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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算了吧，宋昭你学个猪叫给我看看。”
　　　　“……”她到底哪里又得罪到他，面色不变得开口：“我不会。”
　　　　“那你会学什么叫？”
　　　　“都不会。”
　　　　陆言宸脸色一下子沉下来，黑压压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宋昭被他赶出去一点也不奇怪，站在门外，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次陆言宸来美国，她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摸清楚，倒被他耍着玩了一番。
　　　　就连这家公司，大概也是为了混淆视线，既然如此，又为何大费周章的把她带过来，还要苦心隐瞒。
　　　　太多的思绪在脑子里飞逝，一点点的拼凑，也没拼凑到一起，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偶尔会看她一眼，顾子秋出来见她低头，拍了下她的肩膀。
　　　　“明天晚上回去，机票交给你了。”
　　　　宋昭联系完，陆言宸仍没叫她进去，她也乐得自在，一人站在门口，研究是国外的地板质量好，还是国内的地板只质量好，还没研究出个理所当然来，里面的陆言宸又在嚷嚷着。
　　　　从到他身边这么久以来，发现他从不在乎的别人眼光，只看自己心情，从来都是随着性子来。
　　　　宋昭尽管被他气得牙痒痒，仍旧是羡慕的。
　　　　推门进去，偌大的办公室被弄得乱七八糟，跟狂风过境，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甚至连地上的发丝也处理掉。
　　　　陆言宸闭眼躺在椅子里，手机在茶几上响，没有要接的意思，隔了一会终于停下来，她松了口气，下一秒手机再次响起。
　　　　“谁啊？曼曼，你打错了，我说你打错了……呵呵，我跟你上床，小姐，听你这声音，我就是饥不择食也不会跟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猪八戒是你儿子吧……”
　　　　宋昭站在一边，片刻的疑惑，叫做曼曼的女人是她前阵子才处理，当时直接给她开了支票，女人哭着不肯分手，说是怀了他的孩子，当时她又在后面加了一个零，女人停止哭泣，爽快的走了。
　　　　如今电话打到他那里，陆言宸竟然说不认识，还在电话里把人损了一遍，估计女人下次见到他都要绕着走。
　　　　就算如此，也不用说不认识，这借口未免找的太低端了，都不太符合他金光闪闪的形象。
　　　　“宋昭，下次要偷听记得把表情摆对。”
　　　　“好，谢谢陆总指点。”
　　　　“嗯，不谢，过来，晚上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她可不认识陆言宸会咨询她的意见：“中餐。”
　　　　“好，那就吃西餐吧。”
　　　　“……”

　　☆、第五章

黑色轿车停在大酒店门口，流线的车型，在路灯的映衬下格外气势，泊车小弟小跑着上前拉开车门，恭恭敬敬的对他们说着英语。
　　　　宋昭手里拿着陆言宸的外套，在他下车之后帮他套上，和顾子秋走在他身后。
　　　　数一数二的大酒店，如镜子般的地面，门童的动作整齐划一，还有经过训练的服务员，恰到好处的迎接，她尽量放轻步伐，细细打量陈设，今晚约陆言宸的人大概不简单吧。
　　　　能在这样的地方弄大排场，且十分低调，又是哪位人物。
　　　　顾子秋是陆言宸的特助，几乎是他的一把手，就连公司里的高层见了也要敬三分。
　　　　“宋昭，好好品尝这里的食物，回去写个报告。”
　　　　“……”
　　　　他想着法子刁难她，多半也是有意，抬头顾子秋又朝她递来同情的眼神，大概是这些天包子了太久，总让人容易同情她。
　　　　还没进门，厚重的门被打开，从雅间里出来三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其中两个外国人，还有一个中国人，目光落在她脸上，似是打量，又似是疑惑，也只是一瞬间，很快恢复，和陆言宸寒暄。
　　　　顾子秋怕她不适应这种场合，伸手触碰她下，眼神交流。
　　　　宋昭抬头，露出今晚第一个笑脸，她在这里长大，英语很好，陆言宸让她做翻译，对方两个外国男人英语尽量说的很标准，偶尔也会带着方言，她微蹙了下眉头，用了一个生僻的字眼翻译，侧头，陆言宸笑看她。
　　　　她心里一惊，莫非他根本就能听懂，就算是听懂又如何，镇定下来继续翻译，想到之前陆言宸让她好好品尝这里的食物，回去写报告。
