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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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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旁边的小家伙还在奶声奶气地追问:“叔叔,大地爷爷还会打喷嚏吗?”
何东胜刚才将地面的抖动解释为大地着凉感冒了,打喷嚏。
他笑眯眯地摸着小家伙的脑袋,柔声细语道:“等大地爷爷感冒好了,就不打喷嚏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在前头的路口登记。为了防止有疏漏,所有出城的单位与人员必须得做好了登记再出去。这样后面部队再搜寻可能遗留在房屋里头没出来的人时,就方便多了。
余秋无比讶异,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做事居然如此高效而且严谨。
毕竟在她的印象当中,好像这个时代的公家人属于大锅饭以及懒散的代名词。在商店里头买东西,营业员都会不停朝你翻白眼的那种。
医院的拖拉机排在他们前头,正在完成登记手续,车上的人看到了余秋拼命地挥手,马医生他们还冲着余秋笑。
嘿,找到男朋友了,瞧瞧脸上都乐开了花。
解放军战士看到托儿所的小家伙们,笑着跟老师解释:“大卡车应该快来了,你们稍微等会儿。”
大人可以骑车甚至靠两条腿走路,但是小孩子不行,他们实在太柔弱了,必须得有交通工具。
结果小豆丁们看到拖拉机,一个比一个兴奋,他们想坐拖拉机。坐在拖拉机里头多敞亮啊,可好玩了。
老师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反而是医院院长直接招呼自己的职工:“大家就抱着他们吧,大卡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
虽然解放军战士说快了,可是这车子在路上又没办法获得联系,谁晓得前面是个什么路况啊。
何东胜跟余秋也上了拖拉机,他俩怀里头一人一个小豆丁。
这些孩子兴奋的要死,一会儿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一会儿又奶声奶气地唱《社员之歌》。
还有小子调皮,故意逗弄自己的女同学,结果被小姑娘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挥过去,气吞山河地吼了句:“干啥呢?”
霸气侧漏的姑娘引得车上人一阵暴笑。
拖拉机朝县城外头开去。
街上的解放军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搜寻房子,防止有人在家里头不肯走。
余秋看着县城越来越远,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这番鸡飞狗跳的闹腾究竟有没有意义,她也搞不清楚这一次名义上的军事演习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县城的热闹渐行渐远,他们在为自己创造更多的热闹。
出城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走路的,骑车的人群汇集成海洋。余秋还瞧见有人拖着板车,车上坐着行动不便的老人。
所有人都在朝前头走。解放军战士不时穿梭其间,为大家指引方向。
走累了,走口渴了的人,碰上解放军战士,还能从他们的行军水壶里头喝到水,正好方便大家伙儿就着馒头下肚。现在的人没有什么传染病的概念,在同一个水壶里头喝水,居然没谁觉得不妥。
等进入村庄,撤退的农民跟大家伙儿会合到一起,队伍就更加庞大了。
农民们携家带口,虽然天气颇为暖和,但他们还是严格按照撤退时的指令,个个都裹了大衣服。
有板车的人家车上摆满了被褥,一层层的铺的老厚,跟平地起高楼一样。也许不仅是自家的,还有邻居家的东西也放在了这里。
大家一路走一路解决吃饭的问题,有的手里头抓着馒头,有的则捧着饭团子。
众人谁都不嫌弃谁,一边吃还一边同旁边的人交换,相互常常彼此的口味。
还有人朝着解放军喊:“我家锅里头还有吃的,热的呢,你们进村别忘了趁热吃。”
旁边人反应过来:不对呀,不是农村包围城市吗?他们都已经撤到农村了,为什么还要往前走?那不是由着洋鬼子为所欲为了吗?
立刻有人表示反对,农村包围城市,那也是解放军战士去包围。就他们这样的,在村子里头也只能被人当肉票,搞不好还耽误了解放军战士做事。
其他的人纷纷附和,觉得此人说的极为有道理。
有人摸着脑袋茫然:“那我们去做什么呀?”
