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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局长近乎哀求的语气，陆晋临就能想象得出这个案子有多严重。
　　
　　　　　　　　并且女尸的死状还那么恐怖，可见凶手的血腥残忍程度。
　　
　　　　　　　　他想了想，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好，我等一会就去警局。”
　　
　　　　　　　　局长听到这话，就差激动流泪喊陆晋临做爹了。
　　
　　　　　　　　他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心想，只要陆晋临回来，这个案子准能在一个星期内破案。
　　
　　　　　　　　陆晋临将手机挂了，又侧头亲了一下齐陶陶的脸，柔声道，“今天早上昌华商业街发生了命案，队里没人，需要我回去上班。”
　　
　　　　　　　　“我先回去上班，等案子破了，我再回来办丧礼。”
　　
　　　　　　　　齐陶陶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话。
　　
　　　　　　　　她一向都知道，对陆晋临而言，工作是最重要的。
　　
　　　　　　　　她从他怀里钻起，浅浅笑着说，“那我先去准备早餐，你吃了早餐再去上班。”
　　
　　　　　　　　陆晋临点点，灵活起了床去刷牙。
　　
　　　　　　　　齐陶陶看到他精力充沛的样子，心里暗暗惊叹，昨晚奔波到那么晚回来，回来后又折腾到四点才睡觉，明明到现在他一共才睡了三个多小时而已，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累呢。
　　
　　　　　　　　吃早餐的时候，齐陶陶有些心疼地说道，“你待会不要太累着自己，做完事情就赶快回来休息吧。”
　　
　　　　　　　　陆晋临闻言抬头瞄了一眼齐陶陶，她脸上的心痛溢于言表，他知道，她是怕他累着。
　　
　　　　　　　　他露出坏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我不累。”
　　
　　　　　　　　“昨天晚上有你爱的滋润，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精神，你知道吗，我感觉我身上满满的都是用不完的活力。”
　　
　　　　　　　　齐陶陶耳朵根红了。
　　
　　　　　　　　他还不住口，又继续坏笑着说，“原来自古以来所说的采阳补阴的说法是错的。采阴补阳才是真的。”
　　
　　　　　　　　“看来我们要多些进行这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运动了。”
　　
　　　　　　　　齐陶陶被他说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够默认他的话。
　　
　　　　　　　　陆晋临吃完早餐后，又撩了一把齐陶陶，这才心满意足地出门。
　　
　　　　　　　　去到警局，张晴晴早已经在局里面了，因为姜成暂时还没有归队，所以局长从别的组里调了两名警员来协助办案。
　　
　　　　　　　　一名是刚考上警察不久的萌新，也就是那位在李杰斯的别墅里发现了人骨头、心脏和男性生殖器等关键证物的警察周彬。
　　
　　　　　　　　正因为他的坚持，才没有错过这些关键证物，所以他的领导颁了嘉奖给他，甚至在局长向他领导要人到刑警队里的时候，他领导直接推荐了他。
　　
　　　　　　　　理由是他虽然是新人，经验不足，可是他胜在思维灵活，办事细心，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那些老油条警察身上的油腻特质。
　　
　　　　　　　　除了周彬，另外一位警察则是经验老道，当了三十年警察的老治安警察杨科。
　　
　　　　　　　　一位做了三十年警察，却朋友没有升职的治安警察，客观来说，他的能力应该不怎样。
　　
　　　　　　　　但事实却是，杨科非常有能力，但却运气不足。
　　
　　　　　　　　每一次他参加升职面试的时候，总是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倒霉事情，害得他无法去参加升职面试，才一直升不了职。
　　
　　　　　　　　最后，他认命了。
　　
　　　　　　　　升不了职，那就不升了吧。
　　
　　　　　　　　他心甘情愿地以普通治安警察的身份为大众市民服务。
　　
　　　　
　　
　　　　
　　
　　　　
第200章　死者不是在自己家里遇害的

　　
　　　　　　　　陆晋临叫了张晴晴到办公室来，先让她把案子的详细情况告诉他。
　　
　　　　　　　　张晴晴心情貌似不错，汇报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有笑意。
　　