　　　　“陆先生，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做生不如做熟。”
　　　　“是的，没想到史密斯现在常年在美国，也听过这句话。”
　　　　“既然如此，介于之前合作愉快，双方都没有问题，合约不如继续。”
　　　　“哦，双方都满意？我不这么认为。”
　　　　宋昭不解，合同已经要拿下来，陆言宸搞什么，随着政策开放，人名币汇率不断上升，对外出口阻碍明显加剧，能拿到这个点数已十分可观，她不动声色的翻译，旁边的顾子秋将早已经履好的合同递过去，对方一看，脸色很快变了，开始互相交谈。
　　　　她偷偷瞄了一眼陆言宸，胸有成足的切牛扒，这里的牛扒相比较国内的，味道有丝变化，更符合美国人的口味，她从小吃，倒也习惯了，陆言宸在国内长大，吃了几口之后没在动。
　　　　对方负责人出去一趟，回来跟他们说了SORRY，明明已经要谈好的合同，如今泡汤了。
　　　　“没事，明天晚上的飞机，这次来美国能和史密斯先生一起用餐，也是我陆言宸的荣幸。”
　　　　“陆先生不在考虑我之前的提议。”
　　　　“哎，你也知道，我还有一批员工需要养，压力实在大。”
　　　　陆言宸颇为可惜的摊摊手，似是十分的可惜，宋昭翻译的时候，也将他的语气说出来，甚至是句子后面加了语气词。
　　　　她英语原本就说的好，发音标准，史密斯先生面色凝重，倒是那个中国男人看了她一眼，宋昭不明白其中含义，对他笑笑。
　　　　从大厅出来，史密斯先生一直把他们送上车，合同没谈成，陆言宸心情十分好，甚至说要去吃烤鸭，司机只好载着一行人去吃烤鸭。
　　　　车子在路口停下，里面是小巷子，车子进不去，只有走进去，陆言宸下来，抬脚朝巷子里走。
　　　　五月的天气，夜晚有丝凉爽，她拢紧外套，紧跟在身后。
　　　　巷子里路灯坏了一盏，有段路看不清，陆言宸走在前面踩到大水坑里，生气的喊着她的名字。
　　　　“陆总，要是嫌弃的话，不如把鞋子脱了。”
　　　　“脱了我穿什么？”他气咻咻的发火，面色隐藏在夜色里看不清，就好像那个大坑是她弄出来陷害他一般，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我去附近买双来。”
　　　　“子秋你去吧。”
　　　　谁能想到他们原本去吃烤鸭，最后变成买鞋子呢，借着昏暗的灯光，他黑色皮鞋外不过是沾了些浑水，里面也没脏，就被他嫌弃成那样。
　　　　她靠在树干上，伸手从树上揪了一片叶子，在手里玩着，陆言宸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指间夹着香烟，在夜色里忽明忽暗，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混和着香烟味，她打了个喷嚏。
　　　　陆言宸注意到她，视线又转过去，盯着星星闪闪的夜幕，留给她半个后脑勺。
　　　　接触他这么久，陆言宸时而精明，时而腹黑，时而手段凌厉，时而像个孩子，时而无赖，这么多种的他，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而一刻，或许她又发现一个别样的他，抿唇不语，静静的注视夜幕，面部线条叫嚣着寂寞，指间的烟总算是燃尽，从指间掉落在地上，一段长长的烟蒂随风飘远。
　　　　他出神的望着天空，露出脆弱的一面，像个寂寞无助的孩子，很多个夜晚，她也曾有过同样的动作。
　　　　顾子秋回来的很快，拎着鞋子，之后在烤鸭店买了最后三只烤鸭，老板还送给他们一只鸭头，回去之后，陆言宸一直很安静，没在故意刁难她。
　　　　安稳睡了一觉，今天是他们回程的日子，那个合同，她猜测今天史密斯肯定会派人过来再次洽谈，不相信陆言宸就这么把单子放了，若真是这么无能，那个人也不会给予他那样的评价。
　　　　万千思绪在脑子里，昨晚的谈判她一直在，中途不曾离开，知道合同大概内容，除了最后顾子秋起草的那个不知道。
　　　　“宋昭，我可以进来？”
　　　　“等下。”
　　　　门外是顾子秋，宋昭揉了下脸，好奇顾子秋合同内容的同时摆正脸上的表情，她现在只是陆言宸的生活助理。
　　　　“早餐。”
　　　　前两天早上都是酒店工作人员送来，虽然味道不怎样，她将就着。
　　　　接过说了声谢谢，顾子秋俊逸的脸不自然的红了下，说话也不是很利索，她心里一紧。
　　　　“宋昭，其实陆总没那么坏。”
　　　　“嗯，拿折腾我当乐趣。”
　　　　“其实他很护短。”
　　　　顾子秋说陆言宸护短，她真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他喜怒不多，而且自己还不承认。
　　　　“早餐你趁热吃吧，陆总那边我先过去。”
