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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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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抓着的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的胳膊像车窗的雨水刷一样不停地移动,周而复始,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周围静悄悄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旁边的人已经停止交谈,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余秋的手上。
这个单薄瘦小的赤脚医生却一无所觉,还在专心致志地充当默书匠。
她不知道疲惫,她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自带空间。她既没有包治百病的灵泉,也没有一座图书馆或者是一台可以连接到世界上每一台计算机的电脑。
她唯一有的就是她的脑袋、双手跟她的心。
她很怀疑王老先生之所以点名让她去接曲教授,不是为了方便她与曲教授在来的路上就赶紧交流病情,而是不想让她继续再枯坐在书桌前。
关于心脏瓣膜疾病以及心脏介入手术,她已经写完了一沓子纸,每写一张诊疗组的人就拿过去看。她都疑惑他们要将这些整理成书,直接发表拉倒了。
曲教授是一路坐飞机过来,整个人风尘仆仆,瞧着脸上就是两个大眼袋。
他看到余秋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到底怎么了?”
余秋满脸苦笑:“就是个老头儿心脏不行了,很糟糕,肺部感染并发了心脏病。心脏瓣膜受损,心脏肥大,现在心功能衰竭,靠临时起搏器撑着呢。”
曲教授点点头,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病人的身份。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海峡对岸有个非常重要的人物现在急需医疗支援,所以要抱着完成政治任务的严肃心情,去积极进行医疗工作。
听了余秋的话,她心里头已经有考量:“那我先去看看吧,我估摸着临时起搏有效,那装个永久性的起搏器大概就能支撑下去了。你说他已经80多岁了,再复杂的手术没必要,到时候反而撑不住。”
余秋简单地嗯嗯了两声,随手将自己手上装订成册子的默写本直接塞给曲教授:“这您看看吧,一点儿资料。”
曲教授应声,抓着本子就开始翻看。一边看,他一边叹气:“帼际医疗发展的真迅速,我们得加强沟通交流啊。小秋,你问问上面的意思,看看是不是除了计划生育以外,其他的学科也可以过来进行参观。我估摸着这么多年,他们在很多方面一定有自己的见解。”
他说着说着就闭上了嘴巴,全神贯注地盯着小册子,认认真真从头看到尾。
他旁边的助理,跟他做了两年介入手术的古医生也渐渐瞪大眼睛,跟着在边上贪婪地阅读。
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帼际上的医疗技术已经发展到这水平。他们当真不能再闭关锁帼了,否则就要是再一次的鸦片战争。
车子停在官邸前的时候,要不是司机开口提醒,车上的三位医生都没反应过来。
曲教授笑余秋:“你怎么也发呆呀?”
余秋却直愣愣地看着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你说冥冥中是不是有天注定?”
曲教授一开始不明所以,等到周医生将老桨的病历塞给他看时,他才反应过来余秋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真是天注定,要是没有阿昔洛韦的话,说不定严重的带状疱疹就要了这老爷子的命。
现在,心脏介入手术不也是当初老杜提出来的。嘿,这老小子,人走了这么多年还要时时刻刻提醒人们他的存在。
曲教授拍了拍余秋的肩膀,夸奖她道:“幸亏你记性好,把老杜留下来的东西都背了下来。不然的话,就什么都没有喽。”
周医生看了眼余秋,收回了视线,什么话都没说。
曲教授不知道老桨的身份,因为没有任何人给他做介绍。老桨的病历使用的是化名,他本人现在的形象距离历史书中的影像相差甚远。曲教授还以为他是帼珉党中的左派,所以帼家才把他当成朋友来对待。
曲教授在看过他的情况之后,很有心情地同他开玩笑:“老爷子,你就先放宽心。这个阎王爷如果执意要抓你走的话,你已经不在了。现在你还有条命在,就代表着一件事,阎王爷不是那么想收你。估摸着他也知道你不容易,肯定想回家吧。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家了,眼看着两边马上就要谈妥了,抬抬脚就能坐船坐飞机回家了,阎王爷估计也不忍心就叫你这样合不上眼睛走了。”
