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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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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那么体积是……”
胡杨抬眼看宝珍,“你家有算盘不?”
“总体积是3。14立方米,平均每个划下来差不多一立方米。”余秋伸手在水车上比划,“为了让衣服在洗衣桶里头能够得到充分的掼打,我们只能在每个水箱里头装一半的水,也就是0。5立方米,大概跟这六个木桶的体积差不多。宝珍,你试试每桶水能泡多少衣服。”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赵家鸡婆回笼发出的咕咕声。
余秋抬起头,才发现院子里头所有人都表情奇怪地看着她。
宝珍的二哥担着水站在院子里,两只眼睛都直了。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脸,怀疑自己沾了水车上的陈年积灰。
宝珍结结巴巴:“余……余大夫,你怎么知道刚好用六桶水呢?”
“你家水缸差不多就是0。5立方米,你又说你哥挑三趟刚好将水缸灌满,那当然是六个桶了。”
可惜宝珍更茫然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水缸是0。5立方米的呢?”
“还是算圆柱体的体积啊。”余秋笑了起来,“水缸也是个圆柱体……”
胡杨终于忍无可忍:“我们当然知道是算圆柱体,可你怎么算出来的?又没纸有没笔还没算盘,你怎么算的?”
余秋叫他快要崩溃的样子逗乐了,眉眼一弯:“口算,我从小擅长口算,从来不用算盘。”
她小学时,学校怕放学太早家长来不及过来接会出事,免费给三年级以下的孩子开设兴趣小组。
什么书法班、美术班、舞蹈班、武术班等等,应有尽有。
她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奶奶生活,奶奶退休金微薄,她自然“懂事”地选择不需要任何费用的珠心算班,倒是意外锻炼出相当不错的心算能力。
何东胜点头:“你这速度,比人家打算盘都快了。”
宝珍满脸羡慕:“余大夫,你可真厉害。”
不仅懂医术,连算数都比东胜哥哥跟胡大哥还快。东胜哥哥当年可是县一中的第一名,胡大哥还是大队会计呢。
余秋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你好好学习,学会了自然就快了。”
想要当好助产士,可不能仅仅只依靠临床经验的积累。一个人经历再丰富也有限,必须得加强理论知识学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何东胜看了小赤脚医生一眼,觉着这姑娘可真有意思,明明就比宝珍大两岁,有的时候做派口气跟比人家长一辈似的。
“嗷——痛痛痛,你松手。”
院子角落的水缸边,赵二哥歪着脑袋,被自己老婆揪住了耳朵,痛得嗷嗷直叫,“水水水,水要翻了。”
赵二嫂一声冷笑:“我再不喊你,你水都用来浇地了!”
看看地上那汪着的那一摊水,起码有半桶没倒进缸里头去。
“瞅什么呢?要不要我给你端个板凳,你就坐在这儿瞅啊?”说着,她揪耳朵的力道更大了。
赵二哥赶紧求饶:“我瞅丝瓜能不能摘了,你不是说想吃丝瓜皮炖酱嘛。”
他不说还好,一说赵二嫂跟火冒三丈:“丝瓜?咱家丝瓜长那边!”
二嫂一指身后,恨不得直接将丈夫耳朵拽下去,“我头回晓得你后脑勺还长着眼睛啊!”
