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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是里子面子碎了一地。
　　他回头去看程如意，不快地说：“你到底是什么脑子啊！看看你办的这破事！丢死人了。”
　　程如意心里知道她这事办得确实不地道，可她就是气。
　　她气呼呼地说：“你们一个两个，凭什么都向着她！”
　　“什么啊？”钟佳木越听越糊涂，忍不住皱眉。
　　程如意抽噎着说：“我妈说了钟丹荔比我大，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要多，还让我好好听她的话，别惹她生气……可我妈就见了她一次，搞得她才像我妈的亲女儿似的。还有你……你在训练室的时候总是看她！”
　　钟佳木气得脸黑，无奈地道：“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她是黑队的助理，我不看她，难道要闭着眼睛啊！”
　　“你还听她的话！明明是个刺猬，谁的话都不听！”
　　钟佳木吓了一跳，他有吗？
　　“我没有！”他如同被踩到了痛脚，气急败坏地说。
　　“就是有！”程如意拿出了小时候吵架蛮不讲理的架势。
　　“程如意！”
　　钟佳木再没了耐心，拔腿从红房子里出来。
　　光看钟佳木的脸色，钟荔就知道他和小如意肯定是不欢而散。
　　下午训练的时候，她就长了记性，事先声明了一下。
　　“明天就要开始公演了，我希望我们队伍里的一些人能够很好地认清自己，不要因为自己的自大或者是不好意思开口而拖了其他人的后腿。没有谁是完美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板。下午是查漏补缺的最后时间，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练的不行，赶紧过来找我补课。我既然是你们的助理，就有义务协助你们每一个人。”
　　一天的时间，想要练熟一个舞蹈，对于有舞蹈经验的人来说，尚算困难。
　　更何况是本身没有任何舞蹈基础的人。
　　钟佳木的心里说不出的无力感。
　　昨晚他是最后一个睡觉的，只睡了两个小时，凌晨三点半，又开始了练习。
　　可这又怎么样呢！
　　就不说一跳起舞来，帅到炸裂的郎青了。
　　就是跳舞看起来顶多算凑合的温瑜，也是四岁就开始学习舞蹈。
　　别人有十几年的累积，他有什么呢？
　　只有舞台恐惧。
　　也许真的像苏阿姨说的那样，有些人天生适合舞台，适合摄像机。
　　就像钟荔。
　　而他虽然是钟荔的儿子，却并不具备她那样被大小荧屏宠爱的能力。
　　要退缩吗？
　　钟佳木轻轻地询问自己。
　　片刻后，他举起了手，冲着被众人围住的钟丹荔说：“钟助理，我请求你帮助！”
　　众人的眼神齐齐看向他的时候，他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钟助理，我是最差的，我不想拖大家的后腿，也不想出局。所以，请你帮助我完成第一次公演。”
　　少年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不算陌生的陌生人和不停运转的摄像机，表露自己的决心，他的手克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可他并不知道，钟荔的激动，比他只多不少。
　　经历了中午的那场闹剧之后，钟荔暗暗思忖过了，要是钟佳木还是让她看不到他想要留下来的决心，她可能什么都不会做了。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微笑，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清楚明白地告诉他：“愿意为你效劳！”
　　她顿了一下，扫视过面前所有的小崽子，“我也愿意为你们效劳！现在……孩子们，为了你们的目标和梦想，摒弃所有的干扰，努力吧！”
　　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人觉得被和他们同龄的女生叫“孩子们”，是多么违和的一件事情。
　　黑队所有的选手都站了起来，自发地开始鼓掌，为了他们自己。
　　等掌声落下，钟荔又找到了钟佳木的眼睛，对着那双清透的眸子，又说：“钟佳木，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懂吗？”
　　钟佳木愣怔了一下，郑重点头的同时，却又说：“钟助理，我一定要留下来，站在舞台的最中央……”
　　很是莫名其妙的，钟佳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跟她说这些。
　　他，绝对不能让自己被淘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返程，大概只能有这一章。
