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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是个小馋猫！”
　　陆文瑾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眯眯道：“走，带你吃肉去。”
　　顾念心里疑惑，莫名其妙的，“去哪儿吃肉啊，这儿都是民居，没有饭店，总不能闯到别人家去吧！”
　　“去什么别人家啊，咱们去自己家。”
　　“自己家？”
　　顾念看看路牌，这一片儿，她倒是熟悉的。
　　她姥姥家就在这边。
　　可是因为姥姥和父亲的关系，她已经很久不来了。
　　顾念刚有点儿伤感，陆文瑾便搓了搓她的脸，拿了毛皮的雷锋帽，压在她的头上。
　　“冷不冷？咱们马上就到了。”
　　他回头对江百川道：“大哥，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不回去，已经请过假了。”
　　江百川点了点头，开车沿着原来的方向回去。
　　陆文瑾摸摸下巴，“不会是去找程若秋的吧！”
　　顾念疑惑道：“大哥跟程若秋什么关系？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跟她没关系，我都不认识，你不信！现在明白了吧！她啊，估计跟大哥有点儿说不清楚的关系。”
　　顾念挑起眉毛，“是你和萧然的关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萧然也没关系，你别乱说！”
　　“呵呵！“
　　两人手拉着手往胡同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笑，好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斗嘴扯皮。
　　顾念一时间，已经把心里那点儿不舒服给忘记了。
　　直到陆文瑾拉着她到了一处四合院门口。
　　顾念突然愣住了。
　　“这是……”
　　“你刚才不是闻到肉味儿了？就是来这儿吃肉。”
　　顾念面上一僵，侧头看着陆文瑾。
　　“怎么了？”
　　陆文瑾揉揉她的头，“又不是让你吃毒药，你怎么这个表情？“
　　顾念咬着唇，瞪他，转身就走。
　　陆文瑾感激拉住她，“你上哪儿去？”
　　顾念低着头，不说话。
　　陆文瑾把她抱住，按着她的头，搂如怀中，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是你的亲人，你总要来看看。”
　　“我没脸来。”顾念声音闷闷的。
　　“有什么有脸没脸的？你忘了你小时候，她又多疼你了？她是你的亲人，是你妈妈的亲人，你难道就不想看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顾念抬头，红着眼睛看她，“我怕她不想见我。”
　　“不会的，她想见你，你没有闻到么，专门给你做的酱肉，就等着你回来吃呢！”
　　陆文瑾拉着顾念进了四合院的大门。
　　掀开棉布门帘，两人进去。
　　顾念一眼就看到在厨房忙活着的身影，花白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面，显得格外沧桑。
　　老人没有回头，只嘴里说着：“文瑾又过来了？是不是想我的做的酱肉了？我猜着你今天要过来，做了不少。对了，你要是有时间，给那丫头送过去点儿也不知道她……”
　　顾念听到声音，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337章　你可不能自己偷偷吃独食

　　顾念的眼泪刷得一下就掉了下来。
　　陆文瑾揉揉她的头发，“还不叫人？”
　　他像一个领着孩子的家长，出门之后，孩子羞赧，还要他这个大人操心。
　　顾念却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声音哽咽地叫了一声。
　　“姥姥。”
　　老人眼睛也湿润了。
　　一老一小。
　　一个在屋里。
　　一个在门口。
　　谁都没有说话。
　　倒是陆文瑾先开口，“哎呦，老太太，还不起锅，肉要胡啦！”
　　“哎呦，我的酱肉！”
　　老人赶紧回头，慌张掀开锅盖，用筷子翻了几下里面的酱肉。
　　本来还是藏着的肉香，一下就溢了出来，充斥着顾念的鼻腔。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陆文瑾上前，把酱肉盛出来，摆盘，端出来，递给顾念。
　　“乖，看看你馋的，闻到肉味儿就这么激动！赶紧端屋里去，饭马上就好了！“
　　顾念接过垫了厚布的海碗，朝着厨房的老人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客厅。