两只贼眼睛分明就是盯着人家城里头下来的女知青看。
呸!不正经的东西,去年打谷场上放《英雄虎胆》时,她就看出来了,赵家老二一直盯着女特务阿兰瞧,眼睛恨不得粘上去。
宝珍扑哧笑出声,一点儿也没给自己哥嫂留面子。
她拽着余秋眨眼睛:“我二嫂醋劲可大了。去年放电影,我二哥多看了两眼王晓棠,她就气得一天没吃饭。我大嫂跟我妈都说她傻,应该吃饭的,把我二哥的饭也吃光了,饿他两顿,他就晓得厉害了。”
余秋忍俊不禁,宝珍这一家子还真是有意思。
她扭过头去,假装没听到小两口耍花腔。
宝珍母亲从自留地上回来,胳膊挎着满满一竹篮的菜。什么西红柿、茄子、辣椒、空心菜,她还摘了个藤儿枯了的小冬瓜。
家里人口多,做饭果然不是轻省活计。
赵大婶推门看见老二家两口子又闹腾,赶紧开口招呼人:“老二,水挑好了没有?挑好了快点儿去大沟,我跟胡三爷讲好了,拎条鱼过来。”
胡杨立刻抬起头,满脸严肃地看赵大婶:“宝珍妈妈,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鱼是公家财产,我们不能随意侵占。”
何东胜笑出了声:“你误会了,这是生产队分的鱼。”
哪知道胡杨却是个执拗的性子,非要当面辩个清白:“生产队分鱼我晓得,春节、端午跟中秋三次,现在不年不节的,分什么鱼?我们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大局……”
“就是端午节分的鱼。”何东胜脸上的笑有点儿无奈,“现在天热,每家每户分到鱼如果不马上吃了,就算腌起来也没办法晒干,天老是下雨。虽然鱼不多,可被糟蹋了还是心疼啊。我们队委会商量了,全队举手表决,分到的鱼可以继续挂在账上养在大沟里头,要吃的时候再去捞。”
余秋抬眼看了眼这位年轻的生产队长,觉得现在的农民也蛮有想法,很会因地制宜。
赵大婶笑了起来:“现在放心唻?我们老赵家根正苗红,从来不占国家便宜。放心的吃,这鱼是干净的。”
两个小知青俱都变了脸色,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声谢绝:“不不不,田雨已经在家做好饭等我们了。天热,不吃会坏掉的。”
“你俩少蒙人。”赵大婶眼睛一瞪,两条胳膊张开,跟拦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似的,“田老师今儿下学就带着娃娃们在学校实验田挖土豆,上哪儿烧饭去?等着,马上她大嫂就把人请来了。中午就讲好了,今儿晚上在我家吃。”
话音刚落,院子门嘎吱一声响,田雨身上背着黄挎包,显然连家都没来得及回的模样。
胡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埋怨:“你怎么就自投罗网了呢?”
田雨委屈:“不是你俩硬赖在宝珍家不肯走的嘛。”
三人面面相觑,齐齐将目光投向笑容满面的赵大婶。
得,人民群众智慧无限,大婶这是采取各个击破策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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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蹭了顿饭
赵二哥从胡三爷手上称了条八斤重的大鱼,用草穿着鱼嘴拎回家的时候,鱼还活蹦乱跳。
赵大婶从坛子里头摸出泡了大半个月的酸菜杆子跟酸萝卜,又加了酸溜溜的西红柿与短小精悍的朝天椒,跟切开的鱼块一道,热热闹闹地烧了一大锅酸汤鱼。
起锅的时候,家里头碗都盛不下,她索性豪气地装进脸盆里。
鱼一上桌,浓郁的酸辣香气就弥漫了整个农家小院,引得余秋忍不住想咽口水。
她穿到这里肯定是变馋了,余秋十分肯定。明明在医院工作时,她已经常年习惯吃手术室缺盐少油的手术餐,结果一来到杨树湾,她口味都变重了好多。
太阳早已掉到地平线底下,天色将晚,正是乡间最惬意的黄昏时分。家家户户都端了饭桌摆在院子里,趁着最后的天光享受一天中最悠闲丰盛的晚餐。
赵大婶今儿大手笔,烧鱼时特地放了猪板油,汤色醇厚,香气四溢。
她又跟两个儿媳妇一道,烫了空心菜、炒了茄子跟冬瓜片,末了煮饭的时候还不忘炖上一瓷盆的螺蛳,四菜一汤,愣是将家里的饭桌摆得满满当当。
要不是实在没地方放了,她还打算凉拌个黄瓜丝来着。
余秋等人被硬压着坐在上桌,就连何东胜都没能逃脱,愣是被拽下来当陪客,谁让他是六队的生产队长。
他笑着直摇头:“这又算哪门子的规矩啊。”
“怕啥,今儿就吃饭,没人劝你酒,要喝自己倒,不喝没人压。”宝珍的母亲跟这盆酸汤鱼一样,劲头十足,“小胡会计,你要不要也来一杯?米酒,不醉人的。”
胡杨赶紧摆手:“我不喝酒。”
酿酒要粮食呢,国家现在口粮都紧张,哪里能这样糟蹋。
赵大嫂笑容满面:“那好,不喝酒就吃菜,多吃点儿。”
说着,她直接拿汤勺舀了鱼块往余秋碗里头倒,“都别客气,鱼趁热吃香。”
余秋吓得恨不能直接逃之夭夭,从上桌起,她碗里头就没停过。
宝珍母亲相当富有创造力的在鱼汤里头打了三个荷包蛋,硬是塞给他们三人,她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胡杨见状抿嘴直乐,赵大婶对余秋热情的看得他都想笑。
谁知道他笑容还没挂到脸上呢,碗里头就堆成了小山,赵大嫂雨露均沾,仨小知青一个都没落下。
慌得胡杨赶紧端起碗,要跟何东胜讨论水车的转动问题。水车能否被带着转动,取决的不是水流速度,而是叶片面积值跟水斗体积的关系。
他嘴里头报着方程式,一长串听得宝珍头晕眼花,赶紧学着母亲的样子也给客人夹菜。
胡杨跟田雨都端着碗呢,就余秋没反应过来,又一次中招。
她只好赶紧喊停:“我吃螺蛳,螺蛳真好吃。”
说着,她还真夹了螺蛳开始吸食。
胡杨终于报完了一长串的方程式,随口道:“我估计着起码得叶轮面积是水斗体积的十倍才差不多。”
“起码得是二十倍。”余秋费了半天力气,也没能将螺蛳肉从盖子里头吸出来,只能悻悻地放弃。
田雨茫然:“你怎么知道?”
