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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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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续不断。
  饶束又被一种熟悉的心境笼罩。
  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也明知道自己无力抵挡,无法马上调整。
  她跌入万丈深渊。
  这就是病,无法被自己控制的精神疾病。
  一切都是悲观的,绝望的,死气沉沉的,多努力……也没用的。
  想吐,想死,想消失,想被上帝带走。
  就带走吧,带走我这个怪物吧。
  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查斯特的梦中话语,她痛得无法面对眼前的世界。
  她颤抖着取下左手的腕表,用力握紧,直到手指骨骼生疼。
  她凝视着手腕上的伤疤,低头咬下去,直到鲜血渗出。
  快带走我,带走我吧好不好?
  我该如何生活下去?
  你看我,我这么糟糕的人,不断地伤害别人,不断地伤害自己,你还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避开这无底洞一般的疼痛?
  她跪在大街上,埋头痛哭。
  压抑又绝望,却从来不求助。
  7
  手机铃声不知道第几次响起。
  一双白色板鞋和修长双腿停在她面前。
  “超过零点了你知道吗?”张修单膝半蹲,抽走她手中的手机。
  而她毫无反应,跪伏在那里,好像又陷入了她那个奇怪的世界。
  他叹气,“实话相告,我真的抱不起你。”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愚蠢的竹笋,我等了你一整晚。”
  饶束动了动,猛地抬起头,瞪着面前这个人。
  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环绕在她周围。
  但她顾不及那么多,她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颈。
  “操…”张修被她撞得往后倒,猝不及防,坐在大街上。
  他轻声叹气,“我之前问过你,愿意的话,最好跟我说一下你的情况,不要让我在这种时刻束手无策。”
  而饶束把脑袋埋在他肩窝,眼泪关不住,滴落在他的T裇上。
  她哭腔狠重,“如果痛得想死,想死又死不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张修……”
  他蹙眉,不顾街上稀疏行人的目光,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有我在,别害怕…”
  “不,”她终于放声哭了,撕心裂肺,“我怕得要命,我有病,你知不知道?”
  张修眨了一下桃花眼,侧头,唇畔擦过她的耳廓,低声耳语:“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别怕,别怕。”
  镜头拉远,街灯下的两个身影孤单又重叠。
  就放过他们吧,看啊,这么怪异的两个小孩,有没有谁,能放过他们?
  是命运,是上帝?是疾病,是苦难?还是,别的什么?
  如此紧揪他们不放,让他们痛得无法呼吸。
  只能相互渡气。
  吸一口对方的气息,说,再活一天吧,为了彼此,再活一天,一天又一天,直到彼此消弭殆尽。


第39章 张
  1
  张修没带手帕或者纸巾,饶束也没有背她的小背包。
  于是这个哭得满脸是泪的人就只能用她自己的卫衣衣袖擦脸; 左一下; 右一下; 张修拦都拦不住。
  “靠…”他低声嫌弃,“你就不能等一下?街边到处是便利店; 买包纸巾是很困难的事情吗?”
  “黏黏的; 不舒服。”她虽然没再哭了,但是鼻音特别重,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抹在衣服上就舒服了?”
  “我又没有洁癖。”
  张修点点头,不与她探讨这种常识问题。
  他轻轻推开她; 站起身; 低眸; “用过晚餐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了她脚边的一样东西。
  “吃过了,但我渴。”饶束撑着膝盖站起来,小声倒吸凉气。
  而他则弯下腰; 俯身捡起她脚边的那样东西。
  一块腕表; 她一直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染上了一些暗红色的液迹。
  直起身,张修盯着腕表上暗红色的斑斑迹迹看。
  “你的。”他说。
  “什么?”饶束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听到他的话; 抬头看了一下; 继续整理衣服; 只说:“手表啊?是我的。”
  但她刚说完这句轻飘飘的话; 左手手腕就被人拉过去了。
  “哎,你干什么?”她感到疼,是最原始也最简单的肉体疼痛。
  因为他磨到了她的伤口。
  “你希望我干点什么?”张修把她整个人扯过来一点,借着街灯,看清了她那近乎于血肉模糊的手腕。
  他抬眼看她一眼,目光凉,表情也凉。
  饶束被他这一眼看得胆颤心惊,她缩了缩手臂。
  她这个下意识的退怯动作,让张修非常不爽,直接就把人扯到怀里了。
  饶束踉跄了一步,跌进他怀抱,然后听到他的幽凉语调:“是不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牙齿相当锋利?”
