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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旅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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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兴致勃勃聊了会儿,电梯下到卫怀信的楼层,他们才猛地意识到身旁还有位业主在。
老保安立即涨红了脸,想给卫怀信道歉,卫怀信摆摆手,直接跨出电梯。
他对别人的风花雪月家长里短半点兴趣也没有,他此刻最烦恼的是,刚刚在董家听到的惨叫和哭声还萦绕在耳旁,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即便回到自己家,尚且心惊肉跳的。
他一口气打开全家的灯,亮如白昼的室内,他仍然觉得不安心,忽然听到客厅钟整点嗡了一响,都把他吓得汗毛倒立,宛如惊弓之鸟。
这个家太大,太静,这个夜又太长,太深。
卫怀信搓搓胳膊,抓起柜台上的车钥匙,果断逃走。
~~~~~~作者有话说~~~~~~其实周围的人都已经把他们俩当成一对啦,只不过这二位祖宗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们都算是理性的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顾虑,毕竟杜杜的病摆在那儿不是,上来就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话,我这个亲妈作者,都觉得哪里不太对,这方面的犹豫,也希望大家理解那纠结的二位~
他们中的少数派 第六章 复仇的鱼
杜若予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给卫怀信开门时,即便入夏,窗外的黎明也尚未降临。
她顶着惺忪睡眼,还有心情与他开玩笑,“我该说晚上好,还是早上好。”
卫怀信一进杜若予家门,身心立时舒畅,他看她犯困,又知道她素来看重睡眠,便歉疚地说:“你再去睡觉吧,别管我。”
说着,掰过杜若予的肩膀,推她返回床上躺好,又给她盖上薄被,“睡吧,睡吧,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杜若予侧躺在床上,眨眨眼,努力让自己头绪清明,“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等你睡醒再和你说。”卫怀信坐在床沿,低头看她,小声回答。
杜若予嗯了一声,千斤重的眼皮合上。
卫怀信想起屋内亮着灯,柔声问:“要不要把灯关了?这么亮你睡不好吧?”
“别关……你不喜欢黑……”杜若予蚊蝇似的呢喃最终被绵长的呼吸取代。
她睡着了。
卫怀信看着她平静的睡脸,再看看这套不及他卧室大的老房子,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舒适。他关掉顶灯,只留一盏小台灯,便踱去阳台看他的宝贝儿子。
卫饱饱被杜若予照顾得很好,如今虽称不上枝繁叶茂,但也生机勃勃,不再像刚盆栽那会儿病怏歪扭,而是枝干挺拔,新叶频出。
卫怀信围着卫饱饱转了一圈,甚是满意,再进屋见杜若予睡得香沉,心里更像揣了个暖炉,无处不舒坦。
黎明前的夜总是最醇厚,卫怀信一眨不眨盯着杜若予,趁此机会,思忖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来。
说出来总有人怀疑,可卫怀信确实从未谈过恋爱。
他幼年被送出国,在进入中学前,他忙着和天花板上的鬼怪作斗争,那种深夜的恐惧和孤独从此奠定了他不与人深交的本性。及至青春期后,哪怕他外形出众成绩优秀社交良好,他也已经习惯关上门后独自面对内心的黑暗鬼怪。
那鬼怪可以藏在衣柜里,可以藏在床底下,可以藏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永远不会消失。
因为在它最有可能消失的童年时代,身边的大人告诉他鬼怪真实存在,而远方的父母则怪罪他撒谎。
卫怀信想起爱说谎的卫怀瑾。
他不知道妹妹的心里是不是也住着这么个鬼怪。
他又想到杜若予。
杜若予和他们都不一样,在她的脑袋里确实生存着魔鬼,这魔鬼与生俱来,是她和她身边亲近之人永远不能逃避的存在,不是半夜在被窝里攥几块积木就能解决问题的。
她的迟疑、犹豫和两难,以及偶尔流露出的极端情绪,都真真切切地展示在他面前,如果他想建立一个正常美满的家庭,杜若予无疑是最不合适的人选。
可她真是最不合适的那一个吗?
