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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些，都是你生完孩子后穿的用的，这是睡衣，这是裤子，这是……”
　　罗淑娴一件件的将东西都摆在周善善面前，她脸上都是笑容，都是对新生命的期待，也是对周善善的疼爱。
　　周善善听着罗淑娴絮絮叨叨的话，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收拾整理，她忍不住起身，给了罗淑娴一个拥抱。
　　“妈妈，谢谢你。”周善善像抱严慧那样，轻轻抱着罗淑娴，极为亲昵，像是女儿在给妈妈撒娇。
　　罗淑娴有些发愣，以往善善和她也亲，可不过就是挽着她的胳膊，最多就是趴在她肩膀上撒娇，从没像现在这样，这么亲密的给她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让罗淑娴心中忽然就感动不已，热流在心底涌动着，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拍着周善善的肩膀，慈祥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和妈妈还用说什么谢谢呢？”


第275章　好婆婆和坏婆婆
　　开学后，周善善依然坚持上学。
　　她穿着宽松的冬装，总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再加上肚子不算太大，同学们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第一天开学时，罗淑娴和严慧一起送周善善去的学校，罗淑娴径直找到了白晓梅，提出想让她帮个忙。
　　白晓梅自然是找到罗淑娴的身份，她有些受宠若惊的回答，“阿姨您尽管说，我能帮到的，我一定会帮的。”
　　罗淑娴“嗯”了声，看着在不远处正与同学交谈的周善善说道，“善善最近……身体有些不太好，行动不方便，所以你在学校多帮帮她，你看好吗？”
　　“阿姨，您说的就是这事儿啊，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善善的，她过完年来，似乎胖了不少，就是走路很慢，她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晓梅也打量着周善善，她总觉得哪里怪，可是又说不上来。
　　罗淑娴没回答白晓梅的问题，她说道，“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白照顾善善的，这样，我给你五百块钱，就当做你照顾善善的辛苦费，你觉得行吗？”
　　白晓梅愣了愣，很快摇头说道，“阿姨，您这钱不要，是，我是爱钱，也很现实，可是善善对我的好我也能看出来，她帮我那么多，我照顾她也应该，我分得清楚好坏。”
　　这样的白晓梅着实让罗淑娴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白晓梅一向都现实贪财，有些虚荣，现在她竟然拒绝了这五百块钱！
　　白晓梅笑得有些苦涩，“刚上大学时，我还有些不适应，怕别人看不起我，所以才……与善善相处久了之后，我可能是受了她的影响，竟然也能坦然面对现实，觉得贫穷也没什么丢人的。”
　　罗淑娴点头，神色也不似刚才那么冰冷严肃，她露出个笑容，说道，“我家善善，确实是很优秀，她身上那股子气质，旁人只是学都学不来。”
　　白晓梅也很赞同罗淑娴的话，“而且她还让我进了项目组，我每个月有补贴，足够我用了，所以阿姨，您只管放心把善善交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罗淑娴打量了白晓梅一会儿，这才点头，“行，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和你谈钱的事了，将来你要是用什么事，我们能帮的也会帮你！”
　　安顿好周善善，罗淑娴这才与严慧回了家。
　　白晓梅果然按照答应罗淑娴之前的话，尽心尽力照顾周善善，每天帮她占座，帮她拿课本拎书包，甚至连上厕所都陪着。
　　因为怀孕的缘故，周善善上厕所的频率也很高，几乎每节课结束，都得去趟厕所，白晓梅虽然唠唠叨叨，可唠叨归唠叨，该陪着还是陪，而且还相当细心。
　　自从年后上学，周善善要是下午没课就被司机直接接回家中，要是下午有课，司机就会把饭菜送到学校来。
　　这天周善善下午还有专业课，刚到午饭时间，司机已经拎着大大小小好几个饭盒在餐厅门口等她了。
　　白晓梅帮着周善善将饭盒摆到桌上，一一打开了，看到里面的菜色，白晓梅忍住啧啧两声，这么丰盛，简直赶上大酒店了！
　　“善善，你这真是嫁给了豪门啊，天天司机接送不说，还给你送饭送菜！”白晓梅扶着周善善坐下，笑着说道。
　　饭菜虽然是家里的保姆准备的，可罗淑娴显然提前叮嘱过，米饭是两份，菜量也很大，显然是备了白晓梅的份。
　　周善善递给白晓梅一碗饭，笑着说道，“那你赶紧把宋晗拿下呀，拿下宋晗，你也能嫁入豪门，也能天天司机接送专人送饭了！”
