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少数派旅人-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若予侧头斜睨着他,一时忍俊不禁,“孺子可教。”
“我这半年一直在学汉语言文学,进步神速,很多话都听得懂了。”卫怀信笑着去拉杜若予的手腕,在酒店大堂明亮灯光的映照下,不再像个成熟稳重的金融精英,倒更像个祈求褒奖,神采飞扬的少年人,“走吧,我上去把行李箱放下,等会儿再开车送你回家。”
杜若予便被他拉进电梯,电梯内门外门都是镜面设计,她一不小心,就能瞧见自己微扬的嘴角。
“咳……”杜若予被自己脸上的春光惊骇到,清清喉咙,找了个再正经不过的话题,“晚上吃得饱吗?”
“很饱。”卫怀信笑道,“你爸爸的手艺特别好。”
“他不知道有客人,做的都是家常小菜。”杜若予心说如果早知你来,她老父大概能摆出满汉全席,再附赠一小桌西方菜肴。
“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中式家常菜,比我家阿姨做得好。”他顿了顿,莞尔一笑,“其实我挺羡慕你可以吃这样的饭菜长大。”
杜若予笑了,“我爸也不是一直会做这些,他会做菜,也就这十多年吧。”
“那十多年前呢?”
“那时家里还是我妈妈掌厨。”
卫怀信想起在杜家不敢多问的问题,“你母亲呢?”
杜若予感觉自己藏在旧皮鞋里的脚趾头,微微绷紧了些,“她去世了。”
“抱歉,我不该问这个。”
“没关系。”
静默片刻,卫怀信又问:“所以,你和你哥哥是随你母亲的姓吗?”
“我妈妈叫做杜雅兰,我爸过去经商,我妈是读书人,我爸希望我和哥哥像妈妈多些,就让我们姓杜。因为我爸叫青葵,我妈叫雅兰,所以我和哥哥的名字也是草。”
“我知道!杜衡和杜若,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卫怀信的脸上又踊跃出层少年气,颇为得意。
杜若予瞧得好笑,拿胳膊肘撞撞他,以资鼓励,“不错啊,连《楚辞》都会背两句了。”
卫怀信也笑,“因为你专门查的,就会这两句。”
电梯门打开,他们刷卡进屋,卫怀信搁下行李,刚进卫生间洗手,就听外头杜若予手机响了,她大概看见了来电显示,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卫怀信莫名就笑了。
他洗好手,又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心情愉悦的自己,更加愉悦了。
客厅里,杜若予正和电话那头的方未艾较劲,“关我屁事!”
卫怀信擦着脸走出卫生间,紧接着又听见杜若予愤愤骂了句,“关你屁事!”
接着,她便挂断电话。
“怎么了?”卫怀信问。
杜若予咬牙切齿,“方未艾这臭不要脸的,竟敢拿那只鸡威胁我!”
“什么鸡?”卫怀信自己想了想,想起一个月前被捆在编织袋里的走地鸡,极有印象,“哦,那只鸡。”
提到那只贵妇鸡,杜若予更气了,“是啊,那鸡后来死在我家了!”
卫怀信诧异地瞪大眼。
杜若予痛心疾首地点头,“往后的事,你也能猜到了。”她又恼恨起来,“可是刚刚方未艾说他在附近,百无聊赖,要找我吃宵夜,我拒绝了,他就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再不济,看在死去的鸡面子上……气死我了!”
“他在附近?”卫怀信话刚问完,他的手机也响了。
竟然又是方未艾。
卫怀信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杜若予,杜若予赌气道:“不接!”
卫怀信果然拒接。
一分钟后,他收到方未艾的微信。
【和平使者就是我:今天是我生日,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理我!】语气哀切,末尾还附了个嚎啕大哭的表情。
卫怀信让杜若予看信息,杜若予阴阴怪笑,“他的生日居然在清明节,难怪脑子总不清楚。”
畏鬼的卫怀信却起了恻隐之心,“生在这一天,真可怜。”
“可怜什么啊,又不是生在七月半鬼门关大开的时候。”
===
虽说气愤,但别人的生日大抵不好驳面子。
十多分钟后,方未艾拎着盒蛋糕,古古怪怪地敲响卫怀信的酒店房门,开门的却是杜若予。
方未艾的表情更扭曲了,昂着头,收紧下巴,一会儿看看杜若予,一会儿看看卫怀信——卫怀信已经换了身灰黑色的家居服。
“你们……”方未艾猛晃脑袋,随后一脸严肃,“先告诉我,卫怀信你为什么会在国内,还在杜杜老家,再告诉我,杜杜你不在家,为什么深更半夜在卫怀信的酒店房间里?最后再告诉我,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你们孤男寡女……”
砰!
