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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狐狸在短暂的时间内，做出了做妥善的安排。
　　　　顾夏不得不服他这个灵光的脑子，总是那么淡定自若的应对这瞬息万变的事。
　　　　随后郁狐狸开车，直接带着顾夏去了医院。
　　　　加护病房里
　　　　护工阿姨泪眼婆娑的跟顾夏讲着经过，“小夏，婆婆真的是不行了，前天医生过来给她检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肾脏功能开始衰竭，这几天也是吃能喝一点水，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她说饿，我煮了点粥，只吃了一口，就全吐了，我找来医生，给她打针。那时候她的脸色就苍白的不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后来医生就说要下病危通知书了，这是熬到头了，油尽灯枯的兆头。”
　　　　“好的，谢谢你，王阿姨，您先歇着，辛苦了。”
　　　　顾夏有些难受，走近婆婆。
　　　　她带着氧气罩，脸色已经苍白的吓人……
　　　　看见小夏来了，她还有意识的伸出手，似乎让她过去。
　　　　顾夏慢慢的靠近她……
　　　　郁狐狸就在门口，他和婆婆不熟，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小夏……。”、
　　　　看着口型，是再喊小夏的名字。
　　　　“婆婆，我在呢。”
　　　　“我们家小美以后……就拜托你了……你是好人，会有……福报的……。”
　　　　“婆婆，您省着点力气，小美马上就来了。”
　　　　顾夏握着婆婆的手，一直安慰着。
　　　　却感觉到她的手，开始逐渐的变冷……越来越凉。
　　　　顾夏有感觉，婆婆应该是熬不过今晚。
　　　　本来以为，她会熬过这个年的。
　　　　现在看来，还有两个多月过年，肯定是等不到了。
　　　　只希望小美快点来了吧，让老人家见最后一面。
　　　　十分钟后，小美到了
　　　　是郁脩离的司机接的，来来回回只用了35分钟，速度已经是神了。
　　　　小美一路狂奔，直接冲进病房。
　　　　“奶奶……。”
　　　　那一声奶奶喊的是撕心裂肺。
　　　　顾夏悄悄退出，给她们祖孙俩留下最后的一段美好时光。

第617章　诱饵（七）
　　　　“有烟吗？”门口，顾夏问郁脩离。
　　　　他先是一怔。
　　　　“你会抽？”
　　　　“不会，我就是郁闷，心里没缝是的……想找点事做。”
　　　　“你可以吃糖。”
　　　　郁脩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棒棒糖。
　　　　顾夏也没来得急看，胡乱的打开，塞在嘴里。
　　　　然后一身疲惫的靠在走廊的长椅上。
　　　　倒是郁脩离，侧头看了看顾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些……小美和她奶奶能有幸遇见你，也是人生转折点了，要不然可能现在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哎……。”顾夏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说点什么？
　　　　只能微微叹息……
　　　　“为小美奶奶治病，你花了也有快小二十万了吧？”
　　　　“应该是吧，没仔细算过。”
　　　　顾夏确实没仔细算过，她现在不缺钱，资金算是充足。
　　　　医院这边要钱，她几乎就是第一时间打过来，生怕耽误治疗。
　　　　还有花钱雇护工，给老太太买了不少生活用品。
　　　　“老婆……你很善良……。”
　　　　这一刻，郁狐狸看着顾夏的眼神都是温暖的。
　　　　这样的媳妇，让他很骄傲。
　　　　顾夏做事从来都是不声张。
　　　　几乎很少人知道她收养了小美，救助小美奶奶的事情。
　　　　如果换成高调的，早就找电视台报道。
　　　　或者让局里表扬了，毕竟这是好人好事。
　　　　但是这些虚名，顾夏从不放在心上。
　　　　还是那句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也没有一颗博爱的圣母心。
　　　　救小美，是意外机缘巧合罢了。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
　　　　里面传来小美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接一声……
　　　　顾夏知道，这是老太太走了。
　　　　她起身，紧握拳头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棉服衣角。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是老顾躺在这里跟她告别。
　　　　那她该是怎样的心情？
　　　　小美眼睛哭的红肿一片，她慢慢的走出来。
