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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姜，是这样。那晚手术的是我家远房亲戚。”
　　副所长说着眼里还满是和蔼，“他来这边开会，出了意外，我在手术门口看到你了，你当时穿个军大衣打盹儿，这发夹很显眼，当时我爱人还问我，那个俏丽丽的女同志是在等谁，我印象很深的……你是霍医生的爱人，对吗？”
　　真巧啊！
　　我点头，：“没错，我是……”
　　“副所长……”
　　秦队看这情况有些疑惑。刚要上前副所长又抬起了手，眼底复杂闪过，“小秦，这里面有误会，你先去我办公室，这边……小同志。你贵姓？”
　　我看了眼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秦队，“您叫我小金就行了。”
　　“好。”
　　副所长笑笑点头，“小金，这样，霍医生的手术做的很好，我和我的家人都非常感谢他。你和这位女同志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
　　我有些着急，“姜所长，我这要是没什么事儿是不是可以走了啊，我不想……”
　　别闹大了噻！
　　副所长仍然笑的亲切，“放心，我就找小秦了解下情况。最多二十分钟，这样，你要是不想去休息室，就在这儿等一小会儿……老何，给小金和这位女同志泡两杯茶！！”
　　“哎……”
　　我刚想追出去？兰香就过来了，“妹子，咋回事儿啊，那官儿认识霍医生和你啊。”
　　咋回事儿，妈的，事大了呗！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着秦队长抓我的样子，那表情分明是要把哥们送牢里的啊！
　　流窜犯？！
　　我犯什么事儿了！
　　票，券……？
　　心控制不住的就慌了，身后那老何也温和上了，“小金同志，你们过来坐啊，喝点茶吧。”
　　“不用了，谢谢。”
　　我摆了下手，魂不守舍的倚墙站着，哪里能喝下去啊！
　　“妹子，咱能回家了吧。”
　　兰香的手腕被铐子勒红了，自己揉着还生气的哼哼，“那个叫啥秦队的咋那么凶？气死人！”
　　没待我应声，旁边一直鸟悄待着的齐忠恒移动到我身边，低声道，“小同志，你是不是有啥背景啊。”
　　我垂着眼，不想说！
　　废了！
　　闷了能有十多分钟，有人叫了我一声，“小金嫂子？”
　　转脸，有些发怔。
　　陈连长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正站在值班室门口，见我看他就几步进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
　　刚应完，副所长就带着秦队过来了，对着陈连长赶忙伸出手，“你好你好，我姓姜。”
　　陈连长先行了个军礼，“陈强。”
　　随后和副所长握了下手，“我可以把人接走了吗。”
　　“可以可以。”
　　副所长连连点头，“其实都不用总局批条子的，这里面就是有点小误会，我和霍军医在电话里都解释清楚了，东西，也都给他送去了，哎呀，我都说了马上派人把小金送回去，真是，还麻烦你跑一趟。”
　　“不麻烦。”
　　陈连长面无表情，“人必须来接，霍医非常担心小金嫂子，他人在总医刚开完会，离得远，怕小金嫂子等着急就派我过来了，这样的误会，我们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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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保持安静！

　　“你放心，绝对没有下次。”
　　副所长的态度特好，转眼就看向我，“小金，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指了下？兰香，“她手腕伤了。”
　　兰香哼哼着，手腕红磷子勒的很重，副所长下巴朝着秦队一侧，“在没有搞清楚问题的时候，对待女同志怎么能这么粗暴！”
　　秦队垂着脸，面色各种复杂的走到？兰香身前，：“很抱歉，是我的工作方式方法有问题，你的伤。我愿意……”
　　“没大事。”
　　兰香见他放低姿态就挥了下手，“养几天就好了。”
　　秦队点头，没多纠结，再次走到我身前，眼皮垂着。声音轻轻，“非常抱歉，都是误会，是我认错了人，工作不细致，态度还很粗暴恶劣，请你原谅。”