　　把海碗放在八仙桌上，回顾四周。
　　依旧是小时候的样子。
　　整洁干净的屋子，正中间挂着一张伟人的照片。
　　旁边的大相框里，插着从她小时候，一直到十六岁的照片。
　　以前妈妈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带着她拍张照片。
　　拍完之后，会洗两张，一份在家，一份在姥姥这儿。
　　顾念看着上头的照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这都好几年没有拍照片了，一晃眼，你就这么大了。”
　　顾念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老人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一脸慈爱地凝望着她。
　　顾念泣不成声，扑上去，抱住老人，大哭起来。
　　“姥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老人拍着顾念的后背，也忍不住掉眼泪。
　　祖孙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陆文瑾端着一锅汤，从厨房跑出来，“快点儿，让一让，要洒啦！”
　　顾念吓了一跳，赶紧拉着老人让开。
　　陆文瑾迅速进屋，把砂锅放在桌上，甩了一下手，“哎呦，烫死我了！”
　　陆文瑾向来不是个娇气的人，顾念赶紧过去，拉住他的手看，嘴里还埋怨着：“你怎么不找个布垫一下啊！烫到哪儿了？快点去冲一下凉水！“
　　陆文瑾笑道：“没事儿，你亲一口就好了。“
　　“有毛病！”
　　顾念丢开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
　　不过，经过陆文瑾这么胡乱打岔，祖孙两人都不哭了。
　　陆文瑾按着顾念坐下，又扶着老太太过来。
　　“赶紧吃饭，我忍到这个时候，一口没吃，容易么我？”
　　他拿了一个火烧，掰开，往里面夹了酱肉，递给顾念。
　　“你不是饿么，你自己吃。”
　　“媳妇儿更重要！”
　　“闭嘴！”
　　顾念红着脸，瞪他。
　　老太太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念念，吃肉，吃肉。”
　　顾念接过来，咬了一口，满口肉香，心里却是心酸难耐。
　　老人却是笑眯眯道：“念念，好吃么？”
　　顾念埋头苦吃，“嗯”了一声。
　　陆文瑾在一旁插话道：
　　“我听这丫头说，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来姥姥家，姥姥家是在胡同里面，每到冬天的时候，姥姥会攒一堆的肉票，一次买很多的肉，给她炖肉，招呼她过来吃。我还想着，这丫头不馋啊，什么样儿的肉，能让她这么惦记？真吃到嘴里才知道啊，吃一次，就忘不掉。”
　　“哎，念念几年没有来过，我还以为，她把我这个老太婆给忘了……“
　　“哪能啊，念念跟我念叨很久了，要不然，我也不能死皮赖脸地过来，找您讨肉吃？”
　　“得了吧，我看念念不馋，你比她馋！”
　　“那我以后可得经常来蹭饭了，就是不知道您乐意不乐意！”
　　“呵呵，我外孙女乐意，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那咱们可说定了？老太太，您可不能食言！”
　　陆文瑾回头，楼主顾念，似是无意的，把她脸上的眼泪抹掉。
　　“听到没，你姥姥让你以后来这儿，都要带着我！你可不能自己偷偷吃独食！以后每一次，都要有我，知道么？”

第338章　你家老太太已经把你许给我了

　　顾念正在哭着呢，突然被陆文瑾扳着脸说话，没忍住，鼻涕就流了下来。
　　她赶紧撕了长纸，捂着脸跑出去。
　　陆文瑾赶紧追出去。
　　见顾念捂着脸，在门口哭。
　　他将人搂在怀中，闷闷笑着：“怎么这么大了还流鼻涕？”
　　“你烦不烦啊！”
　　顾念狠狠锤了他一下。
　　陆文瑾握住顾念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着，“你想哭，就在哭一会儿，等会儿进去，咱们就好好吃饭，行不行？哭着吃饭，把鼻涕都吃肚子里了。”
　　“你才把鼻涕吃肚子里。”
　　“对对，是我，我恨不得把你整个人都吞肚子里。”
　　“滚！”
　　顾念虽然骂他，但是小手却从他腰间环过去，忍不住抱住他，在他胸前蹭了几下。
　　不管鼻涕眼泪，什么都往上面蹭。
　　她真的很讨厌陆文瑾，总是变着法子往她心里面戳！
　　真是讨厌死了！
　　顾念抱着陆文瑾哭了一会儿，从他怀里出来，抹了一把脸，瞪了他一眼，转头进去了。
　　陆文瑾哭笑不得，跟着进屋。