“她算出来的。”胡杨表情复杂至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他先前不信邪,又偷偷算了一遍水车的体积,结果跟余秋报出的数值一模一样。
“嗷——”
赵二哥突兀地叫了声,整张脸缩成一团,活像遭了雷霆重击似的。
赵大婶正觑着机会想办法给客人们布菜,闻声皱眉:“又怎么了啊?吃个晚饭也要大呼小叫的。”
二儿媳似笑非笑:“妈,你也给二柱舀一勺螺蛳吧。他眼睛珠子快掉进去了。”
赵大婶瞪眼,教训儿子:“想吃螺蛳不会自己夹啊,多稀罕的,这么大的人咯,还要你妈伺候啊。”
可怜赵二柱什么都不敢说,憋着张红红白白的脸,委委屈屈地夹了颗螺蛳低下头吸了。
赵家大儿媳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她小叔子哪里是在看螺蛳,看得是吃螺蛳的人。
乖乖,城里头来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瞧这水色好的,跟刚出锅的豆花一样。别说是小叔子这样的小伙子,就她一个女的,都忍不住瞧了又瞧。
听说是教授家的姑娘,书香门第出来的跟工人家庭出来的又不一样。别看小田老师是个民办教师,可站出去,人家肯定会觉得小余大夫更有学问。
就那双手,看着就晓得不是拿锄头拿铁锹的,又白又嫩。这暗色天里头,竟然跟自己会发光一样。
大儿媳不知道余秋的手是长期反复刷洗涂抹消毒凝胶的结果,看着白,可真要是摸上去,就会发现掌心有茧子。
没办法,产科实在太忙了,即使抹了护手霜,没多久就又要洗手消毒。
一顿饭吃到繁星满天才算了。
八斤重,整整一脸盆的酸汤鱼,愣是被赵大婶塞给客人们吃完了。
余秋起身告辞的时候,看到院子角落的秤砣,赶紧挪开眼睛。
她今天肯定重了不止三斤。
星星点灯,天鹅绒般的幕布上缀满了亮晶晶的碎钻,颗颗都是一克拉以上的规格,极有收藏价值。
地上萤火虫也挑着灯笼,一闪一闪,照出宁静的夏夜。远处稻田里头青蛙发出咕咕的鸣叫,知了声声,唱了一天都不知疲倦。
回家路上,田雨跟胡杨也犯愁,三人一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太可怕了,今儿一天三顿,除了早饭他们是在家里头吃的,准确点儿讲还是胡奶奶烧好了招呼他们吃的散伙饭。其他两顿,全是在村里头蹭的饭。
余秋疑惑:“我是被郑大爹家的奶奶硬拉着走不了,你俩怎么回事?”
田雨哭丧着脸:“我们班赵晓华脚崴了,我背她回家来着,就没走成。”
胡杨更无辜:“我就问了声八队在哪儿下田,就走不了咯。”
“不行,老乡太热情了。”余秋皱眉,“你看他们喊吃饭也就算了,都是倾其所有的那种,平常舍不得吃的全压在我们碗里头。”
“还不肯收钱跟粮票。”田雨心有余悸,“我一给,他们就翻脸,气得不行。”
“你说,是不是因为咱们新客。”胡杨心存侥幸,“等过两天熟了之后就好了?”
