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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头：“秦哥，你找人查他们的路线，有结果了吗？”
　　秦野：“我要打电话问。”
　　光头：“打吧，开免提就成。”
　　秦野拨通了局里的外线，是个专门跟他用电话联系的外援。
　　秦野：“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
　　那边：“秦哥，有结果了。他们的车直奔省第一人民医院。”
　　秦野：“好。继续帮我盯着，半小时后我再打电话。”
　　果真是他们，因为那个女人都要生了，所以他们要带他去医院。
　　艹，真是防不胜防，居然载这两人手里。
　　光头听完电话里的信息：“秦哥，我们怎么办？医院那么多人，我们不好动手呀。”
　　秦野当然知道，计划已经失败了。
　　但是他现在对李柏杨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去医院。”光头听着他指挥。
　　秦野闭着眼，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用手指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医院，人质脱险。”
　　虽然布置了两年的计划，现在功亏一篑。
　　但那个女人和孩子，终究是平安的。
　　警局里同时接受到一条线人信息，和一条上级指令。
　　秦野的信息：“医院，人质脱险。”
　　上级的命令：“必须终止人质计划。”
　　一时陷入僵局。


第74章　
　　74
　　秦野将租来的面包车；　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旁边停着的是李柏杨的车。
　　自从知道李柏杨的身份后，秦野就无意跟他硬碰硬；　现在任务已经完不成了。
　　他想知道李柏杨他们；　处于什么目的劫走宋宁逸的。这样就算回局里，也好交差。
　　光头却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来医院找他们，主要是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李柏杨很快带夏青霜从电梯口走近；　路过面包车时；　他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后；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打开车门，把夏青霜推进车里；　随后立刻把车门锁住。
　　整个动作快到夏青霜来不及作出反应，她扑到车里后，才转身看清楚车外面的状况。
　　李柏杨一个人，秦哥带着光头一共六个人堵着他。
　　夏青霜手忙脚乱想要报警；　才想起来她的手机还在部队，李柏杨的手机在他自己身上。
　　心里越急，脑子却转的越快。
　　她在李柏杨身边；　对他来说就是个麻烦，相比车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她安慰自己，李柏杨的本事在这儿，那些人不一定能讨得了好。
　　光头手里拿着一把尖尖的匕首；　抵在手心里，连秦野都没发现。
　　两拨人一对上，就不要命的开打。
　　秦野这头人，是恨他半路劫人，坏他们事儿，所以是来撒气的。
　　李柏杨阙以为，秦野他们是来报复，因为他把中止宋宁逸作为人质计划的事儿。
　　就这样，两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干了起来，一开打李柏杨接连的撂倒两个。
　　秦野拧着眉头旁观，静静地抽烟。
　　李柏杨的身手比他想的要好，光头他们却是不是他的对手，但架不住他们这头人多，李柏杨还是不轻不重地挨了几下，但是他还击起来更狠。不一会儿对方就被揍的满地打滚。
　　秦野一直在旁边看着，挑了挑眉，手上跃跃欲试，扔了烟在脚底狠踩了两下。
　　李柏杨有事情牵绊，不想跟他们扯。
　　他后退一步，并不想跟秦野动手。他俩要真动起手来，最后两败俱伤，到底便宜了别人。
　　于是李柏杨先说了句，算是让步的话：“放走她的命令，不是我下的。”
　　他这句话有间接暴露秦野的意思，李柏杨想要脱身的话，只能让他做挡箭牌。
　　但是在光头听来，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儿。
　　秦野最先反应过来，问道：“宋宁逸不是你们带走的？”
