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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往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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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村子有一个特色就是在村前有一个山岭叫葫芦岭,葫芦岭并不是传说中的葫芦娃的葫芦,是由两个矮小的山岭组成,一大一小,拼起来像一个葫芦,葫芦岭的名称就这么来的。听说原来这里有一个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拆了。人们又说葫芦岭是一个“金葫芦”,葫芦里面有金银财宝,葫芦的口向庆田村的方向倾斜,说明这葫芦里面的财宝是倾向于庆田村,财宝向庆田村倒去,所以,庆田村很富裕。而葫芦岭横躺在我们村前面,如躺在我们村的怀抱里,于是,又有一种说法是说我们村是坐拥金葫芦。由于葫芦的嘴吧下面是凤罗村的田,又有一种说法说葫芦里面的财宝都倒往凤罗村的田了,得益的是凤罗村。
  各种各样的说法,皆大欢喜,谁都得益。大家都喜欢这个葫芦岭。把葫芦岭当作了宝,当作神。
  葫芦岭上种满了玉米,要我说,我觉得能得到葫芦岭财宝的才是那个种玉米的人,财宝直接从葫芦岭的地长出来,变成玉米了。这玉米是庆田村人种的。听说这个种玉米的人每当来这里施肥或者除草的时候,他都到我们村坐坐,跟我们村人聊聊天,有时候在我们村吃饭、喝酒。村与村之间,最讲究和睦相处,称兄道弟最重要。
  这一天,早晨,轻柔的白雾笼罩着野外,四野没人,我来到葫芦岭,找一块石头坐下,拿出英语课本,开始早读。我习惯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英语和数学上。因为没有学校没有课堂了,家里又吵闹,我只能出来野外读。我一般习惯早起,六点钟准时起来,挑水、煮稀饭,做完这些之后,才出来的。我坐的地方是葫芦岭背对我们村的另外一面,这一面朝着一块宽阔的空地,葫芦岭的侧面有一条河,河在前面转了一个弯,变成横在面前的走向,河的对岸远处有一幢楼,那是公路局的一个下属单位养路站,养路站前面是一条公路,经常有车子飞驰而过,因为隔着河,又在远处,它们丝毫也不影响我,反而让我有一种宁静的感觉,还有偷来的快乐感,在野外,空气好,光线好,安静,这就是我早读学习的环境,是难得的良好环境。
  我一边读一边在草稿纸上默写,强迫自己记忆,太阳初升了,我得抓紧时间背了……
  这时,有一个大叔从我身后的玉米地走出来,又惊又喜地说:“哎,是你呀?你来了?”。
  他好像认识我?我看了他一眼,我并不认识他啊,我没吭声。
  他接着又说:“哎呀,我等你好多天了!今天终于遇上了。”
  他高兴地搓着手,兴奋地说:“好!好!真好呀!太好了!”,又接着说“哎呀!你知道吗?我今天早早地来这里做工了,我主要是等你。我在出门之前,我还在想,不知道会不会碰上?哎,竟然真的见到你了!”。
  看他说的,看他那高兴样,好像捡了宝一样,什么“好!好!真好呀!太好了!”?我真的不认识他啊,他为什么要等我?
  他又说:“哎,你会讲话吗?你们在上面是讲什么话的?噢,你手里拿的是英语书,你会说英语?你经常下来这里读英语吗?这样,你能不能教我说两句?等我学会了,我回去骗他们两句也好。”
  我说:“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你!”
  他说:“哎,你会讲我们的话呀?你是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呀,你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你了,你读完书后,你一下就不见了。害得我好想,自从那一次见到你,我回去就日想夜想,很想再见到你,真的!”。
  这个老头,他比我大十几二十岁,他竟然说他很想我!并且是“日想夜想”!哈哈!
