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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时光恋上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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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欣媛已经眼泛泪光,怔怔地问:“你有女朋友了?是谁?”
金国伦往前走了两步,抬起手臂瞄准似的向前一指。被他指的那个方向的人全都吓了一惊,纷纷有自知之明地匆匆靠边。于是本来堵塞的走廊硬是劈出了一条天路,路的尽头便是童笙。
金国伦的指尖如能发出光芒,伴随着众人的追寻目光,耀眼得童笙霎时无法消受,遂躲避子弹般跟着大伙紧靠于墙角上,生怕变成炮灰。
金国伦眯眯眼,追着童笙移了移指尖方向,微愠喝令:“你,回来上课!”
他这话像是回答徐欣媛的问题,又似独立的句子,无论如何都让在场人士猜测了一番。
对童笙早已熟悉的学员率先起哄。
“学姐,金主喊你!”
“我都说他俩有事!赢一根辣条!”
“想太多了吧,金主只是叫她回去上课。”
童笙却呆木着表情,没有反应。
这时看够戏的钟磊与值班的前台同事ann成功挤到金国伦的身边,安劝着默言落泪的徐欣媛,又驱散那伙女生,再督促学员回讲室上课,扰扰攘攘半天,一出戏才算曲终人散。
带着徐欣媛离开时,与童笙擦身而过。尽管低着脸,但童笙知道徐欣媛在打量她,即便走远了,对方依旧回着头打量她。
走廊恢复清静,而末端的童笙仍像蜗牛般粘在墙上不动。直至她的手机响了,是金国伦打来的。
她不觉抬头望向另一端,金国伦早已不在。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她接了。
“今天不上课了。”话筒里传来金国伦没有温度的声线。
啊?又不上?童笙有些着急,不同意,“但我后天就要考试!”
“那你还傻愣着?回来!”
金国伦蛮横地吼了一句才挂掉电话。察觉到吼声是从a1传出的童笙识趣地小跑回去,也不顾金国伦是否在生气的事实。
作为培训老师,学员要考试,金国伦的重视程度不亚于童笙,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除了真材实料的冲刺培训,他没有提及任何题外话。而被徐欣媛表白所拖缺的课时,金国伦往后顺延补了回来。晚上过了九点半,大部份学员都下课回家了童笙才结束培训。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收拾东西时金国伦这样说,童笙摇了摇头,“每次坐你车都不愉快。”
“说得你经常坐我车似的。在这等我。”金国伦收拾好教学材料与童笙的水瓶疾步往总监办公室走。
童笙犹豫过要不要趁机偷溜算了,可金国伦回来得太快而她决定得太慢,所以最后她还是被塞进了歌诗图。离开高捷大厦往西田街跑,歌诗图一如既往地稳快,车内也一如既往的安静。
大概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的安静,童笙淡然了许多。车停了,她不慌不忙解安全带,听到金国伦问后天什么时候出发,她说:“早上八点的动车。”
“我送你去。”
“不用了,坐公交去动车站很方便。”
“我送你去深圳。”
童笙微讶地望向金国伦,要是没听错的话,这似乎大费周章了吧。
金国伦兀自点点头,“就这么定了,周五早上八点我在这里等你。”
“哦。”解安全带的动作缓了下来,童笙没有焦距地望望前方,吱唔地问:“那个女生,是谁啊?”
金国伦松了口气地笑了笑,“几年前的学员。”
“你真厉害,几年前的学员居然还记得名字。”
“所有学员我都记得。”
童笙扯扯唇角,想起培训中心墙壁上挂的世界名校照片,垂着脸问:“她那么优秀,年轻漂亮聪明勇敢,不觉得拒绝了可惜?”
金国伦反问:“她哪算勇敢?”
