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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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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束握着手机发呆,直到听见他用英语跟人通电话,她才从沙发里爬起来,找出睡衣,进了浴室。
  3
  浴缸里的热水放了一半,又被她全部排干,改为放冷水。
  蹲在浴缸面前,饶束摸出手机,删了微信收藏里那条勤工俭学的信息。
  水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放满,她的视线顺着微信聊天列表从上往下看,其实一眼就能看完,因为她的聊天列表里只有六条横杠,六个没被她删掉的对话信息。
  她点进与大胡子的聊天框,“大胡子”是她堂哥饶儒的微信昵称,饶束一直没有给他打上备注。
  因为饶儒的确是个络腮胡,虽然很青年才俊,但超过三天没剃须就会变成大胡子。
  差八分钟就到晚上十点,正适合说晚安。
  饶束发了一句【晚安】给饶儒,这是她每晚必做的事情之一。
  有时候饶儒会回复,有时候隔好几天也没动静。饶束已经习惯了。
  置顶的聊天是班级群,里面发了一堆考试通知,她扫了几眼,退出来。
  她盯着手机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然后换了个微信号,登上去,一大堆信息涌进来,震得她手腕都微麻。
  水已经快满了,饶束只匆匆点开其中一个聊天群,说了句【亲测,吃麻辣味的酸菜鱼可以放肆地哭出来,毫无负罪感】。
  不到五秒,她这条消息立刻被众人顶了上去,不见了。
  下边一顺溜的【束哥!】、【束爷!】、【束束】、【二十一天,束哥你终于出现了!】……
  就这么几句,简直跟他妈复制粘贴一样,刷屏刷了几分钟。
  饶束在心里笑骂:一群傻逼。
  她笑着,又把账号换了回来,然后退出微信,收好手机。
  关了水源,开始脱衣服。
  一缸冷水,清澈见底。
  光着脚踩进去,饶束面无表情,微眯了眼,带着一股狠劲,直接跪了下去。
  即使是夏天六月,冷水的温度也远低于人类体温。
  她跪在浴缸里,双手捂住耳朵,把头也埋进水里。
  隔绝全世界,死去三分钟。
  连死都不怕,就别怕暴露。
  可她这样光着身弓着背淹没在冷水里,明明一点遮蔽和防护都没有了,此刻还是逃不掉那种感到自己正被剥光保护壳的恐惧感。
  也许饶束在张修眼里,也迟早会变成一个畸形的怪胎。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他太近。
  不该拥抱,不该说愿意,不该贪恋他的温暖。
  她适合自由腐烂。
  突然消失。
  4
  丁恪被遣送回美国了。
  参与有组织的国际贩·毒活动,这么一个名头都没能使他被中国法律牵制住。
  张修随手把手机扔在电脑旁边,写了封邮件给远在挪威的律师凯尔。
  但他没拿丁恪的事情去问凯尔,丁恪的国籍是美国,一旦被遣送回去了,就很难再利用贩·毒一事打垮他,没多少翻盘的余地。
  “你十分钟之内不要进去浴室。”清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张修并没有停下敲键盘的动作,只是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我不小心把好多泡沫洒地上了……”饶束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进去会滑倒的。”
  “嗯。”光标在发送键上点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目光在接触到她的时候,停滞了一秒,难以被察觉。
  她裹着一身纯白色的浴袍,黑色短发有点乱。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种室内穿着,但张修就是他妈目光停滞了一下。
  “你在里面玩泡泡?”他问。
  “没呀,”她摸着额头笑,“就,放多了沐浴露,泡泡从浴缸里跑出来了,活蹦乱跳的,我捉不住它们。”
  “描述得如此有画面感,”他转回去,半开玩笑,“这就是爱看《大学语文》的成果之一。”
  饶束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只问他:“你不去洗澡呀?”
  “晚点。”
  于是,他的‘晚点’就是接近零点。
  等张修冲完凉,睡前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上面收到一条饶束四分钟前发来的WhatsApp信息:
  【我们好人之间是不会相互伤害的,你说是吧?】
  他微蹙了眉,转头去看床那边,正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枕在睡枕上面笑呢。
  朝她扬了一下手机,张修动了动薄唇:“解释。”
  “我就试试能不能发出去。”饶束又重复确认:“你收到啦?”