　　　　关了门，盯着手中还温热的早餐，又想到顾子秋刚才的神色，叹了口气，真是越来越乱了。
　　　　在国外能吃到这么地道的赤豆粥，实属不易，估计是跑了很远吧。
　　　　解决掉早餐，收拾好去敲陆言宸的房间，门半掩着，她推门进去，看清屋子里的人怔了下，很快恢复，叫了声三少。
　　　　陆言宸撇着自己的小助理，慢条斯理擦着手指：“叫我三哥三少，怎么没听你叫过我四少呢？”
　　　　“四少，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天天叫你四少。”
　　　　“看看，我助理□□的不错吧，不如送给你如何？”
　　　　陆言皓坐在陆言宸对面，手里捧着白瓷的杯子，热气袅袅的升着，伸手抬了下脸上的无框眼镜，嘴角带着儒雅的笑：“好啊，有这么好的助理，以后要省不少心。”
　　　　时间一秒一秒，啪嗒啪嗒走着，屋子里很静，她始终低着头，就这样被他送出去了，在松了一口气的瞬间，陆言宸忽然出口返悔：“刚才不过跟三哥开个玩笑，这么好的助理，我可舍不得，不仅我舍不得，我的顾特助怕也舍不得。”
　　　　话里夹杂的意思太多，陆言皓看过来，目光在她和顾子秋身上转了转，最后意味深长的笑了出来。
　　　　顾子秋在旁边扯了下她的衣服，在旁人看来更是坐实了某些的东西，宋昭不在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目光在坐着的两个男人身上扫了一圈，同父异母的两人，长的不像，不只是面貌上，最不像的是性子，陆言皓温润谦虚，陆言宸是他的极端，狂妄到极致，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喝茶，竟也不觉得违和，反而有种唯美感。
　　　　宋昭赶紧驱散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出去收拾东西，他们今晚的飞机回去，陆言宸有洁癖，他所有的东西一定要整整齐齐归纳好，并且是按照他的习惯，就像是剃须刀一定要和剃须水在一起，还有领带一定要配着衬衫。
　　　　她站在陆言宸房间里，环顾一圈，视线落在床头矮柜上的文件，陆言宸就在外面，顾子秋也在外面，她看了眼文件，笑了起来，明目张胆放在那里，丝毫不顾忌她会看见。
　　　　宋昭走开，将行李箱整理好，顾子秋进来问她有没有要买的东西，他要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吧。”
　　　　来之前宋希知道，让她带件衣服，其实那个牌子的衣服很便宜，质量也一般，大概也是怀念吧。

　　☆、第六章

他们出去时两兄弟还在说话，气氛有些微妙，司机送他们到商场，放眼望去，几乎都是金发碧眼的人，或是黑人，宋昭个子在国内一般，此刻走在人群里，显得越发娇小，顾子秋身高180，也不觉得多高了。
　　　　“我要去买件衣服，分头行动吧，半个小时之后在这里集合。”
　　　　顾子秋想说什么，被她打断：“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不会丢的，你小心点。”
　　　　顾子秋点点头，直到她身影消失在人群里，转身离开，美国他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宋昭速度很快，除了给宋希买东西之外，她没什么要买，买完后先去了集合地，站在手扶电梯旁，人来人往，偶尔有人会瞥向她。
　　　　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
　　　　顾子秋已经到了，没急着出去，站在手扶电梯旁，前面的柱子正好挡住他，他可以看清宋昭单薄的身影。
　　　　每次被刁难时一言不发，默默地承受，瘦削的肩膀恍若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么快，你们女人不是都很喜欢逛街？”
　　　　“嗯，你说的不错，但那些女人里面不包括我。”
　　　　“宋昭，买给男朋友？”顾子秋指着她手里的购物袋，她笑笑：“给我弟弟，走吧。”
　　　　顾子秋眼神轻微闪，紧跟上，回了酒店陆家两兄弟都不在，陆言宸的行踪，就连顾子秋也不知道，她回了房间，包里的手机在响，是那个人。
　　　　回头检查了下门以及房间，她走到窗台，才按下接听键。
　　　　“宋昭。”
　　　　她轻轻的“嗯”了声，眺望远处景物，楼层高，将半个洛杉矶景色全部落入眼底，她将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陈述，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她并不曾参与。