　　　　　　　　陆晋临认真听着，上级领导是早上六点来的俞市，车子去到昌华商业街的时候是七点正，车子还在行驶中的时候，就忽然有具女尸从高空中掉了下来。
　　
　　　　　　　　正好就砸在上级领导坐着的那辆车的挡风玻璃上。
　　
　　　　　　　　玻璃被压破了，玻璃碎划伤了上级领导的脸。
　　
　　　　　　　　因为担心上级领导受惊，所以在法证和法医来到现场之前，上级领导的助理就先移动了尸体。
　　
　　　　　　　　有可能已经破坏了尸体证据和现场的环境证据。
　　
　　　　　　　　警方通过调查，已经核实女尸的身份。
　　
　　　　　　　　女死者居住在昌华商业街，名字叫陈芳婷，今年二十七岁，身高一米六八，体重50KG，单身，职业是平面模特。
　　
　　　　　　　　她所住的楼层是十一楼。案发时，她的邻居没听到任何可疑的动静。不过他在案发前曾经见过死者。
　　
　　　　　　　　从死者邻居提供的口供，她平时生活就很不检点，几乎每天都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过夜。
　　
　　　　　　　　昨晚她也是三更半夜带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回家。
　　
　　　　　　　　在电梯里就开始激吻，恰好被上夜班回来的邻居看到。
　　
　　　　　　　　邻居因为心里膈应，所以没有仔细朝那个男人身上打量。
　　
　　　　　　　　一眼看过去，只觉得那个男人长得还不错，个子高高的，眉清目秀，身上有酒气。
　　
　　　　　　　　当时这位邻居还在想，陈芳婷钓到这么帅气的男人，今夜肯定会玩得很凶很high，却没有想到，她竟然high到被人分尸扔到了楼下，死样可怖。
　　
　　　　　　　　了解完简单的案情，陆晋临召集了刑警队的人到会议室开会。
　　
　　　　　　　　开会前，王为宁的验尸报告恰好送来了，陆晋临翻看着验尸报告，脸上一直面无表情。
　　
　　　　　　　　死者陈芳婷的脸部被凶手用刀划了两个大大的交叉，身上还有挣扎，与人打斗的痕迹，是死后才被扔到楼下的。
　　
　　　　　　　　因为尸体有被冷藏过的痕迹，所以死亡时间只能粗略判断是在14日凌晨三点半至早上五点之间。
　　
　　　　　　　　死者因为头部遭到重击导致颅骨内陷，并且面部失血过多，还有可能是由于面部失血流入肺部导致其被呛死。
　　
　　　　　　　　尸体被自肚脐处切成两部分，所有内脏被塞到了胸腔里，时间应当在被害人死亡后，但由于尸体破坏情况太严重，且致命伤口过多，所以亦不排除被害人是被活着切割开的。
　　
　　　　　　　　死者血液基本被放尽，尸体内外全部被用水清洗过，未找到任何**或类似的痕迹。
　　
　　　　　　　　从尸体的种种迹象来看，凶手显然对死者充满了仇恨。
　　
　　　　　　　　但在死者的家里面，却并没有发现能够导致死者头部受伤的钝状物件。也没有发现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死者家里整齐干净，没有血迹，门没有损坏，家具也没有损坏。
　　
　　　　　　　　将眼前的资料合上后，陆晋临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然后就让队员们开始讲述自己的意见。
　　
　　　　　　　　张晴晴先发表见解，“陆队，我觉得和死者陈芳婷一起回家的男人嫌疑最大，但是陈芳婷所住的小区里并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我们无法知道那个男人的样子。”
　　
　　　　　　　　“而死者的邻居朱宁提供的画像又比较笼统，我们根据这些有限的信息，根本就难以找出那个男人。”
　　
　　　　　　　　“所以，陆队，我们应该派人去调查陈芳婷出事当晚到底去过哪里，接触过哪些人，这其中应该会有线索。”
　　
　　　　　　　　张晴晴的见解说得中规中矩，陆晋临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望向周彬淡淡说道，“这案子，你怎么看？”
　　
　　　　　　　　周彬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没有刻意去表现得谦虚又或者是着急于去表现自己，而是实实在在地说道，“陆队长，我认为凶案第一现场不是受害者家里。”
　　
　　　　　　　　周彬一说出这话，刑警队里的其他人都转头望着他，目光大都是不赞成的，他们发自内心觉得，周彬的推理一点都不符合逻辑。
　　
　　　　　　　　如果第一凶案现场不是死者家里的话，凶手在别的地方杀了受害者，将身体处理过了，再然后放进冰箱里冰冻，然后再送到受害者家里抛尸，这中间至少都要花费四个小时吧。
　　
　　　　　　　　可是根据死者邻居的口供，他在凌晨两点四十分左右的时候，还看到了死者带男人回家。
　　
　　　　　　　　如果第一凶案现场不是死者的家里的话，凶手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上述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觉得周彬的推论不合理。
