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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没想到走进来的人竟是顾夫人！

　　　　和顾夫人一起来的，还有福伯和几位保安。

　　　　他们二话不说，先将他和她分开后，顾夫人又上来给了他两巴掌，然后让福伯烫伤他的脸，等他再醒来，人已经远在国外。

　　　　那个时候的左东，可以说是绝望到了极致，一没有任何身份说明，二没有一点儿现金，等他终于攒到一点钱，可以打电话联系凌梦瑶的时候，没想到凌梦瑶告诉他：当我死了吧，求你！

　　　　之后，凌梦瑶的消息，对他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他也一直在努力，努力攒钱回国，再有能力回江城已经是四年后，当时顾思博带着已经四岁半的顾辰回顾氏总部上任总裁一职！

　　　　“瑶瑶，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最终，左东心里所有的思绪，在出口时，只剩下这一句。

　　　　其实丽莎模仿的凌梦瑶不像。

　　　　这世上，若真有能模仿凌梦瑶的人，那就是何沐晴。

　　　　“东子……。”丽莎张了张嘴，还有试图模仿凌梦瑶，尽量以凌梦瑶的口吻来让左东倾诉，毕竟在她化妆成凌梦瑶之后，左东说出来的话太少太少了。

　　　　左东心里很清楚，丽莎说是让他倾诉，更多的也在试探他对凌梦瑶到底还有没有感情，也就隐下所有，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瑶瑶，你……走好！”

　　　　“？”

　　　　“丽莎，谢谢你！”

　　　　“啊？”

　　　　“你以为，我把你当谁了？”

　　　　“不像吗？”丽莎开始质疑自己的化妆术了。

　　　　“像是像，但是丽莎，我不是告诉过你，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没有那么重要吗？”左东吻了吻她：“真傻！”

　　　　一阵手机响。

　　　　左东摸手机接听，入耳却听到：“左总，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秦天明的助理我找到了，你猜我从她口中知道了什么，凌梦瑶开始没有精神病，是顾夫人把她逼疯的！”

　　　　“你说什么！”左东噌的站起来。

　　　　“她只是这样说，具体要不要相信，全随我们自己，如果再让她说一次的话，她只会说‘什么都不知道’，刚才的那个真像，也是她在情急之下才脱口说出来的，之后不管怎么问，她都不肯承认！”秘书在电话里说道。

　　　　“我明白了！”左东挂了电话，看着丽莎：“你那会不是说，秦天明表面是四年前辞职，实际是五年前辞职，却一直从康诺医院拿治疗精神病的药品吗？他一定是全用在了凌梦瑶身上！”

　　　　虽然这个事实，有待考证，但左东蓦地回头，一双阴鸷的眼眸望着唐佳所在的房间。

　　　　“就拿她来试试，看看能不能真的变成神经病！”

　　　　“东子！”丽莎想劝他，这样做是犯法的，但左东坚持，可怜的唐佳在昏昏沉沉之际袖口被推高，然后有透明液体注射体内，像吸了粉一样大脑放空。

　　　　前后大约过了半小时，原本没什么反应的唐佳开始哈哈大笑，笑声传进左东耳朵里，他唯一后悔的就是，上午在郊外为什么没一把掐死顾夫人！

　　　　难怪他开车走了之后，顾夫人没敢深究，原本是这样啊！！

卷一：相遇　第441章　不是意外1

　　　　秦海杨一天都是心神不宁的，眼皮也在不停的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仔细想下来，这种状态应该是从早上接到顾夫人的那通莫名奇妙的电话开始。

　　　　难道父亲秦天明又病了？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秦海杨这样忐忑的熬到下班时间，再次拨打秦天明的手机。

　　　　但听筒那边传来的还是关机。

　　　　秦海杨更疑惑，大概从他记事起，秦天明就因为工作关系，一直都有24小时不关机的习惯。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深夜还是黎明，只要拨打他的号码必定是畅通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早上关机，中午关机，现在到了傍晚，还是关机！

　　　　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秦海杨越想越不对，晚饭都没吃，就急忙驾车赶回江城。

　　　　刚过大桥，正准备往郊外驶去，等红绿灯的时候，一辆擦车而过的公车上有人议论：“你听说了没有，早上郊外的那场大火，烧死了一男一女，女方的身份到现在还没确定，男方家属更是没出现，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失火了？”