杜若予家的小钟滴滴答答地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书桌上的密封玻璃罐里,清水无波,那里头,听说有一条脾气暴躁的红色小金鱼。
卫怀信就这样看着熟睡中的杜若予,直到天边第一缕晨光照进这简陋蜗居。
杜若予悠然转醒,见到的第一眼就是卫怀信微笑的脸。
“早。”他把椅子挪在床前,反面坐着,脑袋枕在椅背上,以最惬意的姿态迎接她的清醒。
杜若予没有马上起床,而是支起脑袋看他,“你一整晚没睡?”
卫怀信点头。
杜若予想了想,坐起身,“我起床了,你不介意可以上来躺会儿,还早呢。”
他摇头,“我不困。”
杜若予恍惚想起昨晚的事,感觉像做了场迷蒙的梦,她挠挠头发,找到拖鞋下床,“我这只有鸡蛋和牛奶。你昨晚遇到什么事了?”
卫怀信说:“你还记得董蕾蕾吗?”
杜若予站在卫生间镜子前,挤牙膏的手一顿。
她想起前几天方未艾和卫怀瑾的警告。
“她怎么了?”
卫怀信撇撇嘴,老大不乐意,“她半夜来找我。”
杜若予心里不适,说话的语气便不大好,“她干嘛半夜去找你?”
卫怀信这才说:“她说自己家里闹鬼了。”
杜若予回头,惊诧地看向他,“闹鬼?”
她不过一想,就想通了后续发展,忍不住笑,“她家闹鬼,她梨花带雨地去找你,结果没想反而把你从自己家吓跑了,你就大老远跑来找我?”
卫怀信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杜若予扶着腰哈哈笑了半晌,“我是能抓鬼,还是能辟邪?你找我有什么用?”
卫怀信重新趴回椅背上,摇晃着椅子,手指去揪杜若予床单上的毛球,“……有你在,我觉得安全。”
杜若予从镜子里看他郁闷的背影,心里又好笑又柔软,她匆匆刷牙漱口,洗了把脸,走出来轻踢那把歪斜的椅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是她家闹鬼,又不是你家闹鬼。”
卫怀信回头看她,有些可怜,“可她遇鬼后跑来找我了,鬼又分不清谁是谁家,又能穿墙,万一被她带去我家了呢?”
“……”杜若予竟然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卫怀信又说:“我今天还要去公司,等会儿就走。”
杜若予居高临下斜睨他,已经猜到他的后文,“那晚上呢?”
“……”卫怀信伸出一只手,轻轻拽了下杜若予的睡衣下摆,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然……”
杜若予低头看他的手。
他的手和他的脸一样好看,总是叫人不忍拒绝。
杜若予脑袋里莫名其妙冒出方未艾那句话——你们俩就相互耽误着吧,反正也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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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去我哥哥家和他同居啊?”卫怀瑾捧着金鱼罐子,在杜若予身后跟进跟出一天,神情无比担忧,“你就不怕送羊入虎口?”
杜若予转身摁住她肩膀,纠正道:“我只是过去呆一晚,不是同居。”
“睡一晚,四舍五入不就是同居吗?”卫怀瑾忧心忡忡,“更何况,你们彼此之间,已经好几晚睡在一起了,这要放在古代,早就儿孙满堂了!”
杜若予双眉扬得高高的,哭笑不得,“怎么就成睡一起了?”
“难道不是吗?”
“我是过去给他做近身护卫的。”
卫怀瑾噘嘴,“现在叫近身,到晚上就成贴身了。”
杜若予作势要打她,“真想洒你一包去污粉!”
罐子里的金鱼突然撞向玻璃壁,发出沉闷一声响,卫怀瑾嫌弃道:“这鱼好凶啊!”
杜若予也俯身看罐里的鱼,她一凑近,那红色小鱼冲撞的动作立时加剧,目光愤恨,一身煞气。
她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鱼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做鬼了也不放过我。”
卫怀瑾笑道:“可能是来讨债的呢?”
“那也不该向我讨,我从小就不喜欢鱼,几乎没吃过。”杜若予弹弹玻璃罐,把暴躁的小鱼弹回去,“再说了,我和那董阳也没什么过节。”
小鱼在空气里翻了个跟头,转回身,恶狠狠盯着杜若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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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怀信下班后,欢天喜地地来接杜若予去他家镇宅。
等到卫怀信的公寓,杜若予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连她的生活必需品都备好——牙刷毛巾室内拖鞋,还有一套崭新洗烘过的女式睡衣。
杜若予不得不怀疑自己中了圈套。
穿上自己专属的室内拖鞋,杜若予四处转悠一圈想见见传闻中的“鬼”,才想起自己哪里真是什么能镇宅辟邪的大师,她溜达回厨房,见卫怀信兴致勃勃捣鼓着一份外卖披萨做宵夜,她问:“你其实是怕自己一个人吧?”