　　白晓梅也没客气，她大口大口吃着精致可口的饭菜，含糊说道，“宋晗啊，现在看到我就跑，除非在实验室做项目，啧啧，那阵势，戴着防护眼镜，真实假装看不到我！”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只见宋晗端着餐盘过来，不等他跑，周善善已经笑着说道，“宋晗，过来坐这边，我们今天的菜很多，你也过来尝尝！”
　　宋晗瞟了一眼白晓梅，显然并不打算坐过去。
　　周善善再接再厉，“宋晗，你这是看不起我啊？最近你一直都躲着我，怎么，对我有意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晗再不坐下，就真是没法子解释了，他硬着头皮坐在周善善身边，从头到尾都没看白晓梅一眼，这个厚脸皮的女人，他真是怕了！
　　“宋晗，尝个鸡腿，这是我家阿姨的拿手好菜，外面吃不到的！”周善善给宋晗夹了个鸡腿放在他餐盘里。
　　宋晗接过说了声谢谢，只听白晓梅问道，“宋晗，那天开学送你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妈？”
　　“你问这个想做什么？”宋晗一脸警惕看着白晓梅，生怕她又想干什么。
　　白晓梅啃着鸡腿含糊说道，“没什么，就问问啊，毕竟是我未来的婆婆，我提前认识下也是应该的，是吧，善善？和婆婆得搞好关系！”
　　周善善强忍着笑意，点头说道，“对，这话没错，白晓梅你很上道！”
　　宋晗哼哼两声，“你以为你想和婆婆搞好关系就可以吗？得问婆婆愿不愿意！你们要是碰上我伯母这种人，我告诉你，你再怎么对她好都没用，她根本就是铁石心肠！”
　　周善善当然知道宋晗说的就是张玉芬，确实，碰到张玉芬这样铁石心肠的婆婆，真是怎么都没用的！
　　“你伯母又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白晓梅一脸八卦问道，现在宋晗的伯母和堂哥，已经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一道话题了。
　　宋晗啃了一口鸡肉，压低声音说道，“赵菀不是怀孕了嘛，听说肚子里是女孩，我伯母之前让她打胎，她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死活不肯，可前两天我听我妈说，我伯母不知怎么找到了赵菀，还成功说服她打胎了！”
　　周善善脸色微变，白晓梅继续追问，“已经打胎了吗？”
　　宋晗皱眉想了会儿才说道，“大概也就这一两天的功夫吧，我伯母那样的人，做事一向都狠辣。”
　　周善善沉默着，半晌才问道，“是你伯母强迫赵菀打胎呢？还是赵菀自愿去呢？”
　　宋晗想了想说道，“我听我妈说，是赵菀自己同意的，好像我伯母和赵菀谈了条件，只要打掉肚子里的胎儿，就不让她和宋琰离婚，大概就这个意思吧！”


第276章　是否还有机会
　　周善善下课后没有回家，而是直奔赵菀暂住的那套房子。（看啦又看小说网）
　　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应声，周善善在门口站了会儿，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家中的保姆每天给赵菀送饭，总能知道些什么吧？
　　电话那端保姆回答道，“昨天送饭时赵菀还在，而且情绪看着比以往要好许多，哦，她告诉我，说让我今天不用去送饭了，她想出去吃饭。”
　　周善善默了默，又问道，“赵菀住到这边后，这里有别的人来过吗？”
　　保姆似乎想了会儿才回答道，“前几天，我去送饭时，看那样子像是有人去过，茶几上放着个信封，我看着像是装了钱的，而且还多了一袋子水果。”
　　周善善低声说道，“行，我知道了，妈妈在吗？你让妈妈接电话。”
　　罗淑娴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周善善说道，“妈妈，你陪我去趟医院好吗？”
　　一听说周善善要去医院，罗淑娴的语气顿时紧张起来，她忙问道，“善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等着，妈妈这就过去接你。”
　　周善善解释道，“妈，我没事，是赵菀，我怀疑，她可能被张玉芬带去医院，引产了！”
　　“什么？张玉芬竟敢跑到咱们家里去将赵菀强行带走？”罗淑娴的语调有些恼火。
　　周善善的声音有些沉重，“妈，不是张玉芬强迫的，可能是，是赵菀自己同意的，不过不论如何，你还是陪我过去看看吧。”
　　如果赵菀真的是在走她前世的路，那么一旦引产，她的命……
　　周善善不是圣母，可也不是狠心之人，赵菀这是去送命，即使两人有再大的恩怨，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啊，这是命啊，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罗淑娴一口答应下来，“你现在在哪？妈妈这就陪你去，你别担心！”
　　周善善回答道，“咱们在医院门口碰面吧，我这就赶去医院。”
　　挂了电话，周善善当即就让司机载着她往医院奔去，算算时间，再回忆上一世，她死亡的时间，似乎就是一个下午啊，也是这样阴沉沉的天气啊！