边上的人自豪地作答:“我们撤去大后方,搞建设生产。这才是人民战争的海洋。”
他们的欢声笑语简直可以掀翻天上的云。
余秋跟何东胜对视一眼,默默地都没说话,他俩靠在一起,跟随着重新加了油的拖拉机继续往前走。
何东胜从包里头掏出了面包,示意余秋吃。
余秋也没跟他客气,现在风平浪静的不吃东西,谁晓得后面会是个什么情况。
只不过她刚咬了一口,就发现怀里头的孩子正两只眼睛黑溜溜的盯着她,还毫不掩饰地咽了下口水。
余秋囧囧有神,总不能假装没看见,只好撕了面包分给他吃。
冬天日头短,过了正午天光就开始偷偷撤退,等到拖拉机开到村庄边缘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暗淡起来。
车子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留在原地,这边也有驻扎的军人,负责安排将众人一辆辆送上大卡车,继续往前走。
光靠着人力跟拖拉机没办法走太远,只能将他们带离海城地界。
车子停下了,大家赶紧去隐蔽的地方解决个人问题。还有人凑在一块儿吃晚饭。
天光愈发暗淡,荒郊野外开始响起呜呜的风声。余秋觉得一点儿也不比昨夜的风小。
她与何东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忐忑。今天上午10:00,他们感觉到一阵波动的时候,监测人员监测到的土地电出现了一次大突跳。
据说这代表着此后6~10小时会出现大地震,差不多就是傍晚下午4:00到晚上8:00的样子。
他们此时正处于这个危险的时间周期中。
简易帐篷一个个搭好了,解放军过来安排大家进去避风。这种寒风天气,人在外头待久了会冻得吃不消。
院长也在安排众人继续转移,好歹先将大肚子送到帐篷里头去。即使帐篷不保暖,只要挡住了风,裹上被子,人就会舒服许多。
一片乱糟糟的声响中,突然间有人喊:“闪电了。”
众人全都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可不是,前头出现了亮光。原本黑黢黢的夜晚居然亮堂了起来。
只不过闪电是从天上发出来的,此刻的光却像是从地底下钻出的一样。
远处的山脉散发出片状带状的蓝白色光,就好像电焊时发出的那种弧光。
余秋感觉地面在颤抖,这种颤抖不是剧烈的,反而呈现出波浪形,仿佛他们人身处在大海上一般。
手电筒打开了,探照灯亮的照在地面上,余秋感觉到海啸扑面而来。只不过海啸汹涌的是海水,此时汹涌的却是地面。没错,地面在高低起伏,呈现出波浪形。
余秋看到的最大的波浪居然有一尺高,随着地面的波动,地面上的建筑都开始晃动。远远的,村庄也在发抖。
巨大的轰隆声从远方传来,大地在嘶吼,余秋一时间担忧地面会裂出个大口子,直接将他们所有人都裹挟进去。然而不知道是方向不对,还是那汹涌的巨兽,经过长途奔驰已经筋疲力尽,嘶吼声再传到他们所在的对面时已经渐渐停歇,仿佛这儿是台风眼,也无论外面的飓风究竟有多猛烈,到了这里都得乖乖停下。
巨兽在咆哮,它张开了血盆大口,火光冲天而出,大片红黄色的光照亮了整个世界。余秋都觉得地面灼热起来了,她甚至害怕他们刚铺好的被褥会被这热量直接烧焦了。
可是所有人都顾不上被子了。有人眼睛不够看,东南西北都想瞧瞧动静。还有人跪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究竟在向什么神灵祷告。
突然间有人喊了起来:“主席万岁,伟大的主席万岁!”
其他人跟反应过来一样,也跟着振臂高呼。
没错,假如不是主席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搞这次演习。那他们这个时候肯定睡在家里头,地震了,房子塌了,他们要被压死啦。
嘿, 果然如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也其乐无穷。看看,连老天爷都知道,马上快要过年啦,叫土地爷爷放了场焰火给大家瞧。
瞅瞅这赤橙黄绿青蓝紫,五颜六色的亮光,多漂亮多神奇,可不就是土地爷爷也过来送礼吗?
众人喊得更来劲了,就连远方呼啸而至的火车发出的轰隆声,都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还是小孩子喊了起来:“火车!”
