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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眠缠终老-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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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胡月月话有几句是真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力,之所以会觉得不安,还是担心李树出事。
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迹,我又一次的陷入了慌张之中。
没事,他一定会没事。他能这么狠下心来跟我说同意分手,他能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不会有问题。
忽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我哥的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就听到高子健大吼一声:“高子然,别闹了,出事了。”
“怎么了?”我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紧张的问:“是不是李树他……”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叹息声,越加让我紧张起来。想到胡月月的话,我轻轻地咳了一声,问:“高子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行吗?卖什么关子?”
高子健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开口道:“高子然,你先别紧张,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有一定的刺激性,但是,你听哥的话,一定,一定要把持住。”
“好。”我急忙回应,可是被单已经被我扯乱、
“为了找李树,我们几乎把这个城市都翻过来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李树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担心,他会想不开。早上我跟魏征碰面了,他也才知道李树失踪了,他跟我说,李树失踪前,找过他。”
李树找魏征做什么?难道,有了线索?
“魏征说了什么?”
“然然,我现在还在四处找李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我就长话短说吧,魏征告诉我,李树失踪前,找他喝酒,说拜托魏征照顾你,李树那臭小子,居然说……说,再也不能照顾你了。”高子健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然然,李树这小子和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能说出这句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然然,听哥一句,别闹了,李树这么说,是不想活了啊!”高子健着急的开口,又说道。
“哥,我……”
“然然,你怎么能对李树说出那些话,要不是魏征今早跟我说,我还不知道,我以为你们只是闹着玩的,可是然然,你明知道你手腕上的刀疤会让李树生不如死,为什么不理智一点?”高子健缓缓地说着,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听到他说:“就算喝醉酒了,也不能……”
“哥,你们怎么说话都是说半句留半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高子然,我怀疑,李树因为你的话太愧疚,不想活了。”
高子健总算说到了重点上,可是却给我的心脏里安插了一个地雷,我不能假装了,我也不想假装了。
“哥,李树现在在哪里啊?”
“他……”高子健顿了顿,说:“高子然,其实我都不敢告诉你。”
“说吧,”我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刚才接了一个电话,说在郊区的一所房子前见过他的车,可是没见过本人,我派人过去了,听保安说,这两天没看到有人从房子里出来。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两天没从房子里出来?要我做好准备?那是什么意思?没有走出房门,那去了哪里?
“然然……”
“哥,你来接我吧,我……我去看看。”
“还是先别去了,万一……我是说万一……”
“来接我。”我果断的说出口,套着拖鞋就走了出去、
高子健的速度很快。车上有我们两人,我做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盯着车窗外,右眼皮跳了两次,让我心慌意乱。
李树所属的位置是本市最为偏僻的地方,人烟稀少,治安也不稳定,他两天两夜没有出门,会干什么?
我不敢再往下想,闭上眼,仔细的回忆着当天所发生的一切,想到在夜城的楼下,我将护腕拉开,朝着李树怒吼的样子。越想,越是不安。
后来呢?李树抱着我哭了。他哭着说对不起,他哭着说,原谅我。
我任由他抱着,似乎很果断,很果决的选择要离开。但是酒劲太大,我走不了。
李树扶着我上车,在车上,他一边哄着我,一般开车,最里面还唱着歌曲。
我问李树带我去哪里,李树说回家,我问他哪里是家,他说,有我的地方就是家。
我不愿回去,在途中吵着下车,笑着看着李树,伸出胳膊,说:“李树,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护腕下隐藏着什么秘密吗?现在知道了?我们分手。我告诉你,我要跟你分手。”
李树不愿意,拉着我朝前走,我不走,坐在马路边上哭,一边哭一边唠叨,一边哭一边说分手。死鸭子嘴硬,依然不愿意承认。
承认放不开,承认还喜欢。
事到如今,我们彼此之间不需要证明。
“到了……”高子健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我毫不犹豫的冲出车外,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大院前,院子虽然很破旧,但好在干净整洁,站在这里,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转过脸看着我哥,他站在车前看着我,跟我做了一个鼓励的神色,示意我可以走进去。
我深呼一口气,抬起脚,缓缓地从大门外朝内走。路过铁门前,一段思绪忽然从我的脑海里闪过,这里不是别处,而是,我和高子健的第一个家。
大院外面长满了草,这里也已经颓败,可是,只要走到门口,我第一眼还是能够认出来。
几年了呢?二十多年了,这座城市每一天都有新的建筑拔地而起,每一时都有新的事物产生,而这么多年之后,我曾经住过的老房子,大院子,还是维持了老样子。
李树,在这里吗?
