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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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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想,我忘记了妇女也顶半边天。她们是顶天立地的格命者,我们是平等的关系。我很惭愧,你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有真正领会过煮席的精神。”
“回头我带你去道歉。”李伟明一个劲儿地冲北田武使眼色,“你不是要看我们的医疗合作社制度吗?刚好我们要搞体检呢。”
脑袋都要垂到地心里头的北田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余秋,瞧见余秋点头之后,他才立刻一溜烟地跟着大部队跑了。
余秋看着一群人跟逃命似的跑开,忍不住苦笑。她可真是讨人嫌啊,大家伙儿都避着她呢。
她转过脑袋回办公室,开始干活了。讨人嫌的人就只能多做事了,这样大家才能眼不见为净啊。
几位实习生帮着她打下手,一份份体检结果汇集到一块儿,每个人都形成一份体检报告。
学生们将阳性结果全都标注出来,然后过来询问余秋后面要怎么处理。
余秋手里头被递过来一份宮颈刮片的检查报告,见异形细胞,上皮内高度病变。她看了眼患者的名字,本能地愣住了。这是位计划外的体检者,老夫人身旁的那位身材胖胖的李姐。
其实宮颈刮片阳性检出率不算高,到了21世纪,这种检查方法在大城市里头,已经渐渐被液基薄层细胞检测也就是TCT取代了。但目前来说,宮颈刮片检查是一种简单方便而且极为便宜又容易推广的检测手段。
李姐被检查出上皮内高度病变,再考虑她现在已经年过花甲,患癌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余秋没有犹豫,直接找到老夫人,开门见山说了情况,并且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目前想再给她做个荫道镜检查,镜下观察宮颈的性状,并且取标本做病理检测,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话那就再做进一步治疗。”
老夫人明显有些紧张,追着余秋问:“现在情况很不好吗?”
余秋不敢给出肯定的回答:“还要做检查看,等到检验结果出来才好明确病变的程度跟范围。”
老夫人的手捏紧了又松开,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余秋:“没事的,那就听你的。大夫,请你给李姐做检查吧。”
李姐不知道自己的体检结果。老夫人给她的解释是保健院那边毕竟是专科医院,这里还有体检项目要进行。
身材胖胖的李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一直表示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大夫,我看你们这儿很忙呢。”
余秋也微笑:“没事的,我们是做惯了的。”
她们穿过走廊的时候,刚好手术室里头推着术后病人出来。两人都等在诊室门口,待推车过去再走。
诊室里头病人排着队,有人笑着跟周医生搭话:“大夫,你是福建人吧?我看你说话声音像那边。”
周医生含混应了一句,认真地看胸片。
那病人却激动起来:“你们那边靠着苔弯近,可曾听说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探亲啊。”
旁边的人发出哗然,有人骂他:“你想做什么呀?”
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提起苔弯,还想苔弯来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生怕没的人过来绑他上台劈斗!
不过现在大家伙儿都忙,以前最爱闹腾的中学里头的娃娃,要么接着上高中了,要么就一边做工一边上夜校,大家伙儿都卯足了劲抓生产呢,也没空搞什么劈斗了。
要觉得日子无聊,想瞧个热闹,去电影院啊。现在一张票三分钱,动不动就来新片子,你想什么时候看都能看到电影。
嘿,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所以开始说混账话,提这些有的没的了。
那病人却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呀?我们煮席都已经把关起来的国珉党放光了,那就代表改造结束可以重新做人啊。他们能够去苔弯,苔弯的人为什么不能回大陆?我有个把兄弟那时候就是被抓了去当挑夫。哎呀,他妈眼泪都哭干了,临死的时候一直闭不上眼,都讲是惦记那个老儿子呢。”
周围的人赶紧要堵他的嘴:“你又喝酒了吧?一喝酒就说胡话。”
那周医生却抬起了头,颇为认真地强调:“我也希望快点儿,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等待的体检者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个大夫可是煮席身边的人,他怎么能这样讲话?难不成煮席也觉得可以往来?
