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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过程

　　
　　　　　　　　蔡兰激动的话，听得杨科微微皱眉。
　　
　　　　　　　　陆晋临依旧沉着脸，沉声问道，“所以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杀了她？”
　　
　　　　　　　　蔡兰冷哼一声，“我本来并没有想就这样杀了她。如果不是林野跟我说，我都不会知道，她除了和林野上床，还和形形色色的男人上过床。”
　　
　　　　　　　　“她如果磊落洒脱一点，承认自己是放浪的女人，我也就可以将她的错一笔带过，从此好聚好散。”
　　
　　　　　　　　“可偏偏她死不认罪，还跟我扬言，她要以死自证清白，她既然想死，我怎么可能会阻拦她。”
　　
　　　　　　　　“她自己拿着刀出来要挟我，我让她别墨迹，想死就直接死。”
　　
　　　　　　　　“她果然胆怯了，放下刀子就想求我和她和好，她想就此算了，我可没想就这样放过她，所以我把她给杀了。”
　　
　　　　　　　　陆晋临这才微微皱起眉头问，“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杀的陈芳婷？请你把详细的作案过程说一遍。”
　　
　　　　　　　　蔡兰仿佛在回忆一样，神情专注地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们发生争吵的时候是在她家，但杀她却是在她家楼下。”
　　
　　　　　　　　杨科紧接着补充问道，“为什么要在她家楼下杀她？那个房子不是你的房子，你怎么会有那里的钥匙？”
　　
　　　　　　　　蔡兰冷笑了一声，“我会那么傻，直接就在她家杀她吗？我去她家的时候，可是有邻居看到的。”
　　
　　　　　　　　“至于她家楼下的那个房子，虽然不是我的房子，可是我朋友林野有钥匙啊。”
　　
　　　　　　　　“陈芳婷是个极其不安分的丑女人，从我一开始跟她交往，我就知道了她是这样的人。尽管我把她当做最珍惜的爱人，如珠如宝一样地疼爱，可是她在她的那家模特经纪公司里面，为了上位，总是跟各种形形色色的男人搞暧昧。”
　　
　　　　　　　　“所以为了把她看牢一点，我决定悄悄把她家楼下的房子买下，然后悄悄住进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正好林野是负责卖那所房子的房产经纪，他拿着钥匙带我去看房的时候，我跟他说过，我肯定会买那所房子，让他看在我们是朋友的面子，提前把房子的钥匙配一把给我。”
　　
　　　　　　　　“林野没有犹豫，真的给我配了房子的钥匙。”
　　
　　　　　　　　“我决定要杀陈芳婷的那天，我说谎骗她，说我为了她，把她家楼下的房子也给买了，她很开心激动，立刻就说要跟我下去看房子。”
　　
　　　　　　　　“看，像她这种势利贪财的放浪女人，我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她骗到楼下去。”
　　
　　　　　　　　“我在楼下，先是用大锤子打穿了她的头颅，她捂着头上的伤口，跟我挣扎打斗，还骂我是疯子，是忘恩负义的死同性恋。如果不是她挣扎，如果不是她骂我同性恋，我想我不会恨到要立刻取她的性命。”
　　
　　　　　　　　“我当时被她气疯了，抬手就把她踹倒在地上，她在地上不停地爬着，又想向我求救，又想骂我禽兽。”
　　
　　　　　　　　“我冷笑着看她挣扎，冲进那屋子里的厨房拿了刀出来，然后在她那张魅惑妖冶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两刀，她痛得想要大声尖叫，我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尖叫，然后她就晕倒了。”
　　
　　　　　　　　“我看着晕倒在血泊中的她，心里的恨意一点都没有减少。我想起林野给我看的那些照片，那些被他勾引的男人，全都不知廉耻地把肮脏的体液涂抹在她的脸上，肚子，那些地方的皮肤全都被男人沾污过了，我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我将她脸上的伤口加深，我又用刀划开她的肚子，将她的内脏搅浑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我松了一口气。想到我是在别人家杀人，所以我必须要把尸体藏在别人家里，不让别人发现。于是，我将地上的血清洗干净，又将陈芳婷的尸体拖去卫生间清洗。”
　　
　　　　　　　　“等陈芳婷尸体上的血全清洗干净了，我才想到要如何藏尸的问题。我在那个房子里面环视了很多遍，最后发现客厅里面的那个大冰柜是最好的藏尸地点。”
　　
　　　　　　　　“我将冰柜里面的冰鲜鱼全拿出来，然后将陈芳婷的尸体放了进去冷藏。”
　　