　　李柏杨立刻也察觉出不对劲：“宋宁逸是什么时候被人带走的？”
　　两人都闪过一个念头来，她出事儿了。
　　然而这时在旁边伺机而动的光头，见秦野在跟李柏杨说话。
　　虽然听不懂，但红着眼，还记得刚才的仇，提起刀子就往李柏杨刺过来。
　　幸好秦野面对他，看到了光头的动作，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刀子。
　　“你他妈别捣乱，老子忍你很久了。”
　　光头被他的怒气震住，愣在原地没动弹。
　　秦野知道，要想继续任务还得留着光头，压了压心里的火：“想知道怎么回事就给我安静点。”
　　李柏杨仔细回想秦野刚才的话，最后确定情况有变化。所以这时他也必须留下来跟秦野他们交换信息。
　　秦野他们几个人回到车上，李柏杨把越野车解锁。
　　夏青霜一直在窗边看着，立刻跳下来，抱住他：　“你吓死我了，你…你…”拿手指指了他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垫脚亲上他的嘴边。
　　她的嘴唇又软又颤抖，语气无奈又悲伤：“下次不要这样，我真的很怕很怕，我宁愿跟你一起在外面。”
　　李柏杨压着她的后脑，狠狠地回亲了一下，点到为止后放开。
　　安抚完她，两人上了秦野的面包车。
　　秦野稳住心神，越是这种人心慌乱的时候，越不能让光头起疑。对上买家时的暗号，还有联系人，都只有光头一人知道。
　　面包车上，双方开始谈判。
　　秦野想点跟烟，但看了眼车里唯一的女人后，抿了抿嘴，把烟瘾压下去。
　　“你们的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柏杨：“5点45左右。”
　　秦野心里了然，李柏杨走的比较迟，而那辆越野车是5点30多分走的，所以他们在看监控时，只看到那一辆，没有注意到后面李柏杨的那辆。
　　光头又忍不住插嘴：“秦哥，他们的车明明是5点36分离开的。”
　　秦野心里烦躁：“把监控视频重新播一遍。”
　　光头把监控视屏放快进到5点40　以后，开始慢慢看，没过几分钟，果然李柏杨的车出现了。
　　“秦哥，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辆车一模一样。”
　　夏青霜望向李柏杨，突然想起了早上那辆车。
　　李柏杨点了点手指：“前面那辆，不是我们的车。”
　　秦野看着这乱七八糟的线索，头疼欲裂。
　　李柏杨：“宋宁逸现在非常危险。”
　　秦野心里已经把宋宁逸的失踪，归结为昨晚闯进来搜屋的黑衣人带走的。
　　但李柏杨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他暂时没把宋宁逸的其他事情对秦野说，因为秦野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李宏宇这条线，而且他们现在还没证据证明是李弘余干的，说了秦野不一定会信。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突然，光头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李柏杨把眼神撇开，看向外面。
　　他把信息内容递给秦野看，“买家信息到了。”秦野摁了摁太阳穴，更是头疼。
　　手机上写了第一次的交货时间和地点。
　　李柏杨看到秦野的满脸的倦容后，心中也猜到，他们的买家那边有动静了。
　　但他们注定完成不了任务。
　　光头看着李柏杨一脸平淡的样子，下面握着刀子的手，却越来越颤抖。他回忆，李柏杨刚才在外面说的第一句话时：放走她的命令，不是我下的。
　　回忆早上李柏杨的车也出现在服务区，所以肯定是跟着他们过来的。
　　回想他和秦野之间的对话，光头基本已经确定，前面这个叫李柏杨的男人已经知道他们是人贩子。
　　但反常的是，李柏杨知道后的表情却如此地镇定，光头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李柏杨故意接近的目的是什么？他跟秦野为什么如此熟悉。渐渐地光头的脑子里烙了一个答案，他们是警察。
　　越想越害怕，光头的后脑惊出一层汗，一只手悄悄地伸进后面，握住藏在腰间的刀，面上不声不响，但吊着的三角眼里带着杀意。。
　　确实，李柏杨和秦野的表演出现漏洞了，他们明明初次接触，却表现的像一个同盟，这是多么反常的现象。
　　这一点被秦野和李柏杨完全忽视了，但幸好夏青霜注意到了。
　　她四面瞥了瞥，面包车的门已经被锁起来，她刚才看到钥匙在光头那里，如果这时候光头他们动手，他们跑不了。
　　夏青霜心里拼命地想，怎样才能不暴露秦野的身份，又能洗清他们可能是警察的嫌疑。