　　　　“宋昭，辛苦了。”
　　　　“嗯，再见。”
　　　　挂了电话，将通话记录删去，接着给宋希去了电话，告诉他回去的时间，接着开始收拾行李。
　　　　飞机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一直到傍晚陆言宸才不紧不慢出现，司机将他们送到飞机场，一路上陆言宸兴致不高，空姐一如既往对他十分热情，借口送餐送毯子来了几次，又送了杂志。
　　　　顾子秋在工作，全神贯注，她无聊的翻着杂志，财经杂志，翻了几页觉得无趣，扔在一边，看向窗外。
　　　　大团大团的云从身边经过，她的手搁在窗子上，回头陆言宸狭长的眼盯着她的手看，弄的她莫名其妙。
　　　　“宋昭，知道什么是红颜祸水？”
　　　　“不过是男人给女人的定义。”
　　　　“你觉得是男人的错？”他饶有兴趣的问，宋昭头疼，怎么就忘记陆言宸也是男人，这不是往他头上扣屎盆子。
　　　　“看情况而定。”
　　　　“哦，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称之为红颜祸水？”
　　　　“标准看人而定，不过宋昭是肯定做不了红颜祸水，没那个命。”
　　　　她间接的表态，陆言宸是聪明人，所以知道她的意思，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一下下，一下下，宋昭别开脸，不去看他，依旧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在脸上游离。
　　　　陆言宸是狡猾的，用狐狸形容他也不为过，或许，他一开始就在怀疑她到底是哪边的人，却也不动声色的带着她。
　　　　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一点点往下沉，未来的路估计更艰辛，好在时间不长，熬熬就过去了。
　　　　从美国出差回来已经两天，自从那天跟陆言宸一番言论之后，她开始负责些实质性东西，当然依旧要管他的一日三餐，还有私生活。
　　　　平均每隔半个月要打发走一个，照他这样的速度，总有一天A市女人都变成他的前女友，出去一趟遇见的都是前女友，场面也十分壮观、滑稽。
　　　　那天在美国单子，最终还是被陆言宸悄无声息拿下来，大概就是他失踪的那天下午，谁也没带，自己一个人跟对方谈成合同，她不知顾子秋是不是也不知情。
　　　　隐隐约约陆言宸虽然让她参与，却也没真正相信她。
　　　　外面秘书进来说陆总又在发脾气，生气的砸了东西，她没动，这个时候进去难保不会撞枪口上，她又不是傻子。
　　　　“宋助理，陆总叫你进去。”
　　　　躲也躲不掉，搁下东西推门进去。
　　　　地上干干净净，哪有砸完东西的痕迹，秘书室的人怕他成这样？
　　　　“宋昭，泡杯茶进来。”
　　　　“菊花茶？”
　　　　“嗯，快点。”
　　　　谁会想到，陆言宸酷爱喝菊花茶，好一朵菊花，就那么烂掉了，她曾无数次在给陆言宸泡菊花茶时想那朵菊花。
　　　　这人的爱好一旦奇葩起来，后面议论的声音也就高了，比如陆言宸和顾子秋之间带有颜色的绯闻，还比如陆言宸和秦少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
　　　　A市那个圈子里，想要独善其身的又有几人能做到，当宋昭捧着菊花茶进去，陆言宸又说他不想喝了。
　　　　“宋昭，你刚才情绪没掩藏好，记得下次不要被我发现。”
　　　　宋昭诧异，低眉顺耳：“谢谢陆总指导。”
　　　　“真要谢我的话，不如脱了衣服跟我上床。”陆言宸眉宇间几分桃花色，看着她慌乱。
　　　　“宋昭姿色低下，怕是污了陆总的眼。”
　　　　“你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要污早污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其实宋昭……已有喜欢的人。”
　　　　“哦，原来我们的宋助理已经名花有主，子秋，我们都要恭喜她，等你结婚，我一定封你个大红包。”
　　　　宋昭诧异顾子秋什么时候进来，而且她又给陆言宸算计了，把她耍的团团转，伶牙俐齿。
　　　　顾子秋对她有好感，怕是现在已经望而止步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不希望自己特助跟她搅到一起，她也不希望有其他牵绊。
　　　　“我先出去了。”
　　　　宋昭出去前没在看顾子秋，出去后顺手关上门，正好碰见风风火火杀进来秦少，无事不登三宝殿，前一刻还在想他们相爱相杀的故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