　　　　看见顾夏的瞬间，又一头栽到她的怀中。
　　　　“小夏姐，我奶奶走了……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这话说的，顾夏很是心酸。
　　　　她知道，小美早已经把她当成了家里人。
　　　　如今唯一的奶奶不在了，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念想了。
　　　　“好孩子，不哭了……奶奶走了，也是享福了，不然她现在这样水米不进，活着也是受罪，我们不希望她受罪对不对？”
　　　　小美边哭边点头……
　　　　顾夏给了护工一个眼神，示意她找医生和护士来，将老太太推走。
　　　　当晚晚上，小美的奶奶直接在殡仪馆火化。
　　　　郁狐狸帮忙联系的墓地那边，找了一块还不错的地方，花了三十万，买了一块景色不错的地。
　　　　也算是得以善终。
　　　　小美请了一天假，周五没去学校，跟着去了墓地。
　　　　周六周日正好在家休息两天，平复一下心情。
　　　　小姑娘难过是肯定的，顾夏和老顾一直安慰着。
　　　　等忙完小美奶奶的事情后，顾夏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重案组。
　　　　跟程笑简单说了一下方案后，顾夏带着她买好的蕾丝内衣，去了第四医院。
　　　　她知道，凶手就在这里。

第618章　诱饵（八）
　　　　顾夏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人选，只是还苦于没有证据，不确定。
　　　　所以她带着清晰的目标，直接去了楼上的彩超室那层。
　　　　趁着晚上下班前高峰期人多的时候，故意跌跌撞撞跑，还跌倒在地。
　　　　然后手里的黑色蕾丝内衣也“不小心”被她狠狠的甩了出去。
　　　　整个走廊的病患和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看了都觉得蛮尴尬。
　　　　可是顾夏却只是傻笑……
　　　　然后在她面前，一只修长好看的手递过来。
　　　　顾夏抬起头，看见一个长相很温和的男生。
　　　　她递上手，然后马上爬起来，笑了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
　　　　男生弯腰低下头，将她散落在地上的内衣帮忙捡起来，一起交给顾夏。
　　　　顾夏瞄了一眼，他身上的保洁衣服。
　　　　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长相干净温柔的男生，看着就暖暖的。
　　　　为什么会做这种保洁的工作呢？
　　　　医院的保洁虽然是在编，但是并没有待遇多好，工资也不高。
　　　　“谢谢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请你喝茶。”
　　　　“不用了，举手之劳，你小心一点……这层人很多，非常容易撞到人的……要是撞到老人你就麻烦了。”
　　　　“哈，好的，多谢多谢。”
　　　　再三道谢后，顾夏才去了彩超室。
　　　　早就预定挂了号，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轮到她了。
　　　　顾夏进去的时候，郭树军依旧在。
　　　　他看见她，愣了一下。
　　　　“脱好衣服，躺上去吧。”
　　　　“我不是来检查的，就是跟你聊聊天的，所以不用脱什么衣服。”
　　　　郭树军听完后，有些紧张。
　　　　“你别紧张，正常和我说说话就好，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好。”
　　　　女助理今天没在，其实是故意被程笑叫走，问话了。
　　　　给了顾夏和郭树军一个说话的时间。
　　　　其实顾夏跟郭树军谈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并没有一点是涉及案情的。
　　　　当然，郭树军也根本不知道已经死了三个女孩子的事情，毕竟凶手不是他。
　　　　外人不知道的以为这医生和女患者热聊，后面的患者都有些不耐烦了。
　　　　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姐抱怨道，“这上一个女患者进去多久了，还不出来？这不是耽误我们时间吗？做了彩超而已，又不是生孩子，至于吗？该不会是在里面做了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这女人说完后，大家纷纷开始抱怨。
　　　　不远处，穿着保洁衣服，扫地的男生，默默不语。
　　　　距离也是不远不近，似乎能听到他们所有的话。
　　　　而顾夏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故意衣衫有些不整。
　　　　然后头发有些凌乱，还用颇为高的声调笑，“郭医生，谢谢你哦，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这句话说的如此暧昧，让人不得不更加多想。
　　　　顾夏走出来后，故意在门口还停了几秒钟。