　　一眼就看到顾念挽着老太太的手，给老太太夹菜，祖孙两人笑眯眯地说话。
　　陆文瑾长出一口气，这颗心也算放了下来。
　　顾念跟老太太边说边吃，一直到深夜，甚至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陆文瑾把饭桌收了，锅碗刷了，给他们沏茶，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又买了一筐瓜子花生，给顾念一颗一颗地剥开，让她吃。
　　顾念只顾着跟老太太说话，也没有注意。
　　只有老太太不时看着陆文瑾。
　　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陆文瑾还没有说要走。
　　老太太道：“文瑾，时候不早了。”
　　陆文瑾这才揉揉顾念的头发，“该走了。“
　　顾念皱眉，“我要在姥姥家睡，你自己走。”
　　陆文瑾垮着脸，“大晚上的，你让我自己走，你就不担心？”
　　顾念脸上抽抽，“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文瑾却是磨蹭着不走，要不，非要让顾念跟他一块儿。
　　老太太何等精明，马上就看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我去把西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你去那边睡去。”
　　顾念赶紧站起来，“不用了，姥姥，我去收拾。”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顾念对这里十分熟悉，简单把西边的房间打扫了一下，给陆文瑾铺上新被褥。
　　陆文瑾这会儿倒是不动了，就看着顾念给他弄。
　　“你过来看看行不行！”
　　顾念朝他招手。
　　陆文瑾走过去，搂住顾念的腰，带着她倒在床上。
　　顾念吓了一跳，“你干嘛，门还开着呢！”
　　陆文瑾笑道：“你就想让我住下来，是不是？”
　　“谁向让你住了，你自己赖着不走！”
　　“老太太说要给我收拾屋子，你要是不同意，肯定能把我轰走，毕竟，我看老太太不怎么情愿！“
　　陆文瑾一边摸着顾念的脸，一边砸吧着嘴，”你们家老太太怎么这样呢，之前没带你过来的时候，对我还亲热得不行，把亲外孙带过来，我就失宠了！不会是想翻脸不认人吧！“
　　他捏着顾念的下巴，硬是逼着正在翻白眼的顾念看着她。
　　“我可跟你说清楚，你家老太太已经把你许给我了，要是今天晚上变卦，我半夜就把你偷出来，带走，以后都不让你过来！”

第339章　跟我说说，你跟文瑾已经好了多久了
　　顾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姥姥什么时候翻脸了？都让你住下了，你还背后说她坏话，等会儿我就告诉我姥姥去！’
　　“你敢，小丫头片子，真是长本事了！刚才谁不敢跟自己姥姥说话，还哭鼻子来着？“
　　“闭嘴！”
　　“刚才是谁连门都不敢进，被我拉进来的？”
　　“你再不闭嘴就赶紧走！”
　　“我才不走，是老太太留我的，你赶不走我。”
　　他抱着顾念，在她的腰上上下摩挲，“我说，要不然，你跟我在这屋吧，老太太一个人睡习惯了，你过去叨扰她，不好。再说了，就你这睡相，半夜把老太太踹下床怎么办？年纪大了，你心疼着点儿！”
　　顾念气得脸皮发红，死死在他胳膊上揪了一下。
　　“你才睡相不好！你滚，现在就给我滚！”
　　两人在床上打打闹闹，陆文瑾按着顾念占足了便宜。
　　直到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念念啊，收拾好了没有？”
　　“你快点儿松手！”
　　“哎，你也不给我暖床，就扔我一个人在这儿，这屋里连个煤火都没有，天寒地冻，我真可怜！”
　　“嫌冻回你宿舍去，暖气开着，你非在这儿干什么！快松开！”
　　陆文瑾这才松开顾念。
　　临走的时候，还扳着她的头，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嘬了一口。
　　顾念气得恨不得掐死他！
　　从陆文瑾屋里出来，顾念回到主屋，看到老太太正在捅蜂窝煤的炉子。
　　“我烧了点儿热水，你烫个脚。”
　　“姥姥，我来弄。”
　　顾念过去，把烧好的水拎下来，倒在盆中，给老人弄洗脚水。
　　老太太盯着顾念看，怎么也看不够。
　　毕竟，这是她的外孙女，唯一女儿的唯一血脉。
　　但是她看到顾念脖子上的红痕，忍不住怔了一下。
　　顾念倒好了洗脚水，又找出来一个暖水袋，灌了水，嘴里嘀咕着。
　　“那屋里没有煤火，我给他送个暖水袋过去。”
　　等顾念去给陆文瑾送了暖水袋，又好半天才回来。
　　脸上红扑扑的，洋溢着春色。
　　老太太朝着她招招手，“好孩子，过来！”