杜若予又把酒店房门关上了。
“杜杜我错了!杜杜你开门啊!”方未艾在门外好一顿哭嚎,“看在我今天是个寿星的份上,开开门啊!卫怀信!你倒是给我做主啊!”
卫怀信啼笑皆非来给方未艾开门,门刚打开,方未艾立即扑进他怀里,半挂在他脖子上,凄凄惨惨一副受尽凌…辱的小媳妇样,“信信,还是你最好了,嘤嘤嘤!”
卫怀信拽他后衣领,“再不下来,我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那可得杀人偿命!”方未艾嬉皮笑脸两脚着地,把蛋糕端端正正捧到杜若予面前,狗腿状地邀请,“杜杜,这蛋糕可好吃了!别生气啊!”
杜若予问他,“你过生日不在南城,跑来这儿做什么?”
“我师父腿疼毛病犯了,我送他和师母来老家祭祖扫墓,刚刚才在他家吃过饭。”方未艾笑道,“人家一大家子的,我也不好意思留着添麻烦,就借口开车回南城,出来了。可我出来就想起你今天应该也在老家,就想找你叙旧,顺便帮我过个生日。”
杜若予不为所动,“你没别的朋友了?”
“有啊,可是这日子,大家要么休假各回各家各找各的祖宗,要么在局里值班做牛做马,况且,我不是正好在这儿嘛?”方未艾坐到单人沙发上,大腿一翘,优哉游哉晃荡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和你们俩,可真是天造地设的好朋友。”
~~~~~~作者有话说~~~~~~如果喜欢这个故事,可以把月票和推荐票投给我哦~谢谢大家了!(* ̄3)(ε ̄*)
她们中的少数派 第八章 私人愿望
方未艾说起话来吊儿郎当,可脸色着实不大好,眼圈相比前阵子送鸡来,更乌黑了不少。
杜若予不再记仇,关心地问:“还在忙那起无名女尸的案件吗?当时不是只捞出部分尸块吗?证实是同一个人了吗?”
“唉!她啊!确实是同一个人的尸块,不过我们翻遍五县,至今也只找到那几块,其余的残缺尸体没有下落,怪可怜的。”
卫怀信也问:“还查不出死者身份吗?”
“查不出啊!”方未艾苦恼,“法医报告说这是个年龄在25岁左右,身高在162附近的女性,可南城在两个月内并没有符合条件的失踪女性申报,她的DNA和唯一的指纹又都比不中数据库。我们在五县附近走访排查了大半月,得不到任何有用线索。我们都说这女死者八成是外来人口,社会关系很浅薄,可能还是边缘人员。”
他顿了下,举个例子,“就像刘勇那样的。”
杜若予不自觉垂下头,掩盖表情上的微妙变化。
卫怀信迅速瞥她一眼,转移话题,“那你们最近还忙什么?”
方未艾见杜若予态度温和许多,忙趁热打铁,偎到她身旁,“忙啊!前两天有个老公杀老婆的,分尸后藏在家里冷冻柜里,藏了一个月,最后被上门寻女的老丈人发现,扭打起来,那畜生还想杀老丈人灭口,发现邻居报警了,居然带着鸟枪逃到附近山里,差点把我们的真警犬打成三眼童子!去他妈的!”
他说得起劲,没注意到卫怀信走到他们面前,硬生生插进他和杜若予之间坐下。
“我们逮住他的时候,这小子身上除了一把鸟枪,居然还有一把老破小的手枪,也够危险的。”方未艾说,“我们肖队当时就起疑,带回去一验,果然是个吸毒的!这家伙不仅吸毒还制毒贩毒,背后应该有个老巢,我们和缉毒大队正合作,想顺藤摸瓜剿了他们。”
“这回没人受伤吧?”杜若予对上回刘勇自焚一案里,大腿动脉受伤的陈副队和屁股被烧的方未艾始终不能忘怀。
“没事!”方未艾笑容豁达,“干我们这一行的,谁还没个心理准备,早习惯了!哎,不说这个了,你们帮我插蜡烛啊!”