周围人听曲教授念念有词,个个表情诡异。
桨夫人却保持微笑:“大夫,那外子的身体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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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爽文,历史上蒋病危时,他的医生准备给他装起搏器的,不过因为当时的心脏起搏器植入需要通过开胸手术将线圈埋藏在体内。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所以还是放弃了手术。感谢在2019…11…22 07:22:22~2019…11…22 14:0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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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心脏有窟窿(捉虫)
曲教授无知者无畏; 面对老桨这么个糟老头子; 觉得像是看自己的父辈一样。
其实就他的年纪能够在这个时代坐上心脏学权威专家的位置; 可想而知,他出身条件并不差。因为这个; 闹得最厉害的那几年他也没少吃亏。亏得他是心血管专科的权威,刚好本省当权派的老母亲需要他治病,倒是让他凭借手艺好歹还能始终当大夫。
曲教授记忆当中,年幼时代周围就有不少父母的朋友随着老桨撤退到苔弯了。那时候传的厉害; 公产共妻,公产挡是会屠城的; 不跑不行。刚好历史上农珉起义盛传都是要吃人的,公产挡大抵差不多; 那就赶紧跑吧。
于是从此家人离散,音讯全无。
此刻瞧着化名王志清的老人; 曲教授还别有一番怜爱之情:“您老莫慌,我给你瞧瞧。您老今年八十八了吧?这可是吉利的好岁数,怎么也要发一发。”
老桨看着这大夫笑呵呵的; 居然也生出了亲切感; 都暴露出自己的心思:“医生,你不用给我打麻药; 我根本就不晓得痛的。”
余秋在边上听得眼皮子直跳; 一时间感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到逼的没办法了; 哪有人不想活呀?人都想拼了命地活下去。老桨为什么不要打麻药?哪儿是什么英雄气概; 是因为他怕死。他担心打了麻药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一台手术; 麻醉风险起码占一半因素。
老桨久病成医,哪有不知道其中厉害的道理?
曲教授笑呵呵地安慰他:“我不给你打全麻,也不给你腰上打针,我就给你打局麻。”
他比划给病床上的老人看,“就在锁骨这儿穿个小口子,把东西放进去。不在你胸上开口子的。”
他笑着宽解,“没事,装了这个以后啊,你恢复好了就跟以前一样。想出门遛弯儿就出去遛弯儿。这个是装在身体里头的,方便。我做过的一个老太太,跟您一般岁数。家里头都以为不行了,做完了手术现在太太平平的,还能每天逗小重重玩。您这儿条件比她好,慌什么呢?”
病床上的老人跟个孩子一样,可怜巴巴地表示疑惑:“真的吗?”
曲教授笑眯眯的:“那当然,听你老人家口音,是江浙人吧。我去你们老家那儿搞过流行病调查。江浙的鱼好米也好,是鱼米之乡好地方哦。等你这回好了,就能跟家里人一块回老家看看。家里头的子侄辈肯定都惦记着你们呢。我跟你说呀,现在不要慌了,你看不到血吸虫了,不用害怕鼓着大肚子。大家伙儿都高兴呢。”
床上的老人突然间冒出一句:“桨介石桨该死,说的没错啊。”
曲教授倒像是被他吓了一跳。
余秋也完全想不明白老桨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好端端的要咒自己死。真是老小孩,这会儿堵什么气呀?
曲教授赶紧摇头:“您老可别说这个话,不好。”
老桨倒是挺执着,说话有气无力的还要坚持发声:“你们统战搞得好哦。”
曲教授笑得直摇头:“这不是统战。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来的时候,组织上就交代说是咱们的老朋友,要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好好看。但可没说要我争取你还是怎么的。我就是一个大夫,你真想让我争取的话,我还不晓得要怎么开口。”
他抬头看老人,认真道,“我说实在的,你也别恨老桨了。他这把年纪叫人撵到岛上了,也挺不容易。我看啊,他过得未必比你自在,说不定还更痛苦。
他把你们这么多人都带着,也不一定是要继续剥削你们还是有什么想头,说不定他以为这样最好,真怕你们留下来会遭殃。”
老桨眼巴巴,说话还是又轻又细:“你们不恨他啊?”