“悬。”余秋摇头,“杨树湾总共有两千三百二十四人,四百七十三户家庭。要是每家都喊一次的话,一整年的时间也未必够用。”
田雨心有戚戚焉:“再要跟赵大婶这样的,咱们连跑都没地方跑。”
她想到赵大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看看她对余秋热情的哦,要不是宝珍是个姑娘,我都担心她相中余秋当儿媳妇了。还一个劲儿夸宝珍勤快,肯上进。”
余秋哭笑不得:“人家不也打听你多大年纪,说不定想给你相女婿呢。”
田雨立刻不依,作势要捂余秋的嘴巴。
胡杨倒是旁观者清:“我看赵大婶是在给宝珍找师傅呢。”
现在除了县里头不定期举办的培训班之外,宝珍想学医的唯一出路就是自学。
胡杨家里头有位堂姑是军医,他清楚学医得有人带着,光靠自己看《赤脚医生手册》,结果肯定跟郝建国他们一样,纸上谈兵。
“她想学挺好的啊。”余秋笑眯眯,“全村这么多人,光靠我一个,想搞好健康卫生工作,累死了也不行。”
几人走到大路口的大槐树下,碰见在大槐树底下纳凉的乡亲,个个都喊他们明天来家吃饭。
就算是客气话,也足够吓得三人心惊胆战,赶紧一溜烟往知青点跑。
余秋出主意:“要不这样吧,咱们直接在胡奶奶那儿搭伙。”
杨树湾的人都晓得这帮子知青还不会点火烧饭,人家一个人切菜、炒菜、烧火,桩桩不落下,他们三个人都跑不赢。
大队给会计、赤脚医生以及民办老师的补贴都是一样的,二百五十斤稻谷、一百五十斤山芋、一百五十斤玉米还有四十斤油菜籽。
这个分量相对于一般的农民已经算是优待,毕竟,他们三个下田干活的话,睡也拿不到全工分。
田雨立刻来了精神:“好,这样咱们一锅吃饭的话,还能让胡奶奶跟秀秀多吃点儿。”
大队虽然年年给这祖孙二人补贴,但毕竟有限。因为整个杨树湾都不富裕啊。
“除了粮食,我们还要考虑吃菜问题。”余秋琢磨着,“咱们赶紧把冲水厕所盖起来,这样也有农家肥种菜。”
田雨连连附和:“对,不然胡奶奶肯定把所有菜都往我们碗里头倒。”
胡杨兴致勃勃:“我们自己开垦山地吧,就房子后头那个山坡,够弄出个小菜园了。”
“那个不行。”田雨立刻反对,“全是石头,根本种不了菜。”
胡杨倒是乐观的很:“石头挖出来刚好盖厕所啊,到时候咱们连打土砖的钱都省了。”
余秋迟疑:“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种在地上,直接种水里头。我在花瓶里头种过空心菜,把根放进水里头,它自己会长出来叶子。”
“这个我晓得。”田雨也来了兴趣,“我种过一盘子大蒜,我妈炒菜都不用去买蒜叶。”
胡杨也干过这事儿,小学劳动课上有这个手工作业。
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放过后面那片小山丘,总觉着空的怪可惜。
田雨直接挥手:“得了,要是好侍弄的话,肯定早被老乡开垦出来了。石头地里能长什么玩意儿啊,你还是甭折腾了。”
“我们知识青年就是带着科学技术跟文化知识下乡的,跟老乡学习的同时,当然也不能忘记推广技术知识。你等着,回头我写信让我家里人给我问问去,我非得让石头缝里也长出庄稼来不可。”
余秋笑了起来:“那好啊,最好让你们家多寄几本专业书过来,说不定咱们还真能种田……”
她硬生生地掐断了“致富”两个字,改成“能手”。
“那可好,咱们国家那么多荒山呢,到时候肯定全变成粮仓。”田雨走路虎虎生风,抬眼指着前头喊,“嘿,胡奶奶给咱们点着灯呢。”
余秋循声看过去,黑黢黢的夜色中,知青点果然亮着盏煤油灯。
那小小的火苗跳跃着,散发出来的是温柔的橙黄。
※※※※※※※※※※※※※※※※※※※※
说一下,水车洗衣机真的有,我构思这篇文章的时候想到利用水车做洗衣机,再一查资料,发现的确有,设计团队来自西南交通大学,2013年获得了红点设计大奖。
我们共同进步(捉虫)
胡奶奶跟秀秀正在屋子前头的场院上乘凉。
听到脚步声,老太太赶紧提起煤油灯,往来人的方向迎:“吃饭了没有?还剩了饭吊在井里头,我给你们炒个饭吧。”
“吃过了,奶奶。”田雨高兴地跑上前,抓着老人的手,“哎呀,你不用迎,我们看得见的。”
胡奶奶连连摇头:“那可不行,乡下又不比城里头,黑着呢。”
她硬是提着灯,把三个人引到屋子门口才算了事。
胡杨要进门的时候,突然间拍脑袋:“奶奶,明儿我们能跟你和秀秀搭伙不?我们几个不会做饭,怕糟蹋了吃的。”
“行,怎么不行。”胡奶奶笑容满面,“明儿早上我给你们夹棉花头吃。”
胡杨傻眼了,结结巴巴:“棉花……棉花还能吃啊。”
余秋笑了起来:“就是粗面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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