  “怎么,你以为我给你的是虚假账号?”
  “没有啊,我是怕我的账号用不了。”
  “……”张修没再说什么,低眸敲了几下手机键盘。
  饶束那边很快就收到了一条:【很难说。】
  她眨眨眼,“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帮你证明你的账号可以用。”
  “哦……”饶束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对话框,小声呢喃,“可是这两句对话好不吉利哦……”


第23章 
  1
  第三天; 上午九点,骄阳高照。
  八达岭景区入口; 古长城山脚下。
  目瞪口呆的短发少女,从容悠闲的高挑少年。
  “我以为你说着玩儿的!”饶束抱紧自己的小背包; 瞪着眼前这巍峨群山。
  “你看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张修戴上遮阳帽; 脱下休闲衬衣。
  饶束把背包背在肩上,包里面只有纸巾、日记本、钥匙、手机和其他一些小物品,她根本没有为登山准备任何东西。
  “六月天跑来爬长城,怎么看都很不科学啊。就算你不喜欢开玩笑,你也不是那种喜欢锻炼身体的人吧; 好好地跑来爬啥长城呀……”她小声嘀咕,咕了几句又猛然想起; “而且我没有带伞!”
  她最后一句拔高了音调,又转过身去; 摇着他的手臂重复了一遍:“真的,我没带伞!”
  张修抬眸; 对她脸上那堪称惊恐的表情无动于衷; 淡声反问:“所以?你要乘车回去把伞拿过来?”
  “不是!”饶束挠头发; “那我也不能这样、”她低头瞅一眼自己的穿着,“这样爬完全程吧!”
  她今天穿着短牛仔裤; 搭黑白条纹的半袖棉质夏衣; 除了两截胳膊; 其余四肢都露得相当彻底; 看起来也相当清凉。
  张修挑了一下眉; “我提醒过你,让你穿休闲运动风的衣服,并且注意防晒。”
  “都说了,我以为你说来爬长城是假的。”她语气幽怨。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取下自己的白色遮阳帽,扣在她脑袋上。
  饶束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仰起头,刚想感激涕零一下,冷不防这人又把他臂弯里的衬衣也甩到她身上。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长指摸出运动长裤裤兜里的手机和耳机,一并塞到她手里。张修理所当然,“帮我拿。”
  “……”饶束默默地把他的手机和耳机装进背包里,再把他的衬衣外套折叠成长方块,又找出一个小服装袋。
  他的衬衣先是被她装进小服装袋,然后才被她装进背包的内夹层。
  张修用眼角余光看她做完这一切,没发表任何意见。
  他穿了一套灰白色休闲运动服,长裤短衣,碎发遮眉,一张脸曝晒在阳光下。
  饶束跟在他后面,默念‘阿弥陀佛’,反正是他自己把帽子给她的,那张白皙水嫩的脸晒黑了也不关她的事……
  两人在山下的超市里逛了一圈,张修拿了几瓶纯净水,饶束拿了两盒薄荷味木糖醇。
  但走到收银台之前,饶束又折回水果区去了。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等着张修刷卡,他则等着那个在水果区东挑西选的人。
  幸好这个点的超市顾客并不多,没人排队。
  他不想去思考竹笋少女把水果运到山上去吃到底值不值,因为这件事显然不需要思考,明摆着就是愚蠢至极的。
  饶束抱着两盒草莓和几只水蜜桃走回收银台,“好啦!”
  她见他的长指间夹着一张卡,“不是吧?就这么点,也要刷卡吗?我有零钱呀。”
  她说着,反手往后,去摸自己的背包。
  等她摸出自己的零钱,张修已经结完帐了。
  他对着那个装了食品的购物袋轻抬下巴,示意她拿上。
  饶束拎起袋子,穿过收银通道,跟着他往外走。
  “你从来不用人民币现金的吗?”她在后面问。
  而他反问:“你随身带着现金的吗?”
  “是啊,每个人都会随身带点现金吧。”
  他笑,“那我不是人?”