　　　　“从来都不知道郊外的那片树林里，居然也有人家？还刚好是一男一女！”

　　　　随着公车再次发动，议论声被喇叭淹没。

　　　　秦海杨蓦名紧了紧方向盘，脑海里只剩下几个关键词在回荡：郊外，大火，一男一女……。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第一次超速闯红灯，一路飚速赶到郊外。却是记忆里的茂盛树林被一片狼藉所取代，原本隐藏在树林后面的别墅也暴露在世人面前。

　　　　秦海杨曾问过秦天明：为什么要住在没有邻居的郊外？还把房子弄得这么隐秘，好像怕被人发现！

　　　　秦天明当时说：我喜欢安静，不想被打扰！

　　　　可现在呢？

　　　　“爸——！”望着被大火烧过的别墅，再没有原来的样子，秦海杨下了车，就跪在路上。

　　　　“小伙子，你这……。”有路过的行人好奇的问：“你怎么跪在这里？你该不会和这家别墅的主人认识吧，那你可回来晚了，别墅里的人已经出事了！”

　　　　“我爸，这里头住的人是我爸！”秦海杨拉住对方，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路人将早上看到的经过跟秦海杨描述了一遍：“哎，可怜啊，你还是赶紧去警局看看，再问个究竟吧，具体情况警察应该比较清楚！”

　　　　“好——！！”秦海杨楞了一楞，立刻开车前往警局。

　　　　巧合的是，负责追查这起案件的警员，刚刚查到秦海杨的联系方式，正要联系他，他却来了。警员问了秦海杨一些基本资料和跟秦天明关系的证明。

　　　　秦海杨因为回来的匆忙没带身份证，将钱包掏出来，指着钱包里的照片说：“我虽然没带身份证，但这张照片是我和爸爸年初刚拍的！”

　　　　警员接过照片，查了户籍资料后，证实秦海杨的确是秦天明的儿子，将经过说了说。

　　　　秦海杨很蒙，怔怔的看着半空中的某个点发呆，他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好半天，才道：“您的意思是说，我父亲所在的别墅之所以会失火，是因为有部分线路老化？”

　　　　才建了五六年的别墅，就会发生线路老化的问题？

　　　　秦海杨不信！

　　　　警员将一段老化的线路拿出来，要秦海杨自己看个清楚。打死秦海杨都不愿意相信，这些残次品的线路是建筑方在施工时的偷工减料。

　　　　“秦先生，我们知道这个真像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根据现场勘测，查到的是这个原因！”警员又说了很多，要秦海杨节哀，保重自己。

　　　　秦海杨一句都听不进去，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他没有爸爸了，以后他就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在这个世上，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秦先生，遗体的事情，您看……。”警员在问他。

　　　　秦海杨机械的点头：“……好！”说着，开始迈步，跟在警员身后，直到真真实实的看到秦天明的遗体，他‘噗通’跪在地上，眼泪没掉，但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像睡着了一样的秦天明，秦海杨跪走到他跟前：“爸！”

　　　　没有回应。

　　　　秦海杨用膝盖又往前走了两步：“爸爸！”

　　　　还是没有回应。

　　　　秦海杨觉着他一定是没听到，所以又往前凑了凑：“爸爸，我回来了！”他说：“爸爸，您手机怎么关机了？您不是说，只要您在，手机就不会关机吗？您知不知道我打不通您手机，我心里多着急？”

　　　　这次回应秦海杨的，是工作人员的哽咽。

　　　　秦海杨喊着泪，问工作人员：“我爸爸爱干净，你看他的脸都脏了，我能给他洗洗吗？”

　　　　“当然！”工作人员给他准备了用具。

　　　　就在秦海杨打湿毛巾要给秦天明擦脸的时候，外面走廊里，是稍作休息的顾夫人也在福伯的陪同下，脸色煞白的走了进来，还没进门，顾夫人眼里的泪已经成串落下。

　　　　“海杨，让阿姨陪你一起，行吗？”