“当众表白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姑且勿论成功与否,就算保准成功,童笙也自问做不到。或许是她不再年轻。
金国伦又笑,叹息道:“我老了,跟年轻人有代沟。”他看着她,“得找个一样老的。”
童笙“嗤”了声,想损损他但喉咙哽住了,因为她余光瞟到金国伦有所动作。她脸还没抬起,头顶就盖下来一份重量。
金国伦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童笙的后脑勺,轻声教导:“明天没有课,记得按我的教程复习,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什么都别想,只想考试,”他顿了顿,补充:“不用紧张,别怕。”
他施的力不沉,但童笙觉得脖子要断了似的。
回到家,她上网把预订的周五动车票给退了,网站扣了她10%的手续费。胡乱地点着网页,她忽地“切”了声,“不想就不想。”
周五早上,歌诗图准点出现在西田街,童笙背着行装上车,金国伦递给她一份早餐。
她的口语考试在下午进行,金国伦跑高速不到十一点就把她送抵深圳。歌诗图停在赛格考场的停车场里,金国伦摘下眼镜揉着眉心与太阳穴,看似很累。
童笙于心不忍,“你又要赶回去吗?”
多累啊。
金国伦闭着眼摇摇头,“下午还有课。”他戴上眼镜看看时间,问童笙:“要不要再对练口语?”
“不用了,你早点走吧,慢点开车。”童笙下车后,又俯身就着车窗问车内的金国伦:“你觉得我这次能考几分?”
冲动地问了,可又不敢听回答,她立马改口:“算了算了,你别说。”
金国伦取笑她胆小,但也没回答她,只道:“七分努力三分运气,尽力就好。”
“嗯,”童笙站直腰,拍拍车顶,“快走吧,注意安全。”
金国伦走后,童笙看看手上的早餐,是豆浆与火腿肠面包和几颗花生糖,还有余温。她迈步往考场走,把早餐当午饭吃得了。
赛格考场的工作人员有些都认得她了,当中一位长得像laughing哥,笑着跟她打趣:“打不死的小强。”
童笙抿着嘴比了比肱二头肌,假装自己有肌肉。
金国伦说下午有课,但童笙一离开考场打开手机就接到他的来电。
他第一句话就问:“这回没考哭吧?”
童笙气极而笑,“才没有!”
“那还差不多。我在上课,晚点找你。”
他抽空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童笙微笑着沿楼梯下11楼。冬天来了,空气寒冷又稀薄,但吸入心肺却能教人精神焕然一新。她已经收集了一套赛格考场春夏秋冬四季的各路观景,希望与第二套无缘。
没到一楼又收到许诺然的电话,“part2考什么?”
童笙:“费尽心思的礼物。”
“卧靠,像童话故事一样的题目,我编都编不出来啊。”
这天晚上金国伦趁课间十分钟跟她微信视频,童笙吃惊得至金国伦挂了她都没反应过来接。幸好金国伦又发来邀请,她才忐忑快速地接通了。本来有点拘谨害躁,但视频里晃着金国伦的特大头像,童笙就笑喷了,捂着脸哈哈乐。
金国伦嫌弃地撇撇嘴,见她像是趴在一个笼子里,便问她躺的是什么地方。童笙拿着手机把太空舱拍了一圈,屏幕传来他的损话:“穷考生。”
“我也想住五星级啊,你报销吗?”
“你考到四个7我就给你报销。”
两人磨了几句嘴皮,但金国伦要继续上课,一通微信视频很快就结束了。童笙趴在太空舱里,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奋,哗啦啦地翻书复习。
第二天笔试考完,许多考生走楼梯离开。随着人堆落到一楼,如常地越过层层中介,捧着手机低头查单词的童笙盲走于道边,不出意料地撞到了人。
“对不起。”她点点头道歉,却连脸都不抬就继续往前走。
“真没礼貌。”对方伸手拉住她背包,把她拽了回来。
童笙难以置信地回头,见到那个不一样的金国伦,错愕得合不上嘴。
突然冒出的他并没有西装革履,而是一身休闲打扮,套着连帽卫衣头戴棒球帽的,看上去年轻了十岁,很有锦中时那个样子。童笙仿佛不认识他了,“伦gay?”
金国伦压了压帽沿,握住她手腕往前轻轻一拽,“走。”
童笙仍未转过神,就被他拉着离开了赛格考场。听见他说“我车停得比较远”时,童笙不再发愣了,她站定脚步反拉了拉金国伦,见他不解地回望了,才问:“你赶着回去上课吗?”
“不赶,”金国伦冲她笑,“我今天休假。”
童笙眉眼一舒,“那我请你吃饭!”
金国伦挑挑眉,“才一顿饭?不够。”
“爱吃不吃!”童笙仰仰下巴,甩开他的手,回头往相反方向走。
金国伦呲牙咧嘴地死死气跟在她身后。
童笙把他带到常年光顾的老开封羊肉汤食肆,笑问:“你在东北上大学,吃得习惯吧?”
