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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婉刚接起电话，钱梦飞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刺透了汐婉的耳膜，令得汐婉不得不把手机稍微拿远些。
　　　　“好开心啊，我今天和男神表白了，男神竟然答应我了！嗷嗷嗷，我真是激动死了！我以为他那样的人，应该是看不上我这样的，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啊啊啊，我现在真的要开心的发疯了，嗷嗷啊啊啊——”
　　　　“嗷嗷嗷，汐婉，你是不知道，我追男神追的多辛苦。”说起来就是一部血泪史啊，男神受伤，她一边要做认真查找资料，怎么做才能让男神恢复得更快更好，一边还要应付近在眼前的父母的逼婚、亲戚的出谋划策，各种破事一箩筐，简直让人崩溃好吗？
　　　　“然后就在我觉得前途一片迷茫的时候，我眼一横心一闭，直接就过去表白了，万万没想到，他答应了！”
　　　　“原因竟然是因为我是助理，能够见到各种形形色色的艺人，恰好他家姐姐的儿子，特别爱追星，我可以弄到艺人的亲笔签名！”
　　　　“早知道追他这么容易，我早就表白了啊！”
　　　　电话这头的汐婉，半天都没把自己口中的“恭喜”送出去，只因为钱梦飞太过振奋，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而听到最后，汐婉忍不住笑出声，“恭喜你得偿所愿。”
　　　　“嗯哼，我为此都瘦了二十斤！”
　　　　汐婉微微吃惊，钱梦飞确实有看得见的瘦，但汐婉倒是不知道她具体轻了多少，乍一闻，倒是令人吃惊的，要知道，钱梦飞，从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就嚷着要减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体重没降下去，倒是重了不少，也是醉了。
　　　　“张子扬怎么样了？”当时水城电影节期间，张子扬出任务的时候，被歹徒一枪打在手腕上，虽说没丢命，但是手的灵活度，未来肯定要大降的。
　　　　普通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偏他是一个警察，这接下来的道路要怎么走还是有些困难的。
　　　　“恢复了不少，就是以后重物不能拿了，更别提开枪了。那些杀千刀的毒贩子！”钱梦飞说起这个，就怒从中来。
　　　　她的男神张子扬，梦想可是做一名全国都爱戴的好警察啊，一网打尽各种罪犯啊，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以至于她都不知道安慰什么了。
　　　　汐婉听到毒贩子，也是无奈。
　　　　这年头，当真是世界各地的毒贩子都在横行霸道啊。海琳恩被毒贩小头目绑架一月，张子扬因为毒贩失去了他的梦想，偏还有那么多脑残的艺人吸毒，这也罢了，脑残艺人竟然还有粉丝维护洗白，也是让人纳闷至极。
　　　　“不过也好的，他不能开枪以后，估计会转文职。”钱梦飞道，“是我私心吧，我觉得他进文职挺好的，至少以后不用我提心吊胆了。”
　　　　汐婉取笑道，“你人都还没嫁进去，倒是先想到这些了。”
　　　　“是的啊，没办法，他这次真的吓到我了。”钱梦飞说起就是心有余悸，“哎，不说了，我还要去病房一下。”
　　　　“去吧。”
　　　　汐婉以为她说的是张子扬，结果这话刚说完，电话那头还没挂电话的钱梦飞继续道，“周丽清的妈妈又进急诊了，都是因为周丽清的事情，哎，才五十出头的人，现在看起来跟六七十岁一样。”
　　　　“这样么，你去照顾吧。”
　　　　祸不及家人，哪怕周丽清与汐婉再不好，汐婉也没有迁怒于二老过。
　　　　——
　　　　钱梦飞挂了电话，而后又急匆匆地去了住院部神经内科的病房，彼时，周丽清的妈妈浑身插满了管子。
　　　　一旁测量心跳、脉搏、血压的机器在她左侧床畔，波段一跳一跳着，上面显示的数据。
　　　　“滴滴滴——”的声音让人听得就心烦。
　　　　彼时，周丽清的妈妈闭着眼，皱着眉，似是被什么梦魇缠身一般。
　　　　看着这般苍老的周丽清的妈妈，钱梦飞也是有些无语，但是想到周丽清在M国失踪了，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滋滋——”
　　　　“男神”两个字在她的屏幕上跳跃着。
　　　　钱梦飞非常开心地接起了电话，原本低落的情绪瞬间被欢喜包围，连带着说话的口音都是软软糯糯，“喂~”