　　罗淑娴与周善善几乎同时抵达医院门口。
　　周善善知道从医院的导诊台问不出结果的，她让罗淑娴直接去找院长，由院长去调查这件事，起码得知道赵菀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正在手术室接受引产手术！
　　罗淑娴亲自找人，院长哪里敢怠慢，大概了解情况后，就带着罗淑娴和周善善直奔产科手术室里，他问了下，今天确实有一台引产手术，现在正在进行中。
　　几人赶到手术室外，院长问明了情况，果然，接受引产手术的患者叫赵菀，而手术原因是胎儿发育不良！
　　发育不良？周善善听到这个理由时，真是怒极反笑，赵菀真是……无可救药啊，竟然为了留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而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罗淑娴皱眉问道，“现在手术到哪一步了？还能来得及阻止吗？”
　　院长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进去问过了，胎儿已经被注射了药物，患者也打了麻药，正在进行手术，就算让手术暂停，胎儿也……死了。”
　　罗淑娴一脸愤怒，她看着院长说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胎儿发育不良，这是有人重男轻女，就因为是女孩儿，所以不肯要，所以才……院长，你们医院的问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真要调查起来，你就等着受处分吧！”
　　院长听罢也是大惊失色，什么？病人腹中是健康的胎儿？这，真简直就是胡闹啊！他刚才还在疑惑，就算胎儿发育不良，按照程序也是先由孕妇自行分娩的，分娩失败才考虑手术，可这个患者，直接就进行了手术，原来是这样啊！
　　院长的脸色也格外难看，他说道，“我这就进去看看情况，他们这是……这是……”
　　话音还未落，只听手术室里传来一阵喧哗，随即有个护士奔了出来，院长忙拉住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护士颤抖着声音说道，“那名引产的孕妇……忽然发生了羊水栓塞，现在……现在……”
　　羊水栓塞？院长听罢脸色一白，他在做院长前，曾是兰城妇产科的权威专家，自然知道羊水栓塞是何其凶猛，产妇一旦发生羊水栓塞，死亡的机率非常之高，几乎是百分之十啊！
　　他来不及问什么，当即就冲进手术室里参与抢救工作，他从医这么多年，遇到过好几例羊水栓塞，可是从没有抢救成功过，这是他最无能为力的地方。
　　罗淑娴眼中也满是震惊，她看着手术室的方向，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周善善说道，“善善，这……羊水栓塞，是不是一般都活不了？”
　　周善善眼眶含着泪水，这就是她的前世啊！前世的她，就是这样遭遇了羊水栓塞，她就那么死在了手术台上，甚至没来得及抢救。
　　不知道赵菀，还有没有抢救回来的机会。
　　此时此刻的周善善，是真的希望赵菀能活下来，那些所谓的恩怨，哪里抵得过一条命呢？有什么能比人命更重要呢？周善善只盼着院长是赵菀的救星。
　　不断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赵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她神色木然站在门口，看不出悲喜来。
　　张玉芬和宋琰接到通知后也赶过来，看到周善善和罗淑娴的身影，张玉芬的脸色一白，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罗淑娴叫住。
　　“张玉芬，现在你儿媳妇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你打算去哪里？你不在这里等着吗？”罗淑娴厉声问道。
　　张玉芬脸色苍白，她止住脚步，不敢去看罗淑娴的脸，她知道，自己这次弄不好真的会栽在罗淑娴手里了，毕竟她对她的调查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宋琰看着不远处的周善善，即使她穿着宽大的衣服遮住小腹，然而她浑身的孕味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腹中怀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
　　可是此刻，他又有什么资格与她说话？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正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即使他不爱她，可是那是一条命，她如果死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宋琰颓然无力靠着墙壁蹲在地上，极为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呢？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第277章　命的贵与贱
