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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上最亮的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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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被噎住了,移开眼睛,“现在就像你说的。”
喜欢的要命。
陈晚又胜一局,继续问:“再来说说你前女友,在你这房子住过没——”
一听这话,霍星低骂了声,“操。”
下一秒,他走过来捏住陈晚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时光安逸,一抹阳光斜躺在灶台上,透过光,能看到灰尘在飞。
陈晚被吻得透不过气,推了他几把没推开,霍星好像惩罚一般,越吻越深。
分开时,两人嘴唇之间勾起银丝。
“再敢问,老子就吻你。”
陈晚大口呼气,胸脯上下起伏,连忙摇手表示投降。
开饭的时候,霍星端上来一碗剔了鱼刺的鱼肉。
陈晚敞开了怀吃,最后把筷子一放,“饱了。”
霍星迅速把剩余的饭菜解决,边吃边说:“明天我得上班了,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可以啊。”
霍星点头,“钱包在抽屉里,你要用钱就去里面拿。”
陈晚说:“真准备养我啦?”
霍星:“养。”
陈晚舔了舔嘴唇,“你有多少钱够我花啊?”
霍星沉默了片刻,慢慢挑着碗里的菜叶。
“我暂时不能让你过上你以前的生活,但我会努力。”
陈晚十指穿插而过,交叠着垫在下巴上,“霍星,我有钱。”
她笑意缱绻,半开着玩笑说:“给个机会让我养你嘛。”
霍星顿时严肃。
陈晚嘀咕了一句,“小气。”
第二天霍星去上班,前脚刚走,陈晚后脚也出了门。
她在附近找到一家文体店,出来后手里多了几袋东西,肩上还背着一个中型画板。
陈晚坐上出租车,去的地方是大理古城。
古城门口不许摆摊,她往外走一站,是上次带学生实习住的客栈附近,那里有一条古街,因为临靠的客栈旅馆多,所以人流量特别大。
陈晚来回走了两遍,观察了一下,最后选在街中间的位置。
她把画板拿出来,再拿出笔,偶尔抬头,偶尔低头,手上涂涂抹抹。
对面是一个卖竹制手工的小摊,摊主二十出头,特别来话,几家摆摊的就他生意好。
他看了陈晚很久,趴在摊上叫她,“喂。”
陈晚抬头。
小年轻问:“你画啥呢?”
陈晚把画板翻了一面给他看。
“哎呦,这不是我吗?”
陈晚笑,“像吗?”
小年轻跑了过来,凑近了仔细看,“像,像,真像。”
陈晚说:“那给你了。”
小年轻乐呵接受,看了又看,随口问:“过来玩儿的?”
陈晚说:“算是吧。要不我再给你画一张?”
小年轻上下扫了她一圈,微微挑眉,“你也想在这摆摊吧?”
陈晚笑着默认。
“我们都是有登记的,你就不行,逮住要罚款。”
陈晚把画板合上,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我又不收费。实话跟你说吧,我是教画画的老师,就想练练手。”
她指了指摊子,商量道:“把这画挂你摊子面前,来看的人多,对你生意也有帮助。”
小年轻眯了眯眼。
陈晚继续说:“别人要是问起,你就告诉他们,我这儿免费给画。”
小年轻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陈晚软了声音,半求半劝,“帮个忙呗。”
不到一小时,陈晚就接到了她在云南的第一笔“生意”。
虽然免费,但也总算开了个好头。
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她们问:“合影能画吗?”
陈晚说:“行啊,你俩摆个姿势,我看看。”
不到一分钟,陈晚说:“我记住了,等我十分钟。”
陈晚动作极快,炭笔白纸,行云流水,她几乎不修图,一笔完成。
学生连声赞扬,“好像啊,真好看。要是能加点颜色就更好了。”
陈晚一听,笑着说:“颜色也能加,但是得收点儿材料钱。”
“要多少?”
