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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樊春花惊恐不安的样子，姜淑兰忙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樊春花抱着姜淑兰的后腰，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揪着她的衣服不松手。
　　“警察同志，他都已经认罪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胖子颔了颔首，抬手指了指前面。
　　“到那边签个字就能走了……”
　　说着，正领着人往那边走，就看到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朝着他们围了上来。
　　那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大力王大富并着王母三人。
　　他们来了已经好一会儿了，只不过他们没能进到里面的审讯室，只能在外面等消息。
　　这会儿看到沈凌云等人走了出来，连忙就冲了上来。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警察同志，你们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王母一上来，就用手抓住了胖子的警服，一个劲的拽拽拽。
　　胖子有些不耐烦，用手钳住了王母的说完，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给掰开了。
　　“王子敬涉嫌强女干凤溪乡里溪村村民樊春花一案已经认罪，从今天起，会被警察局收监，你们想见他也可以，这会儿到里面去看看他吧。”
　　王母闻言，立马跳起脚来。
　　“没有！我儿子没有强女干她！强女干她的是王哑子，不是我儿子！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你们搞错！”
　　王母说着又要往胖子身上扑，胖子急忙抬手一拦，拉下了脸来。
　　“这位大婶儿！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你再又吵又闹的往我身上扑，小心我告你袭警啊！”
　　说完，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
　　这妇人，是有多久没洗澡了，浑身一股味儿，臭得要命了！
　　王母看着胖子警察嫌恶的眼神，不由得心虚的朝后退了退，脸上挂满了小心翼翼和可怜巴巴。
　　“警察同志，我儿子真的是冤枉的，你信我呀。我们家里已经够穷了，就靠我们俩口子和我大儿子干活，才能勉强糊口啊，你们可不能抓他去坐牢啊。”
　　“这并不能成为他可以作奸犯科的理由，犯了法，就应该承担责任。你说他没有强女干樊春花，那你今天为什么跑到人樊家大门口嚷嚷着人家姑娘跟你儿子睡过了，必须嫁给你儿子，不然你就要到处宣扬此事呢？”
　　胖子一番质问，直把王母问得哑口无言。
　　但王大富等人带着王母来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女人说话变卦是很正常的嘛。
　　王大富见到王母似乎被警察给震住了，不禁有些着急，忙用手轻轻推了推王母的胳膊肘。
　　“老婆子，你瞧瞧吧？这下知道胡说八道的下场了吧？你还不快点说实话，咱儿子都快被你给害死了！”
　　王母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忙朝着胖子就跪了下去，朝着他就磕起头来。
　　“警察同志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吧。那些话，那些话都是我胡乱编造的呀，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们家里穷，我儿子一直娶不到媳妇，一直埋怨我们生孩子太多了，拖累了他，连个被别人睡了的女人都不愿意嫁给他。我被他说得着了慌，就想到了一个歪主意，我儿子他想娶樊春花，正好樊春花被我大侄子睡了的事情在凤溪乡没人知道，我就想用这个去樊家威胁他们把女儿便宜嫁给我儿子……
　　我真的是胡说八道的，真的。求求你们看在我也是为了儿子的份上，饶了他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警察同志啊，你们都是好人啊，千万不能冤枉了我儿子呀，这都是我的错，你们要罚我都可以，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吧。”
　　警察局里来来往往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被王母这一番闹，纷纷围了上来。
　　“谁呀？谁被人强女干了？”
