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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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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廖主任这个抠门的家伙自打病愈之后就愈发吝啬,他觉得一下子腾出这么多招待所房间实在太可惜,很影响招待所的正常经营。
可要让他问知青们掏钱交房费,似乎又有点欺负人,谁不知道这帮知青穷哈哈的,挣钱的能耐还比不上普通老农民。
穷则思变,廖主任的主意直接打到了卫校头上。
反正每年都要举行的赤脚医生培训班,7月底就要开班了,现在卫校的学生宿舍自然空了下来,好准备迎接双抢过后就过来参加培训的赤脚医生。
这个中间时间差叫廖主任精准地利用了,反正高考也就考两天。
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么多学生全都塞进了卫校,一下子整个卫校都挤满了人,空气都灼热了不少。
照理说这么多年轻人凑在一起应当无比热闹,然而大家伙却没有心思到处串门找朋友,而是个个都捧着本书,认认真真地埋头苦读。
就连忘记了高考的胡杨眼下都不复洒脱,正在愁眉苦脸地被田雨勒令着背英语单词。
小胡会计但凡说错一个,就会被小田老师敲一下手心,待遇完全不比李红兵高。
余秋在边上看的抿嘴直乐。
田雨瞧见了人,立刻告状:“你看看他,到现在英语还背成这样,我真愁后天他怎么考。”
高考卷子各地自理,他们用的卷子是省里头出的。明天考语数两门,后天理化加在一起出一张卷子,最后一门英语加试这是他们这些下放还不满两年的知青跟高中应届毕业生一块儿考。
清官难断家务事,余秋才不掺和小男女之间的事情呢。
她立刻脚底抹油:“我去看看考场,我还不知道考场在哪儿呢。”
田雨热心肠:“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咱们都是在县一中考试。”
胡杨在旁边愁眉苦脸:“你就不管我啦,就这么丢下了我。”
田雨理直气壮:“谁让你不好好背单词的来着,你明明知道国家需要英语人才。”
何东胜看胡杨可怜巴巴的模样,立刻开口拦住了田雨:“我陪小秋一块过去吧,刚好,我想去学校转转。”
田雨的眼睛立刻瞪大了,那她更要陪着小秋啦,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何队长打的是什么主意?
王大夫赶紧站出来:“我也一块儿去吧,我还没看考场呢。”
侯向群跟着附和:“是啊,我都不知道县一中究竟长什么样子。”
有这哼哈二将一左一右的护驾,小田老师可算没有再坚持非得自己陪着了。
她饱含期待地激励王大夫:“那你们看完考场就早点回来啊,今晚我们都早点睡觉。”
王大夫嘴里头应答着,跟着何东胜余秋他们出了卫校。
哪知道小田老师的满腔期待付诸东流,因为他跟侯向群压根就没跟去县一中,而是走出去没几步路,就寻了个理由自己找地方看书去了。
至于考场什么的,有什么好看的,明天跟着大部队走就行,又不怕不认识地方。
余秋都被他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逗笑了,不得不开口邀请:“怕什么呀?一块儿过去就是了,又没什么的。”
小王大夫头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坚定的拉着正要坏笑打趣的侯向群,一溜烟地跑了。
搞得余秋都不得不伸出手来,摸摸自己的脸,认真地反思,平常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凶残,以至于把人家一看就是老实本分人的王大夫吓成了这样。
哦不,责任肯定不在自己的态度。估计是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为人师表的气息,所以王大夫才本能的发怵吧。
能怎么办呢?谁让姐姐就是一位优秀的教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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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向群所说的只招理工科是说下面的指示,不过实际上,工农兵学员也招文科学生。
1968年7月21日毛为《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的道路》一文所写的编者按,刊载于7月22日的《人民日报》。内容为:“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格命,要无产阶级正治挂帅,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这是大学停止招生三年以后,毛对恢复大学招生及改变大学教育制度的一种构想。此后,各地兴办了许多全日制、半工半读、业余制的“七。二。一大学”。1978年3月,□□批转教育部《关于办好七。二。一大学的几点意见》。此后,经过整顿除部分具备办学条件的转为职工大学外,大部分停办,并逐渐趋于消亡。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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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做了点儿事的
余秋美滋滋地跟着何东胜去了县一中。
高中距离卫校大约三条街; 听上去似乎挺远的; 但实际步行也就不到半个小时; 这样的距离对于他们而言,完全不必动用车子; 明天早上大家伙儿也打算在医院食堂吃过早饭,就一块儿走过去。
县一中是所老学校了,民国早期便建校。当年; 抗日战争打响; 他们也是跟着匆匆忙忙撤退到大后方的学校之一。
据说战争结束的时候,整个学校只剩下三个班级; 后来又从内陆回迁入江县,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现在已经成了周边地区赫赫有名的老学校。
在高考被取消之前,江县每年都会考出去好几个大学生。这在全国招生人数只有10来万的时代; 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成绩。
只可惜从66年之后到现在,高考停了这么多年; 江县中学的荣光也随之低沉; 没有高考成绩背书如何证明这所高中的优秀呢?
