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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梅的性子活泼，又有心袒护我，早看不惯刘敏胡说八道了：“喂喂，没凭没据的，你说话小心点啊，江姐可以告你诽谤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我才没胡说！”刘敏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就差和小梅指着鼻子对骂，“你敢说丽丽最后一次出现不是去约见的江一燕？”
　　　　“她的未婚夫被抢，心里哪会不痛不痒的，她也有杀人动机！谁知道他们见面时说了什么，指不定丽丽讲了什么惹恼了她，让她起了杀心。不然为何丽丽左手带着订婚戒指的无名指无缘无故地被剁掉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静了静。
　　　　的确，走访的结果表明，我或许是袁丽丽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目击者。而且咖啡店的店员也可以证明我在当天和袁丽丽见面时，与她发生了冲突。
　　　　方局的脸色讳莫如深：“江一燕同志，有什么要为自己辩驳的吗？”
　　　　“她说得基本属实，除了杀人这一点，我竭力反对，我还没傻到欲盖拟彰好吗？”
　　　　方局：“你和死者是几点见的面，又是几点分开的？分开后，你又去了哪里，又有谁可以证明？”
　　　　“死者率先打电话约我见面，这点我的手机里有记录，在上周末下午一点二十三分，我坐地铁并步行到了约定地点，在咖啡店见到死者时大概是一点四十五分左右，然后聊了两个小时，话不投机，我先离开的咖啡店。因为下着大雨，我跑了一阵，打的到了家。证明人……”

　　☆、031第一案发现场

我一直和凯撒一起住，但这件事将他牵扯进来真的没关系吗？会不会让事情越来越乱。
　　　　正犹豫，发现所有人的视线明显因为我停顿的语气注视到了我身上。我正色道：“你们也知道我家里就一个人，所以，没有人可以证明。”
　　　　方局：“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见的面，在咖啡店又是因为何种原因争吵。”
　　　　我说：“这个，让死者的男朋友回答或许更有说服力。”
　　　　直到被点到名，吴港才像漏电的机器一样一抖，唯诺出口：“我和江一燕原本共同拥有一套房子的房产所有权，但是丽丽不同意，一定要让我把对方的姓名改掉。我一想，现在和江法医也没有什么关系……的确是该按她说的做。”
　　　　“那你当天为什么没有随同死者一起去咖啡店见面？”马双杰犀利问道。
　　　　“这个……丽丽她一直怀疑我和江法医藕断丝连，还专门派私家侦探调查跟踪，她不同意我们见面，说不太方便……”说话过程中，吴港一直揉搓着自己的双手，显得格外拘束。
　　　　“听说你第二天曾来警察局报案，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出事的？”
　　　　吴港：“丽丽虽然租房子住，但她大多数时间都住我那里。那天，她没有回来过……”
　　　　正问着话，突兀地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吴港明显一跳，摸出手机询问了下，见方局点头，他才走出办公室接起了电话。
　　　　吴港在外贸公司上班，负责办理海关出口事物，业务员单子接的多了，他也会显得很忙碌，电话老是响个不停。
　　　　两分钟后，吴港挂了电话，接着进了警局办公室：“方局长……那个审问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公司那边出了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
　　　　现在毕竟只是来问话，没有真凭实据，方局权利再大，也不能扣押人。
　　　　这次的谈话也就草草结束了。
　　　　但是作为被怀疑的对象，为了避嫌，我被剔除了这次调查的队伍。
　　　　下午，警队会带人先去死者的家中查看。我虽没有被拘禁，行动却一切落在了警察的视线之中。为了趁早摆脱这种尴尬，我主动要求警队带人到公寓检查。
　　　　在河沟里发现尸体时，我们首先确认了一件事，就是那里并不是案发地点。
　　　　之所以这么说，尸检报告上有明确的证明。
　　　　第一，尸检结果表明，死者脑后的钝伤创面应该是被奖杯、烟灰缸、玻璃瓶一类的水晶制品所伤。颅骨碎裂的痕迹显示，凶手下手了不止一次。
