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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盛开的春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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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喜摸摸它的头,又弯下腰,搂住它的脖子,顺顺得到安慰,一颗大头蹭了又蹭,还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闻喜想,如果这是一个孩子,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有罪的。
  好的父母不该让他们的孩子感到不安全,如果这是她的孩子,她和袁振东都该检讨自己。
  闻喜进屋,仔细清洗了双手,又在冰箱上贴了新的字条,提醒自己带顺顺到宠物医院做驱虫检查。
  袁振东不在家,她看了看厨房里的挂钟,下午四点整。
  她应该开始准备晚餐,但她精疲力尽,或者怀孕初期的女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她不知道,闻喜身边没有已育的朋友。
  其实她根本没什么朋友。
  家里无比安静,挂钟走秒的声音都被放大了许多倍,她坐下来,想一想,打电话给袁振东。
  她很想听到他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电话被接通了,她听到那头隐约的嘈杂声,然后响起的是一个女声,熟悉而陌生的女声。
  她叫她:“闻喜,还记得我吧?”
  那声音几多嘲讽,闻喜隔着电话线都仿佛看到她恶意的冷笑。
  闻喜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听到答案,叫出名字的是袁振东。
  “孙小芸!”
  孙小芸按断电话,并且飞快地删除了来电,又把手机放回原处。
  袁振东大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交警,手里拿着罚单本子,他身后则跟着一个满脸愁苦的中年男人,摊着两只手说话。
  “这可怎么办啊?我车上还有冻猪肉呢,现在冷气都不能打了,一会儿都坏了,车子保险我也不知道啊,得问我们老板。”
  袁振东脸沉得黑铁一块,也不看那男人,只对孙小芸说:“出来,别坐在车上了,叫个车你先走吧。”
  孙小芸冷笑了一声:“这么烦我?你不是还有话要问我?”
  袁振东烦躁地看了一眼车后被撞的凹处,口气很差:“算了,改天再说。”说着又走到驾驶座边打开门,把自己搁在仪表盘上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拨电话。
  他打回家,电话没有人接。
  他还想打闻喜的手机,但那小警察咳嗽了一声。
  “这位先生,配合点,先把行驶证拿出来。”
  袁振东打开手套箱,嘴里咒骂了一声。因为昨夜的失眠和早晨闻喜的异样,他今天一整天都心烦意乱,最后还把孙小芸给找了出来,想问她究竟知道多少方远的事情,又是怎么知道的,没想到孙小芸刚上车没多久车就在路上被追尾了,还是被一辆连保险手续都不齐全的破烂小面包,小面包脏得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运的还是一车冻猪肉!
  这一撞简直是这见鬼的一天最好的总结,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完美地甩在他的脸上。
  他把行驶证交给交警,又皱着眉道:“给我开一张事故证明,剩下的事情我让保险公司来解决。”
  小交警瞅了一眼袁振东的车,脸上似笑非笑的。
  围观众人则直白得多,还有人在旁边幸灾乐祸。
  “豪车啊,哥们儿,快看。”
  “嘿,还带一个漂亮妞。”
  “叫人了,叫人了嘿,你看他在打电话。”
  “……”
  袁振东转头怒目而视,不想有人更大声说了句。
  “有钱臭牛逼什么呀?撞了吧?活该!”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攻击,一口怒气上来,差一点就要冲过去,幸好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他接起来,那头是闻喜。
  她在电话里问他:“振东,你在哪里?”