卫怀信抬头瞥她一眼,“你不怕自己一个人吗?”
杜若予摇头,“不怕。”
卫怀信笑了笑,“那你就当我怕吧。”
杜若予在高脚椅上坐下,环视四周,“我能干什么?”
“你自便。”卫怀信顿了下,补充道,“我知道你在就好。”
杜若予耸肩,接过他递来的一块披萨,漫不经心道:“我从没见过你做饭。”
“我不会,只会买现成的。”
“我也不行。”杜若予随口道,“咱们俩的生活技能都挺欠缺的。”
卫怀信一手撑着厨台,一手捏着块披萨,身体闲适地歪着,相当放松且愉悦,“那就请保姆,如果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那就请钟点工。”
“我可请不起。”
“那我请就好了。”他问:“好吃吗?”
“好吃。”杜若予三下五除二吃光一块,吮了吮手指。
卫怀信还要给她拿第二块,门铃却响了,他奇怪地走向玄关,刚瞧见小视频里的来客,就紧紧皱起眉。
杜若予跟出来,好奇问:“谁啊?”
“董蕾蕾。”
杜若予凑上前,果然在可视门铃里看见年轻貌美的董蕾蕾小姐——董小姐今晚显然有备而来,妆容精致服饰美丽,手上甚至捧着个小巧的八寸蛋糕。
杜若予见卫怀信半天不开门,推推他的背,“就这么把人晾在门外啊?你的待客之道呢?”
卫怀信一本正经,“那不行,万一她把鬼带进来了怎么办?再万一,她自己就是鬼上身怎么办?”
杜若予啼笑皆非,“你是香港鬼片看多了吧?”
门铃又响,卫怀信在杜若予促狭的笑容里,郁闷地打开门。
“卫先……”捧着蛋糕的董蕾蕾乍见到卫怀信身边的杜若予,一张灿若春花的脸立即凝固,但她随即便笑,并清楚无误地向杜若予打招呼,“杜小姐,你也在啊!”
她举高手里缀满水果的蛋糕,笑着解释,“我昨天打扰了卫先生,今天就烤了个蛋糕,送下来给他赔罪。”
来者是客,卫怀信侧身将董蕾蕾让进屋,董蕾蕾却没马上进门,而是扭头看向身后,轻声呼唤,“阳阳,快过来啊。”
卫怀信和杜若予一起朝电梯口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小男孩慢吞吞挪出脚步,低头朝他们走来。
男孩的手上,还拎着个透明鱼箱,箱里有条红色小金鱼正游来游去。
杜若予一看见那鱼,就头皮发麻,宛如卫怀信见鬼,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杜杜真是最不合适的那个人吗?
微笑哥:nononono!!!
他们中的少数派 第七章 孤独症儿
董蕾蕾进屋后,自发自觉要去厨房找刀和盘子,待见到厨台上的披萨,即便热情主动如她,也微赧起来,“你们在吃东西啊?”
卫怀信面无表情嗯了一声,对制作精良充满爱意的蛋糕,看都不看一眼。
杜若予对董阳往她口袋里藏金鱼尸体的行为阴影重重,很是畏惧地缩在远处,谨慎至极,也不说一句话。
好在董阳进屋后只站在角落,一直埋头看自己的鱼,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
场面一度尴尬,董蕾蕾只得自己找话题聊,“卫先生,你刚住进来没多久吧?”
卫怀信又嗯了一声。
“我在这里住了七年,阳阳都八岁了。”她边分蛋糕边说,“别看这个小区不太新,管理确实很好,物业的那几位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母子。哦对,卫先生,听说你刚回国不久吧?不知你现在在哪高就?”
眼见卫怀信眼皮微抽,忍耐濒临尽头,杜若予忙跳出来打圆场。
在此之前,她绝没想过有一天,别人间的人情冷暖也会需要她这个边缘深宅来缓和的,“啊,董小姐,听说昨晚你家出了点事,现在都解决了吗?不要紧吧?”