　　她脱口而出：“让我假扮孕妇，去拿钱。”
　　她这句话一说出，李柏杨立刻不同意，夏青霜掐着他的手心，让他不要动。
　　秦野也带着惊讶的眼神看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光头脑子没转过来。
　　夏青霜贪婪地笑了笑：“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一路跟你们到这儿，无非是想黑吃黑，半路劫杯羹。”
　　李柏杨坐着没动，但心里也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秦野听懂夏青霜的意思后，指尖颤抖，他差点就暴露了！
　　“现在摇钱树没了，我们也不想白跑一趟，所以我想假扮那个孕妇把钱骗到手里。但最后的钱，我们要这个数。”夏青霜伸出五根手指。
　　光头听完后，把腰间的刀压下去，看向秦野：“哥你说呢？”
　　秦野现在没有选择。
　　答应的话，让夏青霜涉险，不答应的话他就会暴露，最重要的是坐在对面的李柏杨也会被拖下水。既然跟警察认识，谁管你是做什么。
　　秦野点头，然后看向李柏杨：“我没问题，你呢。”
　　李柏杨根本不会答应这件事，他抿着嘴没说话。
　　夏青霜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老公，咱们干完这票大的就不干了，行不？”
　　李柏杨扫了眼被锁住的车门，冷声道：“好。”
　　但是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这样做，待会儿一下车他们就走。
　　光头内心窃喜，夏青霜的这套说辞，显然比他们是警察要更让光头相信。
　　打开面包车的车门，李柏杨拉着她回到车上。
　　“胡闹，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如果我们现在走的话，秦野一定会被暴露，你们俩刚才如此熟稔的谈话，秦野要怎么跟光头解释。你们昨天在服务站第一次见面时，明明还不认识。”
　　道理李柏杨都懂，但一想到可能会伪装会露馅，他就不会让夏青霜去冒这个险的。
　　“你听我说，秦野的任务注定是完不成的，我不可能帮他们到最后一步，所以只要一把买家引出来，我就会撤。”
　　“李柏杨你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的。你这么爱我，我怎么舍得伤害自己。”
　　李柏杨的表情终于有点松动。
　　下命令：“不论他们今天要转移几次交货地点，你只能跟这一次，而且我要全程在你身边。”
　　夏青霜当然不会拿自己命开玩笑，她提出那个想法，就是想在他们自己脱身的同时，尽量不让秦野暴露。
　　环城公路上，一辆面包车在徐徐行使，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辆越野车。
　　上午的十二点整时，他们终于接收到了具体的交货地点，是在一个商场内。


第75章　
　　75
　　到了商场后；　光头的手机又接到买家的指令，让孕妇一个人去商场的哺乳间。
　　商场里到处都是摄像，哺乳间算唯有的几个不被监控的地方。
　　护送夏青霜进商场的只能是光头；　秦野和李柏杨在不远处跟着。而秦野也在来之前把这次的交易地点和时间发到了局里；　所以现在商场里应该也有他们的人。
　　夏青霜身上有一个微型的探头和定位器，秦野趁光头他们不注意按在她身上的。
　　把她送进去后；　夏青霜挺着肚子坐在一旁的休息区。
　　秦野和李柏杨在画面上看到，周围都是孕妇和哺乳的女人；　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猜测这次交易地点可能是障眼法。
　　而里面；　夏青霜坐下有二十分钟；　一直安安静静，没人出现，于是就想出去。
　　刚起身；　就有一个短发的女人朝她走过来，夏青霜往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住距离。
　　短发女人上来挽住她的手，笑眯眯：“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吗；　怎么跑出来了？”
　　夏青霜注意到，刚才角落里有一个像安全通道的门，一直是锁着的；　现在被打开了。
　　她把女人的手撇开，淡淡道：“你谁呀？”
　　通道里又出现一个女人来，将她半推半就，往门里带。
　　四处开始有不少人抬头看；　短发女人对着周围人笑道：“家里的弟媳妇，闹小脾气了。”作出一副这是我们家里事的样子。
　　周围人没有怀疑，关注她们的也人没那么多。