金国伦随意道:“我不挑。”
想起那天他请她吃宵夜,童笙追问:“那嫌弃吗?”
金国伦皱眉,“嫌弃什么?”
童笙耸耸肩。
老开封羊肉汤的生意仍旧那么好,尤其冬天,食客都乐意捧着热腾腾的肉汤大喝特喝。
本来童笙与金国伦独占一张餐桌,但转眼就有一对情侣过来搭桌。那对情侣处于热恋中,恩爱起来对旁人视若无睹。瞥到那俩互相喂食又擦嘴的,还轻声细语说笑好不痴缠,童笙看看专心吃饭的金国伦,顿觉盘中餐缺盐少糖。
第22章
坐在童笙旁边的正是诸事被照顾周全的别人女朋友。同是女人,对面同是坐着男人,待遇却天差地别,童笙从未试过会产生无语问苍天的抹脸冲动。
况且她还比较老。
“你也是在大学习惯了吃羊肉的吗?”正当怜惜自己人老珠黄无人爱的时候,对面的金国伦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这问题显得他俩的关系很疏远,没救了。她留意到对面的男生同情地扫过一眼。
童笙咬了口昔日觉得香脆可口的烤饼,如同嚼腊,心不在焉“嗯”了声。
金国伦又问:“大学有男朋友吗?”
童笙想都不想就无力摇头,忽且记起什么,来了精神反问:“你跟miss陈是大学同学?”
金国伦点头。
“同系?”
“对。”
“那她雅思考几分?”
“平均8。”
“哇靠……”
突破雅思卧虎藏龙。童笙神往了一阵,转脸奸狡地问:“你们从大学开始就拍拖了?那谈了好多年呀。”
“没有,”金国伦正眼瞅她,“才几个月。”
童笙怔了怔,莫名地意外与窃喜参半。她埋头喝汤避开金国伦的注视,过后又假装不经意地抬头问:“为什么分手?”
“不合适。”
见他回答得风轻云淡,童笙也自在了些,开玩笑道:“没糟蹋人家吧?”
金国伦用眼神斥了她一记“白痴”,不屑作答。
那对情侣来得比他们晚却吃得比他们快,大周末呢,肯定还有其它节目。金国伦问童笙有哪里想去的,童笙说没有,“早点回去好了,你明天肯定要上课,大金主。”
离开了食肆,看时间差不多,童笙积极地翻着微信雅思哥。一查,今早考试的答案果然出来了。她出神地一个一个核对,忘我地杵在路边不走了。金国伦没打扰她,不动声色地执起她手腕护着她肩头,领着她在人/流交织中前行。
旁边商店的广告叫卖声,车辆穿行声,错身而过的路人交谈声,都无法掩盖童笙突然欢叫起来的清脆嗓音:“哇!我听力对了28个,6。5分!阅读30个,7分!”不过很快她就清醒了,“但雅思哥的答案不一定标准呢,万一出入一两个,岂不降分……我觉得听力拿6是没问题的,阅读应该能保持7吧……”
她浸溺于欣喜、理智与纠结的反复之间,表情时喜时愁,走路完全不长眼,然而在周末人潮汹涌的华强北却如鱼得水,行走畅通无阻。
偶尔地,有金国伦在耳边提醒:“台阶。”
“伦gay,你现在可以评估评估我这回能考几分。”
金国伦忽然驻足,自言自语的童笙麻木地向前走,便被他扶着肩膀往回拉了拉,结果她后背撞上他胸膛。
童笙下意识地回头,谁料鼻腔涌进阵阵阳刚清爽的淡香。她微讶抬眸,才发现她与金国伦原来挨得这么近。金国伦一手握着她手腕,一手护着她肩头,把她拥在怀中,就像她所理解的情侣一般。
回顾着刚才他俩竟以这种姿态走了一路,童笙不觉心绪悸动荡漾,脸颊发烫,后背与被他握着的手腕亦越渐僵硬。
“怎么了?”察觉到安静下来的她有点异样,金国伦坏笑着问。
童笙认为他心知肚明却故意看她难堪,便不甘认输地嚷道:“没什么,在想你是不是大学吃猪饲料了,居然二次发育了哈。”
他长高了。印象中金国伦并不是特别高的人,至少比邓嘉矮。可她现在鼻尖才到他的胸膛,之前一直没留意呢,莫非真有二次发育这等神奇美事?