  “……”她悄悄磨了磨牙齿,试图让话题变得轻松一点,笑着说:“是挺锋利的,我经常用牙齿干坏事。”
  张修轻“哼”一声,“这次咬手腕,下次准备咬哪里?”
  “就……”她低头,用脑门蹭着他的胸口,“你要是愿意,下次我可以咬你。”
  “做你的美梦。”
  “……”
  饶束郁闷至极,继续蹭,连同她自己的头发也被她蹭乱了。
  她的左手还被张修握着,他垂眸端详着她那块伤口,心想,这他妈再咬深一点的话,会不会残了?
  “去医院。”他推了推她。
  “现在啊?”饶束愣。
  “不然?拖到明天?”
  “要不……”她清嗓子,“我自己清理一下吧?”
  张修把她的手腕举到她面前,略弯着腰,与她对视,似笑非笑,“要不…你朝着这儿再咬几口?嗯?”
  “你、你别这样笑,怪让人害怕的。”饶束移开视线。
  他懒得理她,拉着她的手,转身往车子停靠的位置走去。
  “你别走这么快啊,”饶束小声抱怨,“我脚疼,不对,我腿疼,好吧,其实是膝盖疼……”
  “就算你全身都疼,我也抱不起你。”
  “我没暗示要你抱啊!你别歪曲我的意思!”
  “听起来就是暗示要我抱。”
  “哪里有?!我根本没这个意思。”
  “狡辩。”
  “……”
  饶束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瞪他的背影。
  怎么有这么会诬赖别人的家伙?
  2
  车子往员村山顶开。
  上车不久,张修递了一瓶纯净水给她。
  “谢谢啊,渴死了。”饶束刚要接过来,那瓶水又被他拿回去了。
  他边拧开水瓶盖子,边问:“感到惭愧吗?”
  她装傻,“什么呀……”
  “有朝一日竟然要我帮你拧盖子。”张修说着,还故意“啧”了一声,然后把拧开了盖的水瓶重新递给她。
  饶束尽量装得理直气壮,“我平时没少帮你干这些小事吧?好人之间要互相帮助啊,不是吗?”
  “互相帮助?也行,那你记得也给我支付工资。”
  “你别以为你是雇主,就可以这么理所当然了。”
  他挑眉,“我还真这么以为。”
  “……那我无话可说了。”
  “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反驳。”
  “……”饶束含着一口水,鼓着腮帮子瞪他,大有“你再说我一句我就喷你水哦”的架势。
  张修嗤笑一声,“幼稚。”
  她把水吞下去,又仰着脖子喝了几口,“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虽然那会儿天旋地转、意识稀薄,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饶束唯一肯定的是:她没有接任何来电,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在哪里。
  自从手机铃声第一次响起,她看见那个备注名之后,就没敢再看手机屏幕了。后来铃声好像还响了很多遍,应该都是张修打来的。饶束想到这里,腾出手摸了摸口袋。
  “在我这。”旁边人拿着她的手机晃了晃。
  “哦,”饶束侧转身,“我很好奇,你有没有在我身上装追踪器什么的?”