　　　　这表明，凶手明显下手仓促，一击打不死，又补了一记。这样仓促的表现手法，绝对不是蓄意而为将死者约出去下手的表现。
　　　　另外打捞整个水沟，凶器至今没有被找到。
　　　　第二，死者明显是被死后弃尸，她的口腔胃袋、呼吸道中并没有吸入脏水、草屑等微生物。凶手如果在河沟附近袭击被害人，那么钝器砸中脑部的时候，必然伴随着喷涌而出的血液。但事实是，尸体附近的血迹采样并未发现结果。
　　　　陈尸的地点是在一块荒废的田地附近，土质松软，即便大部分的血液被大雨冲刷掉了，被泥土吸收的部分也会显示现血迹象。
　　　　第三，从死者失踪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大致为两天。
　　　　当天a市下暴雨，如果死者约人在河沟边见面，那么淤泥中会留下泥脚印，即便雨水冲刷了脚印，河沟边的草叶也会有被践踏过的痕迹。
　　　　但事实证明，除了三个小孩子的脚印外，鉴定科的人别无发现。
　　　　第四，死者残缺的左手无名指，甚至手指上带着的钻石戒指都不翼而飞。
　　　　我呈上了尸检报告，方局并没有接。我一笑，这也正常，为了案件的严谨性无可厚非。
　　　　小梅的表情跟她自己受了委屈一样，却也没开口。
　　　　马双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都相信你的为人。那份尸检报告会对破案有用的。”
　　　　他腼腆的笑意让人分外安心。我承认被人全心信任的感觉真不错！简直晶晶亮，心飞扬！
　　　　我扫了眼门口带着警帽，腰带警棍的警卫，这飞扬的心就噼啪一下摔得老低。
　　　　马双杰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出一会就组织了两拨人马，一路朝着死者生前的出租屋而去。第二路则是朝着我家的方向，正等着我一起过去。
　　　　而马双杰自己因为另有任务，所以不在随行之列。
　　　　因为经过本人提出的搜查申请，所以局里不需要另外在提交搜查证。
　　　　坐上警车后，那个“眼熟”的警卫也一同上了车，我斜眼睨了他一眼：真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032搜查申请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被传“单身女法医在公寓包养帅气男人”的流言。我也懒得为他为何出现在我公寓里找借口。
　　　　搜查的人敬业地讲我的公寓翻找了一遍，里里外外，就差掀开地板挖了墙砖了。
　　　　间隙，我撞了下凯撒的手腕询问，他做事向来有理有据，穿这套警服也绝不会是临时起意，想过把cos警察蜀黍的瘾。
　　　　只是他这样明目张胆，难道不怕败露吗？哦，对了，就算被发现，他也可以一把抹去发现者的记忆。这本事还真万能！
　　　　凯撒佯装去厕所检查，错开了别人的视线。从他口中得知，这栋公寓最近似乎被人盯上了。出了这次的栽赃，怕也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我正要问他有何依据，却发现他已经开始臭美地拿着警棍在厕所镜子前摆pos了。好吧，请允许我收回刚才“毫无见地”的失误判断。
　　　　结果是想当然的，公寓里的搜查一无所获。不过去袁丽丽出租房中的调查却大有收获。
　　　　搜查人员不仅查获了大量袁丽丽雇佣私家侦探拍摄的照片和报告，还从她的日记中，直接找到了闺蜜刘敏所说的那句话：若有一天，我无故横竖，必然和江一燕有关！
　　　　这是一条电脑打印字，被夹在日记本里，同样的内容还存在于袁丽丽的qq空间里，被警察局里有名的“骇客”高手入侵。底下居然还有十来条评论。
　　　　“小宝贝，别管那个窝囊废了，今晚约吗？”
　　　　“抢人老公的贱人，活该被千刀万剐！”
　　　　“……”
　　　　如此明目张胆，也不知道身为正牌男朋友的吴港看到会是何种想法？
　　　　除了日记和日志外，搜查人员还找到了一份详细的家族调查，据说堪称族谱，将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给挖掘出来了。
　　　　这份族谱调查也是关于我的，这一点当方局再次单独问我话时，我才明确得知。
　　　　如果说袁丽丽因为性格多疑猜忌，怕我和吴港死灰复燃，心生猜想从而提心吊胆，由此调查我们是否再有联系。
　　　　虽然她怀疑得毫无凭据，但至少逻辑是通的。
　　　　我从没听说调查个假想情敌还连带着查人家族谱的，又不是黑社会刨根究底，追究连带责任。
　　　　这一切果真太不寻常了。阴谋的味道也愈见明显。