　　　　“梦飞，问你个事儿。”
　　　　“你说。”
　　　　“我听说你大学的时候和周丽清关系非常好？”
　　　　“是啊，但那时大学的时候，自从她进了娱乐圈，整个人都变了，我和她的关系，也就不复从前了。”
　　　　“是这样啊，”张子扬在电话那头感慨，“但是你和周丽清的妈妈还有往来。”
　　　　“是啊，我当初去过周丽清的家，她父母还挺喜欢我的，现在他们找不到周丽清，然后知道我是当助理的，就过来找我帮忙了。因为认识的明星多啊！”钱梦飞说着，微微怨念了会儿。
　　　　那边厢，张子扬听到她这么说，笑出声，“挺好的。”
　　　　听到亲亲男神的安慰，钱梦飞的心好受了不少，问道，“哎，你怎么突然打电话问我这个啊？”
　　　　“嗯，有很重要的事情。”原本还在和她嬉皮笑脸的张子扬瞬间严肃了声音，连带着电话这端的钱梦飞也是紧张起来。
　　　　“怎么说？”
　　　　“周丽清不是失踪了，我们怀疑，她根本没有去M国。”

　　☆、873。第873章　873

张子扬的“她根本没去M国”，让钱梦飞好一阵懵逼。张张嘴吧，好半天，钱梦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而后询问道，“子扬，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初有周丽清登机记录的那个航班，其实并没有周丽清。”
　　　　说起这个，张子扬就不得不佩服自家程老大心细如发。
　　　　当时，有个人匿名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说他在他所乘坐的航班上，发现了苏暖玉的踪影。
　　　　之后的一段时间，警方并没有联系到他，而这段期间内，他们也开了会探讨这人提供线索的可靠性。
　　　　毕竟坐飞机哎，安检这么严格，而苏暖玉的身份证和护照都不在她本人的身边，因而个想要靠坐飞机出国的可能性，简直小的不能再小了。所以也就把这条线索放在一边，不再理会了。
　　　　再加上手头上的案子也是越来越多，警局的人力又是有限，所以之后的追查，丝毫没有什么进展。
　　　　这时候，程老大想起了这个线索，而另一个同事也是联系到了这位曾经坐过CN07XX这趟航班的黄先生。
　　　　那位黄先生非常确定肯定得告诉他们，确实是苏暖玉。
　　　　他说，坐飞机的时候，他恰好坐在苏暖玉的后一排斜对面，苏暖玉上洗手间起身的刹那，她的坎肩一侧滑落，她右肩处那个S造型的玫瑰纹身，下边还闻着NY的字母，就这么大喇喇地露了出来。
　　　　他家妻子是苏暖玉的粉丝，对于苏暖玉有这么这么个纹身，他是知道的。无他，他的妻子一直在他耳边唠叨着这纹身多美多美，还拿图片给他看过，说她也想纹一个，但被他拒绝了，这么难看这么伤身体的东西，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去纹。
　　　　但还别说，妻子这么一吓他，真是让他印象深刻，所以苏暖玉的纹身一冒出来，他当即就把她认了出来。
　　　　他那时候就去找了空姐，告诉空姐，苏暖玉在飞机上。但无奈空姐并非华夏人，弄了半天没明白他的意思，哪怕他说，那是个杀人犯，现在窝藏在你们飞机的洗手间里，空姐也只是微笑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机长的。”
　　　　恰好，没过多久，飞机就开始降落了。
　　　　但是，本该回到自己原位的苏暖玉，愣是没从洗手间出来，等到飞机平安在L城的机场降落，飞机开了舱门，一行人下去，他却是没看到半个苏暖玉的影子了。
　　　　他下了飞机就想报警，可是那边机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把他喊去问话了，他说了苏暖玉的名字，但是那边的工作人员查了半天和他说，不好意思，你们这趟航班没有一个叫“苏暖玉”的人，问他，是不是记错名字了！
　　　　简直是，****！
　　　　他当然知道苏暖玉定然是化了名字上这个航班的，要知道，她可是没有身份证和护照的人！
　　　　至于他这个不关心娱乐圈杂事的空中飞人为什么也知道苏暖玉没有身份证和护照，原因是，国内网民不断讨伐国内警方：苏暖玉没有身份证护照，出不来B市，你们还抓不住她，太菜了！
　　　　所以啊，这样的人，怎么买机票啊，很显然是用了别人的名字和护照啊！
　　　　结果现在好了，人都给你们放跑了！
　　　　黄先生表示，这个令人无语的国家，愚蠢透了！
　　　　很显然，在M国报警，估计也没人会理会了，毕竟这是华夏的案子。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暖玉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消失了而无奈。