　　　　然后才走……
　　　　不远处，阴暗的角落里，男人冷冷的骂道，“贱货，女人都是贱货……越漂亮的女人越贱。”
　　　　顾夏离开医院后，就去了旁边的商场。
　　　　这是一个中档的商城，里面的东西还算便宜，她故意多逛了一会，然后等到天黑，才坐着电梯直接下了地下停车场。
　　　　她不让程笑的人跟着她，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保护着她。
　　　　如果遇到危险的话……
　　　　正想着，忽然一道冷风吹过，脖子处一麻，顾夏捂住脖子，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男人，一身黑衣，带着黑色口罩，手里拿着一管细细的麻醉针。

第619章　诱饵（九）
　　　　几分钟后，顾夏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
　　　　整个地下室不过十七八平米左右，幽冷的蓝色灯光照下来，略显诡异。
　　　　顾夏被绑住手脚，躺在角落里的一条破棉被上。
　　　　那棉被已经看不出最初的白色，上面沾满了灰尘和油渍，甚至还可见到斑斑血迹。
　　　　若是胆小的女生，恐怕看到这里就要吓得嚎啕大哭。
　　　　不过顾夏不是一般人，她打了一个哈欠，从地上用力坐起来，靠在墙壁上。
　　　　这时，脚步声响起，那人从铁质的坚毅楼梯上走下来，一步步都是那么的刺耳和惊悚。
　　　　待到那人走下来，站在幽冷的灯光下时。
　　　　才彻底看清楚他的模样……
　　　　跟顾夏想的一样，真的是他！！！
　　　　顾夏先开口，“毕金龙。”
　　　　“认识我？”那人也微微意外，没想到顾夏连他的名字都说出来了。
　　　　顾夏没回答他的话，只是一直看着那男人，他身上穿着黑色的棉袄，黑色的aj。
　　　　带着棒球帽，口罩摘下去后，仔细看这张脸，竟然是有些秀气的。
　　　　有些像女孩子的脸，任谁都联想不到这样一个长相温雅秀气的男生，就是最近让重案组头疼的连环杀人犯。
　　　　顾夏微微叹息，“你做这些事，你姐姐知道吗？”
　　　　毕金龙一听顾夏这么说，瞪大了眼睛。他一步步走近顾夏。
　　　　“你居然还知道我姐？”
　　　　顾夏低声开口，“毕金龙，男，g市本地人，姐姐毕金莹是四院骨科的护士，小时候曾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爷爷是中医。姐姐大你6岁，在你13岁那年，你父亲因为一场大火烧死，随后你母亲狠心改嫁，抛弃你们姐弟二人，而你的姐姐高中的时候就给一个老男人当情妇，赚够自己的学费，并且供你读书，你成绩很好，头脑很聪明，但是心中充满仇恨。恨所有人，包括你的父母，包括你的姐姐，所以你自动退学了，一开始在某工地打零工，后来是你姐姐拖关系，给你弄到四院当清洁工。”
　　　　“呵呵，知道的很多吗，你还知道什么？”男人冷笑了几声。
　　　　在幽暗的地下室内，显得更加的毛骨悚然。
　　　　顾夏很听话也很配合的接着说道，“你姐今年28岁，两年前已经结婚，姐夫范中华，伯县人，长途送货司机，后来因为肇事撞了人，失去了工作，还欠了不少钱，一直在家无业，是个酒鬼，每当喝醉酒都会家庭暴力打你姐，为此你他发生过争执，但是未果，你姐姐结婚两年没有子女，目前还和范中华住在西四胡同的旧楼。生活极其不幸福，而你的生活，比你姐姐还不幸福。”
　　　　听顾夏说完这些，毕金龙没有否认。
　　　　他沉默了一小会，然后蹲在地上，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他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幸福，我恨这个世界，我恨死这个世界了，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顾夏看着他，很冷静。
　　　　跟她分析的一样，毕金龙这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第620章　诱饵（十）
　　　　之前程笑一直调查郭树军的时候，她就觉得那小子不是凶手。
　　　　从而调查了整个二楼后，把目光锁定了毕金龙，这个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的老好人。
　　　　有时候，越是看起来老实的人，其实内心住着一个魔鬼，这是一个很奇妙的定律。
　　　　顾夏双手双脚被绑着，他也不用防备她。
　　　　所以这个时候，肯定是说实话的最佳时机。
　　　　顾夏趁机追问，“毕金龙，我不明白，你生活不幸福是你家庭的原因，你恨你自己父母，恨你家里人都正常，但是你为何要伤害那些无辜的女孩子？”
　　　　“无辜？呵呵……那几个女的，每一个好东西。”
　　　　顾夏一怔……
　　　　“她们都是贱货，表面上一副清纯的不得了的样子……其实呢，还不是私生活糜烂？我知道你是警察，想知道很多真相，那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几个人却是都是我杀的，她们都该死，她们都是原本有男友，却又跟别的男人纠缠。”