金国伦哼了声笑,喃了句“小狗屁”。童笙听见了自是不乐意,扭拧着要挣脱。他微微施力便稳住雷声大雨点小的怀里人,俩人前后靠着站在马路边等红灯转绿灯。
父亲说深圳有场带份量的叔伯聚会,叮嘱邓嘉过来出席混混脸熟。再游戏人间也深谙家业不能儿戏,该正经时邓嘉还是挺称职的。然而这场饭局委实无新意,谈论的项目对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来说,又纯属吃饱了撑闲的找事干。任何东西太容易得手都很难引起猎奇好斗的心,邓嘉前半段投入地融圈子,后半段就借尿遁了。
驾着保时捷911,横过华强北时犹如便秘,明明憋疯了却飙不起来,很不痛快。又一个红绿灯,猛地一脚急刹,看着两旁一辆辆悠然自得越他而去的自行车,邓嘉深信环保是个好概念。
“我讨厌大城市。我喜欢乡村生活。”
他无聊地一个一个电台挨着换听,发觉要碰上一首能入耳的歌曲很考缘分。他索性放唱自己收藏的郑伊健cd,讽刺似的,第一首竟是与他现状相反的《极速》。邓嘉抚抚额,慵懒无神的目光随意流转于过马路的形色男女。忽然他眼波动了动,眼皮蓦地抬了抬,上半身缓缓往方向盘靠,直至下巴抵到方向盘上,他炯炯地盯着前方。
是金国伦无疑,对一女的又拉又扶,好不亲密。他低头瞪她,脸皮虽拉着可眼里有纵容。而那女的便是前几天向他请假骂他有病的童笙。
邓嘉哼了声,当即翻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摇头自嘲:“原来请假是去拍拖啊……”
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指着外面吐气说:“我早就猜到!”
他抄过手机翻看微信,乱点一通后禁不住浑身的劲无处渲泄,便一手把手机甩了,再把烟往死里摁灭,盯着车外咬牙切齿:“我他妈的就知道你俩早晚有一腿!”说话时吐出的白烟雾模糊了他一脸。
这边的红灯转绿灯了,那边的那俩人已经走远。邓嘉的眼睛却仍旧追着不放,忘了启动车子。后面的车不耐烦了,按喇叭催促。
邓嘉吓了惊,瞬即回头冲后面怒吼:“按你妈哔!不知道市区禁止鸣笛吗?我他妈的就不动!有种撞我啊!”
本来繁嚣的闹市,身后传来一连串急躁的喇叭鸣笛声,吃饱开始犯困的童笙只觉大脑更加沉甸。
“深圳真闹,闹得头痛,伦gay我们快走。”
“好。”
上了车,金国伦给她递上一瓶果汁先生的甘蔗汁,还体贴地拧开了瓶盖,童笙捧场地连喝了几口。
“系好安全带,累就睡会。”
童笙点头,当真不客气地睡了一路。
突破雅思培训中心里,陈雅盈接了一通特殊的电话,“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掉电话后,她茫然发呆。来电的是她一位学员,今天在深圳参加考试。对方一直粉金sir与miss陈这对突破cp,在赛格考场意外地碰见金国伦陪护童笙,便替miss陈不值,通风报信。
于不少人眼里,陈雅盈比童笙甚至那个徐欣媛都更适合金国伦,而她又曾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所以有人期待她咸鱼翻身是可以理解的。陈雅盈感激那种支持,但亦因为那种支持而益加悲凉。
爱情并非奥运会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不是说台上有更多观众愿意替她呐喊助威就能有主场之利。
陈雅盈翻开钱包,里面珍藏着她与金国伦的合影。
去年突破雅思成立5周年,招生达到一千名,中心组织了员工庆功游。而那时,一直陪伴金国伦左右的陈雅盈终于苦尽甘来——他同意尝试交往。这照片是他们当时旅游的合影,金国伦双手插兜站得不倚不偏,而陈雅盈则兴奋得有点忘形地往他身上靠。令她感倍欣慰的是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躲,他终究愿意让她靠一靠。
拍这张照片时同事都在围观,于是金sir与miss陈是一对儿的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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