  饶束笑出声,“你要是这么觉得,我也没意见啊。”
  最后张修只是浅显地总结了一句:“个人消费习惯不同。”
  她没反驳,她换了只手拎袋子。
  “张修,你喜欢吃草莓和水蜜桃吗?”
  “可以接受。”
  “哦,”饶束低头看一眼乳白色的超市购物袋,“刚刚我本来想拿榴莲的,但我怕你受不了它的气味。”
  他没回答她这个变相提出来的问题,而是问:“你认为爬完长城需要多长时间?”
  “哈?”她惊讶于他转换话题的速度,想了一下,答:“可能要三四个小时吧……”
  “你踩蚂蚁呢?三四个小时?”
  “……”饶束再想了想,“三四个小时不夸张呀,我腿又不长!”
  张修轻笑一声,“与我一起攀登,至多两小时。”
  “这是什么道理啊?”
  “是我腿长的道理。”
  “……”
  有时候饶束觉得这个人自恋起来简直不知道自恋是什么东西,因为他自恋得十分自然,好像就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没有丝毫得意的语气,也没有瞧不起别人的痕迹,甚至还透着一种百无聊赖的自嘲感。
  在她盯着他的长腿出神的时候,张修又问:“两个小时之内,你也要吃一些水果才能维持你的生命吗?”
  “哈?什么?”饶束被他的声音拉回来,“你刚刚说什么?我走神了。”
  他转头瞥她一眼,略不可思议的眼神,“走着路也能走神,挺了不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摸着额头,有点不好意思,嘴上却说:“了不起吧?崇拜我吧?”
  “做人还是清醒一点比较好。”张修毫不留情扎破她自我膨胀的泡泡。
  “太清醒的都不是人。”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桃花眼阴郁,“你今天是不是认定了我不是人?”
  饶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
  穿过景区大门,从北一楼开始爬。
  手上的袋子拎久了就让人觉得变重了,饶束把它们整理了一下,一齐装进背包里。
  于是她的小背包就变得很紧凑,沉甸甸的。
  “其实吧,”她说,“我还想拿点葡萄糖粉来着,等会儿可以加进水瓶里一起喝。怕你低血糖晕倒。”
  “在你看来,我是如此弱不禁风的类型?”张修一身轻松,走在前面。
  “也不是弱不禁风,但就是,”饶束拽着背包带,用了一种小孩子式的说法,“你就是,一看就很容易随时随地晕倒的人。”
  “oh。 ”
  他这个第四声的“哦”听在她耳里,尾音上扬,傲娇又不以为然,充满蔑视人间的意味。跟她平时听到的别人的“哦”很不一样。饶束预感他接下来的话应当不太友好……
  “继神算子之后,你又想充当江湖游医了吗?”
  “……”果然。
  她强忍着没有以手掩面,而是继续乱扯:“江湖游医有点难当,也不符合我的志向。但是吧,所谓眼见为实,我上回看过你突然脸色苍白的,你忘啦?”
  张修不想与人探讨这种问题。每天跟家庭医生探讨一遍就够他妈消耗耐心了。
  所以他没接话,而是拎出她话语里另一个不算重点的点,反问道:“你的志向大概是什么?”
  张修本来想习惯性加一句‘方便跟我分享一下吗’,但他很清楚,对待某些人,礼貌反而会显得疏离和不在意。
  他不认为自己想对这棵竹笋疏离或者不在意。
  饶束则被他这句完全偏离了重点的问话整懵了几秒,“我的……志向??”
  “嗯。”
  “哎?我们怎么就说到志向上面去了呢?”
  “自然而然地说到。”
  “好吧,”她用手压了压头上的男款遮阳帽,“我的志向,就,做一个对祖国社会和人们都特别有用的人!”
  他轻声嗤笑,“写小学作文呢?”
  “原来你知道我们的小学作文是这样写的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不是在中国长大的。”
  张修轻点下巴,“观察能力还行。”
  饶束笑,“拜托,你也没有对我隐瞒的意思吧。”
  的确没有。虽然张修从没主动告诉过她,但他也没对她刻意隐瞒自己如今的身份信息。
  他扬了扬眉,故意说:“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我不认为你能观察出来。”
  “……哦!”她又拔高了音调,这是佯装生气的语气,“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很白痴的家伙吧!”
