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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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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要诀。
  于是蜀地出名的樟茶鸭、香酥鸡、酥肉汤、扣肉、清蒸江团等名菜季泠便都能做得地地道道了,而蜀地出色的味型,如酸辣味、陈皮味、椒麻味、椒盐味、酱香味、五香味、荔枝味、糖醋味等季泠也都能信手拈来了,也算不枉蜀地一行了。
  只是做菜光是会调味却不够,各种材料的处理也是个问题,就拿刀功来说花样就不少,譬如麦穗花刀、梳子花刀、竹子花刀、核桃花刀、蜈蚣花刀等,林林种种,不胜枚举。
  这却是季泠不会做的,而是需要专门的帮厨。她还记得王厨娘曾经提过,她当时在扬州盐商府上时,厨房里光是帮厨就有数十人,细致到切葱丝都有专人负责。
  季泠身边如今就一个胖大婶,刀功虽然不错,但也就只会一两样,且年纪大了,就不想新学东西了,以至于季泠想爆炒核桃肉都不行,因为胖婶儿不会核桃刀法。
  亏得那买来的山丫主动请缨,她这是跟在季泠身边,吃过一两次季泠做的东西后,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对厨房里的事情也上了心。偶然听得季泠跟芊眠说话,便主动站了出来。
  季泠自然欢喜,且最难得的是,成都府知味楼里恰有个了不得的砧板师,各种花刀无不精通,一手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到庖丁解牛的地步。而这恰是王厨娘和季泠的短板,她二人在刀功上都是只会看却不太上手的人。
  因着楚寔的关系,季泠才得以将山丫送到知味楼去学砧板功夫,而她也就不再叫山丫了,改名成了核桃,算是正式有了名字。
  这样的日子对季泠来说自然是再惬意不过了,可她心思重又忍不住会去想着背后的意味。她不明白,楚寔用这样的方式拘着她,是真心不希望她去涉及外面的事情,还是说不信任她能做好。
  可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原因,至少季泠明白了一点儿,那就是楚寔并不希望她管太多的事儿,尤其是外面的事儿。毕竟她知道的东西太少,很可能一个无心之举而铸成大错。想明白了这一点,季泠也就乖乖地待在了府中,不再说帮楚寔的话了,或者她安安静静的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苗兰香得了祝长岗的指示,对季泠自然得更积极的接近。谁知这日都已经准备好了去成都府,还使唤了人去跟季泠提前说,晚上苗冠玉却着了凉,咳嗽鼻涕不止,如此自然上不得成都府了,苗兰香担心她想留下,可季泠那边又不好交代,只得嘱咐乳母好生照顾苗冠玉,自己独自去了楚府。
  季泠自然欢喜苗兰香来,她嘴巴会说,且总是跟她讲一些外头的趣事儿,即便称不上知心好友,可总算是有个说话的人。为此季泠还亲自下厨给苗兰香炒了一份核桃肉。
  所谓的核桃肉,其实是用核桃刀法切的腰花,爆炒后绽放得好似核桃一般。这道菜瞧着虽然简单,可酱料越是用得少的菜,越是考手艺。火候的拿捏更是第一要务,火小了腰花不够熟,压不住腥味儿,火大了则肉就柴了,失去了嫩脆的特色。
  用着核桃肉,自然得佐以小酒,季泠让芊眠拿了一小罐秋露白来。
  秋露白是山东那边儿的名酒,苗兰香曾经喝过一点儿,虽说这酒色纯味冽,可是性热,苗兰香不是很喜欢,但既然是季泠拿出来的,她也没多说,只忍着喝了一口。
  谁知这一口入嘴,却发现清芬特甚,与秋露白又有不同,不由笑道:“夫人,这怕不是秋露白吧?”