  袁振东吸气。
  他不能不承认,听到闻喜声音的一刹那,他只想她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想要逃避的,在他最焦虑的时候,仍旧抚慰他的心。
  他想要回答,但是孙小芸下车,朝他走了过来。
  突来的心慌逼他仓促开口,声音无比生硬:“我在外头,忙,回去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孙小芸已经走到他面前,嘴角分明带着一丝笑。
  “我可以等你。”
  小交警沉了脸:“这位先生,你再这样不配合我就直接扣车了。”
  袁振东打开皮夹抽了几张钞票给孙小芸:“你走吧,拿着钱打车,我再给你电话。”说完转身面对那交警和哭丧着脸的肇事车主,明显是不打算再转回来了。
  孙小芸面对他的后背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她怕自己再不走开,就无法隐藏自己脸上那恶意的微笑。
  她恨他们,两个!只要有任何机会可以让他们感到痛苦,她都不会错过的。
  闻喜放下电话,数秒没有动作。
  她也无法有动作,她觉得胸闷,无法呼吸,眼前一片模糊。
  等她终于能够熬过这数秒的窒息感之后,她走到书房,拿出纸笔,给袁振东写了张纸条。
  闻喜保持着书写的习惯,她连电脑都不太用。
  她原先只想写几句话,但一支笔像是停不下来似的,白色纸片渐渐被写满,她将它翻过来,又写了两行。
  然后“啪啪”两声,纸上出现两点濡湿,晕开黑色字迹,代替句号,结束了她的书写。
  闻喜放下笔,转身上楼,简单地收拾了一点衣物。
  离开家门的时候,顺顺跟过来,声音像呜咽。
  闻喜蹲下身,抱住它毛茸茸的脑袋。
  那双棕色的大眼满是忧伤,她想安慰它,却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她只是抱着它,任它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面颊。
  但它只是触碰了一下,就低下了头。
  就连狗都知道眼泪是苦涩的。
  她一定是做错了,闻喜这样想,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惩罚,但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她已经尽了力,而且精疲力尽,再不能坚持下去了。
  4
  方远在办公室里接到闻乐的电话,其实今天是他轮休的日子,他并不需要回队里,但一是他昨晚已经通知同事将闻乐的报警记录调出,并把她遇劫的地点加入重点巡查范围,全市警力是联网行动的,他想跟进一下情况。二是闻乐昨夜留宿在他家,他不想一直待在家里等她醒来,然后面对与她一同出现在早餐桌上的尴尬。
  他不想与闻乐有太多的接触,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铃声响起,郑回正坐在他对面写报告,电话里头的女声才传出来,郑回的耳朵就立刻直了起来,手里的笔也停了。
  方远站起来往外走,扔了句:“写你的报告。”
  郑回看着他的背影,一脸坏笑。
  方远站在走廊里才回答闻乐:“什么事?”
  闻乐说已经回到公寓,还说多谢他昨天的照顾。
  方远答她:“不用谢。”
  一个字都没有多。
  闻乐并不气馁,她早已习惯了方远的行事风格。
  别人可能觉得那是冷淡,在她看来,反而更有魅力。
  闻乐知道自己投入太快,实在不够矜持,但矜持能够让她看到方远的另一面吗?闻乐现在一闭眼,都能看到昏黄灯光下方远低头煮面的背影。
  还有今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方远已经走了,桌上给她留了早饭,豆浆油条,明显是一早他去买的。一张字条放在边上,下面居然还压了两百块钱,纸条上告诉她他上班去了,让她自己吃早饭。
  他没提那两百块钱,闻乐猜测那是让她打车离开的钱,方远太负责任,她是他搭救回家的,他就会替她想好一切。
  那些擦伤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已经毫无痛感,闻乐在桌子边上坐下,一口豆浆一口油条,拿着那张纸条看了半天。
  方远字如其人,字形方正,笔画刚硬,简简单单一句话,很有些力透纸背的味道。
  她吃完油条伸了个懒腰,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感觉十分舒适。
  闻乐简直有回到小时候的错觉,她和闻喜起床以后什么都不用想,只管睡眼惺忪坐到桌前,桌上自有老妈留好的早餐,爸爸是常年在外头做生意的,如果回来,那早餐就会吃得更丰盛一点。有时候爸爸早出晚归来不及见到她们俩,餐桌上还会留两个红包,压在一张“好好学习”的纸条下头,无论多少都是她们的惊喜。
  闻乐十二岁离家到上海读书,和姐姐一样入住寄宿学校,从此学会独立,与之相比,在父母身边的日子真是太过美好,一直都让她念念不忘。
  没想到是方远让她重温过去。
  闻乐将那张纸条折起来,珍而重之地放进自己的皮夹夹层里。而后收拾碗筷进厨房,仔细洗过擦干倒扣在水槽边上,一双筷子也工工整整地放在碗边。
  临走的时候她环顾整个屋子,方远家里布置简单,虽然没有到四壁皆空的地步,但也没几件家具可供参观。她很想进他的卧室看一眼,但那扇门是关着的。
  闻乐挣扎了一分钟,最后放弃了。
  她跟自己说,她一定会有机会再来这里的。
  闻乐在电话里继续问:“晚上有时间吗?”