　　我直看着他，：“秦队长，我清楚你给我道歉心里并不舒坦，你看上去。也不像工作不细致的人，我就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抓我审讯？”
　　“……”
　　他不吭声，也不抬眼，身体还保持着对我半鞠躬的姿势。毕恭毕敬。
　　“小金，是误会！”
　　副所长扫了眼陈连长的脸色就迎过来，“说清楚就行了，小秦就是认错人了！这个是他工作上的失误，回头我会批评他的，你多担待！”
　　“认错人？”
　　我抿了抿唇，他刚才跟要捏死我似得是认错人？
　　深吸了口气，我看向副所长，“姜副所长，那我能问问您，您说给霍毅的东西，是鸡蛋吗？”
　　“不是鸡蛋。”
　　副所长笑笑，打着哈哈，“你回去就知道了，很小的事，解释清楚了，放心，底全给霍军医了，这回，完全就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误会。”
　　“小金嫂子，你没受到惊吓就好，回去吧。”
　　陈连长带着一身正气在旁边接茬儿，胳膊朝着门外一送，“车还在等你。越晚天越凉，霍医非常担心你的身体。”
　　兰香也来拉住我的手，“走吧妹子，先回去吧。”
　　成！
　　也问不出什么了！
　　我跟着他们上车，两辆军绿色吉普就停在门口，没错，是两辆，另一辆车上只有个司机。
　　陈连长率先一步上前帮我打开一辆副驾驶的车门，“小金嫂子，你慢点。”
　　上车，门一关上副所长就招呼着几个人把四篮子鸡蛋送了出来，顺便还帮忙把两辆自行车塞到后备箱，我这才明白霍毅的用心，他知道我和？兰香是俩人，来一辆车，自行车装不下，嗨！
　　“小金啊，鸡蛋和你的自行车都装上了。”
　　副所长走到我的窗边，眼底还带着几分抱歉，“就是鸡蛋碎了几个。不耽误事儿吧。”
　　“没事儿。”
　　我嗓子有点哑，“谢谢您了。”
　　“哎呦，是我们工作不严谨啊！！”
　　副所长挥挥手，脸稍稍朝我凑近，压了压声儿，“今天我们所长出去开会了，否则他一定会亲自送你的，小金啊，我知道霍首长身体不好，急不得。好在误会解释清楚了，下次，我保证，我们的工作一定会确保细致的，有意见，你就提，我这边马上……”
　　“我没意见。”
　　淡淡的张口，也不知道说什么，沾光是肯定的了！
　　没霍毅这背景，兴许我就蹲上号了！
　　妈的！
　　脑袋这个乱！
　　副所长听我说完就一脸就吐出口气。“回去好好休息，我这边该批评还是要批评的，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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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出老远我看那副所长还带着秦队等人站在门口目送。
　　齐忠恒就站在他们后面，看着陈连长来接我的车嘴还半张着，各种惊讶。
　　我扯了扯唇角，没成想，我这种屌丝——
　　居然有天也能和‘后台’扯上关系！
　　想着副所长那如临大敌的样子，呵呵，大哥硬啊！
　　收回视线——
　　陈连长大咧咧的摘下军帽，“小金嫂子。真没事儿是吧？没受伤什么的吧！受伤你说……”
　　“我没事。”
　　“怎么没精神了！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换点鸡蛋吗！”
　　陈连长眼尾看我还笑了笑，“我就是不明白，你换这鸡蛋干嘛，自己还没孩子呢。倒操上别人孩子心了！”
　　换鸡蛋？
　　是这点事儿么。
　　我抬眼看向他，“陈连长，我大哥让你来接我时，没生气吧。”
　　“你大哥？”
　　陈连长纳闷儿了丢丢，听完我的补充就笑了一声，“你这称呼挺有江湖气啊，霍医没生气，说话口吻就是他一贯的方式啊，就是让我快点，别让你等急了。不过我任务完成的也不好，他说让我给你带件军大衣，我走的仓促，就忘了，别怪我啊。”
　　军大衣？
　　我阖下眼。他细心么。
　　见我没声儿了，陈连长又看向室内镜，“兰香嫂子，你没事吧，吓到没？”
　　“我没事！”
　　后座的？兰香接口。“陈连长，我知道你和霍医生关系好，可是，怎么是你来接我们啊，不是院里的……”
　　“好说不好听嘛！”
　　陈连长私下就换了个人。“霍医觉得院里人多嘴杂，特烦谁说小金嫂子不是，所以这事儿，没让院里知道，我这边接一下就成了，兰香嫂子，你回去也别说啊。”
　　“我知道，我肯定不说！”