　　欠一万四加三千
　　回去之后会补的233


第23章　男团023
　　“不对。”
　　“重来。”
　　“还是不对。”
　　“重来。”
　　……
　　也不知道重来了多少遍，事实证明，只要对自己够狠，什么恐惧和困难都不会是难题。
　　钟佳木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再往后走，虽然也难，但似乎又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时间紧迫到他根本就顾不上其他的了，只能沉下心来练舞。
　　钟荔就守在他的旁边，不厌其烦，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恍惚间，彷佛回到了小时候教他走路的时间。
　　钟佳木是张白纸，虽然没有底子，但可塑性极高。
　　再加上他真的是肯吃苦，一个舞蹈三十几个动作，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硬生生“重来”会了。
　　他松了一口气，钟荔也松了一口气。
　　她作为黑队的助理，有必要将黑队所有的选手拧成一股绳。
　　第一次公演开始倒计时，蓝队和红队派出了选手四处打探“军｜情”。
　　钟荔却闭紧了房门，不许出，也不许进，进行最后的排练。
　　晚上六点，黑队的选手开始第一次联排。
　　钟荔站在三十个崽崽的前面，越看越冒火。
　　她暂停了音乐说：“你们三十个人，各跳各的，就算你们是三十个King，现在也成了虫。公演主题曲，要求的不是你们solo个人特技，请注意你们前后左右的兄弟，你们是一个团队，你们的所有动作都能一致。”
　　位于队伍C位的温瑜道：“丹荔，这样，你从前面看，谁快，谁慢，你指出来。”
　　钟荔点了点头。
　　不知道又联排了多少遍，凌晨两点，钟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大声宣布：“联排结束，距离公演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你们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六点钟准时来到化妆间。”
　　有人道：“哎呀，太兴奋了，实在睡不着，钟助理，我能不能申请不睡觉？”
　　“不能，”钟荔很严肃地说：“作为一个合格的艺人，你们首先要学会的是快速进入睡眠，没有谁真的可以24小时连轴转。艺人的工作性质特殊，往往决定了你们很可能没有安静舒适的睡眠环境。”
　　又有人道：“我有一次凌晨三点睡的，洗澡的时候差点睡着。”
　　众人哄笑成一片，陆续走出了练习室。
　　钟佳木回头看了眼钟丹荔，她正凝神看着手机。
　　明明是十七八岁的少女，眉宇间的沧桑感，又让他那么熟悉。
　　“怎么了？”钟荔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进了钟佳木的眼睛里，她的心下意识漏跳了一拍。
　　人差不多都走光了，钟佳木趁机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钟丹荔，你和苏菲很熟吗？”
　　这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没人的时候，直呼姓名。
　　可钟荔顾不上跟他计较这些，她吓得半死，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熟啊！就，就见过，一次。”
　　他可不像程如意只会计较苏阿姨居然对钟丹荔好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他想的更多的是苏阿姨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
　　实在是太奇怪了。
　　苏阿姨对旭初的人怎么可能有好感？
　　钟佳木的眉头蹙到了一起，故意又说：“苏菲对你很欣赏。”
　　“是嘛！”钟荔镇定了下来，大言不惭地说：“那她很有眼光。”
　　这人简直狂到了让人无语。
　　门口等着的白蜜朵悄悄地翻了翻眼睛，“丹荔，编导说了，咱们还得去给选手们选衣服。”
　　“好的。”钟荔越过了钟佳木，低声嘱咐：“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钟佳木隐约听见她最后好像还说了两个字。
　　儿子？怎么可能！一定是孩子！
　　说起来钟丹荔这个人也真是奇怪，看简历也就比自己大了一岁，叫他孩子……嗬！
　　他轻笑了一声，嘟囔：“自己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高强度的训练让很多选手们来不及洗涮，就直接和衣躺下。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传来时，钟佳木还在胡思乱想。