  他“嗯”了一声,“是个笨蛋。”
  两人顺着水泥坡面往上走,周围有稀稀落落的游客,说话声都很细碎,但总归,幸好,还是有别的声音,并不是完全安静的。
  这才使得他与她之间的沉默没有达到一个尴尬的峰值。
  两个都挺聪明的,至少在情商方面,是明白人。
  何时远,何时近,何时陌生,何时暧昧,张修能察觉到的,饶束也体会得到。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爬了一段路。
  在‘白痴’直接被‘笨蛋’替代以后。
  3
  饶束承认了。
  关于他说的,腿长的人爬山可以缩短用时,这个理论。
  真他妈的,一开始她还可以用平时走路的速度与他一起爬,然后就要用接近于竞走的速度才能跟上他,现在发展为……小跑……
  “我的娘哎,前面的长腿游客,你能不能放慢点速度?”她终于撑不住了。
  张修唇角的弧度荡漾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为云淡风轻的表情,背对着她,他说:“那么,后面的短腿游客,你就不能加快点速度吗?”
  “……”饶束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拽了一下背包的肩带,立刻找到了一个无比正当的理由,“我、我背着一堆东西你知不知道!”
  “嗯?听力不好,见谅。”
  “……”饶束差点吐血了!
  “有你这么耍赖的吗!而且、”她喘了口气,“而且还有少爷病……不!你这是大爷病!”
  旁边正好有一位老大爷游客经过,侧头看了看饶束,花白的胡须莫名抖了抖。
  饶束赶紧朝老大爷摆摆手,笑容灿烂,“不不不,我不是在跟您说话,您别误会,真的!”
  老大爷没搭理她,气呼呼地往前爬,一举超越了他们两人。
  张修在前面侧着身,旁观了全过程。
  他抬手,用指尖拨开自己眉间的碎发,眼角带笑,看着她,没说话。
  那神情,分明是幸灾乐祸。
  饶束也停在原地,仰头瞪着他,喘气,右手在脖颈前扇着风,散热。
  两人就这样略为诡异又搞笑地对望了一会儿。
  她刚想开口说话,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束哥!”
  “……”饶束全身僵硬,连头都不敢转过去。
  但他他妈喊得这么响亮,不,简直都洪亮了。周围人估计全听见了。
  站在前面上方的那人也听见了,她看见他微微挑起了长眉,但他没说话。


第24章 
  1
  “砰砰砰……”
  饶束的心跳在这一刻跳得史无前例地快; 近乎猛烈的速度。
  她不敢往张修的眼睛里看,她害怕看见一些让她崩溃的东西。
  尽管当下发生的事情真的不至于让他那样一个旁人产生任何不好的猜想。何况他也不是一个会去随意猜想别人的事情的人。但她就是莫名心慌。
  饶束移开视线; 试图笑一笑,但她笑不出来。
  “束哥; 你也来爬长城吗?”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又在她耳旁响起。
  饶束的脑袋只剩下空白; 是那种熟悉的、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空白。
  好在,这种空白只持续了几秒。
  几秒钟过后,她回过神,转头,冲年轻小伙子笑; “是啊,郭睿; 你也来爬长城吗?”
  “哎呀,束哥; 你记得我名字啊?”
  “我记性好。”
  饶束说着话的时候,下意识往张修那边看了一眼; 但只见他转过了身去; 对着长城护栏; 正在漫不经心地望着山间景色。
  “这都能记住,束哥真是厉害; ”郭睿是个很胖的青年; 笑起来显得很憨厚; “我们只在广州主题会上见过一次啊。”
  饶束还是笑; “我认脸能力强。”
  “是了是了; ”郭睿把他后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揽过来,给饶束介绍,“束哥,这我妈。”
  “阿姨好!”她摸了摸额头,有点不自在,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她总觉得张修的目光在审视着她。这种感觉太令人难过了。
  难过到让人想失去知觉。
  手突然被人用力握住,饶束惊得猛地一缩。
  抽出来了,她才反应过来,握她手的是郭睿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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