“恨,当然恨。”曲教授半点儿没说好话的意思,“不过最恨的也不算他。这人还是地道的,打日本的时候,他没当王精卫。上了苔弯岛,美帼人想搞两个中帼,他也没答应。你瞧瞧,都是难的不行的时候,他能扛着,多不容易。说明他心里头还是有帼家的,不算坏到底了。
这人啊,一生复杂的很,三两句话想说清楚没那么简单。”
曲教授满脸和气的笑,“我检查做的差不多了,今天就给你把起搏器装进去好不?等做完了手术,你就能起来活动了。”
余秋看着老桨脸上松动的神色,差点当场给曲教授跪下来。大牛就是大牛啊,瞧瞧人家做医患沟通的水平,简直可以上教科书了。
曲教授麻利的很,立刻摆出阵势来,一边准备器械,一边同病人做沟通:“这个起搏器装进去以后,两三年的时间是不用管的。等里头的电池没电了,我们再换新的。您老人家只要保持好心态,别没事再骂老桨了,肯定能活得太太平平。”
老桨有些可怜巴巴:“就两三年啊。”
曲教授笑容满面:“电池没电了再给你换啊。”
老桨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后自言自语一般:“我等不到换了。”
曲教授笑得直摇头:“您老可别妄自菲薄,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你这样的,阎王爷不想收。”
他一边划定手术区域,一边安慰老桨,“这回是的确赶不上,说不定下回换了新的起搏器,就能够一直跳下去了。”
老桨来了兴致,追问道:“为什么呀?”
曲教授笑容满面:“因为换了新材料的电池。听说美帼在搞研究,开始做核动力电池,已经有病人开始用了。我琢磨着呀,我们也不会落在后面的,肯定会想办法跟上甚至超越。”
老桨像是第一回听说这种事,眼睛下意识地看余秋,好像他俩很有交情。
余秋尴尬不已,这种事情应该问老桨的医疗团队啊。他的医疗专家们多半有留美经历,对帼外的医学发展情况也更为熟悉。
余秋不清楚这个核动力电池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相当肯定起码到2019年,起搏器的主流依然是锂电池。只不过经过几代更新之后,起搏器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跳动,而是在患者本身心脏停搏的时候才做补充。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因素,起搏器应用的时间也更长些,差不多可以维持6~9年,属于大部分人能够接受的范围。
由此看来,美帼人的这项试验应该是没能取得良好的效果。就算实验成果斐然,估计也没真正面向大众。大概任凭谁带着移动的放射性物质,就算对人体健康影响极小,也没办法让珉众放心吧。再说了,活着的时候还好,死了以后,尸体火化,那放射性物质要怎么处理?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核能的利用,一直是个敏感话题。
曲教授满怀自豪地跟老桨做介绍:“我们搞出了核武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讲过。所以我们不怕美帼人的,苏联人我们也不怕。我们不打他们,但他们也不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以后你们不要怕了,老害怕美帼人不保护你们,你们就会挨揍。不会的,都是自家兄弟,骨肉同胞,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老桨陷入了沉默,半天没有再吭声。
曲教授也不再同他闲聊,划定了手术范围,那就准备植入吧。
旁边的医疗团队齐齐站成一圈,十几双眼睛全都盯着曲教授的手。
他带过来的大路医生跟余秋一块儿当助手。这个临时的医疗团队是刚刚建立起来的,然而他们之间配合却极为默契,似乎演练过无数次一样。
介入手术目前帼外才刚开展,主要是用于诊断以及处理血管堵塞。
大路过来的医生却好像打算通过介入手术来取代开胸术,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腹腔镜手术呢?