“五十。”陈晚抬了抬下巴,“其实不上色也好看。”
两个学生商量了一番,决定要颜色。
陈晚在云南的第一笔收入就这么搞定了。
这天,陈晚收入一百五,她买了两包烟塞给对面的摊主。
小年轻起先不收,后来拗不过陈晚的坚持,也就半推半就了。
他话也多起来,“其实晚上生意更好,巡逻的基本是一天来三趟,你得注意点。”
陈晚说:“晚上我暂时来不了。”
小年轻说:“这条街上摆摊的都熟,见着巡逻队的,我让他们吱一声,我再告诉你。”
陈晚千恩万谢,“那我这画板和颜料能放你这吗?”
对方答应爽快,“行。”
就这样,她每天赶在霍星下班前到家。
夏天已近尾声,一过四点,天暗下来的速度明显加快。
伴着黄昏,踩着余晖走在小区里,陈晚偶尔会有时空错觉。落叶,平路,夕阳,还有从天空低矮斜过的飞鸟。
让她有一种无比踏实的归属感。
这事儿暂时没有告诉霍星,一是骤然换了个陌生地方,她想让自己忙起来,度过这段适应期。
二是,她不想霍星太大压力。
陈晚仔细想了想,如果以后真要安顿下来,总不能不工作。她自小学画,除了画画,也没什么会做的。
就当是提前预演。
年轻摊主也是个热心肠,几天下来和陈晚混熟,还真帮她躲过几次巡逻队的检查。
陈晚人漂亮,从小被美术熏陶气质出众,握着笔往画板前一站,活脱脱的文艺范。一个星期下来,最高一天的收入能到四百。
“看来还是手艺活挣钱。”小年轻蹲过来,给她递了瓶水。
陈晚笑,“凑合。”
“你今天多久走啊?我家里有点事,得先回去。”
陈晚说:“那行,我把东西收一下,不耽误你。”
小年轻点头,“成,我先去厕所,你把画板搁我摊子下面。”
陈晚低头收东西,颜料,画笔分门别类,刚准备拿画板,视线里出现两双脚。
“对不起,今天歇业了——”
没见吭声,陈晚抬头。
两个穿着城管衣服的男人站在面前,八风不动。
——
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卓炜抽着烟,朝天花板吐烟圈,“天下太平,咱们多轻松。”
霍星正在填工作日志,“那你天天烧高香。”
卓炜哼笑,“前天我妈还去拜大佛了呢,跟我烧了炷姻缘香,这老太婆咋就不想事呢,姻缘都烧了,还有个屁啊。”
霍星淡淡地笑了下,“对了,过几天请你吃饭。”
卓炜问:“啥好事?”
霍星合上日志,“到时候就知道了。”
传来敲门声,同事站在门口喊:“霍队,来活了,”
卓炜呵了一声,“真不会挑时间,这都要下班了。犯啥事了?”
同事说:“好像是违规摆摊。”
卓炜嘀咕一句,“行政违法啊,行吧,我去。”
霍星说:“去吧。”
卓炜一走,他拿起喷壶给桌上的绿萝浇水,太阳西沉,把世界晕染成了橘红色,绿萝浸在光线里,被水帘无声浸润。
霍星刚浇完,卓炜又进来了。
“这么快就审完了?”
卓炜面色沉重,“你还是自己去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的生活,作者君的恶趣味……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陈晚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送”她过来的两位城管大叔。
陈晚看他们,他们也看陈晚。
其中一个说:“你这摆摊已经属于严重违规,我们也是接到群众举报。”
陈晚不作声。
另一个说:“你要真想摆个摊,也得按流程去办手续搞审核啊,现在不是得不偿失吗?”