第九十四章 
  季泠抿嘴笑道:“就是秋露白; 只是那露水却是去年从荷叶上收来的,收得不多; 总共就得了一瓮酿酒; 所以也不能劝你多吃。”
  苗兰香又喝了一口; “真是清香醇厚; 这炎夏喝了也不觉性热; 夫人真是好灵巧的心思。”心思不仅灵巧; 而重要的是空闲功夫可实在太多了。苗兰香自问; 她可没有那般功夫能去收荷叶上的露珠酿酒,成日里忙里忙外的都忙不完呢。
  一顿饭用得宾主尽欢; 苗兰香道:“真是汗颜,次次来都偏了夫人的好东西,再这么吃下去,我回家对着那些饭菜可就难以下咽了。”
  这马屁可算是拍到位了; 季泠既不喜欢人称赞她容貌; 也不喜欢人说她嫁得好夫婿,唯独夸她厨艺; 她最是欢喜。
  酒后微醺,季泠又让芊眠兑了一盏今年新作的野蔷薇糖露来与苗兰香吃,此物解酲最好不过,糖露微甜; 倍野蔷薇之香; 奇香异艳,真是见所未见。
  苗兰香饮了一口就爱上了; 忙地细问了季泠做法。季泠细细地说了,也没什么特别麻烦费事的,说得直白点儿,就是用饴糖腌制各色鲜花,譬如野蔷薇、玫瑰、丹桂柑橘之类,其中秋海棠虽然无香,可腌制之后却能独发幽香。只是需要先腌制盐梅,得了梅卤,放入瓮中,糖露才能不败。
  苗兰香笑道:“夫人可真是天上的人似的,这等精巧细腻的吃物也就你想得出来,最难能可贵的是,还一点儿不费神,简单易得,我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却怎么也想不出。”这话虽然夸张,但也基本属实,如今听季泠说了做法自然不难,可以前苗兰香却是想都没想过的。
  季泠被赞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鬓发,“也没什么,只是我成日里爱琢磨这些而已。”
  因着饮了酒,虽然喝了糖露解酒,但苗兰香依旧有些倦,季泠便让人领她去了客房休息。
  下午时分,季泠让芊眠取了一罐她去年做的菊英糖露,想着送给苗兰香。
  芊眠道:“这菊英糖露少夫人总共就做了这一小罐,自己不留点儿啊?”
  季泠道:“我观兰香有些性热,这菊英祛火,难得她喜欢喝,就送给她吧,咱们今年再做一罐子就行了,又不费事儿。”对季泠来说这是手到擒来的,可对别人来说照着葫芦画瓢也未必能成那个味儿。
  芊眠不再多言,捧了菊英糖露罐往客房去,却没看见苗兰香,心下奇怪,便四处找了找,这一路便找到了墙角下,却见苗兰香正和负责茶房的丫头鹿鸣在小声说话。哪怕四周没有人,那鹿鸣也用手挡在嘴边几乎贴在了苗兰香耳边低语。
  芊眠虽然听不见她二人说什么,可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抱着糖露罐子气呼呼地回了主屋,一进门就对着季泠道:“亏得少夫人对她掏心掏肺,结果人家的手都已经伸到咱们院子里来了。还有鹿鸣那背主的小蹄子,居然勾结外人,少夫人,你这次绝对不能轻饶她。”
  季泠放下手中的书卷,“出什么事儿了?”
  芊眠这才将刚才看见的事儿说了出来。
  季泠听见后脸色倒是没怎么变,可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她虽早料着苗兰香是为了楚寔才来亲近她的,可想着自己赤诚对人,人也会赤诚对她,难得有个说得拢话的人,她自然百般珍惜,可如今看来苗兰香却是没用几分真心的。
  这探查别人家内院的事儿乃是大忌,季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她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想怎么处置鹿鸣的事情,心下这会儿正伤着呢。不由想到,自己还大言不惭地想帮楚寔,结果却是“引狼入室”,也不知鹿鸣都说了些什么消息给苗兰香。
  不过季泠又庆幸,楚寔在内院的时间不多,话就更少,就是季泠都不知道多少东西,更遑论鹿鸣呢,如此想想,楚寔的谨言慎行还真是对的,有自己这般的妻子对他可真是累赘。
  到此,季泠的情绪又开始反复,她自己也觉得烦心,苗兰香来告辞时,她也没挽留,只淡淡地应了。
  虽说这与她平素的态度大相径庭,可苗兰香却顾不上留意,因为她今日从鹿鸣那里打探出了个“大消息”,急着赶回去告诉苗冠玉。
  “你说什么?楚大人至今都没和季氏圆房?”苗冠玉本来正病蔫蔫地躺在床上,听得这消息后,立即坐了起来,看那精神头,倒像是病都好了一大半了。
  苗兰香点点头,“嗯,他在主屋从没要过水,鹿鸣也不曾见那边有东西要洗。所以便留心了起来才发现的。”
  说罢苗兰香忍不住道:“真不知楚大人怎么想的,季夫人那般的天仙人儿,他居然放着……”后面的话苗兰香赶紧打住了,她这才想起来,苗冠玉还是个孩子呢。只是苗冠玉多智近妖,以至于她经常忘记,她还是个孩子。
  苗冠玉闻言道:“这有什么,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美貌并不是女子的依仗。何况楚大人那般的人,怎么会被美色所迷。季氏用手段逼着他娶了她,他心里自然不高兴,娶进门让季氏守活寡不是正该的么?”