　　　　我忽而想起和袁丽丽在咖啡馆见面的时候，她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我的老家，存活的亲人云云。
　　　　这一切会和案件有关吗？心惊肉跳了下，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来现场鉴定的都是和我一起共事的同事。此时崩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就只埋头做事。
　　　　如果说，小梅主动去了袁丽丽的出租屋是为了帮我找决定性的证据，如今在这里故作深沉的这帮人则是为了尽快洗脱我的嫌疑。
　　　　他们信任我，所以检测的越仔细，就越是有备无患。越专业，越永绝后患。我心下感动。
　　　　有个同事拿出一罐粉末往地上喷洒。那是鲁米诺试剂，是一种人工合成的有机化合物，又名发光氨，可以鉴别经过擦洗长时间隐藏起来的血迹。
　　　　即便命案现场经过彻底清扫，或封存了数年，它里面的化合物遇到血红蛋白都会发生反应。
　　　　血红蛋白种含有铁，铁在空气中催化被氧化氢分解后，变成水和单氧，能让鲁米诺发光。
　　　　这也是命案现场最常用来鉴别被隐藏血迹的方法。
　　　　经过地毯式的搜索，不论是我的公寓还是袁丽丽的出租屋都没有凝血现象。他们几乎翻遍了屋内所有的玻璃制品进行检验，也都一无所获。
　　　　自然，没有凶手会杀了人，还把凶器留在家里的，除非是个白痴。
　　　　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案发现场的血迹，即便是经过几次大扫除，表面看起来再干净，通过特殊的化学药剂，却还是能让血液显现，一览无余。
　　　　虽然搜查了公寓，但这也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原因自然是袁丽丽围绕我展开的一系列怪异的行为。
　　　　如果不是我亲自验尸，我真要怀疑，袁丽丽是不是故意自杀整我。
　　　　收队后，差不多又是一天过去了。凯撒随鉴定人员出门，不到五分钟，随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
　　　　我没有心思安排晚饭，草草拿出两桶方便面。
　　　　凯撒蹙眉盯着那玩意。隔壁的大妈参加了小区组织的两天一夜旅游出门去了，他没办法过去蹭饭。
　　　　我熟稔地打开桶盖，放上作料淋上开水。回过头，吓了一跳，凯撒消无声息地现在我身后，脸色很阴沉。
　　　　他一把将我扯过去，半抱坐在沙发上，危险的气息逐渐逼近。

　　☆、033私闯民宅

他张开嘴，埋头朝着我的脖子越靠越近。我甚至能够细微感觉到他牙齿前端即将碰触肌肤的感觉。
　　　　尖细的，撩拨着我颈部敏感的肌肤。
　　　　汗毛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我浑身战栗。
　　　　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再没吸过我的血，差点让我忘记了他曾经吸过我血的事实！
　　　　他是吸血鬼啊，并不是我饲养的男宠或者咬人的小狗！
　　　　“女人，不做饭就用你的血代替吧。”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剧烈地在他怀里挣扎，扭来扭去的动作看似暧昧，却已然吓得我面无人色。
　　　　“噌”的一声，盖在方便面桶上的书被推翻，方便面特有的香味传来。
　　　　凯撒吸了吸鼻子，放开我走向泡面，终于拿起叉子吸了起来。
　　　　我后怕地发抖。
　　　　呼——让方便面救了一命。
　　　　顾不得凯撒津津有味地吸面的样子和一身笔挺的西装有多违和感，我认命地撕开另外一个包装，重复刚才的动作。
　　　　下次即便累成狗也不敢偷懒不做饭了。
　　　　默默吃完面，正准备回房间，却听凯撒道：“这次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关心起案子来。整天闷在公寓里太清闲了吗？
　　　　思索了一阵，我还是准备回答他一下，免得他太闲想东想西，又想到要吸我的血。我又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想要害我。
　　　　不过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供着这樽大佛吧？我要想想办法，不说消灭了他，但至少有个法子治治他，也不能让自己永远处于被动的地位。
　　　　道士？黄符？
　　　　这东西连我自己也不信吧？要不今晚问问万能的度娘？
　　　　“你有没有怀疑过那个窝囊的男人？”胡思乱想间，凯撒阴沉的声线响起。