何东胜同门卫老头儿打了声招呼,正在听样板戏的老人抬头看了一眼他们; 便挥挥手同意; 两人进去了。
县中面积不小; 足足占了好几亩地; 看上去颇为大气。
远远的; 在路灯照耀下; 余秋可以看见学校教学楼的轮廓。三四层高的楼足有四五栋,明显带着民国建筑特点的礼堂矗立在池塘边上,看上去庄严秀美。一下子将人的思绪拉回到学校数十年沧桑的历史中去。
学校操场跑道上铺着煤渣,两边白玉兰造型的路灯发出莹白柔亮的光,照亮了三三两两从它们身旁经过的年轻人的脸。
那些脸上闪烁着焦灼与期望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明天要来考试的考生。
有人住在县城里,白天还在工厂跟农场参加劳动,这会儿天都黑透了,才抽出空来看考场。
还有人就是县中的应届毕业生,他们没有离校,这几个月的时间,一直被老师压着全面复习冲击。
余秋看到个稚气未脱的姑娘,一边背单词一边哭,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后悔以前没有多学点儿。
她的同伴在旁边安慰着什么,结果女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旁边人却没有办法对她投入过多的关注,大家只是侧过脸匆匆看一眼,然后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
看过考场的人也没有急着离开,有人就坐在跑到旁边的石椅上,从口袋或者书包里头翻出笔记,然后就着昏暗的路灯,不停地翻看。
其实这么短暂的时间,也许并不能看进去什么东西,还不如早点儿回去休息来的实惠。
只是他们脱离学校,离开课堂实在太久了,于是漫步校园都要拼命地汲取,希冀能够多沾染点儿书香。
都说学校是象牙塔,大约取的就是这点儿远离尘嚣吧。
何东胜带着余秋看了考场所在的位置,他笑着告诉余秋:“我们高三就是在这儿上课的。”
余秋忍不住好奇:“你坐在哪儿啊?”
何东胜还没有说话,前头楼梯口走过了一位教师模样打扮的中年女人。
她轻声细语地拦下面前的年轻人,跟他们打商量:“同志,学生还在教室里头复习,你们不要过去了好不好?考场在这边。”
充当考场的教室已经被清理出来,门上也贴了封条,好明天迎接高考生。
不过旁边教室还开放了两间,好让学生们继续复习。
何东胜笑着点头,然后主动跟老师打招呼:“马老师,你好啊。”
女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才认出自己昔日的学生,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小何,何东胜。”
她伸出手来,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喜不胜喜,“好,长高了,人也结实了,瞧着就是个精神的大小伙子。这是你爱人啊?什么时候结婚的?有孩子了没有?”
余秋满脸大写的囧,感觉遭受了人生的暴击。她好不容易装了回花季少女,结果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
刹那间她又有回到了2019年的错觉,每一位长辈都关心,小秋啊,结婚了没有?对象是哪儿的?孩子多大了?