大家伙儿都变了脸色,妈呀,火车朝着地震的方向开呢。
这么长的车厢,里头起码得有上千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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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灾区医院(捉虫)
海城方向蓝白色光芒闪烁; 火车却一无所知; 还在呼啸着往前开。
刚从灾区撤出来的众人都急坏了; 拼命扯着嗓子喊。有人站在拖拉机上,用力挥舞手上的棉被,为了让自己的目标更明确; 大家伙儿还将手电筒打过去; 好照亮他。
然而这点光对于极速前进的列车来说,实在太过于微弱; 也许他们透过车窗看到的只有远远的一点闪烁,就像夏夜的萤火虫,没有任何意义。
灾难往往发生在夜晚,而无边无际的黑暗则是它们最好的掩护。
余秋内心一阵绝望。
她不知道地面的波动会不会将火车从铁轨上摔下来,轰然倒塌的车辆又将会遭受怎样的厄运?
火车再往前开的话,会不会地面裂开,然后整辆车都掉下去?
听说已经有地方开裂了口子; 连大树都被从下往上地劈开了。
天空中突然间响起爆竹一样的声响。余秋听过木仓响,可是在此时此刻; 他听到解放军战士的鸣木仓声,第一反应居然是爆竹,跟地面上燃烧的焰火交相辉映。
不知道是密集的木仓响引起了火车司机的注意; 还是前头诡异的亮光让司机师傅警觉起来。火车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 然后缓缓地停歇下来。
等到车身完全停下的时候; 聚集的灾民群体中发出了轰然的叫好声。
滴水成冰的冬夜; 寒冷的夜风中; 所有人都捏着拳头高声呐喊:“公产党万岁!主席万岁!伟大的祖国万岁!”
那喊声振聋发聩,声浪滚滚,居然压住了地震发出的轰隆。
解放军战士们收了木仓,他们列队,神情严肃地过去去拍火车头的门。要不跟车上的人说清楚的话,骤然听到这么多木仓响,说不定列车上的工作人员跟乘客会误以为前头在打仗呢。
列车门打开了,司机伸出了脑袋,赶紧解释:“我看到了,是地光。”
他语气自豪,“去年底开始,我们所有往辽宁方向的列车都做了培训,给我们讲地震知识,教我们碰上地震该怎么办。你们一放木仓,我眼睛再往前头看,就晓得是地震了。”
周围发出欢呼声,众人又开始激动地叫唤:“主席万岁,伟大的主席万岁!”
他们也看电影了呢,去年底放了好多次。除了放各种农业、工副业知识的纪录片,播放最多的就是地震电影。大家伙儿都知道,感觉到地动山摇了,看到地发光了,就赶紧往屋子外头跑,别站在屋子旁边,不然房子塌了的话一准压到你。
余秋抓着何东胜的胳膊,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她甚至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也跟着大喊万岁。
她能说吗?她穿越之前唯一受过的关于地震知识的培训还是她刚上临床实习传说要派他们去雅安支援,医院特地为他们进行的与医学知识的培训。
她敢发誓,除此以外,她整个学生时代没有接受过任何相关的知识。课本上不说,老师上课不讲,教育部门也没对学生做过这些培训。
很多事情不是做不起来,而是到底有没有意识去做。即便是条件如此艰难的70年代,即便受培训的群众大部分都是文盲,可他们仍然知道最基本的知识。所以灾难到来的时候,他们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不仅不知道如何逃生还反过来去送命。
列车长下来了,同解放军战士握手。他们注意到逃灾群众当中有很多老弱病残孕幼,很担心这些群众会扛不住深夜的严寒。
“车上条件简陋,不过车窗车门还能挡风。我们跟乘客同志们商量了,寻思着想请身体条件比较弱的同志上车避避风。我们就在这儿等待,我们铁路部门还有地方政府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
列车长手里头拿着大喇叭,大声喊着,“希望各位同志不要逞强,夜晚降温极快,尤其是带小孩的大人,赶紧过来排队,大家先上车避风。”
众人发出欢呼声,大声喊着:“主席万岁!”
天太冷了,简易帐篷不保温,他们在荒郊野外的确扛不住。青壮年还好说,老人孩子可受罪了。
大家也不客气了,解放军战士立刻开始安排,先将托儿所的小娃们一个个都送上车,老师陪同。瞧瞧这一个个小家伙多勇敢,小脸蛋都发青了,居然也不哭不闹,个个都是勇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接下来是从医院撤退的最后一批病人,年纪大的、情况相对严重的,统统上车。还有卧铺的乘客主动让出了自己的床位,好帮助病人躺下去休息。
众人千恩万谢,一个个往车上走。
余秋招呼自己的大肚子们,别含糊,先上车呆着去。外头这么冷,万一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她一个个地点人头:“陈玉洁,陈玉洁人呢?”