　　　　之后一回国，他就打电话告诉警方了，第一个电话打去，和他们说了，“我在飞机上见过苏暖玉。”
　　　　话说了一半，自家老婆摔倒在地上了，骨折了，他当即挂了电话，送老婆去医院看病。而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说的跟没说一样，于是又一个电话打去，说的相当详细，他想，他说了这么详细，警方总能很快破案的。于是，他内心也在等待苏暖玉这个让自己老婆伤心的渣滓艺人能够赶紧落入法网。
　　　　但是万万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警察又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什么航班了，虽然有些无语，但是黄先生还是耐着性子和他又说了一遍，话到最后，还强调了一下，“这次不要再迷糊了，真没了，估计你们又要联系不到我了，毕竟我很忙的，你们不一定联系地上我。”
　　　　想到这里，张子扬眉头一皱。
　　　　因为那次是他负责和黄先生沟通的。
　　　　黄先生开头说的一句“上次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怎么可能只一句话啊，原来是你们警方的警察没记下来啊，真是……难怪至今还没动静呢，那你们现在拿笔记下来吧。”
　　　　听口气，相当确定自己打电话给警方，叙述非常详细的线索，这么说来，他们警察局其实是接到过黄先生之后的电话的，那么为什么没有这条重要线索的记录？
　　　　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吗？要不要和老大说一声？还是值班的那位小民警忘记了，出现了工作上的失误？
　　　　摇了摇头，张子扬又和钱梦飞说了起来。
　　　　“但是据那位爆料者提供的线索而言，那趟CN07XX航班，一共一百九十六人，不多不少，全部上了飞机。而在我们一一排查下发现，除了没有联系到的周丽清，其他人都确认是本人坐飞机！而飞机又没有多出什么人，偏有人十分确定地告诉警方，他看到了苏暖玉，并且愿意负法律责任！”
　　　　张子扬觉得，他和钱梦飞说得这段话，当真是轻轻巧巧的，但是，中间过程的曲折和艰辛，真是，不足外人道也。
　　　　要知道，这趟航班是国际航班，所有的旅客，华夏人还没其他国籍乘客来得多呢，而他们警方，要打电话追问这些乘客，难度太大了。
　　　　所以他们警方废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和他们所在户籍地当地的警方合作联系，这才确定了，这些乘客，除了没法联系到的周丽清外，其他所有的人，都是亲自坐的航班，没有冒名顶替的存在！

　　☆、874。第874章　874

这些乘客，除了没法联系到的周丽清外，其他所有的人，都是亲自坐的航班，没有冒名顶替的存在！
　　　　而这趟航班里面，是有苏暖玉的，那么，也就是说，这趟航班上的“周丽清”，很有可能就是苏暖玉！
　　　　再加上当初江汐婉是提供了线索，周丽清非常有可能蜗居在苏暖玉的家中，而他们警方也是去周丽清的家中搜过三次。
　　　　虽说他们当初他们的分析是，他们三番两次前去周丽清家中打听情况，这才打草惊蛇，周丽清帮助苏暖玉逃逸，而她自己飞往M国，躲起来了。毕竟周丽清在M国的入境记录是存在的。
　　　　但显然，飞机上的不是周丽清，而是苏暖玉。
　　　　还让他们确定飞机上坐的是苏暖玉而不是周丽清的原因是，周丽清在M国消失。
　　　　要不是他的家属报警说至今联系不到周丽清，周丽清肯定出事，而他们警方看在周丽清父母这么垂垂老矣却还为不争气女儿担心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和那边的大使馆打了招呼，他们根本不会追查周丽清到底如何，也不会知道周丽清失踪了这样的消息。
　　　　但其实一开始，在还没有把航班查清楚的时候，他们警方把周丽清在M国消失，只是当成周丽清在M国遇害。
　　　　但现在，他们通过航班，查出了周丽清不曾登录CN07XX航班，而登机的有可能是是苏暖玉，周丽清本人不在M国，那么，周丽清在M国“消失”是完全成立的！
　　　　那么问题来了，B市没有周丽清！
　　　　在他们警方第三次调查周丽清后没多久，周丽清人就消失了！
　　　　所以周丽清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负责毒枭案件的白老大提醒了大家，因为他们之前把苏暖玉的逃逸是定位在苏暖玉靠着走黑贩毒的人离开了B市的，理由便是京城郊区那片墓园的四具被碎尸的尸体附近，有苏暖玉遗失的碧玺手排，而那些尸块的尸检之中，发现了毒品的痕迹！