　　　　　　　　“我这人虽然不学无术，但其实有些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我知道人的尸体一旦被冷藏过，就算被发现，也很难推断出确切的遇害时间，更何况，这还是在别人家的房子里，所以我很笃定，就算到时候，陈芳婷的尸体真的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有嫌疑。”
　　
　　　　　　　　杨科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你杀陈芳婷的确切时间是？”
　　
　　　　　　　　蔡兰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笑了笑，“是五天前的深夜一点。那个时候，窗外在下雨，天上在打雷，外面的狂风暴雨像是背景音乐一样，配合着我杀陈芳婷的过程。”
　　
　　　　　　　　蔡兰面无表情地描述着她杀人的过程和心理，杨科越听越觉得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恐怖可怕？
　　
　　　　　　　　那是曾经和她相爱过七年的女人啊，她怎么可以说杀就杀了？并且还那么冷静的分尸，清理现场，然后藏尸。
　　
　　　　　　　　明明陈芳婷只是在肉体上背叛了她而已，她就算再怎么恨陈芳婷，是不是也不应该这样子对待她？
　　
　　　　　　　　陆晋临面色一如既往地沉着，他看着蔡兰，就像是看着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一样，可他心里其实知道，蔡兰或许是被林野影响了才会对陈芳婷痛下杀手，就像是张秋田被林野影响了，才会决定杀害自己的家公。
　　
　　　　　　　　更何况，和各种男人出轨的女人极有可能不是真正的陈芳婷，而是和她长得极相像的姜艾的第二人格，也就是Lily。
　　
　　　　　　　　他沉着声问道，“是林野将陈芳婷出轨背叛你的照片给你看的？他当时跟你说什么话了？”
　　
　　　　　　　　蔡兰抚着下巴，仿佛有些不耐烦，但依然耐着性子答道，“照片的确是林野给我看的，当时，他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告诉我，有些人，并不像是我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单纯，让我带眼识人。”
　　
　　　　　　　　陆晋临质疑道，“他真的就只是跟你说了这些话而已？会不会给你看过什么故事之类的东西？”
　　
　　　　
　　
　　　　
　　
　　　　
第250章　她每天都来梦里找我

　　
　　　　　　　　蔡兰有些不屑，“我又不是小孩子，他给我说什么故事？他那张嘴也就只是会说几句哄女人买房的好话，能说什么故事给我听？”
　　
　　　　　　　　蔡兰是极不待见林野的，之前林野为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没事先告诉她，就在网上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让人误以为她为了倒追他，重金买房讨好他。
　　
　　　　　　　　所以此刻即使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她也觉得烦躁不已。
　　
　　　　　　　　陆晋临微微挑眉，明着引导蔡兰，“但在你决定杀陈芳婷之前，林野没少挑拨离间你们吧。”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她蔡兰是在林野的指导才会杀人一样，蔡兰莫名不爽，便冷笑着否认，“那不是挑拨离间，而是把真相告诉我，如果不是他，我至今都还在被陈芳婷那个放浪形骸的女人骗着。”
　　
　　　　　　　　“呵……”陆晋临听到这话，忍不住讥笑了一声。
　　
　　　　　　　　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被林野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蔡兰见陆晋临讥笑一声，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陆晋临没理睬她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道，“你既然已经把陈芳婷的尸体给藏在了别人的家里，那为什么又要丢下楼，你这样做不是会暴露自己杀人的事情吗？”
　　
　　　　　　　　蔡兰冷哼，“我不把她丢下去的话，我就没法找法师替她超度。然后她的冤魂就会一直缠着我。”
　　
　　　　　　　　杨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心想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毒女人竟然也迷信这些鬼魂之事？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恶行，都要做法师超度陈芳婷，这还真是奇闻啊。
　　
　　　　　　　　要知道，陈芳婷的尸体越晚暴露，他们警方能找到的证据越少，对她越有利。