我应该想到的,我应该想得到,如果哪一天,我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他,我最在意的,就是这里了吧。
我和李树彼此爱过,也彼此伤害过,他自虐,他借酒浇愁,可是他没能放弃我。
我终于想到了那天晚上我说的话,我说李树,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即使没有胡月月,没有我爸妈,时间也不会带我们回去。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所以,李树来到了这里。
我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步的朝前走,门口里的那口井,我们几个小孩子经常在那里玩耍,前面的小台阶,是黄阿姨晒干货的地点,五步之遥,是我和高子健住过的家。斜对面,是李树家。
在那个小广场上,李树穿着一个小裤衩,被大哥哥脱了裤子。我站在他的面前,试着掏小鸟。
还有前面的巷子口,李树被他妈妈生气的拎回去,回过头来看着我,一双乌黑无辜的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这些,都是时光赐予我们的记忆。
伸出手,抚摸着锈迹斑斑的墙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李树,他躲在这里,是想带着那段记忆,离开吗?
想到这一点,我是恼火的,也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啊?凭什么留下离开,都是李树说的算?
手一推,门就开了。
“李树!!”我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一丝丝的痕迹。走了两步之后,朝小李树住的房间走,“李树,你给我滚出来!”
曾经的我,就这么喊着他。
上前一脚,踢开了卧室破旧的门,迎面传来一股恶臭味,放眼整个房间里,四零八落的,都是酒瓶。
酒瓶中央躺着一个人,衣服很脏,好像一具死尸。
和高子健说的一样,他果然是躺在这里了。我顿时觉得窝火,三步两步走了过去,上去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身上。
开始,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我有些惊慌的低下头,这时李树忽然翻过身来,面对着我。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颓败,胡子邋遢,面色饥荒,眨了眨眼,又闭上。
他没有理我,我觉得有些失望。
下一秒,李树忽然从地上做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我。
“高子然!”
我瞪着李树,怒吼到:“你现在这样给谁看啊?胡子邋遢的,看着就窝火……”
我的话刚说完,直接抬脚朝门外走。李树迅速的爬了过来,拉着我的腿。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没有对与错,可是有些事情,毕竟是发展到了那一步,我也不确定,我们还能不能回到曾经。
李树在逃避,而我,也想回避。
“别走……”半晌,李树唧唧呜呜的,说出了两个字。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难过,开口说:“你把自己弄成这样给谁看啊,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折磨到我了吗?我告诉你李树,我……我可不是来关心你的,你马上给我起来,回家换身衣服,你妈妈很着急,别让大家担心了……”
我说归说话,我哭个什么劲啊,李树藏在这里,我还藏在他家里呢,他没哭,我哭什么,真是的。
不许哭,不许哭。
“然然……”李树得寸进尺的抱住了我的腿,“然然……”
除了我的名字,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室内光线很暗,没有床,没有任何设备,李树躺在地上,嘴里念着我的名字。
“别喊我啊,喊我做什么?在本子上写着你愿意,愿意什么?跟我分手啊?”我轻轻地咬着唇,控制自己不回头,继续说:“你都愿意了,扯着我腿干什么?松开!”
“然然……”
“不要喊我……”
“然然……”
“不许喊我名字……”
“然然……”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我能求你吗?我求你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吧……”
“……”
这转变,是不是太快了。
“然然……”李树抱着我的腿,一张脸靠在我的腿上,声音委屈的说:“我从八岁就喜欢你了,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看不惯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真切的明白,我不是看不惯你,我是不能没有你,我自私,我霸道,我隐忍,我也自卑,可是然然,我喜欢你,我……咳咳咳咳咳……没有你,我没法活下去了……”
“然然……”
“先松开我……”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生硬的说。
李树抬起头看着我,一双眼睛好像流浪狗一般死死地盯着我,说:“不要……不想你离开……”
我白了李树一眼,放缓声音说:“我不是要走,我只是让我哥过来……”
“不。”李树固执的摇摇头,“除非,你答应跟我玩个游戏。”
我吃惊的看着李树,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说:“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赢了,我也会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李树轻轻的松开我的腿,说:“游戏结束前,不许走。”
我点头,看着他手中旋转的硬币。
我不知道李树为什么要跟我玩这个游戏,或许,这也不是我在意的,看着硬币在地面上晃动,然后他的手指盖上,问:“正面,还是反面?”
“正面。”
李树摇了摇头,说:“反面。”
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一副乞丐的样子,是怎么还有闲心玩硬币,这个游戏以前我们也有玩过,我经常用这种方式骗李树的零食吃,而且每次必赢,看着他的手缓缓地移动,看硬币的正反面逐渐露出,我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事实证明,李树赢了,我输了。
李树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说:“现在,高子然,你得答应我……”
“什么?”