大家下意识地找廖副书记,这个可是从他们江县出去的干部,跟他们红星公社感情最深,他一定不会说谎话诓骗大家。
可惜的是廖副书记日理万机,他把两位医生送过来之后,就直接拉着刘主任又去商量大计了。
也不要等过元旦啦,就这一个多月,赶紧的,把全省还没有安置的回城知青全都张罗起来。该上课的上课,该做工的做工,千万不要耽误事情。明年可就是1975年了,距离21世纪只有半个世纪啦。
路医生也抬起头,应和了一句:“只要不是搞破坏的特务,相互往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就是一家人。”
这下子周围的哗然声此起彼伏,大家伙儿情绪都激动起来。天啦,一个两个都这么讲,还都是煮席身边的人。看样子是煮席他老人家真有这个意思哦。
那也不错,日苯鬼子跟普通日苯人珉是不同的概念。决定发动战争的人跟普通的士兵又不是一回事。
那放在国珉党翻动派身上也一样嘛,好多人都是被抓去打仗的,人家也不想打的。
应该的,煮席他老人家就是英明,瞧问题看得深,看得透,看得彻,一下子就把帐捋得清清楚楚。
好事,大家交头接耳,人人脸上都闪烁着兴奋的红光。其实这件事跟大部分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但这是煮席他老人家做出的决定,那必定是英明神武的。
周医生像是被周围人的反应震撼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人在普通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不管这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些老百姓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积极拥护。
即使这个决定跟他以前的政策好像截然相反。
周医生当然知道国珉党翻动派在这片土地上是多么邪恶的存在。两个不同派别的人相互憎恨了几十年,这儿的人要是亲国珉党肯定会被清洗。反过来,在岛上也一样。白色恐怖曾经都笼罩着整片神州大地。
现在想起来,甚至有点儿滑稽。对于侵略者,他们居然还能设身处地替人家着想,对着自己人的时候,却又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个珉族的仁厚,似乎都给了外人。
推车已经走过去了,余秋没有停留,直接带着李姐去做荫道镜。
年过花甲的妇人轻轻叹了口气:“要是快点儿就好了,太太一个人,想家里人呢。”
余秋轻轻地抱了下她的胳膊,低声道:“会的,一定会很快的。”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或者被迫无奈放下自己心中的成见,积极努力靠着目标前进。不能再等了,一代人已经老去,造物主留给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余秋给李姐做了荫道镜检查,她没有看到明显的病变部位,但还是常规在3、6、9、12点处取活检。
趁着李姐去上厕所的机会,老夫人偷偷问情况。
当余秋表示没有看到明显病变位置时,老人松了口气,轻轻捂着胸口:“那就好!李姐年纪大了,要是开刀的话会吃不消。我怕她刀口会长不好。”
余秋安慰老人:“要真有什么的话,到时候我给她尽可能做腹腔镜下荫式子宮切除。那个损伤少一些。”
不过具体的治疗方式还要看病理检测结果。
李姐出了卫生间,老夫人过去找她。大约是心理作用,老人总觉得自己的老保姆憔悴了。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始终陪伴在她身旁的老人不多。这一位她尤其珍惜。
余秋看着两位老人,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她扭过头,瞧见吴彩霞的母亲正眉头微蹙,往自己的方向走。
等走到面前,吴母才跟医生抱怨:“大夫,你帮我劝劝那位日苯同志,他怎么能不收钱呢?这个药是他从日苯带过来的啊。我们又不怪他的,他辛辛苦苦给我们彩霞买药呢。我们就感激他。”
余秋吃了一惊:“你是说?”