　　　　他说的是吴港？
　　　　“不会的，他不可能会杀人。”我几乎立刻出声道。
　　　　难道是错觉，直觉凯撒脸色不对：“原来你这么信任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吴港为人怯弱，这种人让他杀人运尸，他不吓瘫痪了不可！哪怕袁丽丽做了什么让他愤恨，他也只会在心里想想，并不会真的杀人。”
　　　　只是联想起吴港上次在警察局里的表现，确实存在了许多疑点。还有那个袁丽丽的闺蜜，她是因为什么理由一口断定我就是凶手的？
　　　　对了！探尸那天，她都没有睁开眼睛看尸体，就已经确定验尸台上躺着的人就是袁丽丽。
　　　　方局询问时，她脱口而出戒指不翼而飞的事情。我记得解剖完毕后，我有在尸体上盖了块布，他们进来认领尸体时，布料并没有全部都掀开，只让他们看了死者的面部？她是从何得知的这些？
　　　　再三想来，这个叫刘敏的女人变得越来越可疑起来。
　　　　只是，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当面和刘敏对质，她也大可以全部否认。
　　　　将当时的情景推卸得一干二净，或者干脆质问我为了摆脱嫌疑污蔑她。
　　　　她要是这么做，别人都拿她没有办法。我不禁咬起了指甲。
　　　　这是我寻常遇到难题时的小动作，为此，小梅没少数落我不讲卫生。
　　　　凯撒优雅地抽了张餐巾纸，往嘴上一抹：“走吧。”
　　　　“去哪里？”我疑惑道，却还是跟着凯撒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我们进了一个出租屋。
　　　　那是一栋老式建筑，水泥墙、瓦梁房，墙壁上出现了漏水的裂痕，经过补救后贴了廉价的瓷砖。
　　　　房屋一共上下两层，每层三个独立的房间，住的似乎都是单独的小户。
　　　　上下楼层之间有一道铁扶梯，有点锈迹斑斑。
　　　　这种房子现在大多出租了出去，房东每几个月来一趟收一次房租，平时也鲜少过来。
　　　　听说袁丽丽和她闺蜜都分别在这一带租房子。
　　　　只是凯撒是怎么知道确切地点的？这个吸血鬼的神通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还在东张西望，凯撒已经迈着大长腿上了楼。
　　　　刚到门边，里面就传来一阵男女粗重的喘息。凯撒没有停步的打算，被我一手拉住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余光中似乎看到凯撒痞痞地勾唇一笑。
　　　　隔了好久，房中再没有声音传出，凯撒轻易地开了门，江洋大盗似的好不畏惧地走了进去。
　　　　我的嘴快惊讶地裂到胸口了。这……这是犯法的吧？不顾估计他也懒得将这些东西看在眼里。
　　　　没听到什么尖叫声，进去后里面却颇为诡异。
　　　　房中的床上拥被睡了两个人，女人仰成45度坐直在床上。幸亏还穿了睡衣。

　　☆、034催眠术

“喂，你干嘛？”我阻止凯撒肆意妄为。
　　　　凯撒一本正经：“我想看看她脑袋里想什么，你不是想要证据吗？”
　　　　妈啊，这话太惊悚了！
　　　　凯撒伸出一根手指在刘敏眼前晃了晃，刘敏像是被蛊惑般，视线就全部被凯撒的视线吸引了。
　　　　凯撒：“你叫什么名字？”
　　　　“刘——敏——”刘敏被催眠一样回答，语速显得有些慢。
　　　　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催眠术吧？
　　　　紧接着，在凯撒和刘敏的一问一答中我们获得了好多线索。
　　　　起初，凯撒首先单刀直入地问她袁丽丽是不是她所杀。她摇摇头，表示不是。
　　　　当问她知道是谁杀了袁丽丽时，她明显有些犹豫。似乎知道什么又没有肯定。最后在凯撒问第二遍时又摇了摇头。
　　　　原来，刘敏和袁丽丽的关系也并不是非常融洽。刘敏一直怀疑袁丽丽勾引了她的男朋友，也就是此时出租屋晕死的男人——张咏。
　　　　袁丽丽空间里匿名的那天留言正是刘敏用小号写的。
　　　　另外，袁丽丽会调查我家底的原因终于在这里得到了解释。原来吴港曾经向袁丽丽透露过，我祖先是盗墓起家，早些年家境非常不错。
　　　　袁丽丽听后由此动了歪念。她和吴港去澳门期间，认识了一个黑头子，两人勾搭成奸想要谋财，率先让袁丽丽来打探口风。
　　　　难怪上次在咖啡店见面时，她那么殷勤，而且明明尖酸刻薄的人，花钱居然这么大手大脚慷慨起来。
　　　　吴港工作了这么些年虽然有些家底，到也经不起那个女人那么败家，挥金如土。
　　　　刘敏之所以知道袁丽丽的戒指不见了，是因为袁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