“你知道的……”
66。相爱的人肯定会在一起(子然李树)
两年后。
傍晚时分,我从办公楼里走出来,迎面一阵热风铺面而来,顿时让我感到难受,抬起头看了一眼落日的方向,晚霞挂在天边,火红一片,十分好看。
“高老师!”一个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转过脸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男孩,就是下午在我们班上坐在第二排的那位。只是,这个时间,他找我做什么?
“高老师,你现在忙吗?”男孩看着我,一边穿着粗气,一边问。
我是高子然,今年24岁,去年修完学校学分,拖着关系,留校,成为了一名大学老师,我喜欢设计,给大一的新生上《平面构成》。
每周四天,分别给不同的班级代课。其他时间,自由分配。
总体下来,不是很忙。
“高老师,我……”
“有事儿呢?”我瞥了一眼男孩已经红透半边的脸颊,淡然的询问着。
这已经是本周第十二次了。
“是这样的,下午老师不是讲到了线条在平面构成中的作用吗?我……我有点不明白……”男孩说话的时候眼神没敢直接看向我,继续说:“要不,我请高老师喝一杯饮料吧……”
我轻轻地扶了扶眼镜,笑着说:“今天老师没时间,要不,下次上课前我在跟你解释?”
男孩听我说完,失望的低下头,淡淡的说:“行吧。”
然后,转头跑开了。
我若无其事的朝车库走,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一个身影靠在我的车前,他的脸上带着墨镜,手里捧着鲜花,一脸得瑟的看着我。
他没有走过来,而是等我走过去。
好在我的脸上带着墨镜,他应该看不到我墨镜下的情绪。
“下班了?”李树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背在身后,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热情。
我瞥了他一眼,今天他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没有扣上,袖口卷起,露出了黝黑健康的肤色。
不是去外地工地了吗?怎么又忽然回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上次高子健亲口说的,李树至少会在工地带到九月份。现在,才八月呀。
提前一个月回来,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喂,高子然,学校允许穿这样的裙子?”李树的一句话打破了我的沉思,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我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穿的黑色包臀裙,膝盖以上一点点,主要是,这个月,我又胖了。
“学校没说。”我淡淡的回答,不准备跟面前这个男人解释太多。
李树听完说完,一只手按在车窗上,另一只手又按到了我的右侧,将我环在了他的两臂之间,火红的玫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一股沁香扑鼻而来,原来,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居然还捧着鲜花。
“高子然,别以为我没看到啊,刚才,那个小屁孩,想干嘛啊?你跟他很熟悉吗?”李树咄咄逼人的看着我,哪里还在意那束花啊,直接将重心放在了我的学生身上。
我很淡定的伸出手,将李树的胳膊推开,说:“李树先生,咱们可是说好的,彼此不过问对方的私生活,你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在跟我动粗?”
“这……”李树急忙收回手,恼怒的脸上立即换成了一副笑脸,我听到他说:“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玩笑而已,不要当真。”
我瞥了李树一眼,淡定的说:“那李树先生,玩笑结束了,我能走了吗?”
“现在?你去哪里?”李树见我进入车内,紧张的问。
“婚礼。”我看着李树,一字一顿的说。
李树整张脸好像变戏法似的立即僵住了,他的目光扫在我的手指上,又看了我一眼,长腿一抬,三下两除二,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看了一眼时间,立即开车,直接出了校门。
通过李树的脸色,我可以深深的明白一件事,他误会了,“婚礼”两个字对于他的伤害性太大,毕竟,在两年前,一年前,他都试图将我带入婚礼之中,只不过,没成功而已。
我觉得我们相互之间拧巴太久了,所以想给自己多一点的时间考虑,外加李树这家伙没事喜欢弄出事情来,我觉得吧,我没以前稀罕他了。
这是真心话,所以,我没有答应。
今天我们要去参加的婚礼,是鲁小萍的婚礼,是两年前的某一天,鲁小萍拎着酒瓶闯入了男生宿舍,去跟田野告白。两年之后,和;鲁小萍一起走进教堂的,却不是田野。
而是和田野一个宿舍的哥们。
这个世界变幻多端,处处充满惊喜,鲁小萍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当她将请柬递给我时,我看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特别大的兴奋感,也没有特别大的快活感。
我一直觉得,田野的那个性格,还真是适合鲁小萍。但是,他们不也没有在一起吗?
鲁小萍喝醉的时候告诉我,田野和她的选择不同,鲁小萍的父母希望她早一点结婚,过个普通生活,可是田野想要自由,不想那么早结婚。
于是,两个人就掰了。
上个星期,田野的室友从上海飞了过来,在鲁小萍工作的楼下铺上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鲁小萍求婚。
鲁小萍答应了。
我不知道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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