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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难。
　　他该怎么办。
　　唐祈然看着简逸辰蹙眉的样子，伸出左手抚平他的眉。
　　“我不喜欢你皱起眉头的样子，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有很多心事，而你有很多心事的时候，我就会在想是不是我又哪里没有做好。”唐祈然垂下手，语气有些怅然若失。
　　他终于将自己放在心里的话一点点说出来。
　　“你总是比我多一丝理智，而我，在爱你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疯子。”唐祈然把简逸辰的手抽出来，在手里捏了捏。
　　“手上的茧子都是练枪练得吧。。。。。。”
　　曾经的他喜欢弹钢琴，手指细腻柔软，在钢琴上飞舞，为了复仇，放弃钢琴拿起了枪，这其中又遭受了多少痛苦与折磨。
　　唐祈然心疼，真的很心疼。
　　他视他若珍宝，而他却总是这样糟蹋自己。
　　“祈然。”简逸辰开口，打断唐祈然即将说下去的话。“我不想。”
　　他停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道：“我不想你娶别的女人，可是如果你不娶的话。。。。。。”
　　他的话被堵在嘴巴里，唐祈然俯下身吻住他，凛冽的气息环绕住简逸辰。
　　他不想，这就够了，说明他的心里还有他。
　　此生此刻，简逸辰无法忘记。
　　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唐祈然，不久前曾果断的布局，而现在却给了他如此大的余地。
　　每一次当他想要退缩的时候都能够给他勇气。
　　是否真的告诉他一切。
　　害怕吗？当然害怕。
　　绝对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爱情，却在遍地开花。
　　浅尝辄止，唐祈然放开简逸辰，继续问：“不想我娶别的女人，是因为爱我，亦或是其他的原因？”
　　“我离开A市。。。是因为有人胁迫我，如果不帮助他，他就会开始害你，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毁了你。”他终于把离开A市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今天晚上布的这个局，就是为了找出这个人。”唐祈然叹了一口气：“这个人一直也在针对我，因为我才让你这个样子，是我牵连到了你。”
　　简逸辰伸出手抚住唐祈然坚毅的脸，眼神里像是绵藏无尽的爱恋，“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一起万劫不复了吗。”
　　唐祈然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一定要万劫不复，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毁灭。”
　　尽管曾经有想过万劫不复，可是只要他能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拼尽全力让他快乐。
　　“你说在爱情里面我比你理智，其实不是的。”简逸辰放下手，往后退了两步，“爱情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只能闷在心里，如何疯狂？”
　　他脱下大衣，扔在一边的地上：“我没有生日礼物给你，那我就在这一天里，证明。我爱你。”
　　唐祈然就这样看着他一点点退后，然后向后仰去，倒在了刺骨的湖水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拍在了木桥上。
　　他平静的脸上终究裂了一丝缝，他快步走到桥边，水面涟漪，似乎只是投进去了一颗石子一般。
　　迅速脱掉大衣与西装外套，唐祈然“扑通”一声也跳进了湖水里。
　　湖水冰冷，而他似乎感觉不到冷，疯狂地向简逸辰靠近。
　　简逸辰睁开眼睛，看着面色焦急的唐祈然，向他靠去，唐祈然连忙抱住他，眼神里满是：“你是疯了吗！”这个信息。
　　他的讯息简逸辰尽收眼底。
　　是啊，我是疯了。
　　我在让你看见我的疯狂，也感谢你，陪我一起疯。
　　他绽开一个魅惑的笑容，头发飘散在水里，月光沉沉地照在他的脸上，就像一个慑人心魂的水妖。
　　他凑了上去，狠狠地吻住唐祈然，嘴里时不时吐出一些气泡，很显然他很快就要窒息了。
　　唐祈然看着简逸辰闭上眼睛，他唇角的弧度似乎是在微笑，他一点点把空气渡给简逸辰。
　　濒死之吻。
　　直到浮上水面，简逸辰抱住唐祈然的脖子，大口大口呼气，虚弱地靠在唐祈然的肩头。
　　“祈然，我保证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他的声音很小，又变得有些绵软。
　　唐祈然却像是酥了半个身子。
　　看吧，他还是对他没有抵抗力。
　　“你真是会玩。”