　　兰香嘟囔着，：“都怪我，我就不应该……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垂着眼，心乱的厉害，预感特别不好，真的挺怕他生气……
　　但愿如陈连长所言，他风平浪静吧！
　　侧脸看了看窗外，“调头。”
　　“去哪啊，咱得回去啊。”
　　陈连长不解，“霍医正从总院往回赶，让你在家等他。”
　　“先去红星幼儿园。”
　　我张了张口，“答应人家的鸡蛋，能送就给送去，温姐还等我呢。”
　　“得咧！”
　　陈连长还和我开着玩笑，打着方向盘，“听小马克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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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峰回路转吧，尽管到幼儿园时天都？了，但见到还在等我的温姐还有她朋友心仍是放了放。
　　陈连长帮忙把鸡蛋送到食堂，我也没让他说进了回局子的事儿，到这步了，还是别让温姐知道跟着糟心了！
　　趁着陈连长不在，温姐就把我领到了园长办公室，问我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随便编了个自行车坏了的借口，温姐也就没在多问，知道小兰还在外面等我就快速的把钱塞我手里送我回去了。
　　哥们真是强颜欢笑啊，坐进车里和温姐挥手时心都是突突的……
　　怵什么呢？
　　不知道……
　　女人那能预见倒霉的第六感我好像都有了！
　　“小金嫂子，其实你这也是做好事儿啊！”
　　陈连长本身就开朗，一路上嘴就没闲着，“你啊，就应该早早告诉他们你是谁！甭说换点鸡蛋，你就是把半个北宁烧了，谁又敢把你怎么样！小马克思也敢抓，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兰香听完还在后面轻声的笑，心真大啊！
　　我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闷！
　　“小金嫂子？你不说话我都不适应啊！来几句呗！”
　　我哼哼着，斜了他一眼，“别来劲啊。”
　　陈连长笑意盎然，“我知道了，这是怕自己大哥生气啊，哈哈哈，放心吧，现在谁不知道小金嫂子是霍医的心头肉啊，以前啊，忙完就下连队，影儿都抓不到，现在呢……”
　　“陈强！！”
　　我一个瞪眼，陈连长本能反应，“到！”
　　“保持安静！”
　　“是！”
　　陈连长起着玩心单手扶着方向盘还来了个军礼，“服从小马命令！有气魄！”
　　我懒得理他，闹心！


第103章　那里是什么……

　　……
　　到了大院门口，陈连长很勤快的还帮我把车推着送到了后勤部，他和大明熟悉，俩人见面就聊上了，大明不知道发生啥事儿，问我，：“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
　　陈连长横他一眼，“不该问别问！女同志要是上个街什么的可不就耽误时间吗！”
　　我没多说什么，笑笑就带着？兰香回楼了，天？透了，抬脸，还能看到星星——
　　天冷。
　　心也哆嗦的凉。
　　“妹子，你说你咋跟谁都关系那么好呢。”
　　兰香心情调节的特速度，搂着我胳膊还笑眯眯的，“我还以为今天鸡蛋送不到了呢，没成想……这是不是就俺娘说的虚惊一场。”
　　我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真想问她，你娘知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和他妈上坟是一样样的！
　　“小兰。钱我明天给你算，你……”
　　“钱我不要。”
　　走到她们家门口，？兰香小声的回我，“今天事儿差点让我搞砸了，回头再说，我先回家了。”
　　我点头。她拿出钥匙一开门，里面就传出冯国强不耐烦的音儿，：“死去哪了！你想饿死我啊？！”
　　“别急，我这就给你做饭！”
　　兰香应着回头关门，连带着，给了我一个尴尬惭愧的眼神，“不就是溜达回来晚了点么，你态度就不能好点……”
　　我没言语，见怪不怪了。
　　干杵了好一会儿，我才看了看自己家门口，深吸了口气，嘴角一抬。掏出钥匙上前，插入锁眼……
　　没等拧，门就开了。
　　没锁。
　　我调节了下情绪，小心的把门拽开，客厅的灯很亮，光明满眼。不需要搜罗，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霍毅。