陈晚别过头。
她心情不好,什么话也不想说。
之前走到派出所门口时,陈晚就觉得自己日了狗。
刚才卓炜那表情和便秘一样,虽然好笑,但她一点也不想笑。
推门声响。
霍星单手撑门,另只手拿着笔和本。
城管起身,“霍队你好。”
霍星边抬头边说:“你们好——”
好字说了半个音,熄火了。
气氛瞬间变冷。
又硬又冷。
陈晚低着头,手指玩手指,扭成一团。
“霍队长,最近严查,治安好多了,这几天就逮着这一个,喏,人在那。”
城管指着陈晚,陈晚闭上眼睛,手指不动了。
霍星没有回头,和城管客气道:“你们也辛苦。”
城管说:“和你们比不得,我们也就抓个现场,人一交就完事,后续还得麻烦你们。”
霍星说:“应该的。”
城管的声音转变了方向,“哎我说姑娘,可别再有下次了啊,违反条例就得受罚,具体的警察会跟你说。”
陈晚一只手盖着自己的额头,他妈的脸都丢尽了。
送走城管,又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年轻,二十出头,看样子像是实习的学生。
实习生语气严肃,“坐这边。”
陈晚起身,走到审讯桌边上坐下。
霍星和实习生坐对面,桌上吊着一盏灰色灯罩的灯,房子里的窗帘拉上了,灯“啪”的一声亮,刺眼的光让陈晚眯住眼,好半天才缓过劲。
灯直接对着陈晚,陈晚不管看哪里眼睛都难受。
霍星轻抬下巴,实习生领会后,正了正脸色。
“姓名。”
“陈晚。”
“家庭住址。”
“……”陈晚默了默说:“现在住酒店。”
霍星轻敲桌面的手一僵。
实习生继续问。“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城管说我违规摆摊,但我没有摆摊,我就练练手画着玩儿的。”
“你有收费行为没?”
“他们看我画的好,自愿给的。”
陈晚字斟句酌,每一句都是真的。
实习生语气扬高,“有人看到你有金钱交易,态度端正一点!”
陈晚被这一声吼得心浮气躁,加上这盏灯实在刺眼,更是耐不住性子了。
她语气急糙,“谁举报我的,把人拉出来对质。”
“既然能抓你,肯定是有证据的。你态度这么差,必须严肃处理。”
白炽灯太亮,陈晚被照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伸手去拨那盏灯,想把它换个方向。手还没碰上,实习生厉声:“动什么动!坐好!”
陈晚脾气也压不住了,“你吼我干吗?”
年轻人容易激动,眼见就要发飙,霍星突然起身。
几秒之后,审讯桌上的灯灭了。
他重回座位,对实习生说:“我来吧。”
陈晚的气焰顿时认怂。
霍星脸色阴沉,笔在手里转了两圈。
这会子的折腾,陈晚像打了霜的茄子,缩成一团软哒哒的。
霍星张了张嘴,稳了两秒后,沉着声音对实习生说:“……还是你来吧。”
陈晚手搭在桌面上,“我错了,我认罚。”
实习生满腹正义的话被生生堵死在了喉咙眼。
“这不就对了吗,态度端正,从轻处理。”
他把笔录整理了番,递给陈晚,“签字。处以罚款两千,你是自己去交钱还是通知家里人?”
陈晚签好名,说:“自己交。”
实习生说:“行吧,跟我来。”
他动作快,三两步走到了前边。霍星故意慢下脚步,始终和陈晚保持一米的距离。
窄深的走道尽头是一面半墙的玻璃窗,夕阳下沉的余晖把半截走廊都染了光。
霍星背对着她,周身像镀了层毛绒的光圈。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语气也算不得好,“等着。”
实习生从一旁的办公室伸出头对陈晚喊,“还不快点过来交钱。”
霍星绷着脸,声音淡,“我来。”
他边掏钱包边往屋里走,全然不顾实习生快要脱落的下巴。
陈晚靠着墙,凉意攀上后脑勺,最后漫布全身。
卓炜走了过来,端了杯水,说:“霍队办手续去了,要点时间。”
沉默许久的陈晚终于开口,“他会不会受影响?”
卓炜表情严肃,“当然会。”
陈晚起身就要往屋里冲。
“哎哎哎,走啥。逗你玩儿的,他能受什么影响,顶多大家都知道他女人被抓了。”
陈晚:“……”
卓炜把水杯递给她,“霍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照顾一下你,走吧,去办公室等。”
这是她第一次来霍星的办公室。
桌面整齐,除了纸和笔,就只有一盆绿萝。
卓炜手指着凳子,“你坐吧,那是霍星的桌子。难怪说过几天请我吃饭,问原因半天不说,现在我总知道了。”他抽了支烟,顺手把窗户打开散烟味。“哥们厉害啊,请了三天假去上海,回头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陈晚敷衍地笑了下。
卓炜眯起眼睛,“看不出来啊,你胆还挺大。”
陈晚突然问:“他工作都做些什么?”
