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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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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就在硅谷附近。”
  饶束再次看向远处,小声喃喃:“果然……”
  “什么?”吴文快把牛奶喝光了,“难道你想去贫民窟参观一圈?”
  饶束笑笑,“有机会的话,也行啊。”
  “算了吧。那地方脏乱差,我觉得你肯定受不了。”
  “哎?”她不同意这个说法,“别说得好像我没有在脏乱差的地方待过一样。”
  吴文耸耸肩,“反正,去一趟贫民窟挺费事的,要各种防范,弄不好还会感染细菌。一般记者都不愿意往那边跑。”
  “这我当然知道。”饶束转着手中的玻璃杯,暖手,“我就是有点感慨,这个城市完全不像一个存有贫民窟的城市。”
  吴文把空瘪的牛奶袋扔进阳台上的垃圾小桶,走回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听我一句,人生在世,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忽略的东西啊,就有一千种方法去忽略。感慨那么多做什么?”吴文说着,瞥了眼她手里的热牛奶,“等你感慨完,牛奶都凉了。你说是不?”
  本来有些阴郁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饶束也阴郁不下去了。
  她学着吴文的动作,稍稍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那我今天就先不感慨了吧!”
  吴文拖着幽灵般的步伐回卧室睡觉去了,阳台间又只剩下饶束一个人。
  大雨不知何时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了。
  她捧着渐渐变凉的玻璃杯,她的视线又被雨幕遮挡住了。
  不管是加州,还是广州;无论是城市,还是村镇;高度发达国家也好,极度落后地区也罢。
  有人的地方,就有穷人和富人、坏人和好人、小人和伟人。这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同一个物种相互作用和反作用的闹剧。
  饶束时常感觉自己在这巨大的闹剧浪潮中无去无从,什么都想做,却往往什么都做不了。
  还没真正做成什么,又跌入自身的困境漩涡中。
  与自我及自我的困境斗争良久,或许早已耗尽了她平生的力气。
  是否所有的小人物都如此悲哀?
  是否那些获得开怀的小人物都选择性地忽略了某些东西?
  是否这场闹剧只是一个零和游戏?
  是否本质上并不存在任何可以减少全人类痛苦的方法?
  一个人,该如何才能活出自己的价值?
  在她无以为继的时候,张修能救下她并给她活下去的理由。
  那么,对于这些,她独自思考已久的问题,张修心中有没有答案?
  或者说,他能不能给她一个答案?
  ……
  饶束在阳台上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阵食物焦糊味儿飘进她鼻腔,她才猛然回神。
  完了完了完了!
  光着脚的饶束一溜烟奔向厨房。
  罪过啊……吴文的燕麦粥啊……
  而在她转身跑进屋里时,一辆黑色车子刚好在楼下停了。
  坐在后座上的少年远远地就看见了二楼阳台上那抹淡蓝色,透过车窗玻璃,穿过大雨帘幕,张修没看清她的五官神情,只依稀辨认出她的身形轮廓,以及乌黑的刘海形状。
  车子都还没挺稳,她跑那么急做什么?
  隔这么远,她也知道车子里坐着的人是他?
  指尖轻摁,手机锁屏,张修把薄薄的手机拿在手里转着,微挑眉梢,眼里藏着骄纵的笑意,等着她从一楼正门跑出来。
  十几秒钟过去,司机小心措辞着催促:“先生,已经到地点了。”
  “于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后座上的少年抬眸反问,句式和语调都带了平时所没有的恣意与锐气。
  倒让这个第一次为他驾驶的司机战战兢兢了,不敢多提醒了。
  直到几分钟过去,吴文的独栋公寓的一楼正门还是没人出来。
  张修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二楼阳台,阳台上也没人。
  靠,那棵竹笋呢?难道不是跑下来接他?
  一头雾水的司机和越来越不耐烦少年在车上一起沉默着,呆坐了将近十分钟,以一种略显诡异的氛围等待着。
  而公寓的二楼上,正上演着少女拯救灾难化厨房的一幕。
  饶束真服了吴文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用平底锅熬粥?!!!
  还他妈放了满锅的水?!!!
