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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蘑菇一个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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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个强大的能力,因为这个能力的缺陷也很明白,她很难用这个办法保护自己,因为她绝对不能静止自己。一旦静止了自己,就永远都没有办法解除静止了。

    ——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和杀死她,而她本人,也再也不能思考和解开她的能力了。

    “假如你对自己用了能力,会怎么样呢?”那个少年前两天还这么笑着问过她,“就像照了镜子的美杜莎一样?”

    在能力发动的一刹那,在她永远变成美杜莎的石像之前,她想起这句话,忍不住打消了一声。

    那个少年,到底会不会知道自己一语成谶的事情呢?

    即便只剩下了这一个频道,然而直播依然再继续。有甚至于中央商场区域一块暂时没被买下的广告屏此时也正好再播送这段直播。来来往往人很多,并没有人注意到,高大的广告牌下面汹涌的人群外侧站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的少年,裹着厚厚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剩下鲜红的眼睛露在外面。

    他安安静静地仰头看着直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刚刚那张手机卡已经被掰断扔掉了,没有人能够凭着那张卡追捕到他。

    与阔别已久的兄长的见面告诉了他一件事,他并不是一个被改造过的人类,他根本就是一个人类和异种的混血。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有意识的训练,他总算是开始能够稍微控制一下这唯一一个不是从实验获得的能力,那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非常稀薄的“预言”能力。

    一种用得越多,疯得越快的能力。

    直播的镜头里面除了刚刚倒下去的酒酒之外,又闯进来了一个人。他是从旁边的高楼上,直接跳进人群中央,随后以以镜头难以捕捉的速度把酒酒抱了起来,似乎想要听一听她的心跳,然而这个举动最终也只是再一次确认了她已经死亡的事实。

    笑白定定地看着,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他仔细盯着酒酒的脸,回想着自己通过预言看到的相似的那一幕。

    有那么一个瞬间,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最后发疯而自尽的母亲。到现在,他也是一样,即便见过了未来的碎片,即使已经预言到了在场死亡,但这也只是让他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无能为力而已。

    就像现在,即使他已经暗地里通知卓恒了,到最后,卓恒还是来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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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恒抱着酒酒,一只手搭在她的颈动脉三,低着头靠近酒酒胸口,就用这种诡异的姿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起来像是突然之间彻底凝固在那里了一样。

    等到他终于抬头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密布了鲜红的血丝,以至于这一刻他的脸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人类。

    离他最近的人还是旭言,在看到卓恒这个样子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连滚带爬地想逃开,然而没逃两步,就被突然之间出现在他身后的卓恒抓住了后领。

    “救命啊!他不是人类!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拉着他后领的力道让他完全疯狂地胡乱挥着手向着其他人的方向挣扎,然而事实上却一步都没有能够移动。

    当然不会有人来救他,旭言甚至有一个瞬间,再眼前那些曾经唯他马首是瞻的人们脸上,看到了一种“幸好那个发疯的怪物随手抓的替罪羊不是我”的庆幸。

    旭言浑身几乎是抖了一下,突然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还剩下几秒。温热的液体伴随着难闻的骚味从下半身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谁都知道,就算卓恒不杀他,当众吓到失禁这一件事,就能让他下半辈子永远活在别人的嘲笑里面。

    当然,是假如他还有下半辈子的话。

    就在卓恒的手几乎已经伸到他脖子上的那一刻,希融终于挤过了人群,飞快地扫了一眼眼前的状况,随即一把抓住卓恒的领子,压着声音在他而边上吼了起来:“卓恒!你要在酒酒尸体之前,用异种的身份杀人么?你要坐实了酒酒勾结凶恶异种的名声,让酒酒永远都洗不清了么!”

    酒酒的名字就像是一道魔咒,让本来已经濒临崩溃的卓恒猛地僵硬了一下,最初被痛苦激发出来的喷发般的愤怒再这一下的迟疑里面就淡了下去,而悲伤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几乎立刻把他压垮了。

    卓恒一个踉跄,松了手,脸色苍白地退了一步:“我……不……”

    “带酒酒走,立刻走。”希融一把抓住卓恒的胳膊上的衣服,把他往易曲车的方向拖。易曲毕竟是十三科的人,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露脸,所以他们还是得穿过人群回到车上去,“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儿,立刻走得越远越好。”

    围成一圈儿的人群在希融和卓恒靠近的时候自发分出一道狭窄的空间来,卓恒抱着酒酒已经开始凉下去的尸体,表情有点呆滞地向前走,目光空洞地看着两边的人。两边的人被他看着忍不住还想后退,不过后面的人群略微有些骚动,似乎是后面有人在向前挤,希融拽着卓恒,没管两边的动静,只是向前走,一路走到易曲的车子旁边,那边人群中的骚动已经很明显了,然而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拦。

    “我以为好歹会有两个人出来阻止一下的。”希融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垂着眼睛,用很低的声音这么说道,听上去似乎有点莫名的失望。

    “他们已经看到了,也知道了,卓恒能够轻易杀掉他们中间的几个,所以他们确实很想阻止,不过没有人愿意做被杀的那几个人。”易曲发动了车子,不算很快地向外开了出去,稍微回头看了一下人群——

