饰的洋洋得意,和万思竹的失望与担忧,也晓得意思是传达到了。
  她低了头,“小婶,对不起。”
  万思竹不要她的道歉,只想知道温冬逸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个男人不适合你……”她顿了一顿,也不顾及一旁的男人,恳切的说着,“霜影,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是你考虑不到的,现在被他两句花言巧语哄骗了,我怕你将来后悔。他就是个花花公子,甚至不需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身边的女人是想换就换,真的会重视你吗?”
  “小婶希望你找一个踏实的、普普通通的男人,懂得照顾你、体贴你,支持你的决定,好好的陪伴你走完一生。”
  温冬逸一直把玩着她的手,这时不慌不忙地出了声,“您说的话我非常认同,将来的事儿谁能保证呢?您敢说普普通通的男人不会花心,不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至少,为了和她维持正常的男女关系,我选择放弃了对自己非常有帮助的婚姻,足见我的诚意,单论资产基础,我想起码未来十年内,不会出现条件比我更好的男人,我有能力给她创造最好的环境,没事干就去迪拜购物,心情不好了去巴黎喂个鸽子,她还年轻,有资本享受生活。”
  如果不能撒泼打滚,小婶的确落于下风了。梁霜影忽然另有所感,从前气到温冬逸跳脚的自己,也算很有本事了。
  诡异的安静了几秒,窗帘上车灯晃过,隐约传来汽车鸣笛,之后是万思竹深长的叹气,她又点起了一支烟,擦火柴的动作像被铁链捆缚般疲惫。
  萝卜早早从被窝里探出半颗脑袋来,眼睛睁得圆溜溜,注视着他们之间流动的空气。
  熏过嗓子,小婶的声音略微喑哑,“你那……婚事儿取消了?”
  温冬逸点头,“正在。”
  万思竹不解的皱眉。
  他解释,“我和钟家之前建立的家族基金、公益项目的整理需要时间,避免影响商业形象,暂不对外公开。”
  “我再问你一句……”万思竹眼神锋利地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此时,像个局外人插不上话的梁霜影,悄悄攥起了掌心,捏住了他的指尖。温冬逸直接回握她的手,缓缓说,“当然。”
  一支烟蒂跌进了烟灰缸底,硝烟散尽。
  “陪我和萝卜在这儿玩几天,然后跟我们一块回去。”万思竹将房卡和身/份证给了她,正要对温冬逸交代明天把她的行李搬来,就见他拉起小姑娘要走的姿态,她急眼喊着,“哎!”
  小婶的声音像个哨令,梁霜影才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
  温冬逸还拽着她的细胳膊,瞪瞧着她,吸了气,啧一声。
  万思竹凶道,“你啧什么!”
  情形不妙,霜影当机立断地拿了拐杖,一边推着他往外走,一边安抚小婶,说着送送他就回来。
  这个晚上,他们散步在酒店周边,不敢离开太远,怕一去不回。车流量不减,广场似不夜,闪动着星钻般的灯光,身处钻石城,哪儿不是繁华地段呢。
  她不要温冬逸扶着自己,偏要牵手,十指相扣的那一种,像她无数次期望过的那一种。
  毕竟时间已晚,沿街的店铺关得差不多,经过了一间还在营业的服装门店,玻璃橱窗里头有样东西,让她一见钟情的拉住了男人,“你看那个!”
  温冬逸歪头出现在橱窗后的镜中,灯光照得他肤色冷白,五官单拎出来乏善可陈,合在一起恰到好处,只要别乱发脾气,倒可以夸他是一件橱窗里的艺术品,且不需要售后。
  他眼前一堆服装首饰,搞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一脸的不明所以。
  欣赏了一下他拧着眉的模样,梁霜影嘴角藏着笑,指尖点了点玻璃窗,“后面的熊。”
  温冬逸恍然地轻扬下巴,突然牵着她走进了这家店,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他仗着自己长手长脚,稍稍折身便揪住了那只熊的耳朵,拎了出来。
  一看就是非售的装饰品,也不管人卖不卖,他直接问着导购员,“这个多少钱?”
  导购小姐一愣,脑子转得快,“稍等,我问一下哈。”就是乡音有点重。很快,她回来了笑着说,“这个要五百块钱。”
  梁霜影赶忙摆手,“那就不用了……”
  可惜,温冬逸已经打开了钱夹,伴着她的声音,将几张钞票递了过去。
  “……谢谢。”她的一句话才说完。
  小婶打来电话,催促他们是时候该按原路返回了。
  回程的速度比走来时,慢了再慢。霜影怀里搂着一只熊,嘴里嘀咕着,分明就是坐地起价,不如拍下来去网上搜同款。“五百块是我……算了,你也体会不到。”天子哪知民间疾苦。
  “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离家生活一个月,全身上下只有两百块钱。”
  闻言,梁霜影讶然看着他,如何遐想这般骄奢的人,忙于生计的画面。
  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小姑娘的表情,男人俊朗的眼眉,忍不住变作笑意,“逗你玩的,我随便说说。”
  她即刻腻烦的撇开脸,“无聊。”
  温冬逸将搂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些,又捏了捏她的肩头,“留点心眼吧,什么话都信?”
  “我心眼再多,也比不过你会骗人。”
  霜影模仿着他的口气,“情人也好,宠物也罢,对我就只有这个态度……说得跟真的一样。”
  温冬逸笑了,“挺记仇啊。”
  他故作懊恼的四处张望,说着,“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卖搓衣板,我好跪上个把小时,让小心肝消消气?”
  她忍笑,哼了声,“行了吧,买得到你也不会跪。”
  “那会儿我是不是还说了凡事别太武断?要我真跪了呢?”
  “你跪!”梁霜影扭头来冲着他,一时意气用事的说,“要你真能跪了,你想做的那个,拿嘴给你那个……我答应!”
  温冬逸一下弯了身,笑得开怀,又直起腰看着她,“你说的昂?一言为定!”
  回到了酒店大堂,只让他送到电梯门前,她独自走入电梯间,按下楼层。然后,直直地望着他,想要记住那双眼睛望着她的样子,每一念头都在叫嚣着,出去拥抱他、亲吻他,就现在。
  电梯门将要关上的瞬间,他从容地侧身进来了。
  高大身影没有分秒间隔的覆盖了她,大手从她脸颊抚向耳后,吻住了她。
  唇舌交融,温柔而深,使人迷恋不已。
  她手里的害羞熊,应景的捂着眼睛。
  电梯上下了两趟,除了电梯,还有走廊,梁霜影甚至觉得一整晚的时间,都可以花费在与他周旋,因为她挪一步,他就挨上来,吻了又吻。直到她嘴唇不自然的红,和小婶再一通电话打来。
  入睡前,她想问问温冬逸到家了没,拿起手机,才幡然醒悟——不对,跪搓衣板是他理所应当,为什么变成打赌了?!果然,姜是老的辣,男人也是老的奸诈。
  气得她懒得发信息,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回头就看见万思竹抹完了护肤品,掀被躺下。
  记不清上一次和小婶同床而眠的原因,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会伸过手来,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带着沐浴露的芳香,令人深信,无论这个夜晚的窗外是否雷雨交加,都能安稳的度过。
  萝卜已经睡着了,万思竹小声的说,“你先和他谈着,不要急着向你爸妈交代,你妈妈这个人……”她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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