　　　　“……好！”秦海杨将毛巾一撕两半，给了顾夫人一半。

　　　　顾夫人一边清理，一边哭，福伯更在一旁劝她：“夫人，医生让你静养的，您不可以再伤心了！”

　　　　秦海杨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

　　　　“天明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人世间！”顾夫人哇哇大哭。

　　　　秦海杨咬了咬牙：“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夫人擦着泪抬头，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怎么不说话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海杨红着眼：“又为什么现在才来，你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待那么久，你说，你说啊！”

　　　　“我……海杨，都是阿姨不对！”顾夫人低低的哭泣。

　　　　“你走！”秦海杨指着门口：“您是高高在上的顾夫人，是顾氏集团的前董事长夫人，您是豪门大夫人，您身份那么尊贵，您一天下来业务那么多，那么忙，我父亲这等小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海杨……。”

　　　　“走不走！”秦海杨低吼起来。

　　　　“秦先生，您误会我们夫人了，夫人不是忙，更不是现在才来，她其实是……。”福伯后面的话，被秦海杨再一次的吼声给打断！

　　　　“滚——！”秦海杨抄起一旁的水盆，也不管里头的水是不是脏了，直接对着顾夫人泼了过去。

卷一：相遇　第442章　不是意外2

　　　　“‘滚’这个字，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秦海杨说完，没再看变成落汤鸡的顾夫人一眼，便背过身去。

　　　　顾夫人张了张嘴，最后捂着嘴跑出去。

　　　　福伯也跟上。

　　　　一下子，原本就冷到骨头里的房间，更冷，更静了。

　　　　秦海杨弯腰重新拾起毛巾，继续给秦天明清理，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忍不住噗嗤噗嗤落下来：“爸，我把她赶走了，你是不是在怪我？”

　　　　依旧没有人回应。

　　　　“爸！”

　　　　还是没有回音。

　　　　再也承受不住的秦海杨将毛巾一扔，趴在秦天明早已经凉透了的胸膛里，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一阵敲门声。

　　　　“……就好了！”深吸了口气的秦海杨抹着泪，拿起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那会送来的衣服，准备给秦天明穿上，发现他后颈、靠近肩膀的划痕里有个血洞。

　　　　表面猛眼一看，这是一道普通的划痕，但近距离仔细看，会发现划痕中间有个血点，伤口是深深的。

　　　　秦海杨虽然不是学医出身，但因为秦天明是医生，他知道能造成这样深伤口的工具应该是尖锐的，诧异：难道秦天明在划伤前，还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捅伤了？

　　　　什么人最有可能捅伤他？

　　　　亦或是这场大火，根本就不是意外？

　　　　秦海杨带着这样的疑问，再次来到警局，先找了之前给秦天明做尸检的法医，经过推断，导致这样深伤口的工具正是死者凌梦瑶手里的勺子柄。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道：“因为失火时，别墅里只有秦天明和凌梦瑶两个人，而凌梦瑶又有精神病，我们推断秦天明身上这个较深的伤口，应该是着火后秦天明想要救她，而被她意外扎伤的！”

　　　　法医又拿了份鉴定书出来：“这一点，和我们从勺子柄上提取的DNA鉴定结果是一致，证实秦天明身上的这个深伤口的确是凌梦瑶扎伤的！”

　　　　接下来，又是失火前的预测，最终这起大火，还是被列为意外！

　　　　警方办案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经过多方侦查，才有了这样的结果，秦海杨自己也重新返回别墅验证，所有的线索的确像警方说的那样，99％是意外。

　　　　但秦海杨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感觉秦天明的死，不是表面查到的这样简单，但在场的两个人都死了，又没有第三者在场，就算他质疑也空口无凭。

　　　　秦天明的葬礼，是第三天早上举行的。

　　　　碍于秦海杨之前的态度，顾夫人没法走近，只能远远的看着秦天明最后和滔滔江水混为一体。

　　　　“秦海杨是故意的，他在怨恨我啊，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居然选择了给天明海葬，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回去的路上，顾夫人很悲伤。

　　　　福伯只能不断的安慰她。

　　　　从秦天明出事一直到入葬，前后三天的时间里，顾夫人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回到顾宅后。