    离他们最近的、直面过卓恒的人依然死撑着不肯前进,想要和怪物保持距离,而他们后面还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们推出来,成为第一批冲上来的。他们总是以为自己人多势众,所以最多牺牲两三个人就可以成功地把卓恒这个怪物拖在原地。可是站在最前面的学生们,却没有人愿意成为那“两三个人”。

    这帮最初热血澎湃、大呼小叫,看起来如同一块铁板一般团结的人们,最后看上去也不过就是这样,其中的一些人彻底吓破了胆,另一些人躲在后面先把别人推出来,还有一些人,到最后也不敢把自己所说的“战争”两个字牵扯到自己身上。

    他们所谓的战争和勇气,也不过就只是敢于站在那里,欺负一个他们很清楚也同样是人类所以没有反抗能力的酒酒,把她定性成无恶不作的坏人,然后通过在一种绝对安全的感觉之上,通过欺凌来满足自己的正义感。

    真是群无聊的人类。

    易曲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子,漫不经心地这么想着。希融当然不会明白他在想什么,她其实并不能够、也没有真正想要了解人类,当然,人类所谓的“善恶”的复杂程度也不是能够让她在如此短暂的岁月里轻易了解的。

    易曲早年生活过的一个小房子远在市外,为了逃避被追踪,他们直接去了那栋很老旧的房子里面过夜。

    房子里备了玻璃冰柜,易曲把它稍微改装了一下,算是勉强弄成了一个棺材的样式,把酒酒放了进去。卓恒一只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透过玻璃盯着酒酒的脸,一言不发地盯着。希融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和花扬通了一个电话。

    “……我看到了直播的录像,虽然现在十三科在拼命删除,不过来不及了,已经散播出去了,听说那边有一个直播室工作的女孩子,为了保住直播死了,尸体还被十三科带走了。”花扬的声音非常低沉,听着让人心里越发沉闷,“抱歉,希融,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但是那个女孩,酒酒她做的事情很……很伟大。这是第一起杀戮,我看到了她那时候看了镜头一眼,她是再清楚这一切都在被直播的情况下说那些话的,这是第一次杀戮,假如大家把它轻描淡写成了一起意外,就会给所有人类留下‘杀戮不可怕,大家一起犯罪就不是犯罪’的暗示,以后一旦对立更加尖锐的时候,就一定会……”

    “花扬姐。”希融出声打断了花扬的话,“我知道,她忍了那么久没有死,是为了我和卓恒。”

    花扬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沉默了一阵,然后稍微让语气柔和了一点,想要宽慰希融:“我看得出来你一直试图在保护她,但是希融,她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这一回换成希融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有那么以为过,我只是,只是我自己希望她一直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知道她父亲是十三科那位从来不出面的老狐狸锡林,而且酒酒也是晨阳同父异母的妹妹。最开始的时候,我故意接近她,也不过是因为‘智者’怀疑她是那个西格玛种——因为她是锡林的女儿。”

    希融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没忘记,一点都没有。我没事。”

    这句话的口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花扬想了想,直接换了个话题,“你阻止了卓恒杀人,这很好。要是那个时候卓恒杀了人,没有人会记得他是因为什么,所有人都只会选择性地记得,有个异种凶残地杀了人。本来在十三科的剧本里面,这种冲突之后,人类的舆论导向应该一顺边地开始抵制异种,让矛盾彻底爆发。不过多亏酒酒那段话,还有你阻止了卓恒,现在的主流舆论反而是谴责极端反异种的人。”

    “对了,花扬姐,‘变色龙’还在么?”希融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随口扯了扯上次捡到的那个小孩,“本来我捡回来的小孩应该我负责照顾的,抱歉没法儿呆在那儿。”

    “他们很好,不能陪他们也不是你的错。你说的那个孩子很听话,只是胆子有点小。”花扬听出来了希融的心不在焉,稍微叹了口气,“父亲上次是不是吩咐你什么事情了,他很少带看门狗出去,我猜是去嘱咐你什么任务了。”

    希融没回答,算是默认了。花扬停顿了一会儿:“我让你藏起来,父亲没有反对,所以这种时候他给你的任务肯定是很关键、而且……应该距离也不算近,是个出差的人物。”

    希融没否认:“确实。”

    “就当散散心好了,尽可能快地把那个任务做了吧。”花扬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劳,“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哥背叛我们的原因。我总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十三科……好像一直把我们握在手心里玩。”

    “好,我先去把任务完成。”希融简短地回答了,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想拜托您。”

    ……

    希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却看到卓恒坐在台阶上看着这个方向发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卓恒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希融这是刚刚从外面回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希融抿了抿嘴唇,微微地笑:“杀人偿命,我把凶器拿去查了下指纹,然后处理了下凶手……放心,我做得很干净。”

    卓恒木然地看了她一会儿:“既然有证据,那为什么不交给警察?”