何东胜赶紧跟自己的恩师解释:“老师你误会了,这是我同学,女同学。”
马老师笑了起来:“你哪儿的同学啊?你们这一届我哪个不认识。”
何东胜从善如流:“农民夜校,我在农民夜校的女同学。”
马老师到底顾及女孩子的面子,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我听讲过你们的农民夜校。很好,总要学习的,活到老学到老,永远不要忘记学习。你们来了,就好好考试,争取将来有更多坐在课堂里头学习的机会。”
何东胜赶紧点头答应。
马老师又招呼他:“你们等一下,我拿点东西给你们。”
她进了教室,从讲台上拿了两本油印的讲义塞给何东胜,“我看时间也来不及了,你就今晚翻着看看。不过你底子不错,又是个向来都肯学习的,只要好好发挥,应该不成问题。”
她又朝余秋点点头,正色道,“既然你们还没有结婚生孩子,那就听老师一句话,不慌,先把大学上完了再讲。现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你们要趁着年轻多做点儿事情,等到二十四五岁,工作生活都稳定下来了再结婚生孩子也不迟。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尤其是女同志,要是在家庭生活上牵扯太多,工作上就难免打折扣。”
余秋赶紧点头道谢:“我一定记得您的话。”
马老师脸上浮现出笑容,她是个眉眼平淡的中年女人,五官就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淡淡的,找不出任何记忆点。
然而这个笑容在她脸上,映着天上的月光跟旁边广玉兰路灯的荧光,明亮的自带圣洁的光芒。
马老师伸出了手,轻轻摸了下余秋的脑袋:“老师只希望你们好好的。”
她还想再说什么,教室里头的学生已经出来了,要向老师请教问题。
何东胜赶紧跟马老师道别,领着余秋下楼去。
走过楼梯口,何东胜才轻轻地叹息:“马老师是我们班主任,毕业的时候,她在讲台上哭了,她非常忧虑我们以后要怎么办。为着这个,她差点儿被拖去劈斗。”
余秋吓了一跳:“还要这样啊?”
毕业时师生不舍离别,泪水涟涟,只能说明师生感情好,这也要成为罪证吗?
何东胜笑着摇头:“没有,我们班的同学锁起了门,然后都扛起了板凳。谁要过来拖我们的老师,我们就跟谁拼命。后来他们看这样硬碰硬实在太吃亏,只好撤退了。”
余秋笑了起来,忍不住调侃道:“你们也挺厉害的呀。”
何东胜点头:“那当然了,当时我们县一中的学生是出了名的刺儿头不好惹。不过我们有个特点,就是护短。我们内部怎么吵是我们的事情。要是有外人想到我们学校里头拖人走,那我们绝对不答应。一定会关起门来,直接跟对方死杠。”
余秋哈哈大笑,调侃了一句,关门放狗。
何东胜倒是没生气,反而点点头,还浮出了笑容:“有的时候想想,人疯狂的时候,的确跟狗没什么区别,就一刻不停地在那儿叫。不过狗有一点好,狗忠诚,对着自己家里头的人,无论隔了多久都能闻出味儿来,也不会上来撕扯。”
他伸手握住了余秋的手,轻轻叹气,“我到现在都感激我们的校长跟我们的老师。我刚上高中那会儿,是最激烈的时候,那时候部队都压不住。大家都去抢武器,各自都有派别,街上乱的不成样子。我们校长就把我们全都关在学校里,天天就在大礼堂里头大声朗读主席语录跟主席选集。谁想跑出去,那就是在逃避格命学习。就这样,我们县一中没闹出大事情。”
就算在最艰难的时候,这些尊敬的师长们都在用不得已而为之的方式,竭尽全力保护着他们这群学生。
余秋反手握住何东胜的手,柔声安慰道:“那你好好考试,你要是考上了,老师们肯定特别高兴。”
何东胜也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牵着余秋往下去:“走吧,我们回去看看。马老师水平很高,停考前我们全市好几个状元都是她带出来的。”
他们下楼梯,行到教学楼前的花坛边上时,听到百日红丛中有人在说话。
开口的是个男青年:“你不要紧张,就凭你的实力上大学是肯定的。我倒是害怕你上了大学之后,会认识更多的人,就离开我了。”
余秋听得忍不住莞尔。
她想起自己当年高考的时候,班上的小情侣费尽心思考到了一起,结果入学半年双双劈腿,完全对不起毕业宴席时大家憧憬的童话爱情。
这可真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啊。
余秋侧过头,正好听到女青年的抱怨:“你说什么啊。”
因为有人来了,那女青年侧过了脸,没有再说话。