  “你先给我一个这么做的理由。”
  “那你每次是怎么找到我的呀?这太神奇了吧,上次在旧书店也是。”
  张修随意转着她的手机,笑得也很随意,“你自己不是已经触及到答案了吗?再动动脑子。”
  饶束的视线停留在他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上面。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用力拍了一下腿。
  “我知道了!”她话音刚落,手腕又被他扣下,这次是右手手腕。
  “你胆子大了?”张修轻咬下唇,眯眼的时候,威胁意味十足。
  见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他想笑,更想拍晕她。
  薄唇轻启,他低声:“你拍谁的腿呢。”
  饶束低头,震惊了。
  啊,刚刚她那一下,是拍在他腿上吗?难怪她好像没察觉到痛……
  反应过来后,饶束笑得差点倒在他身上,“哎呀我的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激动了。”
  张修放开她的手,不跟她过多计较。只是往旁边移了移,拉开与她的距离。
  “所以你是先去了上次那间旧书店吗?”饶束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信息利用能力,他一定是问了小团关于线下活动的事情,然后找到了花城汇附近。
  张修没立刻答话,手里还在慢悠悠地转着她的手机。
  饶束心里有点虚,她一直不希望他知道那些事情。她试探着问:“你……问了小团什么?”
  “小团?”他转头,看她,眼尾上扬,尾音也上扬。
  “就那间旧书店店主人的儿子,上次你见过他的。”
  “我知道,”张修依然看着她,“我的重点在于,你不认为这个称呼…太亲密了吗?”
  “啊?”她愣了两秒,尔后眉开眼笑,解释说:“其实这是一个笑点来的。小团的全名叫‘付团结’,他人不是长得特别瘦吗?但他又总是强调说自己特别壮,所以我们就给他折了个中,叫他‘小团’,直接让人想到肉乎乎的小孩子。”
  他听她说完,没笑,眉目无澜。
  饶束捂脸,“哎呀真是,我都说了这是一个笑点,你怎么这么不给人面子啊?好歹假装笑一下吧!”
  “有点困难。”
  她笑着靠在座位上,“你很讨厌你知道吗?”
  “我应该没必要知道。”张修把她手里那瓶纯净水拎出来,拧上瓶盖。
  “你那位朋友很遗憾,”他说,“因为没有去参加你组织的互助分享会。”
  饶束的思维被他这句话瞬间拉回,她又开始心虚了,但只能先顺着他的话聊下去。
  “嗯……小团马上读高三了,好像要补习,下了晚课之后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就没赶过来。”
  张修象征性地点了点下巴,没说其他了。他无聊地摁了一下她手机上的home键,发现她依然没给她自己的手机设置密码锁或者指纹锁,指尖往上滑一下就能看见主屏幕了。
  而饶束在等着他继续说话,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
  她转头去看他,一看就看到了他正低着眸在玩她手机。
  饶束伸手去抢,“你怎么又偷看我手机呀?”
  “‘偸’字用错了,建议你换成‘光明正大’。”张修只是随便点开了她的几个非社交软件。
  “那我现在不允许你光明正大地看了,”她的手不小心摸到了他的手,“给我啦!”
  “一部连屏幕锁都没设置的手机,还有什么隐私?”
  “就算没隐私,你也不能随便看。”
  两人争抢了一会儿,张修话锋忽转:“你那位朋友很崇拜你。”
  “我很多朋友都很崇拜我。”
  这句话成功地让两人的动作都顿住。
  片刻过后,饶束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大概包含了多少信息。但已无法当做自己没说过这样一句话。
  她默默地缩回手,默默地转头看向另一边,默默地从暗色的车窗上留意他的反应。
  “每个人都有挺多面的。”
  她听见他在说话,语调平静,透着某种静水流深的大智大慧之感。
  “越多面的人,越像一颗钻石,棱角也越多。”
  她默默听着他说,左手掌心向上,右手掌心向下,坐姿端正。
  “钻石跟球体是不一样的。因为,球体可以伪装出很多个面,但归根结底,它只有一面。”
  张修一边漫不经心地讲着话,一边点开她手机上的微信app。聊天页面上有无数红点,消息数目从99 到999 。
  他一目了然,抿着唇浅笑,接着说:“球体的多面性,是由伪装得到的。钻石的多面性,是它本身的特性。”
  他侧转脸,往前倾身,去看她的脸。
  “我喜欢钻石,不喜欢球体。”他说。
  饶束“哦”了一声,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用右手拇指指甲掐着食指指腹,小声问:“那你知不知道市面上有一种钻石,叫做‘球体钻石’?”