  这他妈全部飞溅出来了,溢满燃气灶,水飞了一大半,许多燕麦和米粒粘在锅内壁,全他妈焦了……
  楼下,司机从车内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后座的情况,斗胆进行第二次委婉提示。
  “先生,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
  张修的耐心彻底耗光了,连这句话也答得满带烦躁。
  他打开车门,跨出去,反手关上车门。
  “砰”的一声,司机握紧方向盘。直到看着少年先生走进了公寓正门,司机才松了一口气。
  2
  吴文家里的指纹锁录了张修的指纹,所以,当楼上的两人一个忙着睡觉、一个忙着拯救厨房时,他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二楼客厅。
  食物烧焦了的气味实在难以被忽略,弥漫在整层公寓里。
  张修循着气味最浓烈的方位,脚步晃啊晃,最后倚靠在厨房门框上。
  里面,某人正弯着腰用抹布擦着燃气灶,嘴里还在碎碎叨叨:“……吴文简直超神了,绝对是黑暗料理界不可被超越的存在,连三岁都不是他的对手吧!燕麦粥还能这样煮的?”
  她抽空拿调羹舀起一点熬糊了的粥,放在舌尖尝了尝,顿觉灵魂出窍。
  “我的天呐,这他妈还是加了胡椒粉的燕麦粥???”
  另一个熟悉的清冽声音忽然在这时笑了。
  饶束立刻扔下调羹,转头望去,只见那人靠着门框,两手插在裤兜,左脚放在右脚之前,姿态悠闲又好看,唇角还荡漾着浅浅的笑。
  “……”
  饶束仓促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幸好,除了这条大红色的围裙,没有特别颠覆她个人形象的变化。
  但是,大红色围裙也足够丢人脸了啊……
  饶束默默装死,一边悄悄地动手解开围裙系带,一边笑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张修歪着头反问:“你希望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她取下这条土味十足的围裙,清了清嗓子,说:“我希望你是这一秒才出现的。”
  “如你所愿。”
  他挑着秀气的眉,目光掠过她手上拿着的那条大红色围裙,相当玩味,唇角的笑意绷不住。
  饶束红了脸,干脆不装死了。
  她把围裙抖开,拿在身前比了比,气呼呼地问:“怎么啦?这条围裙不好看啊?你敢说它不好看?”
  张修屈指,轻蹭鼻尖,移开视线,忍笑,“为了照顾某人的面子,我还真不敢说这围裙不好看或者土气什么的。也就,可以与广州的广场舞大妈们媲美的程度吧。”
  “……”饶束选择背转身,不再面对他。
  “你真是讨厌死了……”她小声嘀咕,继续擦着燃气灶。
  张修离开门框,朝她那边走过去。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讨厌鬼……”她还在嘀咕,宽松的天蓝色睡衣衣袖晃出小小的弧度。
  张修轻“嗯”一声,从她身后抱住她,“然后,讨厌鬼要带你回家了。”
  饶束霎时僵硬了,停下手上动作。
  “吴文他,还在睡觉呀。”她低下头,看见他白皙修长的十指,交叠着缠在她腰间,印刻着某种美好。
  “不用管吴文,上飞机后再给他发短信。”
  张修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侧转头,亲了亲她的耳垂,“我好想你。”
  饶束的头低得更低,耳垂染上绯红。
  她小声:“其实,我也好想你。”
  平生没有想念过谁,就非要等到那个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再从我们的生命中消失几天,我们才知道什么叫做“想念”。
  “想念”的作用是什么呢?