　　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被自己的一个念头吓傻了——钟丹荔和钟荔有点像。
　　太刺激了！
　　钟佳木一下子从床上翻坐了起来。
　　对面床铺上也半梦半醒的时六出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钟佳木小声说：“没事，做了个噩梦，你赶紧睡。”
　　这简直太刺激了，他脑袋是被雷劈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滑稽的念头呢？
　　钟佳木又缓缓地躺了回去。
　　忙起来的时候，他明明不会胡思乱想，自从进入了这个训练团，他想起钟荔的时间明显减少了很多。
　　可今晚，钟荔又占据了他的脑海。
　　曾经，他想要气死钟荔的念头，不止有一回两回，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真的死掉。
　　有人劝他，死是每一个人的归途，不过是有早有晚而已。
　　是吗？
　　他接受不了。
　　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被他气到张牙舞爪的女人，会真的离开他。
　　钟佳木的眼眶有点潮湿了，他一狠心，闭上了眼睛，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你不是死了吗？那你托个梦给我啊！不托梦的话，那就不算数。
　　——
　　钟荔一夜没睡。
　　像这种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她早就习以为常。
　　以前拍夜戏的时间，还干过两天两夜不睡觉的壮举。
　　瞌睡的很了，掐大腿配黑咖啡，瞬间精神百倍。
　　钟荔瞥了眼，和她一样等在化妆室门口的白蜜朵，又往身后的靠枕靠了靠。
　　节目组坏的很，故意制造紧张气氛，让三个助理来争抢化妆室的第一使用权。
　　要求是助理得等在化妆室的门外，然后看谁家的选手们最先到达。
　　助理还不许给选手们通风报信。
　　一旁的小如意靠在一个超大的泰迪熊前，已经睡着了。
　　白蜜朵强撑着眼皮，紧盯着化妆室的门，心里在不断地祈祷，只要不是黑队的选手最先来，她都能接受。
　　人和人之间，还是讲究一个眼缘的。
　　白蜜朵上山之后，最先见到的人是程如意。
　　她是混音乐圈的，当然知道这位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公主，是国内最为有名的音乐制作人程坎的千金。
　　程坎的粉丝对这位小公主的评价奇高，她还没有开始发布作曲的作品之前，就有很多粉丝都在等她长大。
　　她接二连三地发表了好多首音乐作品后，粉丝们又说这么多年的等待没有白费。
　　白蜜朵听过程如意作的曲，她自己也是做原创音乐的，怎么说呢，很有程坎的风格，却又稚｜嫩了许多。
　　做这样的作品，若是一个普通人作出来的话，没准儿并不会被捧的如此之高。
　　听说现在跟程如意邀约作曲的歌手有很多，在白蜜朵的眼里，她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于是乎，她对程如意的感官并不太好。
　　这是在见到钟丹荔之前。
　　见到钟丹荔之后，一有了对比，程如意竟显得可爱多了。
　　连白蜜朵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第一眼看见钟丹荔的时候，就心生不喜。
　　按理说，她们过往并没有任何交替，而且她也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人。
　　可那莫名其妙的不喜从何而出，很快就被验证了。
　　这个钟丹荔叫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处处都跟她做对。
　　偏偏实力不俗。
　　叫人想要嘲讽她是花瓶，都不能。
　　白蜜朵的心里憋着气，打着什么事都要高她一头的念头。
　　要知道，节目一播出，这可不是八十八位选手的厮杀，更是三个助理的决斗。
　　人气，颜值，口碑，她每项都不能输。
　　白蜜朵也是睁着眼睛到天亮，她的精神高度紧张，直到化妆室的门吱呀一声被谁推开了。
　　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
　　与此同时，钟荔打了个哈欠。
　　可能是钟丹荔这孩子的身体有些娇，要不是她意志强大，早就依着本能也睡熟了。
　　“你啊！”白蜜朵看清了来人后，略显失望。
　　她抬手看了看卡地亚的腕表，又道：“现在还没六点，你提前了。”
　　钟佳木知道自己是第一个到来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挨到五点钟，索性爬起来了。
　　他很是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化妆师还没来吗？”
　　“是啊！”