　　
　　　　　　　　于是他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主动认罪？明明警方目前并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证实是你杀的人，只是把你作为嫌疑人请回警局协助调查而已。”
　　
　　　　　　　　“若你不肯认罪，我们又找不到证据的话，只要我们拘留你够四十八小时，就必须要放你走。”
　　
　　　　　　　　蔡兰听到杨科的问题，神情一下子变得悲悯起来。
　　
　　　　　　　　她耷拉着脑袋，五官全纠结在一起，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她悲伤极了一样。
　　
　　　　　　　　她凄惨地像是哭着一样，哽咽着说，“陈芳婷她每天夜里都到我梦里来找我，说她在下面很孤单，要我到下面去继续陪她。”
　　
　　　　　　　　“我不想陪她，她就在梦里使劲掐住我的脖子，不让我呼吸。我拼命挣扎，她就越用力地掐我。每次当我被掐得几乎要死去的时候，我就会从梦里面醒来。”
　　
　　　　　　　　“每天夜里我都要重复经历着这种几乎死去又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我觉得我要疯了，你看看我，你们看看我，我的黑眼圈是不是很严重，我的脸色是不是很苍白？”
　　
　　　　　　　　陆晋临和杨科不约而同望向蔡兰。
　　
　　　　　　　　她化了妆，粉底涂得有些重，所以整张脸都是煞白煞白的，不过虽然她刻意在眼底处加重了遮瑕霜的涂抹，却还是无法遮住她乌黑的黑眼圈。
　　
　　　　　　　　看来，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每天都睡不好。
　　
　　　　
　　
　　　　
　　
　　　　
第251章　设局？

　　
　　　　　　　　杨科在心底冷笑，“这是因为你做了亏心事，你对不起她，她才会每天夜里都到你的梦里去折磨你。”
　　
　　　　　　　　陆晋临的看法却有些不同，他直觉觉得蔡兰每天夜里做噩梦，精神恍惚，并不定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也可能是药物造成的呢？
　　
　　　　　　　　蔡兰却继续凄惨地笑，“我没有做亏心事，是陈芳婷那个贱人即使死了也不肯放过我，所以才会变成厉鬼，每天夜里都来纠缠我。”
　　
　　　　　　　　“那个贱女人，我都找了法师做法师去超度她了，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又去找神父忏悔，神父告诉我，我必须要亲自来警局坦诚我的罪，陈芳婷才会放过我。”
　　
　　　　　　　　“我啊，是被那个贱女人给逼的，我被她逼来警局自首，哈哈，陈芳婷，你现在看到了吧，你看到我来自首了吧，你现在肯放过我了吧！”
　　
　　　　　　　　“陈芳婷，你这个臭婊子，我如你所愿了，我自首了，你有本事就追着到监狱里来取走我的性命吧！”
　　
　　　　　　　　看着蔡兰近乎发疯一样的模样，杨科直摇头叹气，这就是做了恶事的后果，就算每天吃好喝好，心理上却无法逃脱良心上的自责，所以每天夜里都要发噩梦。
　　
　　　　　　　　陆晋临看着蔡兰，却越来越觉得，她应该是被药物影响了，所以才会每天心神不宁，做噩梦，正常人就算是杀人后心理上不安，也不应该严重到这种程度才对。
　　
　　　　　　　　虽然现在整个案子都已经很清晰明了，是蔡兰杀了陈芳婷，然后藏尸，抛尸，却又因为每天做噩梦，逼得自己不得不来警局自首。
　　
　　　　　　　　可陆晋临觉得，蔡兰杀陈芳婷的这一件事背后，整个事件都像是被人操控安排好了一样。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觉得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是林野。
　　
　　　　　　　　是林野先安排好了Lily和各种男人暧昧的照片，然后又在自己与Lily发生关系时引蔡兰去他家当场捉奸，导致蔡兰与陈芳婷关系破裂。
　　
　　　　　　　　再然后他在蔡兰身旁煽风点火，引导蔡兰对陈芳婷越来越恨，最后痛下杀手。
　　
　　　　　　　　陈芳婷被杀后，他对蔡兰下药，让她神思恍惚，每天做噩梦，然后不得不前来警局自首。
　　
　　　　　　　　这一切就像是林野精心设好的一盘棋局，而蔡兰和陈芳婷都是这局棋局里面的一枚早已经注定了结局的棋子。
　　
　　　　　　　　不过这些都只是陆晋临的猜测而已，事实上，他现在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并且他还觉得，以林野那么狡猾的性格，就算他的猜想是真的，也一定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林野刻意的安排。
　　
　　　　　　　　想到这些，陆晋临忽然觉得，若然事实真如他所想的那样的话，那么林野才是他当刑警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可怕的犯人。