  他又说:“哎呀,我能不能跟你反映一下?我们做农民真的很辛苦呀,一年到头没有多少收入,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的是儿子,做工了,小的是女儿,跟你一样大。她平时不怎么学习的,看来这辈子是跟我一样做农民了。我的生活很困难,你能不能保我?我也不是很贪心那种人,要你保我发大财,你就保我手里有点钱,平时能买酒喝就行了。”
  我明白了,他是把我当作了下凡的仙女!原来前一段时间说葫芦岭有仙女下凡,在葫芦岭读英语,说的就是我。很有可能是他去我们村说的,我们村人也不知道我起早来这里早读,也没有人跟他解释,就出了这样的误会,难怪!前一段时间我因为做家务活忙,没有抽得出时间出来读书,难怪村又传说好几天不见有仙女下凡了。
  我说:“大叔,我是洛阳村人,不是仙女下凡。”
  他说:“不是吧?你是哪个家的女儿?”
  我说:“我是三哥家的”
  他说:“哪个三哥?我有点不信,为什么我从来不见过你?我看你好像是仙女下凡。”
  我说:“因为我以前一直在外面读书,所以,你不认识我。”。
  他说:“我不相信,你是不想帮我吧?”
  我说:“你不信,你去问问清楚,大叔,我没有空跟你聊天哦,我要看书了。”
  他说:“你忙!你忙!”他就往我们村走去了,我猜他肯定是想去核实我是不是洛阳村人去了。
  我回来后,我果然听到我二姐跟我说:“你以后别去葫芦岭读书了,免得人家问你要医药费哦!”。
  我说:“为什么问我要医药费?”
  她说:“那个在葫芦岭种玉米的庆田村人竟然说你是仙女,刚才他在村里问:三哥家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中?他这样说起来村里人知道是你了,可他是还不相信,他还跟人家争辩,说‘那个妹妹长得很白,嫩嫩的,我们农村人哪有这么白?不是仙女是什么?’大家差点笑死了,说哪天要来问你要医药费,赔偿他们医治笑痛肚子的病。”

  ☆、第三十一章卓越是一种态度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俗话又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俗话说:人定胜天,可俗话又说:天意难违!俗话说:愚公移山,可俗话又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俗话说:哪里跌倒哪里爬起,可俗话又说: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觉得这个好像一个绕口令,一不小心就被绕进去了。
  我现在就是陷入了这样的逻辑,一时矛一时盾,我小时候聪明,村里人便说我以后能“当大”(方言:有出息),我读书很用功,村里人夸我勤快,将来是一块好料,当我考不上大学,村里人又说我看起来那么笨,怎么可能考得大学?现在,我要是继续着手打拼未来,那我就是哪里跌倒哪里爬起;可我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要是坚持读书考大学,我就是愚公移山,人定胜天,可我也是天意难违,胳膊拧不过大腿!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一天,我听到了一阵来自我家里的不协调的声音,是我三哥跟我翻脸,他像老太婆一样唠叨说:“九妹,不是我说你,你为什么老是与众不同?为什么你什么都想一边去?不会安于现状?你看看村里有谁能考上大学?你别做梦了,你清醒一点,别老是想去读书,把家里搞穷了。不说你不知道?家里的钱都被你拿去读书了。这个家为什么这么穷?就是因为供你去读书,你花完了家里的钱,你知道害羞吗?你这个年龄,人家都成家谈婚嫁了,你已经老了,还想考大学,你给我听着,不许你看书了,别人做什么农活,你都要去做,我再发现你看书,我就把你的书全都烧了……”,我听着这些说话,好似听到一只乌鸦一边叫“呀!呀!呀!”一边在我面前飞过,泪珠包含在我的眼睛里还未得到默许,不敢滑落下来,我听到来自心窝深处的一声沉重的叹息。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不紧也不慢,不疏也不密,抽丝似的,把我愁绪扯得老长老长。屋角的蛛网,如我枯燥的心,灰色、暗淡。
  我暗暗地想,等将来我考上大学,去为国家做事了,如果我三哥去城里找我,我就每次都炒苦瓜给他吃,给他来一个苦瓜全席:素炒苦瓜、苦瓜炒猪肉、苦瓜炒牛肉、苦瓜炒鸭肉、苦瓜汤、酿苦瓜……摆得满桌都是苦瓜,让他尝尝苦涩的滋味。假如他问我,为什么每次来我都要让他吃苦瓜全席?妹妹我就学电影上《沙家浜》第四场“智斗”里面的胡传魁的唱,只取前面一句:“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
  哈哈哈……
  我想到这个计划,我暗自好笑,心情就渐渐地好起来了。
  我觉得我很有理智、有毅力,才能很顺利地走出了这样的一矛一盾的怪圈,不至于让自己走进死胡同。
  我们村像我这样的年轻确实有很多人谈婚论嫁了。只有我在坚持苦读。
  在静静的深夜,我复习功课,当我合上书本,从窗口望着月亮,我偶尔会想:小时候算命半仙不是说……,那为什么我现在都还没有考上的迹象呢?