他解开礼盒上的缎带,小心翼翼抬起盒盖,自己配着当当当的音效,笑得特别灿烂,“太棒了,看着就好吃!”
杜若予拆了蜡烛,分一半递给卫怀信,两个人围着蛋糕插了满满一圈。方未艾用打火机点燃其中一根,递给卫怀信。
“快快,都点上,点上!”方未艾握紧双拳,期待地举在胸前,“杜杜,把灯关了!我要许愿。”
杜若予吐槽,“多大人了?”
方未艾睁开一只眼,“谁还不是小公举了?快关灯!”
杜若予看他一脸认真,又看眼卫怀信。
卫怀信冲她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灯一暗,方未艾希冀地望向那俩呆瓜群众,“唱歌啊!”
杜若予和卫怀信面面相觑,后者哭笑不得,“我不会唱歌。”
杜若予说:“我可以念给你听。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算了算了!跟招魂似的!”方未艾打断她的念经,自己闭眼许愿,然后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
开灯时,杜若予随口问:“你许得什么愿?是天下无贼还是世界和平?”
“没啊,我祝陪我过生日的你们俩,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他顽皮地眨眨眼,又补充了句,“还祝福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来着!其中以我为首,早日脱单!”
杜若予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珠子,才能不肉眼所见地往卫怀信方向瞄。
她一半坦荡,一半心虚,免不得又想起白天在南城公墓里擦耳而过的那个吻。
或许那连吻都算不上。
“果然是公务员,连生日心愿都这么大公无私。”卫怀信分开一次性餐盘,将刀递给方未艾,示意他切第一刀。他语气平淡,似是再寻常不过。
杜若予不自在地摸摸脖子,暗笑自己过于敏感。
这天夜里,方未艾因为喝了两罐啤酒,腻歪在卫怀信五星酒店的大床上装尸不走,卫怀信拿他没办法,送杜若予回家后,拿被子把“尸体”随便卷卷,踹在大床角落里,自己手脚伸展地平躺在床上。
他盯着酒店装潢精美的天花板,耳边听着“尸体”舒缓规律的呼吸声,想起桌上还剩一半的美味蛋糕,突然觉得,这日子,也不是那么无聊。
他不清楚自己何时陷入梦香,只记得,梦里,有个踽踽独行在夜路上的杜若予,她的长柄黑伞哒哒轻叩地面。
他唤她。
她回头。
她笑,白皮肤上柔软又温暖的嘴唇上扬,露出个连阳光都要失色的灿烂笑脸。
卫怀信记忆中,杜若予从未这样笑过。
他梦中一片喜悦和怅然,还时时想起那个蜻蜓点水的亲密接触。
他一会儿想去抱抱她,一会儿也想自己许个愿。
他多希望她能时时那样的笑,开心,无忧,饱含幸福。
===
第二天一早,方未艾回南城,卫怀信回美国,杜若予又在业县呆上一日。
因为楼上邻居林孝珍老太太的死,叫她想起另一个老人。
养老院里同样身患痴呆症的汪老先生。
杜若予没和王青葵提起这件事,只自己提了一箱香梨,带着困倦不醒的卫怀瑾和高度冷漠的贵妇鸡,前往探望。
老年人的睡眠总是端正得厉害,他们睡得早,起得更早,不到八点半的院内,已是谈天说地一片,花木掩映的活动室里,还有老年弦乐队在不成曲调地排练。
卫怀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眼迷蒙道:“有没有良心和生机的养老院,一看就知道,这么个小县城的养老院,也就建筑物老了些,能做到眼前这光景,其实很不错了。”
杜若予斜睨她一眼。
卫怀瑾耸耸肩,乖觉闭嘴。
杜若予往院中凉亭走去,这回,她看清那个姓汪的老先生就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正木愣愣看着旁边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聊天斗嘴。
杜若予拎着香梨走上前,笑着唤了声,“你们好。”
亭中三位老人一起转向她,都是一脸莫名。
那位精神矍铄的老奶奶最先发问:“你找谁?”