　　
　　　　　　　　杨科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正想站起来用这个理由去反驳周彬，却没有想到陆晋临竟然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用赞许的目光盯着周彬看了片刻，尔后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周彬像是得到了很大的鼓励一样，立刻露出了亢奋的神情，缓缓说道，“我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理由有三个，一是，法证部的同事在死者家里做过鲁米诺试剂测试，发现死者家里任何的一个角落里都没有血液反应。”
　　
　　　　　　　　“如果凶案现场真的是死者的家里的话，不可能会没有留下任何血迹。”
　　
　　　　　　　　“理由二是，死者家里只有一个容量为118升的家用小冰箱，而死者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千克，从死者的体型来看，即使她被砍成两段，凶手也应该没办法像变魔术一样将她放进一个容量为118毫升的冰箱里面冷藏。”
　　
　　　　　　　　“理由三是，我在现场侦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死者家里养了一只很凶的泰迪狗，从我们进去死者家里侦查开始，一直到侦查结束，那只狗都没有停止过吼叫，可想而知，这只狗应该一遇到陌生人进屋就会不停地吠。”
　　
　　　　　　　　“如果死者真的是在家里遇害的话，案发时，我想狗一定会乱吠，而凶手也应该会最先处理那只狗吧。”
　　
　　　　　　　　“可是狗依然还在，但死者邻居却说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动静，就连狗吠声都没有听到，可想而知，昨天昨晚上，死者家里的泰迪狗真的没有吠。”
　　
　　　　　　　　“由此可以推断，死者不是在自己家里遇害的。”
　　
　　　　
　　
　　　　
　　
　　　　
第201章　有些不满

　　
　　　　　　　　“呵……”
　　
　　　　　　　　听到周彬所谓的理由，杨科冷笑一声，接着就开始反驳他，“听不到狗叫也能成为理由，难道凶手不可以事先将狗迷晕，然后再杀害死者吗？”
　　
　　　　　　　　周彬听到这话，蹙了一下眉头，又继续说，“可是从最直观的表面证据来看，死者不是死在家里。”
　　
　　　　　　　　杨科又有些苛刻地说，“如果按照你说的情况来看，凶手根本就没有时间凶手在别的地方杀了受害者，将身体处理过了，再然后放进冰箱里冰冻，然后再送到受害者家里抛尸。”
　　
　　　　　　　　“你的推论显然是不正确的。”
　　
　　　　　　　　杨科斩钉截铁地说道。
　　
　　　　　　　　周彬却是笑了笑，显然并不介意杨科说话的态度冷淡，而是继续从容说道，“我说死者不是死在自己家里，并不代表死者不是死在自己家附近。”
　　
　　　　　　　　“死者有可能是死在她家楼上又或者楼下，死者被抛尸下楼的时候，是早上七点正。”
　　
　　　　　　　　“当时天刚蒙蒙亮，人的视线并不好，再加上事发时，又没有人真正看到死者是从哪一层被抛下的，所以警方才先入为主地认为死者是被从自己家里抛下的。”
　　
　　　　　　　　“我的推断正不正确，陆队你派人去现场侦查一下便可知道。”
　　
　　　　　　　　陆晋临并不说话。
　　
　　　　　　　　接下来是杨科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一本正经地将陈芳婷的人际关系调查资料摊开了给大家看，“陈芳婷是一名平面模特，签约于花蝴蝶模特经纪有限公司。”
　　
　　　　　　　　“陈芳婷为人张扬任性，且比较喜欢勾搭男人，给人一种很放浪不检点的感觉，所以她在公司里面与别人的关系都不是很好。”
　　
　　　　　　　　“并且死者在死之前还与公司里的同事发生过争执，甚至还差点打了起来。”
　　
　　　　　　　　“死者的身体被折磨虐待成那个样子，我觉得这一定是一起仇杀，应该是熟人所为。”
　　
　　　　　　　　“所以可以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调查，重点调查和死者发生过矛盾，有过争执的人。”
　　
　　　　　　　　陆晋临不置可否地点头，总结道，“杨科，你重点调查和陈芳婷结过怨的对象。”
　　
　　　　　　　　“张晴晴，你重点调查案发当晚，和陈芳婷一起回家地那个男人。”
　　
　　　　　　　　最后他望向周彬，神情显然是有些不一样的，不紧不慢地徐徐道，“散会后你去陈芳婷家的楼上和楼下的周围查看。我去申请搜查令，等拿到搜查令，我再和你一起进屋侦查。”
　　