　　“这人可真缺德，人家闺女本来就吃了亏，她居然还想出这种馊主意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一个没了贞洁的女人，能有人要已经不错了……”
　　“是谁被强女干了？是那个女的吗？看起来长得还不错啊！”
　　一时之间，好多人围着他们看起了热闹，还有人把轻蔑嫌恶的视线投向了姜淑兰和樊春花。
　　姜淑兰还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越是有人看她，她的腰杆挺得越直。
　　倒是樊春花，到底心里底气不足，被人多说了几句之后，就忍不住朝着姜淑兰身后躲了进去。
　　“淑兰姐，我……我怕……”
　　姜淑兰转身将她推到了沈凌云的背后，“你藏着吧，一会儿咱们就走了，别理他们就是了。”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藏起来的，不是那个小个子的。哎哟，怪不得会被强女干呢，瞧瞧她那身子，长得挺放浪的！”
　　“啧啧啧，瞧着就不是个正经人，说不定……说不定还是她主动勾引的人呢。警察同志，你们没看人家妈都趴到地上了吗？”
　　姜淑兰听着那两个妇女不负责任的朝着樊春花身上泼脏水，不由得气得脸色一阵通红。
　　“你们说话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妹子长得怎么样了？照样是吃粮食长大的，长成什么样还是你能控制的呢？”说着，朝着其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妇人上下扫了一眼。
　　“这位大婶儿，你的胸也不小，屁股也不小嘛，难道你出去被人欺负了不怪别人心术不正，反而要怪你长成这样？”
　　那妇人闻言，低头扫了扫自己丰满的身材，不由气结。
　　“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说着，眼神闪躲了几下，匆匆忙忙的退出了人群，离开了。
　　另外一个妇女当即好奇的回过头朝着那妇女看了一眼，“你怎么走了？你不是说来办事的吗？”
　　那妇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了！
　　“我……我不办了。”
　　等她走后，另一边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警察，朝着人群就喊了一嗓子。
　　“张幺妹，你可以进来了。”

　　☆、第392章　差点就信了

　　“张幺妹？”
　　“张幺妹，人在吗？”
　　喊了一圈，都没有人答应，警察不禁叹了一口气，朝着一个被拷着手绑在柱头上的男人走了过去。
　　“你可以走了。”
　　“啊？”男人有些发懵，“她……她不是要告我吗？”
　　“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你进来签个字说一下情况就走吧。”
　　男人仍旧懵懵的点了点头，“警察同志，真不是我欺负她的，是她自己在我住的那个巷子里拦住我，说是一块钱能让我睡一觉的。可我刚脱了她一半衣服，她就大喊大叫说是我要强迫她，我……”
　　男人的声音不小，刚刚和那个匆忙而逃的女人站在一起的妇人听了他的话，不由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声。
　　“刚刚跑的那个，不会就是张幺妹吧？”
　　男人闻言蹙了蹙眉，“哪个？骗我的女人，她穿着红色碎花衣裳，下半身还穿了一条裙子。”
　　众人：“……”
　　跟张幺妹站在一起数落樊春花的那个妇女看到姜淑兰看过来的讽刺目光，脸上立马青一下白一下。
　　“对，对不起啊，我……我刚刚都是乱说的。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两个妇女都跟着落荒而逃，姜淑兰都一阵莫名其妙，但旁边人却觉得姜淑兰神了，只一句话就把两个女人弄得灰头土脸的跑了，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只默默的围在一旁想看热闹。
　　胖子收回了刚刚被张幺妹和那个男人引开的视线，看到王母还在不停的朝着自己磕头，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头，转开了脚步，避开了王母的跪拜。
　　“这位大婶儿你别跪我了，你跪我也不起用了。你儿子已经认了罪，而且还不止一件事……”
　　王母和王大富兄弟俩闻言，眼珠子都瞪直了。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富想了想，他儿子也就是在樊春花这件事上犯了糊涂，他心里有数了。
　　可什么叫不止一件事？
　　阿敬还犯了啥事？
　　“王哑子是你们的什么人？”
　　王大富更是莫名其妙了，连回话都忘了，还是王大力在旁边替他答了。
　　“警察同志，哑子是我们俩一个隔房大哥留下来的儿子，小时候烧坏了脑子，哑巴了，人也有点傻乎乎的。可这事儿跟哑子有什么关系？哑子都已经死了。”