杜若予将香梨放在长椅上,冲汪老先生笑着点头,“我来看他。”
“哦,”老奶奶认真道,“他生病了,谁也不记得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杜若予在汪老先生身旁坐下,看他茫然地盯着自己,知道他连家人都遗忘,不可能记着一棍之缘的自己。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和这样一位陌生老先生说什么,好在那位奶奶很爱聊天,且十分自来熟,从杜若予的工作家庭问到她的恋爱婚姻,恨不得大腿一拍,直接替她定下终身。
杜若予并不在意,随老奶奶自己高兴。
凉亭里不知何时走进一位中年妇女,看衣着和名牌大概是养老院的护工,她听到杜若予家的社区名字,突然问:“你们那儿,是不是也住着位老年痴呆的老人,叫林孝珍的?”
杜若予惊讶地看向她。
妇女指着汪老先生,解释道:“我前几年带他去复诊拿药,好几回都遇上那个叫林孝珍的,他们是同一个主治医生,病情也差不多,但我这两年再去,都没怎么见到她了。她怎么样了?”
当着众多老人的面,杜若予有些为难,很怕说出实情,引发垂暮者生死的伤感。
看她神情,那位老奶奶反而直言不讳,“小姑娘不敢说,估计是死了。”
“死了?”妇女颇不可置信,“她年纪不是比老汪头还小吗?又是在家儿女亲自照顾的,怎么会……”
老奶奶讥笑道:“你怎么知道在家亲自照顾的就好了?家门打开,才是爷爷奶奶,家门一关,那就是老不死的,吃喝拉撒谁知道活成什么样?体不体面?我倒觉得,老汪头被送到咱们这儿,有咱们一群人互相照看着,反而比较好。你看看他,虽然谁也不记得,但身体不也挺好,还能再活十年。”
这位奶奶大概和家里亲属有矛盾,越说越难听,“像我们这种老了一身病的,说不定哪天就在家里被不孝子活活饿死了。”
妇女轻轻拍了下老奶奶肩头,“别胡说,都是亲生子女,哪儿像你说的。”
“不是亲生子女也可以是别人啊。”老奶奶气鼓鼓道,“电视新闻都有播,亲生孩子都靠不住,还指望那些保姆和护士啊?”
她越说越气愤,那护工妇女有些悻悻然,旁边光头大爷也在劝。
杜若予正如坐针毡时,旁边一直悄无声息的汪老先生突然悄悄握了下她的手。
杜若予惊讶地看向他。
汪老先生别过脸,迅速放开她的手。
从养老院出来,杜若予直到拐进街角,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纸团。
卫怀瑾凑上来,“什么东西?”
“那爷爷悄悄塞进我手里的。”杜若予边说边打开纸团,用手仔细铺平。
那是一张巴掌大的作业簿纸片,纸质发黄,纸上用蓝色圆珠笔画着两个简笔小人,左边那个躺倒在地,右边那个直直站着,高举的手里像是握着把刀。
躺倒的小人身上还用大红色蜡笔乱七八糟涂抹一片。
破旧的纸,简单的画,触目惊心的色彩。
卫怀瑾捂住嘴,惊道:“好吓人!”
杜若予皱眉,回头瞥眼身后的养老院,眉头紧紧皱起。
~~~~~~作者有话说~~~~~~很久之后,方未艾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推卫怀信,“我和杜杜坐一起,你挤进来干什么?滚一边去!”
卫怀信哼哼两声,岿然不动。
她们中的少数派 第九章 正义伙伴
杜若予回到家时,家中来了位客人,姓黄名岳,是王青葵几十年的至交老友。
黄岳个子不高,身形却敦实,满脸风霜熬出来的深褶子,笑起来还露出一口豁牙,说是早几年和人打架掉了门牙,至今没钱补上。也因为他这形象,他明明比王青葵小一岁,看起来却还比他年长十岁。
黄岳和方未艾的师父郑道国一样,过去都是业县公安局刑侦队的刑警,只不过后者后来调任升迁,他却一辈子留在了小小的业县。
黄岳退休后也不闲着,自诩正义的伙伴,每天除去找王青葵这老友上公园下棋打牌,就是骑着自己那辆老电动车,满县城大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