  方远有一秒没作声,他实在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但闻乐接着说:“我把你的T恤和运动裤都洗好烘干了,送过去给你好吗?”
  方远一愣:“你带走了我的衣服?”
  闻乐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穿走的,我的裙子破了,而且很脏。”
  方远想说算了,但闻乐刚才说的是她已经把衣服洗好烘干,他再说不要,未免不近人情。
  他想一想,答她:“你昨天受了伤,今天还是多休息,别跑了,我自己过去拿。”说完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我能走开的时间不确定,到时联系吧。”
  闻乐顿时惊喜:“你会过来?好啊,我一直在,你什么时候来都没关系,我等你。”
  闻乐欢快的声音让方远立刻就后悔了,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又不能收回,最后只能说了句:“好,那到时联系。”
  方远收起电话回到办公室,郑回还没走,看到他就一脸笑:“队长,有约会?有约会你就去,别这么一心工作休息日都要往队里跑,这不有我替你顶着吗?”
  方远瞪他:“什么约会?”
  郑回挤眉弄眼:“得了吧,我都听到了,人家把你的衣服都带走了,我说你真是能藏啊,都到这程度了也不跟兄弟们报个喜讯。”
  方远笑笑:“你最近刑侦功夫见长啊,连我的电话都能一字不漏听去了。”
  郑回哆嗦了一下:“谢你了队长,能别对着我笑吗?我知道错了还不行?”
  方远把桌上的表格扔给他:“你不是挺空的吗?还要替我顶着,那把我的那份报告也一起做了吧,记得数据翔实,别说空话啊。”
  郑回惨叫一声:“不是吧!你的也要我写?”
  方远已经走了,就朝他挥了挥手。
  方远决定速战速决,闻乐所住的公寓离警队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他现在过去,一来一回,一个小时也就够了。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过去,闻乐应该也来不及准备什么新点子,他对这个状况百出的姑娘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也不是傻子,闻乐的心意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方远扪心自问,他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吗?或许。
  但是和闻喜的妹妹?不!
  十二年的时间已经够了,就算他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也不该和闻喜再产生任何关系。
  过去的十二年里,他也没有要刻意记得她,但结果就是那样,他已经受够了。
  而在十二年之后,她突然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妹妹向他靠近,非但不阻止,还仿佛乐见其成。
  他曾有过的,可能还会与她再次相遇相守的奢望,已经如同一个阳光下的水泡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三十多了,做的又是这样的工作,比谁都知道这世上的鲜花灿烂、幸福美满多半都是短暂的,大部分的人生充满了痛苦、悔恨与甩不掉的沉重枷锁,偶尔有希望,又多半是个色彩斑斓的水泡,很快就会消失。
  但就是那一点又一点的水泡那样的希望,让人坚持着往前走下去,一步又一步,一日又一日,渐渐就觉得生活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是现在,他就连那一点水泡都没有了。
  他应该做的,就是彻底忘记与过去有关的一切,如果有人或者事与其有联系,那也就应该被清除出他的生活。
  他现在就要到闻乐的公寓去,面对面告诉她,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至于以后,他和她是绝不可能会有以后的。
  5
  闻乐今天没有去上班。
  昨晚那样惊险,她是真的需要休息。
  上司在电话里不敢相信:“被抢?你没事吧?”