  那时候,有一个同龄的异性给我写信。我叫他“严哥”。
  我跟他认识是出于偶然,有一次我去县城办事,办完事后,一下子还不能回家,又想抓紧时间看书,便来到在公园僻静处,这是我喜欢独处的老地方,偶尔跟伙伴来逛街累了我就偷偷来这里坐坐。这一次,我竟然在凳子上发现了一本书,书的扉页写着名字和地址,这本书也是我喜欢的,看这些字,我猜测到对方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猜想他丢失了这本书,说不定很着急,我就按照书上的地址和名字给他寄去,寄书的时候,邮电局的人一定要让我在寄书的封面“寄出人”的位置,留下我的名字和地址,说如果退回来也好退给我。一来二往,我们的书信交往就这样开始。
  那一天,他在信里说要跟我见面,后来,真的见面了,他长着高高的个子,一双黑亮的眼睛,皮肤白里透红,营养很好,穿着很时髦的衣服,戴一副眼镜,他问我:“对于学习,你觉得是你自己想学呢?还是迫于老师让你学?”我听半天也不知道他说的意思,虽然有点拗口,但觉得好像有哲理,最后我回答说:“是我自己想学。”
  他说的话都是有点深奥,要思考一下才知道回答的,我知道他是想用高深的理论、哲理和我说话,这样显得他有水平,吸引我,让我佩服他。我感觉他是想和我好,可他给我写的信却全是鼓励我,支持我坚持读书的内容,在信里全无感情的迹象。
  见面那一天,他把我带到一家专门卖高考复习资料的书店,说要给我买一套复习资料,要知道一套资料在当时是十分昂贵的,我不想接受,但他没有看出来,反而十分开心,他觉得能为我做一点事情而高兴,他让人家用精美图纸把书的封面包起来,他说这样不仅好看,还不会搞脏书本,因为这资料是经常用的,在等待人家包书的时候,他把右手搁在桌子上,屈起手指,轻轻地叩起来。
  我们这里盛产竹子,所以一些家俱就地取材,都是用竹子制成的,那桌子也是用竹子做成的,手指叩在桌面上,声音很清脆,书店里都是埋头看书的人,买书的人说话也是很小声,显得很静,只有这个“笃笃笃”的叩击声回响在四周,我觉得这个声音很像电影上的地下党的发报声,也像一个古老的舞曲的鼓点,传递着一个无人知晓的密码,配合这个“笃笃笃”的叩击声,他轻轻地哼起一首《北国之春》:“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之春天,啊北国之春天已来临,城里不知季节变换……我的姑娘可安宁……”他故意把“我的姑娘可安宁”唱得很清晰、很明显。
  我读懂了他内心的密码,当他再给我写信,我就回复他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写信了。可是他还是坚持给我写来第二封,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写信给我?说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想解释他只是关心我,支持我,不是想影响我学习吧?终于,只有呼号的北风扬起的尘沙代表了这渺无音讯的回复,他再也收不到我的回复了。
  爱情,也许是很美好,但我并不想过早地接触它,不想让自己的前途葬送在爱情的坟墓里。
  这一年,非常的寒冷,罕见的飞雪笼罩着我们南方的大地。俗话说“冷死老牛”。在这一年,这个寒冷的雪天,我家死去了三头牛,比这事情,更严重的是算命半仙说的一件事又应验了。

  ☆、第三十二章让眼泪飞

  我在家自习了一个学期后,我写信给我七叔求援,我七叔写信给我,说:“我深知没钱读书的痛苦,我是你父母养大供我读书抚养成人的,这样吧,我来供你读书,就像当初你父母供我读书一样。”于是我又有机会回到了学校学习了。
  在学校里我万分珍惜难得的学习机会,紧张地学习,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时流行唱一首歌,叫《黄土高坡》:“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我特别喜欢听那高音,觉得很抒情,我也喜欢唱这首歌,这首歌意境苍凉,能唱出我的心声。我的环境不让我随时可以高歌,我只能悄悄地唱。
  有一个晚上,我做梦,梦见了我在一个野地里唱这首歌,我亲眼看见无边的风,从四面八方呼啦啦地吹过来,最后卷成一团砸落在我面前,形成了这歌声,歌声团团地围绕住了我,从我的嘴巴进进出出,我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像青蛙一样鼓起腮帮子,嘶声力哑地唱,唱着唱着,最后发觉,我竟然是对着一座坟墓唱。
  当我惊惧地醒来,心里蹦蹦直跳,顿时醒悟,我知道是我父亲的大限到了。
  ……
  第二天中午趁休息有空,我赶忙从学校走路去县城,去我大姐家看看能不能打听一点消息。我大姐结婚了,如那个算命半仙所说,她是嫁在县城。
  去到我大姐家,看见我大姐正用背带把小孩背到背上,准备外出,大姐看见我,说了一句让我眼泪潜潜的话,她说:“九妹,有人从村里来通知,说我们叔病重了,我们准备回去看叔,你回去吗?”。
  原来我父亲真的病重了!