    “我不想让那群学生有一种有人担了责任,所以他们就没有罪了的错觉。”希融也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一层纸贴在脸上,“要是你担心程序性正义的话,易曲在隐瞒凶手的情况下在局里申请了对这件事情的罪行推断的预判决推定,恶性杀人,死刑的量刑没问题。只不过由我擅自执行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卓恒才很轻地说了一句:“毕竟是酒酒,她总是愿意相信司法的。”

    卓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恍惚,和平时那个气质冷硬的青年人完全不同,他发了一会儿呆,又补了一句:“到最后,我和她还是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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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融稍微闭了闭眼睛,到底是没说话。

    “我们应该通知酒酒的家人么?”卓恒继续说道,“毕竟她……”

    “她没有家人了。”希融扭过头,看了卓恒一眼,“没有人会来这场葬礼的,酒酒和家里人决裂很久了,我刚刚才查到这件事情。”

    卓恒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听起来越发干涩:“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和她认识没多久之后的事情。她没法儿认同她父亲的政治理念,所以她和家族决裂了。我一个朋友帮忙把她的资料从库里移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资金流动。她这一两年都完全靠打工和学生补贴过日子,很辛苦,但是没有回去家族,她父亲当时已经在考虑让晨阳当接班人了。”希融转头看了看屋子里面,咬了咬嘴唇,“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她明明只要假装不知道,就能继续作为一个大小姐过日子,明明只要告诉我们,就能得到我们的帮助。”

    “她总是这样,就算不能改变世界,起码决不会假装不知道地同流合污,她就只会安安静静地做她认为正确的事,甚至没有向我们寻求过认同。”卓恒捂了捂脸,声音有点梗咽,没能继续说下去。

    希融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再看了看酒酒尸体的方向,突然发觉或许不是这样的,或许酒酒不是不愿意寻求认同,而是酒酒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们是绝对不会认同她的。

    “我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希融很轻地说了一句,“起码在我们告诉她之前,她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细节,也不知道异种存在的事情,但是她大概知道有这么一群‘不正常’的人,而她父亲想要杀死他们所有。”卓恒算是找到了一点回忆作为支撑点,“你记不记得,晨阳死的那一天,你说过酒酒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应该就是关于异种的事情,她原来是清楚地知道的,不过后来不知道了。大概也是因为和家族决裂,所以被手术抹掉了。”

    希融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毛:“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卓恒坐在台阶上,终于仰起头,从希融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满脸都糊着的眼泪还在向下流,“我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她偷偷跑进来,开了我被关的那个实验舱的锁。”

    这一段希融是第一次听说,稍微惊讶地转头看着卓恒。

    “她把我放出去了,因为她觉得那不对。她的家族毕竟是‘上头’的人,她本来是预定了要在十三科接她父亲的班的。”卓恒再回忆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变得柔和多了,“他们带她来见过我这个最成功的实验体,我那时候……大概是看不出人形的,我在镜子里见过自己的样子,全身再生的速度比不上溃烂的速度,看起来跟一滩人形的烂泥一样,大概是很令人恶心的。可是酒酒她,还是愿意救我的……”

    希融没再询问细节,只是沉默。原来卓恒其实也知道酒酒的背景,原来他们每个人努力藏起来的东西,其实都没有什么被隐藏的价值。

    卓恒当然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的每一件事情,从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记得很清楚。包括持续了几年的皮肤和内脏的灼痛,到那一天深夜,他坐在实验室里第一次重新长出人形之后放的那一把火,和第一次真正杀死一个人的触觉。

    那时候,再生的能力和腐蚀性的药剂持续地损毁着他的人形,他第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被自己的外表吓得哭了出来,不过到后来,他已经只觉得自己恶心,希望自己和那些被从实验舱里抬出去的同伴们一起,赶紧死掉算了。

    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还能动,因为眼皮还没能重生出来,眼球被迫暴露在空气里面,瞪着外面的世界。酒酒那时候也很小,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牵着父亲的手,战战兢兢的被带进来旁观,等到了近处,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明显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酒酒和锡林的吵架卓恒没有听到上半部分,只在两人都涨红了脸色、提高了声音之后,卓恒才听到了后面一部分。

    锡林看起来明显对这个女儿多余的同情心非常气恼:“……酒酒,这项研究假如能成功,以后所有的疾病都可以被轻易治愈,想想这能救多少人?你这是妇人之仁!舍不得一点点的牺牲的话我们永远不可能救更多人!”

    经管那时候的酒酒年级还很小,不过她朝向自己父亲的脸上充满了远超过她这个年纪的失望:“不,父亲,你不会那么做的。既然你能容许这种实验,既然你连对生命起码的尊重、最起码的在乎都没有,你不可能是在为了拯救生命而付出这么大的努力。”

    “你在胡扯什么?技术就只是技术!不会因为我不尊重生命就变得不能拯救生命……”

    “不是的,会,技术是会变的。”酒酒的声音更大了一点,“父亲,科技本来就是双刃剑,它到底能被怎么用,本来就只取决于使用的人而已!这项科技或许真的能救很多人的性命,但是假如诞生在你们手上,它就永远不会被用于医疗……”

    再卓恒记忆里面一贯文质彬彬的锡林居然在那个时候爆了粗口:“……你懂个屁!你知道我想做什……”

    “我知道。”酒酒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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