  闻乐也不习惯讲苦情,只简单说:“破财,还擦破了皮,证件全都没了,还得一样样补。”
  闻乐的上司是个三十多的新加坡女人,平时总是冷眉冷眼的,关键时候倒还有点人情味儿,立刻说:“那就休息两天,工作电话交接,有会议就视频吧。”
  还是一样要工作,不过能待在家里,闻乐知足了。
  早上她是穿着方远的衣服回家的,裙子已经破了,而且脏,穿上就像才走出犯罪现场,方远的T恤和运动裤都太大了,不过闻乐照过镜子,觉得自己穿着别有趣味,卷卷袖子卷卷裤腿的,像个偷男友衣服穿的小女孩。
  她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为自己那样的念头,微微红过一下脸。
  到家她就把衣服换洗了,公寓里配着烘干机,烘干以后闻乐将衣服拿出来叠好,有些遗憾上头原有的味道没有了。
  方远的衣服没有一件名牌,但非常干净,带一点肥皂粉的味道,闻乐叠好了衣服,给方远打电话,等电话结束又低下头,把脸埋在那白色的大T恤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是如此热切地等待着他的到来,闻乐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暗恋邻班的男孩,最烦人的早操时间都变得令人期待。
  钟点工阿姨来过又走了,闻乐开咖啡机,给自己弄了一杯咖啡,然后开电脑看邮件。但她无法专心,不停地看电话,一封邮件看了十分钟都没想到应该如何回答。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闻乐一秒钟就接了。
  但电话里传来的并不是方远的声音,电话是闻喜打来的。
  闻喜下了出租车,又说了声对不起。
  她刚才在车上吐了,虽然她曾要求司机停车,但根本来不及。其实她肚子里也没什么东西,之前又已经吐过一场,这次呕出来的只是些酸水而已,但车厢里免不了一股酸臭,白色车座也脏了一片。
  司机臭着脸,十分没好气:“算了算了,算我倒霉。”
  出租车开走,闻喜撑着行李箱在路边站了一会儿。
  闻乐的公寓就在一条街外,她不是不想走过去,而是没有力气。
  她觉得虚脱,眼前发黑,双脚如在云里,怕自己一脚踏出去就会倒在地上。
  她也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倒下,闻喜流浪过,她永远都不想再像一条流浪狗一样倒在街头。
  她站了大概有五分钟,一直等到那一阵晕眩过去,眼前恢复正常。然后她拖着行李箱走到离自己最近的小超市,买了她第一眼看到的那瓶饮料,不等找零就打开喝了下去。
  饮料极其甜,正是她需要的,那些糖分和水分流进身体的感觉真是好,让她觉得一切又可以忍受了。
  闻喜在收银的年轻女孩诧异的目光中放下瓶子收起找零,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打开手机,给闻乐打了个电话。
  她问妹妹:“乐乐,你在哪儿?”
  闻乐在电话里就觉得不好,闻喜的声音虚弱极了,姐妹连心,她顿时就紧张了。
  “我在家,姐你怎么了?没出事吧?”
  电话里出现长时间的静默,闻乐的紧张变成惊慌:“姐?姐?你听得到我吗?你在哪儿呢?”
  闻喜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回答妹妹:“没事,我在楼下,这就上去。”
  电话被挂断了,闻乐奔到窗前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姐姐。隔着二十七层的距离,闻喜成了小小的一个,单薄得像一块随时会被吹走的纸片。
  闻乐的心脏没来由地跳得厉害,她惊慌得只想现在就冲下去问个究竟。
  但她随即看见一辆车在闻喜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跨下来,毫不迟疑地走向闻喜。
  闻乐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直到额头碰到冰冷的玻璃。
  闻乐视力毫无问题,她当然看清那个男人是谁。
  那是方远,她苦苦等待的男人。
  6
  来的路上,方远开错了路。
  他从没有这样心神不定过,莫名其妙的心慌,错过第一个左转路口,又在掉头的路口闯了红灯。
  一辆商务车几乎与他擦着车灯而过,他猛踩刹车,然后四面八方都响起喇叭声。
  他在这海浪一样愤怒的喇叭声里,简直要怀疑自己今天是否具备驾驶的行为能力了。
  幸好这并不是一个繁忙的路口,车流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继续前行,再开两个路口就是闻乐遇劫的那条小路。
  他将车在路边稍停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闻乐所描述的地点。
  他昨晚已经通知同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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