同样是微创,同样是对病人影响小,同样是术后恢复快,病人承受的痛苦少。而且由于心血管手术的特殊性,这种介入手术的安全系数反而更高。
旁观手术的苔弯医生目光都死死注视着曲教授的一举一动。虽然大路眼下好像没有什么电视机,似乎也没有电视台播放节目,但他们的显示屏做的很不错。
看来人家的物质条件虽然简陋,但人家真的是把好钢用在了刀刃上。
现在监视屏上已经显出了导丝已进入上腔静脉。曲教授的手又轻又柔,他在原位置穿刺,又另一根导丝送进入锁骨下静脉。两根导丝分别稳妥地送到了心房与心室,接下来就是电极植入。
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大气不敢喘一声。
余秋同样情绪高度紧张。理论角度上,介入安装起搏器在她生活的年代已经算是一项非常成熟的手术,很多医院都能开展。
88岁的老人瞧着虽然虚弱,但更大年纪的手术患者,她也不是没见过。
可惜那些病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眼下这位让她紧张。当然很可能是因为她几乎没怎么参与过介入手术。
这回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进手术间。她眼下云英未嫁,还想生个崽崽玩呢。
反正胡奶奶已经信誓旦旦地跟她打了包票,到时候她生下娃娃来,胡奶奶跟何东胜的母亲一块儿帮忙照应。
唉,解决了带孩子的大问题,她才有勇气生呀。到时候断了奶,有托儿所管着,跟一群小崽子在一块儿玩,说不定还能更活泼些。
余秋的目光盯着曲教授的手,他正在给老桨做囊袋。所谓的囊袋就是安装起搏器的地方。
这样操作的话,起搏器与电圈位置就固定住了,不至于因为身体的活动而使得双方分离,电流直接断路。
曲教授切开病人的皮肤,逐层进入皮下组织、穿过胸大肌至心外膜,然后放入起搏器。他反复调整了好几回,确保囊袋大小合适,这才算是结束了囊袋的制作工作。
所有人都跟着轻轻地吁了口气。周医生则看着起搏器发呆,原来大路的医疗水平已经发展到这程度了。现在他们自己生产的起搏器居然如此小巧玲珑,可以轻而易举地植入到皮下。
等到电极安装到位,曲教授要求老桨用力咳嗽的时候,大家又开始悬起心来。
虽然他们事先也了解过相关资料,明白手术的曲教授是要通过咳嗽的方式来增加病人汝房内压,好让起搏器电压与心房心室紧密连接,来确保起搏器电极不容易发生移位。
但老桨的身体的确不行啊,前头他肺部感染就已经让所有人对他哪怕是咳嗽一声都心惊胆战。
好在老桨没有咳坏肺,曲教授逐层缝合手术伤口的时候,他还微微皱了下眉头,大约是感受到了疼痛,毕竟局麻效果有限。
待到整个手术结束,周医生看了眼时间,总共持续1小时23分钟,的确比开胸手术来得快的多,而且过程损伤也小得多。
曲教授倒是直言不讳:“我们的目标是以后尽可能进行微创手术,减少对病人的伤害。不然的话刀还没开完,到时候病人先死于开刀造成的伤害,那就不好办了。”
老桨已经走出了手术状态,只关心一个问题:“你们那个核动力的电池什么时候能研究好?要是需要帮助的话,请尽管开口。”
王老先生已经得到允许可以过来看病人,闻声笑着点头:“那我就在这儿先谢谢校长了。现在我们最怕的就是缺乏各方面的人才。我们中华儿女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余秋在旁边听得左眼皮与右眼皮一块儿跳,感觉听大佬们说话真累呀。老桨都这份上,居然还对关于核的话题如此关心。男神也厉害,三言两语既强调了大家同根同枝,实际上又什么都没答应。
桨夫人与小桨先生全都过来看病床上的老人,桨夫人眼睛都红了:“你还是管好你的身体吧。上帝还没有让你走,你就得好好活着呀。”
小桨先生更是羞愧不已,一个劲儿的在父亲面前赔罪:“阿爹,是我做事鲁莽,没处理好勺渔台跟南海的事情。”
老桨冲王老先生微微点头,示意他伸出手来,然后将小桨先生的手放到王老先生手上,拼尽全力地想让两人合到一起。
王老先生立刻握住了小桨公的手,然后冲病床上的老人点头:“校长,我知道的。”
老桨公颇为动容:“我知道你。公铲党里头,最讲人情味的就是你。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你一向言必行,行必果。”
他又嘱托儿子,“今后,你要多听你这位叔叔的话,好好听他教导。我今天就把你托付给他了。你要跟着他好好学习,不可忤逆。你阿爹我生平钦佩的人无几,除了先总理之外,你这位阿叔就是我最佩服的人。”
小桨公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眼中含着泪:“阿叔,我资质驽钝,行事少有成绩,还请阿叔多教导。”
余秋与曲教授跟他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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