　　唐祈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们两人还泡在水里，简逸辰却是没有了动静。
　　“长歌，长歌？”
　　简逸辰还是没有动静。
　　他昏过去了，他的腿已经被冻得没有了知觉。
　　这就是疯狂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糖还是玻璃渣子呢（/ω＼）

　　☆、伤疤

　　简逸辰被抱在床上，他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
　　唐祈然抬手把黏在脸上的头发往后撩，侧脸的轮廓更加明显，简逸辰唇色发白，显然是冷到了极致。
　　沈杭跟在后面，对唐祈然道：“少当家，我已经叫了医生，应该马上就会到。”
　　“你出去。”唐祈然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套衣服，沈杭立马出去并关上了门。
　　唐祈然把简逸辰的衣服撕开扔在一边，迅速帮他擦干身体换了一件干燥的衣物。
　　放假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唐祈然拿被子把简逸辰裹好。
　　而他这个时候才发现简逸辰的腿上有两处深深的伤口印记。
　　他又翻开被子仔细看过去，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很厚的痂，即将脱落，而被水泡过之后变得湿软，周边的皮肤有些发红。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很显然伤口是枪伤所致。
　　医生在这时候赶来，敲门。
　　唐祈然前去开门，医生提着医药箱进来。
　　“医生，你先检查一下他的腿。”他眼风一转，看着站在门外的唐榆然和Charles，走了出去。
　　唐榆然大概知道唐祈然想问什么，但是她没有作声。
　　“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Charles主动回答：“这个应该让简少爷亲口对您说。”
　　唐祈然看着Charles，问：“你怎么来A市了？”
　　“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啊，你别惊讶。”唐榆然倒是主动接过话茬，“这个简逸辰呢，不知道是老爷子找到了他，还是他找到了老爷子。。。。。。总之就是他和老爷子合作，然后Charles呢就是。。。。。。”
　　“就是老爷子派过来帮助他的人？”
　　唐榆然点头：“是的。”
　　唐祈然挑眉，显然是迅速接收了这个消息。
　　“所以呢。”唐祈然看向Charles，“你打算怎么办。”
　　Charles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乎：“老爷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简逸辰现在要你做什么？”
　　“。。。。。。”Charles不说话，显然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现在他和简逸辰都在唐祈然的地盘上，如果说了那简逸辰会怪罪他，如果不说，眼前的唐祈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不管现在老爷子叫你做什么，简长歌叫你做什么，反正他人也已经扣在我这里了，你想要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我也绝对不允许。”
　　唐榆然表示在一旁看戏，Charles面色露出为难之意，“您这样会让我十分难做。”
　　唐祈然不再理Charles，转身回了房间。
　　Charles看向唐榆然，问：“我该怎么办？”
　　“跟着我呆在A市呗，你想怎么办？”唐榆然不在意的问。
　　Charles却是不说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里面医生已经给简逸辰检查完，医生道：“他的腿两个月前应该受过很大的创伤，从伤口看来是枪伤，恢复得很好，不过他腿部的神经末梢应该会受到一定损伤，具体还要看他醒来之后。”
　　唐祈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医生公事化的笑笑，收起工具箱就离开了。
　　唐祈然去冲了一个热水澡，把头发吹干，就上了床，从简逸辰的背后抱住他，给他温暖。
　　他睡不着。
　　说实在唐祈然现在想把简逸辰杀了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磨人。
　　手慢慢环住他的腰，简逸辰的身体依旧冰凉。
　　唐祈然慢慢闭上眼，很显然他也困了。
　　————————————
　　简逸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微微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有些挡住他的视线，眼睛还有些朦胧。