　　胖子哼笑一声，“他要是没死还没事呢，他是死了，而且还是被王子敬给杀死的！”
　　“这不可能！警察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哑子……哑子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发生了樊春花那件事后，他又被樊春花暴打了两次，打得都起不了床，才死去的。警察同志，是她，是她打死了我大侄子，不是我儿子啊。”
　　王大富一点都不相信王子敬会杀人，还是杀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哑子。
　　没道理啊。
　　他们是一家人，况且他杀王哑子做什么？
　　“我才没有！王哑子他不是我杀的！我那天是跟着王子敬一起进屋的，进去的时候，王子敬揭开他的被子，就看到他已经死了的！”
　　听着王大富想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樊春花立马跳起脚来反驳。
　　“是他，是他想娶我，王哑子要是活着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他？所以他才杀了王哑子，然后来跟我说，王哑子死了，他不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愿意娶我。呵，我当时真是差点就信了！”
　　王大富闻言，红着脸就否认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是不会杀人的！哑子他是被你打得太严重了，然后一天一天病死的，是你……是你……”
　　“我没有！我才多大力气，怎么就能打死他了？就是你儿子杀的！他该死，他该死！他敢做不敢当，他就是个孬种，他就是该死！”
　　“你这贱人，活该你被人强女干！你这心肠真狠啊，我儿子见你被哑子强女干之后一直不高兴，每天都去哄你，地里的活都不去干，缺了不少工时，被扣了不知道多少工分。你不记得他的好就算了，还为了他妈说的几句胡话就要置他于死地，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樊春花惨淡一笑，“我遭的报应还少吗？我就是遭了报应才会被你儿子玷污了清白！你看，你看他们看我的眼神，我遭的报应还不够吗？我遭了报应了，你儿子当然也该有报应才对，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姜淑兰皱着眉头看着樊春花笑得有些疯狂，不禁扯了扯她的袖子。
　　“春花，春花你怎么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要被逼疯了吧？
　　“淑兰姐，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这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只要王子敬他能得到报应就好，哪怕是死，我也瞑目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被人欺负的，又不是你自愿和他一起的，走吧走吧，这件事情警察自己会处理了，咱们回家吧。”
　　姜淑兰说完，拽着樊春花的胳膊就往外走。
　　她怕，怕樊春花再被刺激下去，真的要疯了。
　　她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了，够了，真的够了。
　　王家人还想拦着他们不让走，沈凌云只轻轻的用手挥了两下，就轻而易举带着两个女人离开了警察局。
　　胖子见她们都走了，也没了应付王家人的耐心，直接让人把三人带进了审讯室。
　　见完了已经认罪的王子敬后，三个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灰溜溜的就离开了。
　　只有王大富和王母的身体，好像一瞬之间就朝着地上又弯了一分。
　　怎么办？
　　怎么办？
　　阿敬坐牢了，以后这个家该怎么办？
　　王大富满面愁苦，听着旁边王母低声的呢喃自语，终是忍不住在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朝着王母的腰上就是一脚。
　　“都怪你这个杀千刀的死婆娘，要不是你跑到樊家去，阿敬怎么会出事？阿敬怎么会出事？”
　　说着还不解气，又跑上去对着王母踹了两脚。
　　疼得王母抱着身体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第393章　好好想清楚

　　再之后的两个月里，王家连着出了好几件大事情。
　　王家十七岁的二女儿和十五岁的三女儿嫁人了，嫁的男人都是家里稍微有点钱的，王家一分嫁妆都没出，反倒是男方来提亲的时候，带的礼品不少，喜得王母见眉不见眼。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从警察局出来，姜淑兰本来想带樊春花回自己家的，结果樊春花却说时间还早，要赶回家去。