　　“大哥？”
　　我轻叫了一声，他倚靠着单人沙发坐着，正冲着入户门，军装外套没脱，只风纪扣解开了两颗，没看我，亦没有回应，眸眼阴阴沉沉，盯着某一隅，透着分分钟让人见血的锋利。
　　“大哥……”
　　我扯了下嘴角，关紧房门，搁下手里的包就走到他身前，“谢谢你啊。”
　　霍毅还是没话，回应来得肃杀的气息让我周身极其不适。
　　我抿了抿唇，小心的走到他身前，蹲身，手搁到他膝盖上，抬脸看着他，“生我气了吧，我知道，我不应该倒腾鸡蛋，其实，我那天晚上就想……”
　　“金多瑜。”
　　他像是在自问自答。“你很喜欢钱吗。”
　　“喜欢。”
　　我实话实说，“有钱就可以……”
　　“你想要多少。”
　　他还是问，却没看我，“说个数，我听听。”
　　我张了张嘴，气太压人。想笑，很难，“大哥，不是多少的问题，拿破仑曾经说过，人多不足以依赖，要生存，只能靠自己，我……”
　　“呵呵，不足以依赖？”
　　霍毅冷笑，眼神一凛，杀向了我，“你再说一遍。”
　　我本能的激灵，纯粹是生理反应，蹲在他身前还仰着脸，“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不想给你添？烦，我习惯什么都自己来了，我……”
　　“金多瑜。”
　　他打断我的话，眸底的血丝，红的冶艳，“我是否给了你足够的尊重。”
　　我怔怔，“嗯。你……”
　　“为什么要骗我。”
　　霍毅的脸一俯，忽然和我离得很近，呼出的气，都是凉凉的冷冽，有血腥的味道……
　　我有些怕，想躲，后脑勺却被他一搂，嗓音嘶哑，低沉，“说话。”
　　“我……”
　　我对着他的眸眼，那里是什么……
　　失望？愤怒？隐忍？还有……
　　嫉妒？
　　很多复杂的东西，我读不出——
　　‘哈’！了一声。我傻傻的笑着，尽量忽略后脑被他扳着的力，“大哥！我没想到倒腾鸡蛋事情这么大，他们说我倒买倒卖，可不是的，你了解我的，你肯定知道掮客，就是经纪人，我……”
　　说不下去了，霍毅的唇角勾着抹寒笑，看我的样子，分明是在看一个自说自话的小丑——
　　“掮客。资本主意国家的投机商，你好意思说，你做的这些事，是贸易？哪怕你给自己做的事包金，包银，包玉，金多瑜，你也是个彻头彻尾的，二道贩子。”
　　我张了张嘴，“二道贩子？”
　　一语成谶！
　　霍毅的声音很低，沉的像是顷刻间就能堕入泥里，唇角冷冽着。笑，“越是做上不得台面的事，往往，自己就越想把它包装的特别漂亮，金多瑜，你的小聪明都用在这上了吧。你的这套说辞，骗了多少人，给多少人洗了脑？嗯？”
　　我看着他，脑袋是白的——
　　是，我承认！
　　我做的事上不得什么台面，倒爷么，否则也不会被当今社会瞧不起，但是，我清楚一点，我没骗过人啊！
　　“大哥，我发誓，我没骗过人……”
　　怕！
　　却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我被他力道扳的被迫仰脸看他。他那高高在上的架势，睥睨的眼神，哥们这是什么姿势，蹲身，膜拜，摇尾乞怜？
　　是啊。反复被碾压么！
　　这气息实在是太过冰凉憋闷，我破釜沉舟般的呵呵的傻笑出声！
　　即便今天已经让我累到严重透支，即便思维已经乱的我各种懵逼，即便此刻的霍毅阴沉锋锐，我还是笑，掌心摩挲了几下他的膝盖……
　　眼巴巴的望他。“不生气好不好，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先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随便点，真的！不要吵架。嗯？我……”
　　手上一空。
　　放置在霍毅膝盖处的被他无声的推开，我愣了下，什么意思？
　　后脑却被他发力朝前一搂，霍毅的眼直对着我，像是让我凑近点，他仔细的看，“你这张脸多会骗人，金多瑜，你这本事是天生的么，在外面也是这样吧，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
　　我对着他眼里的我，声音轻轻的吐出，“霍毅，你把话说清楚。”
　　霍毅噙着一丝冷笑，眸眼微微一眯，“你是要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帮你？”
　　我嘴唇动了两下，没出声儿，霍毅的？眸笑意凉凉，“我的妻子，野心好大，年度计划，离婚，万元户……北宁首富，周游……世界。”
　　每个字，他都像是咬牙嚼出，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