　　他想掀开被子，可是当感受到自己腰部被一只有力的手圈住，唇角浅笑。
　　他把手盖在了唐祈然的手上。
　　“醒了。”唐祈然的声音在他头顶处响起。
　　“恩。”简逸辰应答着。
　　他转过身来，看着唐祈然有些严肃的表情，展开一个慵懒的微笑。
　　他抚上唐祈然的颊，轻轻捏了捏：“我连警察都不当了现在好好呆在你身边，不开心？”
　　唐祈然随他捏，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简逸辰。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他在他的怀里，笑靥如花。
　　“你还会再离开吗。”唐祈然终是问出了这一句他最怕的问题。
　　简逸辰的手放下，朝他摇头：“只要你留我，我就不会离开了。”
　　唐祈然终究还是放下心来，低头给了简逸辰一个法式深吻。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把简逸辰就地解决，可是想了想他的腿，唐祈然还是停了下来。
　　“祈然。。。你好脏啊，还没刷牙呢。”简逸辰轻轻推他对我肩，尽管这力道微不足道。
　　唐祈然伸手，拭去简逸辰唇角的津液，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公伤？”
　　“当然是公伤，要不然呢？”
　　“如果你是故意的话，等你好了之后，我就把你弄得下不了床。。。。。。”唐祈然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他耳边道：“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了？”
　　“忍了多久了？”简逸辰煞有其事的问。
　　“整整四个月。”
　　简逸辰眯起眼睛笑：“那看来你要再忍一段时间。”
　　唐祈然不满，像一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他问：“为什么？”
　　简逸辰无奈道：“因为我发现我的腿似乎动不了了。”
　　————————————
　　医院。
　　医生给简逸辰做了一个详细彻底的检查，结论是：可以恢复。
　　只不过要让简逸辰坐一段时间的轮椅。
　　简逸辰自然是无所谓，而唐祈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为了配合治疗，简逸辰只好暂时呆在医院里慢慢疗养。
　　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候的光景，他在医院里疗伤，而这次唐祈然却陪在他身边。
　　看得出唐祈然心情似乎不太好，于是简逸辰问：“祈然，你怎么了？”
　　“没有。”唐祈然浅笑，结果沈杭给他的一份文件，仔细查看过后签名。
　　沈杭收好文件就立马离开了病房，一刻也不敢多留。
　　唐祈然推了推眼镜，对简逸辰说：“你似乎总是喜欢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简逸辰的眼睛轻轻眨了眨，有些恍惚：“为了达到目的。”
　　他终于释然，随后浅笑：“不择手段。”
　　他终是放下心中的不安，唐祈然生气也好，无奈也罢，这就是现在的唐祈然眼前的简长歌。
　　最真实的简长歌。
　　唐祈然把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
　　“没什么。”唐祈然苦笑着摇头，“真的没什么。”
　　他似是忆起了伤心事，喃喃说出口：“我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望向简逸辰，继续道：“所以我们真的很配。”
　　简逸辰没说话，自己推着轮椅移到了唐祈然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
　　“不要难过我变了，我们只是都长大了而已。”简逸辰轻声道。
　　他知道唐祈然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这些东西他都有向Charles了解。
　　一路走来，遍地都是成堆的白骨。
　　尽管他未曾真正的杀过人，可是他们心里都明白，都不是干净的人了。
　　“那天晚上，”简逸辰开始回想。
　　那天晚上刘武华一直很乖，他叫他做什么便做什么。
　　只不过这其中还是发生了一点变故。
　　刘武华冒着不怕死的精神，撒腿就朝巷子外跑。
　　Charles从暗处走出来，一把将刘武华拖住，并且将他打昏在地。
　　简逸辰走上前，对Charles道：“按原计划进行吧。”
　　Charles的眉头紧皱：“您确定？”
　　简逸辰点头，不容置疑。
　　至于为什么那天上午秦烟会看到那样的景象，完全是简逸辰自导自演。
　　Charles在他的腿上打了两枪，手法快准狠，把枪放在刘武华的手上，收拾现场，一切都是那么的迅速。
　　以至于后来秦烟完全相信他，随后金蝉脱壳。
　　刘武华自然是不敢把一切说出来，他的把柄全都在简逸辰的手上。
　　为什么要找刘武华，首先他职位够。
　　自己当初去问李宗的时候他说只有警督才有资格查，那也就是说刘武华肯定知道一二。