“啊……卫先生和你说的吧?”董蕾蕾抚了抚脸颊上精心烫卷的一小缕发丝,笑容不大自然,“我现在也分不清是真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自己做噩梦,最近也总睡不好,下午有静安寺的和尚过来帮我做了法事,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你都看见了什么?”卫怀信难得主动开口提了个问题。
事实上,他相当关心这一点。
董蕾蕾将一盘蛋糕放到卫怀信面前,脑袋微微侧着,小而翘的鼻子皱了皱,露出个训练有素的既可爱又害怕的表情,“其实一开始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是时常半夜会听到点奇怪声音,像是家里有人走动,我本来以为是阳阳,就没放在心上,直到前不久有次我喝多了,夜里上厕所,看到客厅的壁灯闪一下灭掉,又闪一下灭掉,我走出卧室,就看见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从走廊上一闪而逝,我当时吓懵了,以为是酒精的幻觉。”
“再后来就是昨晚,我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冻醒,整个卧室都好冷,我想去厨房倒点热水喝,下楼后,突然在阳台看到一个长发黑脸白裙子的女人,就隔着纱帘,直勾勾盯着我看!”
说到这,董蕾蕾又记起昨夜惊魂一幕,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这回,她眼里的惊怕不再有所装饰,而是真真实实的刻骨恐惧,“我真的看见了!卫先生,杜小姐,我真的看见了!她就站在那儿,和我对视,一动不动的!她的脸被又长又乱的头发挡住了,风一吹,露出来的皮肤都是黑漆漆的,眼窝那里像两个洞!太恐怖了!太吓人了!”
卫怀信的嘴角抽了抽,抓起一块冷掉的披萨,坐到餐桌旁,沉默地咬上两口,囫囵吞下去。
好像填饱了胃,胆子也能壮大似的。
杜若予瞥他一眼,在心里同情了一番。
董蕾蕾又说:“我当时吓坏了,想也没想跑出家门,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找谁,记起卫先生就在楼下,就去找他救命了。后来卫先生帮我叫了保安,大家一起回去,保安以为是贼,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我自己害怕,不敢再呆,天没亮,就带着阳阳去静安寺了。”
她说完自己的离奇经历,室内一片死寂,杜若予清清喉咙,问她:“你确定你真的看见那个女鬼了?”
杜若予作为过来人,更想问的是——董小姐,你确定你不是脑子不正常,看见幻觉了?
董蕾蕾显然已经被质疑过许多遍此类问题,一时有些不满,瞪大了眼,“真的看见了!昨晚上我又没喝酒,人是清醒的啊!”她顿了顿,忽然指向角落里看金鱼的董阳,“不信你们问阳阳,他说他昨天也看到了,他是小孩子,总不会胡说八道骗你们吧?”
卫怀信和杜若予同时转向董阳。
董阳却像没听见他妈妈的求助,头也不抬,眼珠也不转,更别说解释什么。
董蕾蕾快步走到董阳身边,摸摸他的脑袋,“阳阳,你和叔叔阿姨说话啊!你一定也看见了,否则你为什么要躲起来?你告诉他们好不好?要不然他们不相信妈妈!”
“阳阳,你说句话嘛!”
“你帮妈妈说句话好不好嘛。”
可是不管董蕾蕾如何劝慰、引导和哀求,董阳就是不吭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只在塑料盒里的小金鱼身上,金鱼从左游到右,他的眼珠便跟着从左到右,除去呼吸,这就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的一点动作。
董蕾蕾最终放弃了,她坐在董阳的身边,年轻的面容瞬间浮现老态,但很快又被她的妆容遮盖住,她苦恼无奈地笑,“卫先生,杜小姐,我们阳阳生病了,你们别见怪。”
卫怀信想起电梯里那两个保安的谈话,轻声问:“他怎么了?”
董蕾蕾拽拽自己手指,半晌后可怜道:“自闭症。”
杜若予吃惊地看向董阳,片刻,喃喃地问:“他……确诊了吗?”
董蕾蕾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眼神有些闪烁,“看了几家医院,都这么说,算是确诊了吧?”
杜若予看着她,总觉得这位年轻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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