　　夏青霜这边一被人控制，就开始挣扎起来，秦野那边看到的画面抖得厉害，李柏杨担心她出事儿，顾不上什么大局不大局，立刻赶过去。
　　秦野也随即发出消息：收网。
　　几个埋伏在周围的警察开始分开行动，一部分人控制外面的光头，一部分人进去里面。
　　夏青霜挣扎时，腹部塞得东西不小心滑下来，两个女人盯着她平坦的肚子，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时就要逃跑。
　　李柏杨和警队的人一块冲进来，他把夏青霜护在身边，仔细看她全身。没有受伤，立刻带她出去。
　　警队的人把那两个女人控制住，带回车上。秦野把整个事情交代完后，才顾得上他俩，发现人早已经走了，心里略有遗憾。
　　这边李柏杨他们行动到中午，离开商场。随后陆修风也发来消息，李柏杨让他查李弘宇那辆车牌，有结果了。
　　早上夏青霜在服务站看到那辆越野车，因为好奇多看了两眼车牌，而那时李弘宇还来得及换上假牌。
　　他们查的比较顺利，很快就找到了他车停的位置，和他住处。
　　李柏杨感觉到问题，这一切太顺利了。
　　夏青霜在车里挺惊讶陆修风这么快就把李弘宇藏身地点给找到了。
　　她看了眼李柏杨：“你有没有觉得，太顺利了？”
　　李柏杨点头：“他之前在暗处藏了这么久，现在说现身就现身，不对劲。”
　　夏青霜同样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俩这时已经开车往部队赶了。李柏杨打电话提醒陆修风小心有诈，其它就没再多问。
　　但他们的车还没出城，又接到了陆修风的电话。
　　电话那头：“李弘宇要让夏青霜去，一个换两个。”
　　李柏杨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能。”
　　陆修风叹口气：“我知道，这事儿我交给别人不放心，你再帮我最后一次。”
　　李柏杨没说话，挂了电话。
　　夏青霜：“出什么事儿了？”
　　李柏杨开往城外的车一路没停下，脸色沉静。
　　陆修风的电话一直打进来，夏青霜接通，摁了免提。
　　“我答应你，不会拿夏青霜去换。”
　　夏青霜猜到了，这一定是李弘宇提的要求。
　　陆修风又说：“但你一定要帮我，我还不能报警。”
　　李柏杨冷硬地回绝：“你要么报警，要么自己解决。”
　　陆修风那头静了两秒，随后说出一个惊人的秘密：“你以为他真的是要绑宋宁逸？他至始至终的目标都是夏青霜！”
　　陆修风心底的怒气再一次爆发：“这次是，四年前的那次也是！”
　　车上的两个人都听明白他的意思，夏青霜脸色瞬间变白。她的眼眶里渐渐浮上水汽，颤抖的声音，带着不相信：“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柏杨没想到陆修风会突然说出这件事，他把电话摁掉。
　　夏青霜立刻去拿手机，被李柏杨抢先一步拿走。
　　“你别问他了，我来告诉你。”
　　“去年你发病那次，我找人调过李宏宇的案卷，案卷上犯罪嫌疑人供述上写，他以为当时在隔间里换衣服是你。”
　　夏青霜隐约猜到了。
　　“所以宋宁逸她……”
　　李柏杨打断她：“宋宁逸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作恶的不是你。”
　　夏青霜崩溃了：“可她现在在那个变态手里。”
　　李柏杨心一狠，“我去救。你记住，以后这件事跟你没任何关系。”
　　他把夏青霜暂时托付给了秦野，李宏宇的狡诈程度，李柏杨已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最危险的可能是，李宏宇猜到自己根本不会拿夏青霜去交换，反而趁他独自去救宋宁逸时，过来找夏青霜。
　　他的车开到警局时，夏青霜下车，秦野把她接到休息室。
　　李柏杨从警局出来，拐弯处路口有一面凸面反射镜，他不经意间抬头望了一眼。
　　凸面镜能把周围的景象很大程度的缩小，扩大视野。
　　有一辆白色的轿车也跟着开过来，李柏杨回忆了一秒钟，在商场的底下停车库时，他见过这辆车。
　　他拨了电话：“我在通淮路上的警局，你调这附近的监控，我后面白色的轿车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的？”
　　陆修风接到指令，立刻派人去查。
　　李柏杨继续若无其事地开着，他不停地看后视镜。
　　十几分钟后，陆修风打过来。
　　“你们从商场出来，那辆白色车就一直跟着。”
　　李柏杨：“你找人断他。”
　　后面的白色轿车上，李宏宇穿着一身白衣，带着白色的口罩。
　　他定定地看着前面的越野车，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