　　而且以他的年岁来看，如果当年那件事真的闹得满城风雨，那么他作为内部人员肯定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最主要的，我还是想避开那个威胁我的人。”简逸辰看着唐祈然越来越黑的脸，有一点点害怕。
　　唐祈然黑着脸看着简逸辰，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那个人曾经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会对付你，为了让他彻底放下对我的控制，我只能用这一招了。。。。。。”
　　唐祈然无奈，“那你现在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简逸辰点头。
　　“是谁？”
　　“张衍天。”　　　　　　　　　　　　　　　　　　　　　　　　
作者有话要说：　　（？…ω…‘）我是不会轻易弃坑的蛮腰！

　　☆、藏刀

　　门突然被敲响，唐祈然迅速去开门。
　　是Charles。
　　他走进来，对简逸辰说：“刘武华今天上午在监狱自杀。”
　　简逸辰点头，不以为意：“比预期早了半个月。”
　　Charles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里面报道的正是关于刘武华自杀一事。
　　“畏罪自杀，监狱里如果真的想保护好一个犯人难道不是很简单的事？”唐祈然看完新闻后笑了。
　　张衍天。
　　从简逸辰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似乎很惊奇，又似乎早就知道会是他。
　　之所以一直不动他，是因为陈静在其中气着非常大的制衡作用。
　　“长歌，张衍天你不能动。”
　　简逸辰瞬间抬起头，“为什么？”
　　Charles也表示很诧异，按道理来说唐祈然喜欢简逸辰，应该是会答应他的啊。
　　“因为陈静，张衍天的妻子，我对她有愧。”
　　自然是陈静。
　　就算张衍天再对他出手，对他笑里藏刀，唐祈然一直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只要他不触及他的底线，唐祈然大不了就这样一直放任张衍天下去。
　　简逸辰此时唇角微勾，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不动他。”
　　他又转头对Charles说，“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Charles当然是答应，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自然是不想要他这种大电灯泡知道了。
　　于是他点头，合上门离开了。
　　“长歌，我知道这样会破坏你的计划，可是我真的不能对他下手。”
　　“祈然，你还记得我头上曾经有一道疤吗。”他伸出手掀起自己额前的头发。
　　那道疤如今依旧浅浅的留在那里，淡淡的，就像是随意的一笔。
　　可当简逸辰掀起碎发的那一刻，他整张脸的完美瞬间被破坏。
　　“他拿着葡萄酒杯的碎片，很快，很快的划了这一道。他还问我，如果你看见了这道疤，会不会难过。”简逸辰拉过唐祈然的手，唐祈然的手指触到他额头的疤上。
　　“祈然，告诉我，你难过吗？”
　　他难过。
　　当然会难过。
　　唐祈然一点一点抚摸过那道疤，只听到简逸辰继续说：“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在告诉你当初一切的实情。那个打火机也是他故意放在我的口袋里，造成了你和我的误会。他想让我离开你，让我恨你啊。”
　　“你是怎么被他抓到的。”良久，唐祈然终于才问出了一句话。
　　“水井巷，我被人打昏了。”简逸辰放下手，他的手又反被唐祈然握住。
　　“那他与水井巷肯定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当年简伯父因公殉职，好像也是因为水井巷。”
　　“是的。。。”简逸辰道，他的眉目间有些忧伤，“父亲他被人陷害了，王沥舟踩着他上了位，还有两个人也没能躲过一劫，当年的五人小组现在还活着一个，但是是谁，我依旧不清楚。”
　　是了，当初问刘武华，将他逼到了极致他也只是说出了张衍天这个名字，而张衍天的年龄和唐祈然一样大，在十八岁的时候策划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让Charles查了一下张衍天，照片上的那个人赫然就是当初把他从水井巷绑走的人。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张衍天，简逸辰只能先把他除掉再做另一步的打算。
　　可是现在唐祈然不准，那他也只能另寻他法。
　　去找到那最后一人。
　　“对不起小歌，我耽误了你的计划。”唐祈然的歉意印于脸上。
　　他想保护简逸辰，可是没想到张衍天会把爪子伸得那么长。
　　“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