　　顾念走过去，蹲下，帮着老太太洗脚。
　　“孩子，跟我说说，你跟文瑾已经好了多久了？”
　　“姥姥，没有，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顾念好像一个青春期被识破恋情的少女，习惯性地否认。
　　“别懵我了，我是外人么？你和文瑾，我是看着长大的。你们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看文瑾那个样子，就知道，你们在一块儿有几年了吧。这都这么久了，你竟然都不跟姥姥说，也不来看姥姥……“
　　老太太声音有些哽咽。
　　顾念赶紧解释：“不是的，姥姥，我跟他，跟他，没多久，他一直在外面当兵，刚调回来半年，没有那么久。“
　　“没有？那他怎么跟我说，看上你好多年了，让我答应，把你许给他！他还说，就认我这张脸，不认你那个亲爹。只要我同意，就算是家长同意了！”
　　顾念瞪大了眼睛：“他这么跟您说的！”
　　好个陆文瑾，真会胡说八道！

第340章　快过年了，我准备在年前把证先领了

　　“陆文瑾回来才半年，我们，呃，就是他回来之后，呃……“
　　顾念有些脸红。
　　她还没有给家人讲这种事情的经历，总归来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张口。
　　老太太却道：“他跟我说，他从小就看上你了，看了你好几年。不过这么几年，在外面，一直没有机会说这个事儿，这次调回京城，就是为了回来找你的，觉得你要毕业了，该谈婚论嫁了，他要是再不回来，估计你就要嫁给别人了！“
　　顾念脸上抽抽。
　　陆文瑾这编瞎话的能力，真是一等一。
　　小时候净欺负她了，现在反而在老人面前装深情，真是不要脸！
　　老太太却是一脸忧愁，“是不是你爸他不同意？”
　　“嗯？”
　　“你爸要是同意，文瑾那小子也不会来找我。找我，不过是想要让我去找他爸，说和这事儿。我觉得，应该是他爸也不同意。要不然，怎么能找我？”
　　顾念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陆文瑾真是幺蛾子多。
　　怎么生出来这种事儿？
　　老太太叹气，“不过这种事儿，他爸没办法同意。一个是自己的孙子，一个是儿子，要是他爸真张口说了，恐怕家里要闹起来。我可怜的念念，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叔侄呢？”
　　顾念笑了一下，握住老太太的手，一下一下搓着。
　　“姥姥，别这么说，陆文瑾……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好。”
　　她低垂着眉眼，昏黄的灯光下，眼睫颤动着，声音也有些发颤。
　　“我以前觉得他很痞子，很流氓。但是有时候，他也挺会照顾人的。姥姥，人不能看表面，陆文瑾再不好，也是这几年里面，对我最好的人了。”
　　顾念笑着，老太太却是心如刀绞。
　　她摸摸顾念的脸，眼中含泪，“孩子，当年是我不好，因为你爸爸，连带着对你也一起生气。想想你那时候那么小，懂什么？那时候你妈妈刚走，我心里难受，以为你是来找我，给你爸求情，我气得连你也一块儿骂了。可是，你是蓉蓉的血脉啊！我怎么能那么对你？这么多年，要不是文瑾跟我说，我竟然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艰难。都是姥姥不好！害得你有委屈，也没有地方去，是姥姥不好……“
　　老太太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顾念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突然抱住老太太：“姥姥，对不起，这些年，我都没有来看过您，是我的不对。我当年还相信我爸，以为我妈……都是我不好……”
　　祖孙两人哭了一会儿，坐在一起说话。
　　半夜的时候，老人才沉沉睡去。
　　顾念披上衣裳，悄悄从里屋出来。
　　敲开西屋的门。
　　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顾念被一双手臂拉进去，一个旋身，跟着人倒在床上。
　　“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
　　陆文瑾抱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顾念瞪了他一眼，“不要脸！有本事不要威胁我！”
　　“我说你不过来，我过去把你偷过来，你要是锁门，我也没办法，可你还是过来了，这说明你想过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