  苗兰香闻言不由叹息,她是真没觉得季泠心机重,只是女人为了可以嫁得好人家,使点儿手段再所难免。即便是苗兰香嫁给祝长岗,当初也不是没小小使用手段的,勾得祝长岗动了心这才成功的,否则哪怕祝长岗年岁大了,又其貌不扬,可想嫁给他做续弦的也大有人在。
  想着季泠一直在守活寡,同为人的妻子,苗兰香少不得会同情季泠。
  “姐姐叹息什么呀?她那样的人本就配不上楚大人,出身就不说了,性子又无趣,楚大人不中意她也是自然的。”苗冠玉道。
  “哎,所以说咱们女子命苦啊,好容易嫁得了好人家,却还得用尽心机去争宠,若是男人的心没在你身上,这日子过得就艰难了。”苗兰香道。
  苗冠玉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道:“人生在世谁不难啊,好比姐夫在外头不也要争宠么?比姐姐在内院还难十倍百倍呢。”
  苗兰香听见苗冠玉这比方不由笑出声来,“你这比方可真逗,不过想想也是,你姐夫在官场上混,可不就是争宠么?”
  又聊了一阵子,苗兰香忽然想起苗冠玉还在病中,不由懊恼,“呀,瞧我顾着说话都忘记你还病着呢?听云儿说你晚饭都没吃,现在可有胃口了?”
  苗冠玉摸了摸肚子,笑嘻嘻地道:“嗯,肚子都咕咕叫了呢,姐姐,我想吃你做的酸笋鸡皮汤,姐姐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
  “哎呀,我做的算什么呀,季夫人的厨艺那才真是一绝呢。”苗兰香忍不住又想起了今日中午吃过的核桃肉,还有喝过的秋露白,更有那野蔷薇糖露,无一不让人想起来就口舌生津。
  苗冠玉却是撇撇嘴,“她不得楚大人的心,闲来无事自然只能专研厨艺,可不像姐姐这般,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就你嘴甜。”苗兰香戳了戳苗冠玉的额头。
  这边苗兰香和苗冠玉姐妹俩正乐着呢,季泠那边却是一直闷闷不乐,楚寔回屋里立即就察觉了不同。
  尽管季泠在他入门时也和往常一般站起来微笑相迎,可那笑容里的勉强却瞒不过楚寔的眼睛,他拿过芊眠绞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和手,在榻上坐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高兴?”
  季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喜怒难道都写在脸上了不成?
  “挨打了?”楚寔笑道。说不得季泠那样的动作还真让人误会,当然他二人都清楚这是玩笑话。
  季泠摇了摇头,正要答话,却是水丫端了一碗糖露上来,乃是楚寔喜欢的秋海棠露,不那么甜,也不那么香艳,别有淡雅而蕴藉的香气,用来解酒最合适不过。
  楚寔接过来喝了道:“你这糖露做得却好。”
  季泠的心思都转到了楚寔身上,“表哥若是喜欢,今年我再多做几罐秋海棠露。”
  楚寔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芊眠和水丫,两人便躬身退下,他这才示意季泠在他对面坐下,“说吧。”
  季泠虽然觉得这件事显得自己很无能,有些丢脸,可又担心万一鹿鸣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把下午芊眠看见苗兰香和鹿鸣私下说话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寔冷笑了一声,“这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
  季泠低头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和苗氏来往那般近的。”
  楚寔摇摇头,“人在世上,哪有不和人往来的,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件事还得落在背主的鹿鸣身上,若是鸡蛋无缝,苍蝇便是想叮也没有落嘴的地方。”
  季泠抬头看向楚寔,知道是她内院管得太松了,“我明日就召集下人训话。”
  楚寔又摇了摇头,“下人可不是你训两句就能管好的,你在府中至今也没立过威,正好借这次机会敲打敲打他们吧。”
  季泠点点头,“我想着明日找个牙婆来将鹿鸣卖掉,让大家都看着。”这便是季泠能想到的最大的杀威棒了。
  楚寔不予置评,反而问道:“那苗氏那边呢?你准备怎样?”