　　姜淑兰挽留了几句，也留不下她。
　　最后沈凌云就把自己身上的打火机给她了，“要是天黑了还没到家，就找点儿干柴绑成火把拿着走，豺狼都怕火，但你还是尽量在天黑之前回到家，知道吗？要是实在走不到，就半路找个人家歇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去。”
　　樊春花拿着打火机走了，姜淑兰和沈凌云也回到了家。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姜淑兰都没找到机会跟邓宁心说上话，沈凌云更是忙得每天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无心去想与邓宁心这点矛盾。
　　时间很快就到了沈凌云要离开的日子。
　　姜淑兰心里的不舍也越来越浓……
　　“你要去半年那么久，回来的时候怕都冬天了，厚衣服带了吗？薄衣服带够了吗？”
　　一想到沈凌云要走那么长时间，姜淑兰就恨不得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起来，一块儿让他带走。
　　沈凌云却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忙了一大晚上的她。
　　“别忙了，就带着些东西尽够了，半年而已，将就将就就行了。你忙了一天，赶紧休息一下吧。”
　　“我有什么辛苦的，你才辛苦，这一周忙坏了吧？这些东西不带全了，到时候你上哪儿弄去？外面去买可不便宜，而且你不觉得我做的衣服比外面买的穿着舒服吗？”
　　说着，手上不肯停歇下来，拿着几件衣服比对着，不知道到底带哪件好。
　　“要不都带去吧？换着穿？”
　　她回过头，拎着衣服问沈凌云的意见。
　　沈凌云胡乱点了点头，拿过衣服一把塞进了包袱里，搂着她的腰，将她拦腰抱起，就来到了床上。
　　“别忙了，不困的话，跟我说说话。”
　　姜淑兰伸手推了推他，“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呗，我又不是用耳朵干活，听得见呢。”
　　“我想躺着跟你说。”
　　“……”姜淑兰无语了，白了他一眼，正要合衣躺下，就听到房门被人叩响了。
　　“淑兰，村里陈三爷家下礼拜六打发幺女儿，他让我问问凌云到时候有没有空，去帮忙给他家管一下账。”
　　“妈，凌云明天就要……”姜淑兰说了一半，猛然瞪大眼看着沈凌云，“你还没跟妈说你要离家进修吗？”
　　沈凌云耸了耸肩，“她见到我就躲，我怎么说？”
　　这几天邓宁心不像之前一样往他跟前凑了，好像生怕自己多问关于耿淮西的事情一样，见着就躲开了。
　　姜淑兰不由得一阵无言……
　　这母子俩的关系，越来越差了，自己说要先去探口风的事情，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淑兰，你说凌云明天要干什么？人家都是下个礼拜六，你问问他有没有空吧，我好给人家回话。”
　　姜淑兰忙推了推沈凌云，从床上站了起来，跑出去给邓宁心开了门。
　　“妈，有件事凌云忘了跟你说了，他明天起就要出门一趟，得半年才回来呢。”
　　“啊？半……半年？要去干什么呀，这么长时间？”邓宁心说着，不经意朝着姜淑兰的肚皮扫了一眼，口气变得有些幽怨，“再说半年那么久，你说不定都要生了吧。”
　　也就是说这整个孕期，凌云都不能陪在淑兰身边吗？
　　“我这怀着到时间就生就是了，又不会有什么事的，妈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了，凌云他又不是出去玩耍的，是去进修。等进修完回来，说不定就能涨工资呢。”
　　邓宁心看着姜淑兰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这个傻丫头，这女人怀孕的时候，最是辛苦了。他在你身边，你也安心一些，他不在家，你会辛苦不少不说，还要反过来担心他。”
　　邓宁心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替自己儿子高兴的。
　　姜淑兰果然是个懂事的，识大体的好媳妇。
　　要搁在别人身上，凌云这么宠着她，她非得仗着凌云的宠巴着凌云不让走不可，再不然就是闹着要跟着去。
　　“妈，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这不是机会难得嘛，人家有些人想去还去不了呢。咱们家凌云能干，优秀，领导才选了他去，咱们可不能拖他的后腿。”
　　姜淑兰说着就一伸手挽住了邓宁心的胳膊，将她拽进了他们的房间。
　　“别……你别拉我了，我不进去，既然他没空，那我明儿就给人家回个口信就是了。”
　　邓宁心扒着门框不想进门，哆嗦着嘴皮子想溜。
　　姜淑兰却怎么都不肯放手，邓宁心又不敢使劲推她，怕伤到了她和孩子，一时之间婆媳俩就僵在了门口处。
　　还是沈凌云看不下去了，大步走了过来，一伸手，分开了两个人。
　　“妈，我要去进修了，这半年，家里就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