简易帐篷里头传来陈玉洁丈夫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夫,她动不了了,她肚子痛。”
跟着撤退的妇产科医生护士们集体傻眼了,怎么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开始痛啊。
陈玉洁疼得哎哟哟叫唤,她其实出城的路上就开始有反应了,不过疼得不厉害,她就没当回事。
她好歹也在医院住着院呢,看到过有的人疼了几天才生下来,她估摸自己怎么着也得到转去的大医院才会真正生。
结果不知道是路上拖拉机过于颠簸,还是大撤退的气氛过于紧张,她肚子居然疼得越来越厉害。
等到大家进帐篷休息的时候,她都疼得直不起腰了,偏偏这时候地里头又往外面喷火了。她长这么大都没看过这种稀奇,顿时眼睛挪不开,彻底忘了自己肚子疼这一茬。
接下来,毫无疑问,广大人民群众都在欢欣鼓舞。情绪受到强烈感染的陈玉洁也跟着想不起来自己肚子痛了,陪着大家伙儿一块握起拳头高喊主席万岁。这比那个什么呼吸法可管用多了,她真的没意识到自己肚子痛。
一直到火车的危机解决,人们的欢呼呐喊声停下来以后,陈玉洁还想起身呢,就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了了。
痛啊,她那怀了双胎大的要死的肚子一阵接着一阵的痛。她也讲不清楚是为什么,明明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呢。结果大概是兄弟姊妹长大了,一间屋子容不下,要出来打架了。
余秋看她一边疼得斯里哈拉,一边还在编排没生出来的小娃,顿时整张脸都写满了囧字。妈呀,这自带二人转的属性该怎么破?
医生护士积极上阵,大家迅速布置出一个简陋的帐篷产房。
他们将拖拉机上的稻草麦草铺在地上,然后上面盖着厚厚的被褥,好让疼厉害了的孕妇躺下去。
余秋给陈玉洁做了检查,现在宮口已经开了三四分钟,有没有合适的转运工具,硬要挤上火车的话,虽然大家都愿意帮忙空个卧铺出来,然而狭窄憋仄的卧铺跟浑浊的车厢空气,其实并不太适合孕妇待着。万一有什么情况的话,抢救都没有足够的空间。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顺其自然,做好这个帐篷的保温工作,就让陈玉洁躺在帐篷里等待生。
余秋苦笑,安慰这位运气不太美妙的母亲:“我本来是打算给你打无痛分娩的,不过现在条件有限,你暂时先忍忍吧。”
帐篷里头的照明工具是矿灯,现在根本不可能发电,也没有电路可以供他们使用。在这种情况下带出来的胎心监护仪也无法派上用场。
余秋懊恼不已:“应该有紧急备用系统的,就像手提心电图机一样,使用电池。我还是想的不全面,理所当然。”
医院是会停电,不过省工人医院有自己的发电系统,替换极快,她也就忘了停电带来的麻烦。
何东胜端了一缸子热汤过来,闻声安慰她道:“没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想得到。”
余秋接过热汤,咕噜噜喝下肚,牛骨头萝卜汤果然鲜美,热汤暖和了她的肠胃,让她浑身都热乎了起来。
她喝完以后才想起来问:“哪儿来的汤?不要用明火,现在风这么大,一旦发生火灾的话,火很难扑掉的。”
不行,她得出去说说,他们好不容易才从震区熬了出来,行九十九步半,不能最后功亏一篑。
何东胜摁住了她的肩膀,解释道:“是列车师傅烧的,车上人怕大家冷,就给烧了汤。”
肚子里头有热汤,身上裹着大衣裳跟棉被,多多少少也能抵御严寒。
余秋松了口气,无奈道:“就先这样吧,希望不要再有……”
她赶紧闭上嘴巴,咽下了肚子里头的话。
妈呀,就她这样的乌鸦嘴,千万不要再说什么怪话了,不然分分钟就是灾难降临的节奏。
她赶紧起身,问何东胜:“还有汤吗?我弄点儿给陈玉洁喝。”
趁这会儿赶紧喝点东西吧,好歹补充体能。等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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