余秋跟何东胜也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径直朝前走。
他们从两人身旁走过的时候,那女青年才小心翼翼地抬了下眼睛。
余秋直到往前走了三四十步,才突然间反应过来,这是张熟面孔。
她立刻转过头看,小声念叨了一句:“张楚茹,对,是张楚茹。”
余秋每天接触的病人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她脑海里头的人脸都是混乱的,得经过大脑程序处理之后,才能对应上身份。
对,没错,这个人是张楚茹。她穿越之后接触的第一例绒癌患者,何东胜的老同学。
比起去年在县医院住院的那会儿,现在的张楚茹剪了短头发,脸上饱满了许多,显然身体恢复的不错。
郭主任后来有追踪回访过几次,张楚茹的绒癌一直没有复发。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她今后的人生都跟绒癌没关系了。她能正常的结婚生子,她的人生已经掀开了新篇章。
何东胜也侧过头,但是张楚茹跟那个男青年已经上楼去了,他只来得及看女同学的短头发。
何东胜不是很肯定:“好像是吧。”
余秋笑了起来,冲他挤眉弄眼,故意叹气:“好冷淡啊,好歹同学一场。”
何东胜看她的样子,哪里还猜不到她打的什么鬼主意,立刻伸手点她的额头警告:“你可以了啊,不许胡说八道。”
余秋笑着摇头,拉着何东胜往外头走。
夏天的校园散发着浓郁的栀子花香,夜风吹过来的时候,那香气真是扑鼻。原本馥郁到激烈的香味,被夏夜凉风一吹,反而显出了柔和的意味。
余秋长长地吁了口气,看着天上的弦月,轻声道:“我常常觉得自己还没有用,什么事情都没做。就算有了计划,到今天为止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弄出什么成绩来。
可是今天我看到张楚茹,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没有那么失败,我还是做了些事情的。就算很少,但好歹也有价值,总算多多少少帮助到了点儿人。”
何东胜笑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想?你做了很多事,你也帮了很多人,你的人生最有价值。”
余秋笑着摇头:“这其实是医学本身造成的,没有一门科学可以像医学一样,让人立刻找到存在价值。”
他们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发现多了个卖酸梅汤的小摊子,用大桶装着,谁要买酸梅汤,就自己拧开龙头拿杯子接。
大约是为了表示卫生,卖酸梅汤的人不提供杯子跟碗,得买的人自己拿缸子接,两分钱一杯,便宜倒是挺便宜的。
余秋刚想抱怨,谁带个搪瓷缸出来逛街啊?
不想何东胜就从自己身上的黄挎包里头翻出来搪瓷缸,给余秋接了一杯让她喝。
酸梅汤是用乌梅山楂熬出来的,加了点儿白糖,酸酸甜甜的,大约是因为放的薄荷叶子,所以酸甜中自带一股清凉,十分解渴。
余秋喝了半缸子,将搪瓷缸递给何东胜,笑着调侃他:“你可真是田螺小伙啊,身上背的是百宝箱,我想要什么你都能找到。”
何东胜哭笑不得:“都说田螺姑娘,哪儿来的田螺小伙啊?”
余秋两只眼睛珠子落在他脸上,就这么笑着:“你不就是我的田螺小伙吗?”
何东胜一时冲动,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你要我以后一直当你的田螺小伙不?”
余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点头:“嗯,只要你乖乖的就好。”
夜色渐渐深了,县城的夜生活也有限。出门纳凉的居民们三三两两往家里走,要是再不回去睡觉的话,就要耽误明天的事情了。
何东胜跟余秋没有直接回卫校宿舍,而是准备找间教室坐着。
这点儿功夫,两份资料最多只够他们自己草草看一遍。要是贸贸然打扰了同伴们,搞不好大家不仅来不及看,还耽误了休息,反而影响明天的考试。
两人走进了教室,才发现里头三三两两坐着不少备考的学生,看样子大家准备鏖战到底了。
余秋还没有坐下,就听见外头传来王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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