  我一愣,瞬间感到窒息,怎么跟我担心的一样?是不是有灵神托梦给我?
  我大姐一家回去后,我自己也想办法借了一辆单车骑回去。
  天气又冷又湿,暴怒的北风和着冰冷的细雨,一刀一刀地吹在身上,下雨天,回老村的山路更加难走,路上铺满了泥浆,我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赶路。
  回老村的路是路过外婆家的,路过那个“四十八丫”,到那里的时候,听到乌鸦在树上叫“呀!呀!呀!”,乌鸦的叫声,使天空愈加灰暗,到处布满了不吉祥的气味。走过“四十八丫”,我看到前面的路上有几个妇女,看背影和听她们说话的声音,我猜是我的那几个舅妈。我追赶上去看,果然是她们,只见她们打着黑色的雨伞,穿着崭新的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白色的崭新的毛巾,这种样子有点像奔丧,我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她们说:“妹呀,我们也是听说你叔病了,正要赶着去看,你不用担心,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也不知道病得重不重,看来也不要紧,过几天他就好起来了!”她们这样说,我又半信半疑,我想:看来她们不是奔丧,她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农村人走亲戚都是穿新衣服的,拿着手巾,是去看病人的时候,都习惯买一条上面印有“祝你健康”字样的毛巾的,我才停止大哭和她们一起走回来。
  回到老村的家里,看见我父亲已经被搬到客厅来了,在我们农村,一般是病重的人才从房子转移到客厅的,这样方便护理。
  自从我父亲回来老村住后,我家就变成“两头家”了,我们兄弟姐妹也经常回来老村和父母住,农忙时候两边赶。现在是我大哥、二姐和我父母在老村住,别的人都在新村。
  我父亲已经不省人事了,闭着眼睛,喉咙在“咔咔咔”地响,叫他他也不应了。有医生上门来看,是我二姐走路去远在几里外的河田镇请来的。开始没有人肯来,天气不好,路不好走,寸步难行,是我二姐哭着求这个求那个才请来医生。现在医生在量血压,说父亲血压高,可能是肺炎和高血压。最后给了一点药,说如果不放心,就带去医院拍片,住院留医,不过,病成这样,不建议去留医了,又说你们自己考虑吧。
  我大哥手拿着一碗水,想喂我父亲吃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昨天上午还好好的,他在砍柴头做‘牛厄’,突然倒地上,怎么也起不来,我刚好走过,看见他跌倒在地,问他怎么回事?他还笑着说‘过来扶我起来不?我怎么回事?怎么挣扎都起不来了?’,就这样,扶他起来后,就一直躺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变成这样不吃不喝,叫也不应了。”。
  我抹着眼泪跟我父亲说什么,他也没反应,喉咙老是响“咔咔咔”,他是不是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儿九妹?
  我那几个舅妈扯我母亲走过一边去借一步说话,“私聊”,我跟着过去听了一下,只听见她们说:“已经是‘定数’了,除了两个女还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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