  张修垂眸一笑,“那是不严谨的说法。钻石就是钻石,无论给它冠上多少修饰词,它本身还是钻石。”
  饶束清了清嗓子,别扭地掐着手指,“所以你是在……那个,疯狂暗示,我是一颗钻石,而你,你喜欢我,这样子吗?”
  她一说完这话,旁边的人立刻笑得歪倒在后座。
  饶束转过身,有点懵又有点脸红,“怎么了?我说错了?”
  张修坐直身,收敛笑意,把手机还给她,然后轻轻抱住她的肩膀,是一种环绕和保护的姿势。
  “没说错,我亲爱的小双相。”他在她耳畔说。
  饶束刚接过来的手机,猝不及防又掉了下去。
  她整个人都傻了。
  3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已经放开了她好一会儿的张修打开车门,顺便说了一句:“我认为你的右手可以自己开门。”
  言下之意:别等着我帮你打开车门,尽管我几分钟前刚亲口承认过我喜欢你。
  饶束还是懵的,主要是因为他说出来的那个词。
  双相。
  这让她怀疑这家伙很有可能在刚认识她不久的时候就知情了。而他并不介意。
  小双相。饶束坐在车里傻笑,说不清自己的具体感受。
  张修向司机要了一个全新的口罩。撕开包装,勾出来,他动作娴熟,把口罩戴得很正。
  前座还准备了两顶棒球帽,司机递给他,他没说什么,把棒球帽松松地扣在头上,压住了黑色碎发。
  等他做完这些,饶束还没下车。
  张修又走到后座,屈指轻敲车窗。司机帮他降下车窗。
  他看见她坐在那里傻笑,顿时感到好笑又惊奇,“很晚了,你能不能速度点?”
  “啊,啊?”饶束回神,冲他眨眨眼,“哦!到了啊。”
  他走开几步,双手收在裤兜里,闲闲而立。
  饶束打开车门,反手关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零点之后的广州天河,医院有着医院的样子——人不少,但不吵。
  夏风把饶束的短发吹得比先前更乱了,她站在车子旁边,看着张修,舔了舔唇。
  而张修抬眸望着医院大楼,他对医院存在轻微的心理障碍。虽不是不能克服,但总归不太舒服。
  “张修。”饶束喊了他一声。
  “嗯?”他收回远眺的目光,“走吧。”
  “那个,等等!”饶束用没受伤的右手挽住他的手臂,但他立即把手抽了出来。
  “抱歉。”他衔接自然,转而用左手牵住她的右手,“不太习惯那样。”
  “哦……”不太习惯挽手?
  饶束没多问,手指稍稍用力,她也握住了他的手。
  冰凉的,细腻的,甚至有一种不是真人的触感。他的手怎么总是如此?
  “就,我想问,”饶束轻吞口水,任由他牵着她走,她看着两人同步的鞋子,说,“我身上的不□□,在你眼里是一个小气泡,是不是呀?”
  张修挑挑眉,不答反问:“你希望它在我眼里是怎样的存在?”
  她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那就别管,”他牵起她的手,举到唇边,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我来决定它的模样。”
  饶束望着他,有一句话在她喉间徘徊良久,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很了解躁郁症?”
  这么一句话,隐含的意思相当丰富。他那么聪明,不会听不出来。
  而张修只是轻声笑,“了解的应该不会比你少。”
  饶束感到心脏紧紧一缩,手上的力气也加重。
  “松一点,”他蹙眉,“手指会疼。”
  “哦,”她立刻松开手,但他的手还牵着,“你……”
  欲言又止,饶束干脆拉着他停下,面对面问他:“是我想的那样吗?”
  “不是,”他说,“我只是对大多数的精神心理类疾病都深入了解过。”
  “那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了解?”
  “防范于未然。”张修云淡风轻,牵着她继续走。
  饶束没再问,想了想,跟他开玩笑说:“是不是你很久以前就预料到,以后你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人?所以去研究那方面的东西,防范于未然。”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你说是就是吧。”


第40章 张
  1
  从医院回来; 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张修让饶束去泡澡; 她趁机耍赖:“我是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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