卓炜吸了口烟,往窗户外吐圈,说:“没特殊任务的时候就抓抓小贼,维持一下社会治安。有任务就说不好了。十天半个月在外面,做的事也保密。”
陈晚敛眸,又不出声了。
卓炜看出了她的顾虑,宽慰道:“霍队身手好,当年他考警校,文化课差了分,本没戏,但体格测试上他太牛了,当时校长也在,硬是把他破格录取。”
陈晚低头笑,“没文化。”
卓炜嗤了声,“读那么多书有个屁用,男人就得用拳头说话,之前搞集训,弄了个变态的野外生存,他负重五十公斤穿山下河,肚子饿就生吞鸟蛋,寒冬腊月下河摸鱼,全组特种兵都趴下了,就他挺到最后,这男人,一身硬骨头,枪都打不倒。”
陈晚下意识地问:“他中过几次枪?”
“我记得的就有两次,抓个拐卖团伙跑到了深山野林,挨了两颗子弹。”卓炜指了指肩膀,“就这么生生地挖了出来,硬是没吭一声。”
卓炜停了停,呵呵笑,“吓着了?其实也没那么怕人,哪行都需要人干,对我们来说,扒筋流血的日子过习惯了。”
言下之意,你也得习惯。
跟了他,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就得适应。
陈晚听得懂。
卓炜烟抽完,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按,说:“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将门虎女——配得起他。”
陈晚:“……”
天色又暗了几分,除了靠近窗户的地方亮堂,屋里已经陷入了灰暗。
霍星走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叠票据,他一眼都没看陈晚,停在卓炜面前。
卓炜给他发了支烟,他打火的动作比平时急促。
卓炜拍拍他肩膀,“我就先走了啊,你俩好好说。”他压低声音,“回家往死里收拾。”
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霍星默不作声地把票据放进抽屉里,拿钥匙,换便装,陈晚跟在他后面,一语不发。
霍星把摩托车停在她面前,低头又掏烟。
陈晚自觉地坐到后座,还没坐稳,车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惯性力太大,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
硬得像块石头,石头还在生气。
陈晚每次挪开,摩托车就猛地加速,一加速,人又贴了上去。
反复好几次,她终于看出是霍星故意的了。
做饭,吃饭,洗碗,收拾。
这男人是打心底的要把冷漠进行到底。
陈晚觉得好气又好笑,去厨房喝水的时候,眼珠一转,手一松,玻璃杯就掉到了地上“噼里啪啦”响。
她配合地一声痛叫,果然,客厅里装冷漠的男人瞬间冲了进来。
“别去捡,站着!”霍星看着满地的碎玻璃碴子,情绪更差。
陈晚蹲在地上仰起头,长发散开如云海,眼神无辜又软萌,竖起食指勾了勾,可怜巴巴地说:“出血了。”
霍星揉了把脸,暗骂了一句,“老子算栽你手里了。”
他打横抱起陈晚,避开玻璃渣走向客厅。
霍星的下巴绷的紧,不苟言笑的样子更是严肃。
陈晚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说:“别生气了。”
他手一僵,脸色更难看。
陈晚放软了声音,“我再也不去摆摊了。”
霍星手一松,把她重重丢向了沙发。
陈晚哎呦一叫,被震得五脏俱损。
霍星突然蹲下来,强硬的态度没几秒就破了功,近乎无奈道:“陈晚,你不必这样子。”
陈晚认识到错误。“我真的不再去摆摊了,不过说真的,这个来钱还挺快,我最多一天挣四百,早知道——”
“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没用。”霍星打断她,掏了心底话。
一身戾气卸载,还原本真,除了歉意还是歉意。
陈晚一顿,嘴角动了动,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我在上海也得上班,我是个成年人,养活自己不是天经地义么?走什么样的路,跟什么样的男人,都是我做的决定。”
她声音轻,“霍星,这不丢人。”
听完这话,久久不语。
霍星的眉型很好看,不似一般男人的杂乱,眉浓却不突兀,向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他放松神态的时候,比此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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