　　　　白老大说，“你们一直追查周丽清的下落，但是不要忘记，我负责的那起碎尸案件中，还有一具的身份至今无人认领。”
　　　　白老大的一番话，简直让人醍醐灌顶的同时，也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是真的……
　　　　那也……
　　　　太可怕了吧……
　　　　要知道他们做警察这么多年，什么可怕的尸体没见过，什么可怕的罪犯没接触过，但是，像苏暖玉这样心狠手辣，却还长着一张清纯无辜，漂亮面容的女明星，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要确定这具无名女尸到底是不是周丽清。这样一来，就需要周丽清和她父母的DNA基因比对了。
　　　　而恰好，他张子扬的女朋友是钱梦飞，钱梦飞又是周丽清当初的闺蜜，现在还不断地周丽清父母身边奔波，所以，拿到周丽清父母的毛发，钱梦飞应该很容易办到。
　　　　这也就是他今天打电话过来的原因了。
　　　　但是中间的弯弯道道，他是没有和钱梦飞说的，毕竟在还没有证据证实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只是想法，暂且不能被称为事实。
　　　　他和钱梦飞就只这么几句话，但钱梦飞多聪明啊，怎么都是考上A大播音系的女生啊，瞬间猜到了可怕的可能，但还是不敢置信，只好小心翼翼求证。
　　　　“男神，你说坐飞机去的不是周丽清，可是，周丽清定然不会在国内的，因为她至今都没有和伯父伯母打电话啊。会不会，搞错了？”
　　　　如果说周丽清是在国外，想要彻底和国内切断联系，不想打电话给父母，逻辑上，至少能够生硬地说通，毕竟国外没人认识她，重新开始忘记一切至少说得过去些，但是在国内却不和父母通电话，那是完全说不通的。
　　　　她和周丽清好了这么多年，她的性子她还不知道吗？伯父伯母完全把她宠成一个小公主啊，毕竟长得好看，声音甜，学习成绩还好。而周丽清也是动不动就打电话回去给她的父母……哪怕她和她的父母闹崩了，但是这两年，还是每周一个电话，雷打不动啊。
　　　　所以，她如果在国内，不打电话给伯父伯母，是完全说不通的！
　　　　但是她的男神现在告诉她，周丽清不在国外！那……
　　　　猛然间，她想起男神打电话过来开口第一件事就是问起周丽清的父母，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子扬，你和我说吧，你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拿到周丽清父母，谁的头发都可以。”
　　　　钱梦飞一颗心瞬间拔凉拔凉了。
　　　　“为什么要头发呢？做DNA比对。可是，和什么比对呢？”钱梦飞说到这里，已经是满眼的泪水，不住地往外流淌了。
　　　　京城郊区墓地出现的多具被碎尸的尸体的新闻，她自然是知道，一来，汐婉见到了新闻发生的过程，二来，张子扬还和她说过，这些尸体的附近，找到了苏暖玉的碧玺手排。
　　　　虽说这案子不归她的男神张子扬负责，但是因为和苏暖玉也搭了些关系，他们组的成员也是被派过去跟踪调查无名女尸案子了，而目前只剩下一具无名女尸的身份还没有被确认……
　　　　所以，所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钱梦飞的身体像是被抽了骨头，瞬间软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哽咽，“所以是和什么做对比呢。”
　　　　听到女朋友声音里带着哭泣的声音，张子扬自然是知道了钱梦飞猜到了，叹了口气，“梦飞，你这么聪明，干什么呢。”
　　　　“哇——”
　　　　哪怕心里猜到，可是当这话从张子扬的口中说了出来，钱梦飞还是毫无防备地哭出了声音。
　　　　“你不要难过，梦飞，毕竟，早在你以为的周丽清在M国消失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准备好了她凶多吉少，不是吗？现在，虽然换了一种情况，但是……”
　　　　张子扬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一个糙汉子，说实话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说，“你别哭了。我心疼。”

　　☆、875。第875章　875

他一个糙汉子，说实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