　　白蜜朵的语气里带着熬夜后的烦躁。
　　钟佳木略显尴尬地站在那里，瞥一眼睡得香甜的程如意……别人都在醒着，唯独她在睡。
　　这要是录制了出来，得是多经典的画面啊。
　　他经不住皱了皱眉头，故意清了清嗓子。
　　程如意嗒了嗒嘴，并没有睁开眼睛。
　　钟佳木……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样子可真是、好啊！
　　钟荔伸了伸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又打了个哈欠，咕哝道：“没来就没来吧！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完，她冲着钟佳木挑了挑眉，“哎，那个小孩，过来，我给你化妆。”
　　儿子别怕，第一次公演，妈妈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回程的路上，可能空调太凉了，有点发烧。
　　今天还会有一章。


第24章　男团024
　　程如意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钟佳木已经别扭地坐到了化妆台的前面。
　　她眨了下眼睛，没弄明白她沉睡的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哎！”
　　她发出了一声轻叹，却没有人搭理她。
　　摄像机还在录制，钟佳木原本想要直接拒绝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微眯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怀疑。
　　太紧张了，连程如意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
　　程如意一把掀开了盖在身上的长毛兔娃娃，凑到了化妆台前。
　　可奚落的话都没有出口，就被钟丹荔支使了。
　　“醒了！去把喷壶灌满。”
　　程如意伸手接的太自然了，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拿着喷壶的手在半空停了好久。
　　钟佳木真怕她又任性，从镜子里深深地看了看她，道：“去啊！”
　　程如意回过了神，撅了撅嘴，去是肯定要去的，可不说点什么，又觉得不是她的风格。
　　她别扭地说：“化的好看点！”
　　钟荔弯了眉眼，“用你说！我自家的孩子，我比你上心。”
　　这个自家的孩子，说得实在是顺嘴。
　　程如意找不到话反驳，吐槽道：“说得像是七老八十！”
　　钟荔：“我心理年纪大啊，少说也有三四十岁了！你可以尊称我一声阿姨。”
　　“嘁！”程如意拿着喷壶走了，不想理会她明摆着占人便宜的不要脸行为。
　　钟荔围着钟佳木左右看看，特别兴奋。
　　自打这臭小子十岁之后，就不再让自己捯饬他了！
　　特别技痒，终于找到了时机。
　　她拿起梳子，开始动手了。
　　时尚是个圈，兜兜转转，十年前的造型又开始流行。
　　钟荔给他做了一个复古的港风造型，三七分的发型，额前稍微留了几根不服帖的头发。浓密的头发，更显得眉目清爽干净。
　　白蜜朵原本一直怀着看好戏的心情，不得不说……这个钟佳木长的就是好，怎么捯饬都行！
　　想让她承认钟丹荔可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倒是灌满了喷壶回转的程如意，很夸张地表示惊喜：“我的天啊，丹荔，你真的会哎！”
　　说不出哪儿不一样了，可看起来就是不一样了。
　　这样的木木，一定会得到观众的喜欢。
　　其实她妈说过，成不成团都可以，要是木木有观众缘的话，单打独斗指不定比成团更能快捷成名。
　　白蜜朵实在是受不了程如意的花痴，这时候化妆师推着三套服装进来，“哇，我饭碗是不是要被抢了！”
　　钟荔呵呵笑笑，立刻停手道：“我就是瞎捯饬！”
　　“挺好看的呀！再简单打个粉底就可以了。”化妆师说。
　　“不化眼线吗？”程如意下意识问。
　　现在男生画眼线是种流行。
　　化妆师左右端详了一下，摇头，“他的气质很干净，化眼线反倒多余。”
　　和钟荔的想法差不多。
　　她默默地把位置让给了化妆师。
　　这女孩倒是懂进退。
　　化妆师也不多话，拿起气垫的时候，回头道：“哦，节目组说让三位助理自行选择选手们的表演服装。”
　　白蜜朵早就站在了服装前，故意说：“哇，服装好漂亮啊！尤其是这件白衬衣。”
　　三套服装，分别是蓝色的小西装、泰迪｜色的小西装和白衬衣黑裤子。
　　她一眼就相中了泰迪｜色的衣服，却故意指着白色的衬衣。
　　钟荔看透不说透，笑着说：“喜欢就选啊！”
　　白蜜朵故意谦让：“你和如意先选。”
　　钟荔回头就叫小如意：“过来，你先选。”
　　正事在上，木木也得稍微靠后一丢丢。
　　程如意离开了化妆台，她一眼就相中了蓝色的小西装，指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