　　　　“别的男人？”顾夏又是一怔。
　　　　“是的，她们都有男友，却每次妆模作样来做彩超的时候，都跟郭树军眉来眼去的，让人恶心……一群母狗。”
　　　　“这些……你亲眼所见？”顾夏不懂。
　　　　“都是郭树军跟我说的。”
　　　　“他说的你就相信？”顾夏只觉得好笑。
　　　　“我当然不会全相信，我也亲眼看到过……。”
　　　　顾夏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说不通，“你这个杀人的理由真是不足以让我信服，就算她们真的是跟人搞暧昧，但是罪不至死啊，你把她们用麻醉剂弄晕后，强暴也就算了，偏偏还杀人灭口，手段极其残忍，这真的有点过了，所以我其实很想知道，你这么痛恨可爱型的女人，你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顾夏问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毕金龙身子一震。
　　　　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有故事……
　　　　看来顾夏也是猜对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呵……那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的下场会和她们一样，我今天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说完，毕金龙诡异的五官贴近顾夏的脸。
　　　　距离她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还真的是近的可怕。
　　　　顾夏倒是依旧淡定，瞪大了眼睛听他说。
　　　　“我父亲当年死于一场大火……同时被烧死的还有我们邻居一家三口……那时候我们都住在廉租房，我们家起火那晚，有东南风，住在我们家东边的邻居也是没逃出去，大家都以为那是因为电器漏电引起的火灾……其实……那场大火，是我放的，哈哈哈。”
　　　　顾夏有些震惊，这个纯属意外收获。
　　　　她只想查这三起连环杀人案，并没有想到，连当年的火灾都翻出来了。
　　　　“毕金龙，你那时候才13岁。”顾夏有些震惊，又有些心痛。
　　　　查毕金龙案子的时候，她顺便翻了一下当年那场大火。
　　　　确实，死者除了毕金龙的父亲毕宏之外，还有邻居一家三口，那家的小男孩才四岁，多么残忍啊。
　　　　而看样子，毕金龙这些年不仅没有忏悔，反而还一直觉得很过瘾。
　　　　“对啊，就是因为我只有13岁，所以那些警察才不会怀疑我啊……是我故意弄坏了电器，做了现场，瞒天过海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恨你爸我理解，可是邻居又做错了什么？”顾夏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

第621章　伪装（一）
　　　　听顾夏这么问，男人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似笑非笑。
　　　　“因为我恨我邻居齐晓玲啊，我那一年只有13岁，可是那个28岁的无耻女人却骗我上了她的床。”
　　　　顾夏再次震惊……
　　　　“齐晓玲长得很美，是男人都喜欢的类型，甜美可爱……我甚至一度幻想等我长大了，可以让她离婚跟我在一起，但是没想到啊，哈哈，我只是她丈夫出差时候，她的一个工具罢了，她除了我，还跟她单位的男同事有染，你能想象一个为人师表的小学女老师，在床上放荡的样子吗？对了，她周末的时候去不远处那家超市打麻将，还和麻将馆老板也有一腿，又一次我无意中撞破，她告诉我不要跟任何人讲。后来我就想跟她断了那种关系，但是那个贱女人……就不停的勾引我，假装给我补课的名义，让我去她家，趁着她小孩睡觉，就对我……做那种事。”
　　　　顾夏明白，当一个孩子一切观点还没有形成的时候。
　　　　不适当的事件冲击，会给心里留下永久的创伤和阴影。
　　　　难怪，毕金龙那么恨女人，尤其是长得可爱的女人。
　　　　顾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那齐晓玲是经常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和你那个吗？”
　　　　关于那两个字，顾夏也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不过她相信，毕金龙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你连这个都知道？你还真是一个懂洞察力很强的警察。”
　　　　毕金龙显得有些惊讶，毕竟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毕竟齐晓玲那个贱女人已经死了。
　　　　“因为我调查案件的时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