  季泠不知道楚寔是个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处置鹿鸣太严厉了?难道要给她一个悔改的机会?她心里还想着鹿鸣的事情,至于苗兰香,她却是没有什么章程的,毕竟苗兰香是华阳县令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总不能让楚寔难做。
  “我,我以后不同她来往就是了。”季泠道。
  “就这样?”楚寔问。


第九十五章 
  季泠只能求助地看着楚寔。
  “碗都伸到你锅里来了; 你觉得只是单纯不来往她们就能打住么?这种人不给点儿教训只会得寸进尺。”楚寔道。
  “那我该怎么做?”季泠问,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打脸; 可毕竟得估计楚寔呢。
  “我让任贵去打听一下; 等祝长岗在的时候; 让任贵亲自把鹿鸣押过去。”楚寔道。
  季泠哑然; 没想到楚寔会用这般不讲情面的法子来处理; 和他素日的为人可有些不同呢。不过很快季泠就明白了; 苗氏这样的做法是踩了楚寔的底限; 有些事儿他无法容忍。季泠牢牢记在心上,想着内院的人和事她真得好生管一管了; 不过打成铁桶,但也要尽量做到不漏风。
  任贵将鹿鸣送到祝长岗跟前时,话还是说得很委婉的,“上回苗夫人到府中来; 甚是喜欢鹿鸣; 所以我家夫人差我将她送来。”说完,任贵还把鹿鸣的卖身契给掏了出来。
  祝长岗一时没回过神来; 怎么夫人之间送个婢女却要劳动楚府的大管家,还送到自己的跟前来,是个什么理儿?如此的不合常理,让祝长岗不得不往多了想; 这一想心里就将苗兰香给骂死了。
  任贵一走; 祝长岗就去了苗兰香的屋子,发了好大一通火。“你这是做什么?手伸到别人院子里那是大忌; 你怎么做事的?”
  苗兰香苦着脸道:“我还不是为了老爷你么?”
  “哼。”祝长岗甩了甩袖子,“为了我你就该更谨慎些,现在得罪了楚大人,可怎么是好?”
  苗兰香也想不出法子来,只好去了苗冠玉的屋子。
  苗冠玉一听,脸色也有些不好,“姐姐行事也太不谨慎了些,怎么就让人发现了?咱们好不容易才买通了鹿鸣呢。”
  苗兰香道:“我已经很小心了,现在也不是埋怨我的时候,你说该怎么办啊?那鹿鸣又如何处置?难道咱们真要收下?”
  这话可说得太蠢了,苗冠玉心想,她这姐姐仗着有几分姿色,哄男人却是有一套,但脑子真是有些不够用。
  “收下了鹿鸣,那可就把楚大人给往死里得罪了。姐姐,方才你说鹿鸣是任贵亲自送来的?”苗冠玉又问。
  “可不是么?还亲自送到你姐夫跟前去的呢。你说这什么事儿啊?便是我做得不对,季夫人差人把鹿鸣送来就是,何苦弄到楚大人和你姐夫跟前去。”苗兰香道。
  苗冠玉道:“她自己处置不来,自然只能求到楚大人面前去。”说到这儿苗冠玉又忍不住冷笑,“你瞧着吧,楚大人可不是那种会管内院事务的人,多这样几次,季氏这活寡可就要守到死了。”
  苗兰香可不关心季泠如何,“哎,说这些也没用,如今楚大人已经知道了,不能得罪的也得罪了,你说该怎么办啊?”
  “将鹿鸣用哑药弄哑了,再让姐夫亲自把她送回去,负荆请罪,把一切责任推在姐姐身上就是了。咱们本就是妇道人家,见识短浅也没什么的。”苗冠玉很快道。
  “这不好吧?怎么说鹿鸣也是因为我们的缘故,这……”苗兰香有些于心不忍。
  “姐姐,现在不是同情鹿鸣的时候,你还是想着怎么把姐夫摘出来吧。”苗冠玉道:“我又想了一下,光送回去还不行,你让姐夫把牙婆也带上,让她找个偏远的山村把鹿鸣卖了。既然楚大人不想脏手,咱们就得把人给处理得干干净净。”
  苗兰香就像不认识苗冠玉似的看着她,小小姑娘家怎么心肠就那么狠了?
  苗冠玉知道苗兰香的疑惑,可她也曾经天真年少,爬过多少坑方才明白,很多时候同情、心软那是最没用的东西,最后反而害人害己。
  “姐姐,你好好想想吧,究竟是留下鹿鸣得罪楚大人好,还是把姐夫摘出来好。”苗冠玉也不再多言。
  苗兰香回去把苗冠玉说的处理法子跟祝长岗一说,没想到祝长岗也是这个意思,她这才算是信服了自己的妹妹,觉得她小小年纪就比自己强太多。
  次日一大早祝长岗就亲自去了楚府请罪,苗兰香焦急地等了一日,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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