　　　　顾夫人说：“不要打扰我，我想一个人待着，午饭和晚饭也不要叫我！饿了我自己知道吃！”然后进了卧室。

　　　　她像没了灵魂的木偶，一直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滚的全是和秦天明认识的过往，以前没感觉他这个人怎么重要，现在越回忆越思念，越思念越觉着他重要！

　　　　天色很快黑下来。

　　　　顾夫人望着窗外越来越明亮的月亮再没了睡意，起身来到荷花池旁的凉亭下，默默的点了支烟，看着荷花池里静止不动的金鱼，心里全是悲伤。

　　　　“哈哈哈哈……。”

　　　　突然响起的笑声，惊得顾夫人呼吸一紧，下意识回头：“谁？”

　　　　她身后的假山，哪里有人？

　　　　唯有流水还在哗哗作响。

　　　　一定是幻听了！顾夫人这样安慰自己，但下一刻，又传来几声笑。

　　　　笑声好像就在附近！

　　　　因为是下半夜，周围又只有她一个人，尽管院子里的路灯都开着，但顾夫人还是有些害怕，她咽了咽口水：“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的，有本事给我站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隐隐的风声。

　　　　顾夫人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等了好一会，都再没有笑声响起，她的头皮却在发麻，总感觉在某个看不到的地方，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眼睛的主人，是人还是……？

　　　　这个时间正常人都睡了，那就是后者了？

　　　　想到这里，顾夫人坐不下去了，起身想回卧室，但腿软的站不起来，只能冲福伯所在房间的方向喊：“福伯！”

　　　　福伯房间那边还是黑漆漆的。

　　　　顾夫人又喊了几声。

　　　　福伯好像醒了，房间里很快亮灯，顾夫人总算松了口气：“福伯，你过来，我在凉亭这边！”

　　　　吱呀一声！

　　　　真的是门板拉开的声音。

　　　　放下心的顾夫人又点了支烟，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觉着无比的安静，吐着烟圈，缓缓的叹了气：“福伯，你说真有地狱吗？”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人死后，又会去哪呢？”顾夫人又道。

　　　　身后的人还是没说话，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无声的安慰。

　　　　“我知道，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保重自己的！”顾夫人吸了口气，抬头本想再看看皎洁的月光，发现月亮不知何时隐藏在乌云里：“都说人死以后，要么下地狱，要么升天堂，像天明那么好的人，应该会升天堂吧！”

　　　　搭在顾夫人肩膀上的手一紧：“那我呢？”

　　　　这三个字，根本就不是福伯的声音，而是女人的声音！

　　　　顾夫人头皮一麻：“你是谁？”

　　　　身后又传来一阵笑声，和刚才是一模一样的笑。

　　　　顾夫人顿时感觉整个后背都生了层鸡皮疙瘩，她仓皇的、更大惊失色的起身，在冷不丁的迎上一张惨白惨白的五官时，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然后晕倒在石桌旁。

　　　　“真不经吓！”有着惨白面色的女人上前，掐顾夫人的人中。

　　　　顾夫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又看到近在咫尺的惨白脸庞，再一次尖叫，但没晕，她结巴地喘着粗气：“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女子还穿了一身白，扯着像喝了死人血的红唇，坐在顾夫人对面：“婆婆，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梦瑶呀！”

卷一：相遇　第443章　真假难辨

　　　　“梦……梦瑶？”顾夫人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对呀，凌梦瑶，您忘记了吗？”女子虽然是笑眯眯的，但唇上的颜色太过骇人，顾夫人腿软的起了两次都没成功站起来，更不用说跑了。

　　　　她近乎绝望的望着还是一片漆黑的福伯的房间，结巴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呀！”女子说。

　　　　“那你……怎么进来的！”起不来的顾夫人在后退，她用手撑着护栏，一点点和眼前的女子拉远距离，可不远她怎么退，女子总会有办法靠近。

　　　　导致的结果就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远，反而越靠越近。

　　　　近到她抬眼，就能看到女子鲜红色的唇。像刚刚喝了人血一样，带着浓重的腥味，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笑嘻嘻的来了句：“婆婆，您觉着世上还有什么建筑物，能挡得住一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