　　周善善坐在椅子上，看着宋琰痛苦的神情，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上一世她离世时那些模糊的片段，宋琰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大约唯一不同的就是，上一世的宋琰，对她还有些许的感情，而对赵菀却没有丝毫的爱。
　　张玉芬站在那里，看着宋琰的模样，她默了默，走到宋琰面前，轻声安慰着。
　　“儿子，别难过，赵菀出现这样的事，也不能怪咱们不是？是她自己命不好，是她自己同意打胎的，当初也是她非要嫁给你的，这事，和你没关系，你难过什么？”
　　宋琰声音沙哑，“妈，到现在你都还是这么想的吗？还觉得这事儿咱们家没有错，还觉得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怪别人吗？妈，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张玉芬的神色讪讪的，她别过脸冷声说道，“妈都是为了你好，再说了，你从小到大，妈妈给你做的安排，什么时候出过错？妈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会害你的！”
　　宋琰深吸一口气，笑得格外凄凉，“妈，我这一辈子，大概都毁在你手里了。”
　　张玉芬正要说话，只见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神色凝重说道，“赵菀的家属呢？患者现在大出血，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是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这是病危通知单，你们签个字吧！”
　　张玉芬没有动，她皱眉看着赵玲冷声说道，“你去签字，你是赵菀的姑姑！”
　　赵玲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喃喃说道，“我……我不去，我没有她这样的侄女，再说了，赵菀不是你们家的儿媳妇吗？宋琰比我有资格签字！”
　　张玉芬的声音拔高了些，她厉声说道，“让你去你就去，你要是不去，现在就给我滚，以后都别再来找我！”
　　赵玲听罢神色有些慌张了，却还是在犹豫，医生有些恼火，厉声说道，“赵菀的丈夫呢？她的丈夫才是第一监护人，让她的丈夫或者父母签字！”
　　宋琰听罢缓缓起身，准备上前去签字，却被张玉芬一把拦住。
　　“儿子，这字你可不能签，将来万一赖上咱们怎么办，赵玲，你去签，我答应你之前的条件！”张玉芬盯着赵玲的脸低声说道。
　　赵玲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很快说道，“但如果要签字，得在原来谈的条件上再加五万块！”
　　张玉芬恨恨看着赵玲，半晌才咬牙切齿说道，“行，我答应你，你现在就去签字！”
　　周善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她盯着宋琰厉声说道，“宋琰，你还是个男人吗？不管你与赵菀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赵菀是不是你的妻子？她腹中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她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你竟然连一个字都不敢签？”
　　宋琰默然不语，神色木然绝望，他的妻子？他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女人啊，那个女人叫周善善，不叫赵菀！
　　张玉芬听到周善善这番话，脸色不悦，却碍于罗淑娴在跟前而不敢发火，她强压着怒气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我们怎么处理，还轮不到外人指三道四。”
　　周善善冷声说道，“是吗？你们非法鉴别胎儿性别，强迫孕妇违规引产，你觉得闹起来后，这还是你们的家事吗？你以为我国的法律是摆设吗？你以为，你是卫生局局长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罗淑娴接过周善善的话茬说道，“张玉芬，善善这话没说错，这不仅仅是你们的家事了，这件事我会考虑汇报上去的，至于调查，看组织的决定。”
　　张玉芬当即脸色煞白，这事儿敢查吗？她作为卫生局局长，却触犯法律法规，后果是什么，她能不知道？
　　周善善冷眼看着宋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