吴彩霞的母亲抓着余秋的胳膊,满脸诚恳:“小秋大夫,你就不要再怪小北同志了。他没有坏心,他跟我们讲呢,不是煮席派他来的,是他表述不清楚,叫我们误会了。他现在很愧疚,觉得你讲的很有道理,贸贸然拿药给彩霞用太危险了。可是他拿来的也不是坏药啊。彩霞用上去就觉得好,我看啊,只要把药用完了,彩霞就能好起来了。
他讲那个话也没什么坏心思,男娃娃嘛,讲话就是这个样子。彩霞也不生他的气,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就是这个药钱,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哪里能不花钱呢。他把钱都换成药带给我们用,他自己怎么过日子?小秋大夫,你一定要帮帮忙,他必须得收钱。”
余秋听得目瞪口呆,她真没想到北田武居然跑过去一五一十跟人说了事情经过。
这家伙真是不怕被人捶死了。说个不好听的话,要是2019年,在他们省人民医院,估计大家什么都不敢讲。病人家里头要是知道自己孩子挂了来路不明的药,一定会活剐了他们吧。是该剐,她自己也想剐。
神奇的是,吴彩霞听说药没过煮席的手,居然没觉得浑身不舒服。一般情况下,任凭谁知道自己挂的药可能有问题,都会觉得浑身都难受的。
余秋点头:“行,我跟你过去一趟。”
北田武人还在病房里头,不停的朝着病床上的人鞠躬:“实在对不起,吴彩霞同志,我冒昧了。我冒犯了你,像您这样优秀勇敢坚强的燕子姑娘,一定会有很多优秀的格命青年希望成为您的伴侣。余秋同志说的没错,我完全配不上你。”
吴彩霞的父亲快被这日苯人的鞠躬搞得头晕了。他瞧见余秋进来,简直跟见了救星一样,赶紧招呼:“小秋大夫,你帮我们说说他吧,怎么能不收钱呢?”
北田武连连摆手,满脸认真地强调:“我是受格命感召而来,格命同志是不谈钱的。能够为同志做丁点儿小事,我都荣幸之至。”
余秋却不愿意跟这人有经济上的牵扯。他还是离吴彩霞远点儿比较好。可怜的姑娘人生已经够曲折的了,实在不需要再刻意增加任何磨难。
“不行,一码归一码。我们格命人也是亲兄弟明算账的。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余秋满脸严肃,“还是你觉得女同志不配付药钱。”
北田武现在就害怕人家说他歧视女同志,哪里还敢再辩解。他乖乖地交上了药单子,小心翼翼地报了一个价格。
其实他已经往少里头算了,但是两性霉素B国际价格本身也不便宜,就算是在产地日苯,这几盒药加在一起也需要500块人民币。
吴家夫妻面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500块钱这对于一个普通双职工家庭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他们夫妻一年的工资加在一起也不到500块。
更何况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带着女儿辗转各地看病,已经将家底子掏得一干二净。这一次出来,还是周围的邻居,你10块我8块的硬是给他们凑了300块钱。不管怎么样,彩霞也是他们看大的孩子,就算有最后一线希望,都要试试。
前头买车票还有路上花销,加在一起他们已经花了50块,又交了50块的住院费,现在他们只能掏出200块钱。
吴家父母有些后悔,他们应该想办法先借了钱然后再说还钱的事。现在搞成这样,不是诚心想占人家小同志的便宜吗?
余秋也爱莫能助,她是标准的无产阶级,压根没有工资,更别说存款了。
“这姑娘的医药费我来出吧。”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来,她柔声细语地安慰吴家夫妻,“住院了,用上药了,你们女儿的病肯定会一天天的好起来。”
吴家两口子哪里能受这个恩惠。那条丝巾瞧着就不是便宜货,现在医药费更不得了,可得有几百块钱呢。他们再不要脸都不能点这个头。
老夫人却轻轻摁住了吴母的手:“没事,其实我也是想为我的朋友祈福。我有位忠诚的伙伴得了病,我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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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上了身(捉虫)
人类的福祉与灾难并不能相互抵消。
尽管老夫人一心一意希望陪伴了自己半个世纪的保姆好。但她舍出去的钱财也没能赶走盘旋在李姐身上的病魔。病理检测结果出来了,的确是宮颈癌。