  让我们得以在单枪匹马作战的日子里,忍受孤独,忍受疼痛,快速成长,快速成功,只为了早日与对方相见相拥。
  想念往往可以使得孤独的人在失去支撑的岁月里,学会如何与尖锐的生活作斗争。
  3
  飞机再度载着少年和少女飞越太平洋上空。
  张修很累,全程补眠。
  他指节明晰的手指垂在座位扶手边沿,饶束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臂挪到他身前,放在他自己的卫衣上,正好压住卫衣口袋。
  饶束不知道张修有没有给吴文发过信息,为保万一,她自己也给吴文发了条信息,告诉吴文:他们回去了。
  但是显然,吴文这会儿还在睡觉呢,发出去的信息半天都没回音。
  玩计算机的人都这样日夜颠倒的吗?饶束感到不可思议。
  4
  落地开机。
  饶束一手拉着两人的简易型行李,一手拿着手机,低头看。
  张修向来不拿任何行李,对于这一点,她已经习惯了,并在潜意识里娇惯着他,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劲。
  他塞着黑色耳机,九分裤搭黑色衬衫,反戴着遮阳帽,还戴着一款宽大的黑色口罩,走在前面,乍一看特别像当前国内的年轻明星。
  而且,他身上与生俱来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或许是走路的姿势与众不同,或许是眉目间的气势凛然别致,导致他硬生生把普普通通的机场大厅走成了时装大秀的T台。
  饶束跟在他身后,默默叹气,心想:能不能别走得这么拽啊?咱广大机场乘客真的不欠你大爷的钱啊……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饶束的视线还停留在少年的背影上,满眼温柔,来不及收回。
  她几乎没看手机屏幕就接通了来电。
  “喂?”
  没有回应。
  “喂?”
  一阵电流声。
  饶束第三次:“喂?”
  “还以为你死掉了哩。”信号那端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半带戏谑,半带和蔼,还掺杂了一些市侩民俗中的精明气息。
  饶束忽觉双眼酸涩。
  拉着行李箱的五指握得死紧。
  半秒的愣怔过后,她抬高下巴,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连眼神都刻画出倔强。
  脸颊贴着手机屏幕,她冷静开口:“有话说话。没话,麻烦挂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边的人这样问道。
  饶束不屑地笑了一声,反问:“我有回去的必要吗?”
  “你弟弟的耳朵检查出了问题,要去广州做进一步的治疗。”
  饶束狠狠地皱了皱眉,心脏骤痛,语气仍倔强:“然后呢?”
  “你要是还在广州,就先等着吧,到时候我们去到了医院,再通知你。”
  “……什么病?”饶束吞了吞口水,咽下某种哽咽的声调,停在原地讲电话。
  “中耳炎。”与她讲电话的人说完这句,笑着询问:“听说你很能赚钱了啊,到时候帮你弟弟付一部分医药费应该没问题吧?”
  两行清澈的泪水从饶束的大眼睛里流出来。
  无声,无息。
  盛大的凋零,盛大的枯萎。
  重复第一千零一次。
  “好。”饶束压抑住所有的哽咽,从喉咙中挤出这一个尚算清晰的字眼。
  随后,她又补充道:“但是以后,请让饶唯跟我讲电话。我们约定好了的,不是吗?”
  约定好了,饶束只跟弟弟饶唯讲电话,不跟母亲讲电话,尽管这个号码是母亲的号码。
  电话那端回应道:“你弟弟耳朵现在听不见,他怎么跟你讲电话?”
  “那你干什么打我电话?我不想跟你讲话。”饶束一字一句,念得清晰:“永远,不想。”
  “好吧。那我挂了。”
  ……
  瓢泼的大雨,苍白的闪电。
  班主任的傲慢,办公室的沉闷。
  电话里的女人事不关己的敷衍,最终决定了谁谁不得不妥协的命运。
  所有人都转身离去,剩下漫无边际的黑夜。
  我站在宿舍楼下打电话,沿着唯一的一间便利店往暗处走。
  我听见电话里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直到,那一刻之前,我仍旧称呼她为“妈妈”。
  我问:“妈妈,么么在做什么呀?”
  我说:“妈妈,么么有没有认真复习功课啊?要督促他,不然期末测试就考不了第一名了。”
  我说:“妈妈,这里的环境好差,没有独立的浴室,我连澡堂的位置都找不到……太搞笑了啊。”
  妈妈没有回答我。
  一直,没有。
  永远,不会有。
  我就这样,再也没有,等到那个,传说中的,妈妈的回答。
  出现在我身后的,是另一个人啊。
  另一个,不太陌生的,却也完全不算熟悉的,中年男人的面孔和身影。
  “教官好。”我说,我收起手机。
  他靠近我,近得不合常理。
  他带着满身的侵略的气息,我怎么会不懂?