　　
　　　　　　　　因为林野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在这些可怜的人身后推波助澜，就可以操控他们去杀别人，然后又让他们自己暴露自己的罪行，不得不接受法律的制裁。
　　
　　　　　　　　一个局，同时解决了两个人。
　　
　　　　　　　　陈芳婷的案子是这样，张秋田的案子也是这样。
　　
　　　　
　　
　　　　
　　
　　　　
第252章　那不是陈芳婷

　　
　　　　　　　　蔡兰还在近乎癫狂地各种喃喃自语，陆晋临看着蔡兰的样子，忽然觉得要证实要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否属实，目前最直接有效的突破口就是蔡兰。
　　
　　　　　　　　他看得出蔡兰对陆晋临并不待见，他若是再挑破离间一下，说不定蔡兰就会将林野与她接触时的一言一行都说出来，然后他才能更好地去分析林野这个人。
　　
　　　　　　　　想到这一点，陆晋临才沉声对蔡兰说道，“蔡兰，有一点，我想我应该告诉你，那就是和林野出轨的，甚至是和各种男人出轨的女人，都不是你的女朋友陈芳婷，而是另外一位，和你的女朋友长得极其相像的女人，她的名字叫Lily　，但在大多数时候，她都不叫Lily，而是叫另外一个名字，姜艾。”
　　
　　　　　　　　“因为她有多重人格障碍，和各色男人上床的女人是她的第二人格Lily　。”
　　
　　　　　　　　听到陆晋临的话，蔡兰瞬间平静下来，她皱着眉头盯着陆晋临看，似乎想要看出陆晋临是不是在编造谎言骗她。
　　
　　　　　　　　她觉得自己有些被陆晋临给绕进去了，完全听不懂陆晋临想表达什么。
　　
　　　　　　　　她不屑地冷笑，“警察同志，你这是在跟我说故事吗？我可是亲眼看着陈芳婷出轨和林野滚床单的，你竟然跟我说出轨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还说那个女人有多重人格？那你怎么不说那个女人其实是陈芳婷的双胞胎姐妹，所以才长得像？”
　　
　　　　　　　　被蔡兰这样否定，陆晋临并不恼怒，他继续不紧不慢道，“法证部的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证实Lily和陈芳婷毫无血缘关系，她们并不是亲姐妹，但神奇的是，她们两人确实长得像一对双胞胎姐妹，甚至比很多双胞胎姐妹长得还要相似。”
　　
　　　　　　　　“不过，Lily是整过容的，而陈芳婷也做过微整形，或许这就是她们两个长得相像的原因。”
　　
　　　　　　　　蔡兰冷哼一声，“就算这世上真的有个女人和陈芳婷长得相像，那又如何？这样就能证明跟林野上床的女人不是陈芳婷那个放浪的女人了？”
　　
　　　　　　　　陆晋临轻笑，“这个当然可以证明。Lily　身上是有纹身的，而你应该很清楚，陈芳婷身上并没有纹身。”
　　
　　　　　　　　“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看到所谓的‘陈芳婷’在和林野出轨的时候，她身上是否有纹身？”
　　
　　　　　　　　经陆晋临这样子说，蔡兰不禁深思起来，她很努力地去回忆那天晚上看到陈芳婷和林野滚床单时的情形。
　　
　　　　　　　　那天晚上，林野忽然发信息跟她说，他的卖房合同漏在了她的车上，让她方便的时候顺便带过来给他，因为他等着急用。
　　
　　　　　　　　因为那时候，她刚好就在他家附近，所以她决定马上送合同去他家。
　　
　　　　　　　　她去到他家的时候，发现大门没关，屋内的灯光很暗，里面隐隐约约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她一听就知道那些喘息声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恶心，但既然已经来到门口，那就把合同送进去吧。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屋，然后她就看到了林野和陈芳婷在他家的客厅沙发上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
　　
　　　　
　　
　　　　
　　
　　　　
第253章　他利用了你

　　
　　　　　　　　蔡兰眯着眼很努力地想，那天晚上，陈芳婷身上到底有没有纹身。
　　
　　　　　　　　那个时候，她情绪备受打击，一直很激动，根本就没有用心去留意那些细节，只一心认定，陈芳婷就是出轨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那天晚上陈芳婷身上真的有纹身呢。
　　
　　　　　　　　好像是腰的位置那里纹了一个蝴蝶吧……当时她还以为那是沙发上的蕾丝之类的东西盖住了陈芳婷的腰。
　　
　　　　　　　　可就算和林野出轨的女人不是陈芳婷，但林野给她看的那些照片里面，那个和各种各样男人上床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