病理报告出来的当天; 老夫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人站在窗户边上; 11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出了一室的暖暖的金灿灿的黄,她整个人却如掉进了冰窟窿里头一样; 被彻彻底底地冻住了; 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自从她丈夫过世之后,她人在屋中就很少拉开窗帘了; 因为感觉世界看不到阳光。现在这阳光也是冷的,没办法让她感觉到丁点儿温热。
余秋甚至后悔告诉老人这个结果; 也许她比病人更加不能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尽管检验结果显示癌灶很局限,或者更加通俗点李姐就是早期癌。但光癌这个字就足够让老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她的父母跟姐姐都是因为癌症而过世的,癌症已经带走她生命中三位重要亲人的生命。
她的几位弟弟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离开人世,他们离开的时候她都不曾陪伴在身边。她的亲人已经越来越少; 现在陪伴她时间最久的李姐也患上了癌症。
人类是如此的脆弱; 病魔可以轻而易举带着人们的希望,留给亲朋好友的只剩下悲伤。
余秋很想抱一抱这位坚强又孤独的老妇人。这一瞬间; 她不是雍容华贵又始终勇敢的先总理遗孀; 她只是位碰到至亲患了绝症而不知所措的孤独无助的老人。
她甚至没有亲人可以倾诉; 也没有家人帮她一块儿想办法解决问题。无论有什么样的遭遇,她都必须得独自承担。
林教授在边上安慰她:“这个病发现的早还是比较好的; 目前从检查的结果来看; 这应该是1期; 是一个很局限的病灶。只要手术; 把这部分坏的地方给切掉了; 一般预后都比较好。”
老夫人忧心忡忡:“李姐上年纪了,她开刀不容易长好的。”
她一想到自己的伙伴要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忍受病魔的折磨,她就又忍不住眼睛泛红。
林教授安抚地将手搭在肩膀上,柔声念叨了一句:“上帝会保佑她的,她是位善良忠诚温柔仁慈的伙伴。”
老妇人微微有些怔愣,旋即落下了眼泪来。
余秋不知道这眼泪是单纯因为担心李姐的病情,还是因为林教授提到了上帝。
她只知道老夫人出身于牧师家庭,她的父亲就是位传教士,他们全家人都信仰上帝。
余秋听说过老夫人曾经自愿加入挡组织,身为公产挡人,那自然不可以有任何其他宗教信仰。只是国家领导人出于其他综合考虑,认为她留在挡外更加有利于工作开展,所以并没有批准她的入挡申请。
余秋不知道此刻的老妇人究竟是心离上帝更近一些,还是离正治信仰更近一点,她孤独又痛苦的灵魂需要更亲切的抚慰。
老夫人眼睛发红重复了一遍林教授的话:“对,上帝会保佑她的,她是位忠诚善良而可靠的伙伴。她是我的亲人。”
屋子里头的老人为自己的朋友患病而焦急地落下泪来,屋子外面的李姐却不明所以。
她看见老夫人眼睛泛红,还以为她在思念亲人。
身形矮胖的保姆柔和地劝慰老人:“没关系的,他们肯定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还是住在家里头,就住在园子里。不要待在北方,北方吃的喝的用的都不好,那个空气也没有家里头舒服,连地里头长出来的青菜都不是一个味道。你们就在家里头,家里头最自在。”
老夫人眼中噙着泪,点头附和老保姆:“没错,我们就待在家里头好了,我们永远是父母的儿女,父母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
不管她们被尊称为谁的夫人,那都是樽偶像。他们需要的时候,就会将她跟妹妹推出去。
少做了,人家会不满意,多做了人家又会想东想西,生怕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情威胁了他们的地位。
她不想当正治的点缀,妹妹大概也不愿意吧。昔日有多少荣光,眼下就有多少孤寂。
假如真风光如昔,妹妹为什么要离开她的夫家,独自居住在美国呢。
他们也嫌她多余了吧,不管曾经她做过多少力挽狂澜的事。无论是当初冒着生命危险前去西安谈判,还是托着羸弱生病的身体前往梅国请求抗日的支援,她曾经做过的功勋都被忽略了,甚至无形间已经成为她的罪。
这算不算功高震主呢?因为她的威望已经太高了,高到让人生厌,高到让人寝食难安。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其余的她们都不想了,她们所盼的不过都是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
她们的人生已经足够波澜壮阔,不需要什么事情再出任何风头。她们最后要做的不过是为分离收尾。
父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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