  我跑向深山,那无边无际的、漆黑一片的郊外荒山。
  “《世上只有妈妈好》,就是,骗人的……”我抱着膝盖坐在树林里想。
  但,我还是想唱一次《世上只有妈妈好》。
  在这个无人所知的角落,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
  我开口,声声哽咽: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投进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
  这首歌,有多长?
  母爱,有多深?
  真难过,我都不拥有。歌曲与母爱,俱不拥有。
  那么,我们活在人世,到底拥有些什么?


第51章 张
  1
  最后一点微光坠落之前; 山林深处传来猫头鹰的怪叫。
  雾气飘来; 白茫茫的色彩笼罩了天地。
  饶束侧身、转身、翻身、仰面、卧趴,始终感到不舒服。
  她干脆埋头; 把脸蹭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东西上面。
  有人说:“第三次强吻了; 你知道吗?”
  “嗯?”她迷糊; 动了动眼皮,“嗯??”
  冰凉的手背贴在她额头,张修顺势把她推开了一点; “看起来不像是发烧,倒像是纯属犯傻。”
  饶束艰难地睁开眼睛,由眯缝的一条线; 恢复为平时水灵灵的大眼睛。
  然后她才发现两人是面对面侧躺在床上的。
  她约莫愣了一两秒; 尔后立刻伸手,迅速扒开他身上的被子,见他穿着一整套的休闲睡衣。
  “呼——”饶束松了口气,重新帮他盖好被子。
  张修:“……”
  他以一种相当不可思议的眼神瞧着她; “于是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没有,”饶束把双手放在脸上,手指遮住眼睛; 笑着说,“我只是那个; 条件反射。”
  “即便如此; ”张修慢悠悠地反问; “你的条件反射对象不应该是你自己吗?”
  “哈?”她分开手指; 眼睛从指缝间露出来,眨巴眨巴,“不是吧?!”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自己身前的被子,低头瞅了一眼。
  看完,转头瞪他,“你又唬我!”
  张修浅笑,“你又没失忆,这样都能被我唬住,侧面证明我的唬人功力非常出色。”
  饶束嘴硬,“我刚醒,脑子迷迷糊糊的,当然好骗啦。”
  “无论是不是刚醒,你都很好骗。”
  “哪有!”她合拢手指,遮住双眼,说,“也许只是在你面前才显得好骗,平时我可是很聪明的。”
  旁边的人轻笑出声,“那么,聪明的你,知道我昨天是怎样把你搬回来的吗?”
  “……反正,反正不是抱回来的,我没感觉到有人抱我。”
  “当然不是。”张修轻哼,“就算你想要我抱,我也抱不起你。”
  “叫你平时不吃饭吧!这就是不吃饭的后果,没力气。”饶束藏着眼睛,一本正经地教育他。
  “不过……”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只记得上车之后,他抿着唇帮她擦眼泪的场景。
  在那之前的事情,挂掉电话后发生了什么,她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
  张修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指,拔下她的一根头发。
  “嘶——”饶束把双手从眼睛处拿开,转头看他,“你拔我头发干什么?”
  “白发。”他说着,半坐起身,抽了张纸巾,把她那根白发放在纸巾上面。
  饶束扯了扯他的衣角,开口之际,有点犹豫,“我……”
  “聪明的你,想不起来了是吗?”张修背对着她,折叠纸巾,拿过闹钟,压在上面。
  他的口吻就只是寻常的闲聊口吻,没有夹带其他意味。饶束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
  “嗯。”她小声,放开他的衣角,“我忘了。”
  在那可怕的几分钟……抑或十几分钟……甚至更长时间里,我把自己弄丢了。
  不是意识稀薄的状态,而是毫无意识的状态。
  这样一个我……
  “很乖。”他顺口说,“在你忘掉的那部分里,你很乖。”
  饶束抬头,又伸手去扯他衣角,“你说什么?”
  张修仍背对着她,抽了另一张纸巾在擦手。
  她固执追问:“你说那时我是怎样的?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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