　　　　　　　　陆晋临这样说，显然是赞同周彬的推论的，杨科的神情有片刻的出神，但并未说别的话。
　　
　　　　　　　　散会后，张晴晴先是去医院看望姜成，和他唠嗑了几句，姜成还没有出院，但听到张晴晴说起这个案子，他又恨不得立刻出院回归刑警队查案。
　　
　　　　　　　　毕竟这个案子上级领导那么关注，他若是在查案的时候立了功，就能引起上级领导的关注，对将来升职加薪有好处。
　　
　　　　　　　　再者，刑警队刚调过来两个新人，他若是不快点归队的话，恐怕自己多年来在队里面争取的地位就要动摇了。
　　
　　　　　　　　张晴晴却劝他，“还是先养好身再说吧，争权夺利这些事情，急不来。”
　　
　　　　　　　　姜成不想和张晴晴起冲突，只好顺从地点头，但等张晴晴离开医院后，他却擅自离开了医院，偷偷打车去陈芳婷的小区里面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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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上一次的大案子，张晴晴这一次调查陈芳婷的方向比起以前已经清晰了很多。
　　
　　　　　　　　她先是调查了陈芳婷的信用卡消费记录，在案发当天晚上，陈芳婷的信用卡虽然没有任何消费记录，但她的绝大部分消费记录都是在一家名字叫做“In　night”的酒吧里消费。
　　
　　　　　　　　In　night是酒吧里最出名的猎艳酒吧，只要你有心想要玩一场一夜情，并且对自己的颜值也非常有信心的话，去那里准能找到一夜情的对象。
　　
　　　　　　　　张晴晴觉得，陈芳婷既然是In　night酒吧的常客，那么她昨天晚上很有可能也是去了那里寻乐子。
　　
　　　　　　　　于是她拿了陈芳婷的照片，直接去了In　night酒吧。
　　
　　　　　　　　现在还是白天，In　night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但负责清洁搞卫生的阿姨已经开始在里面做清洁了。
　　
　　　　　　　　酒吧里没人更好，反而方便她查案。
　　
　　　　　　　　张晴晴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让清洁阿姨开了酒吧的门让她进去。
　　
　　　　　　　　酒吧里面的设计比起普通的酒吧，倒是档次高了一些，张晴晴打量了一些酒吧的环境，就拿出了陈芳婷的照片让清洁阿姨辨认，“阿姨，你昨天有见过照片中的女孩子吗？”
　　
　　　　　　　　清洁阿姨有些不情不愿地照片上瞄了一眼，然后很果断地摇头表示，“没见过。”
　　
　　　　　　　　张晴晴闻言不太相信清洁阿姨的话，况且清洁阿姨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耐烦，显然是在敷衍她。
　　
　　　　　　　　她便急了，有些严肃地质问清洁阿姨，“阿姨，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女孩子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你又是在这里做清洁的，怎么可能会没见过她？”
　　
　　　　　　　　清洁阿姨一听这话，脸上的不耐烦更浓了一点。
　　
　　　　　　　　她语气很不好地反驳张晴晴，“警察妹子，我虽然是在这里做清洁的，可是我都是在酒吧开门营业之前才来做清洁的，这里有哪些常客，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我要是见过她，我就照实跟你说了嘛。”
　　
　　　　　　　　张晴晴被清洁阿姨不满的语气弄得莫名有了火气，她沉着脸，表情阴沉。
　　
　　　　　　　　清洁阿姨看到张晴晴这副面孔，倒没有觉得害怕，而是觉得这警察是不是太没耐心了点？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警察妹子，如果你真的很想找照片中的这个女孩的话，你可以去酒吧后面的酒廊那里看看。”
　　
　　　　　　　　“那走廊上，有一面照片墙，里面贴着都是每天晚上这酒吧里面的男客人选出来的最佳美女的照片。”
　　
　　　　　　　　“我看这个女孩长的挺好看的，应该会有照片留在那上面吧。”
　　
　　　　　　　　清洁阿姨说完这话也不管张晴晴是否还有问题要问，直接拿起拖把继续搞卫生。
　　
　　　　　　　　她还有很多清洁要搞，可不能再在这里陪这位警察妹子浪费时间。
　　
　　　　　　　　张晴晴也不管清洁阿姨，她直觉觉得那照片墙上应该会有有用的线索。
　　
　　　　
　　
　　　　
　　
　　　　
第202章　争执

　　
　　　　　　　　张晴晴直接去到照片墙前面站着，那照片墙有些年头了，并且很大，足足有两米长，一米高，墙边用一些那上面贴着成千上百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