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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多亏了程午这种天真性格；　每次都配合他。
　　结束之后，程午累得不行。
　　从城里开车到郊区；　一来一回就是六小时；　再加上她还在车里坐了大半天；　深夜回家又在床上折腾一番，周意立做这项运动的表现完全和他那长相匹配，如狼似虎；　饶是程午身体素质好，也禁不住疲倦。
　　冲洗后，程午枕在周意立臂上，翻身背对他；　很快沉沉入睡。
　　周意立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笔直的背脊，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发间，眼睛一闭；　就是安稳的一夜。
　　睁开眼睛，迎来了新的一天。
　　程午找老太太帮忙，要到王崇的联系方式，然后她给王崇拨电话；　约他见面。
　　王崇对程午印象深刻，那天她那一袭红裙实在太惊艳，非常的美丽，看上去也非常带劲儿。
　　所以程午一约，他想都没想，爽快答应。
　　到了地方，程午对解安全带的周意立说，“你就在车里等我。”
　　周意立顿了顿，侧过脸，“你打算撇下你老公，让他一个人在车里饿肚子？”
　　这会正是饭点，程午说，“你忍忍，我很快出来，他未必说实话。”
　　周意立听出她的潜台词，如果他去了，那人更不会说。
　　他曲起手指，极其轻佻的勾过她下巴，吻着她唇，“你打算怎么做？用美人计？我会吃醋。”
　　程午任由他亲了会，才推开他，“我直接问他。”
　　周意立笑了，整了整袖口，“走吧。”
　　程午斜眼看他。
　　“我去消费，不和你一桌。”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餐厅，程午报了王崇的桌位，服务生带她过去。
　　王崇早就来了，见到程午，他殷勤起身，替她拉开椅子，“请坐。”
　　程午坐下来，王崇对服务生说，“可以上菜了。”
　　然后又告诉程午，“程小姐，请原谅我自作主张点了菜，都是招牌特色，你一定会喜欢。”
　　这时，隔了一面磨砂玻璃挡板的旁边桌位有人坐下，程午听见熟悉低沉的声音，“椰香雪花鸡，再来一份牛油果凉面。”
　　程午直视王崇，“王先生，今天约你见面，我有件事想问你。”
　　王崇看她的目光不掩喜欢，“你请说。”
　　程午说：“昨天我在白云别墅看见你了，你去那里做什么？”
　　她这话一出，玻璃挡板后的周意立不由勾起嘴角，心想，倒有点警察审讯的意思。
　　王崇未露异样端倪，反而很惊喜的样子，“我去朋友家里做客，你在那里住？”
　　程午不答反问，“你和赵淳什么关系？”
　　赵淳的名字，是从周静那儿得知的。
　　王崇微微诧异，“你认识他？”
　　程午目光笔直，仿佛一把锐利的刀，“你真的是去做客？”
　　王崇笑着说，“当然了。”
　　程午继续问，“别墅里有什么秘密？”
　　王崇面露疑惑，与她打马虎眼，“程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两位服务生走过来，停在桌前，一人托盘一人布菜，上完了，礼貌道，“二位请慢用。”
　　他们离开后，王崇拿起刀叉，“程小姐，咱们开动吧，别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影响我们用餐。”
　　程午没有实质性证据，面上却表现出把握十足的样子，“据我所知，赵淳参与了一件诱拐女孩的犯罪案，王先生，你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王崇这才变了脸色，沉默纠结了片刻，才说，“我和他是有些交易，但你说的诱拐女孩，我不知道。”
　　程午见他松了口，问，“什么交易？”
　　也是程午运气好。
　　王崇此人，除了家里有钱之外别无长处，无能无脑无心机无胆识，还有点怕事。
　　他有个爱好，就是玩女人。不过他家老爷子古板严肃，王崇自己没本事，手中掌握的经济权并不多，自然不敢搞什么捧女明星、包养大学生这类事惹怒家里。
　　但是跟长辈过招嘛，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和他那几个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常常光顾风月场所，打点得好，这种一夜的金钱寻欢关系也不会传到家中。
　　和赵淳是在夜场上认识的，那段时间抓得严，赵淳跟他几个哥们说他有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妞也上乘，还有纯情。雏。儿，嫩得能掐出水来。
　　王崇一听有这好事，当然不会放过了。一次两次后，就发展成长期交易关系。
　　现下他忘了自己想泡程午的目的，倒也不觉得这事可避讳，“那儿相当于是个红灯区。”
　　程午还真没听过，问，“红灯区是什么意思？”
　　王崇：“……”
　　另一边偷听的周意立扯了下嘴角，感叹，他老婆太单纯。
　　王崇觉得自己好歹是个体面人，便不愿说得粗俗，“那里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只要花钱，就可以去睡。”
　　程午了解了，皮。肉交易。
　　她问，“有多少人？年纪多大？”
　　“都很年轻，二十来岁，还有越南女人。”王崇想了想，“我见过的，大概有一二十个。”
　　王崇见程午皱了眉，“你确定那是拐骗的？我看她们一个个都挺主动的。”
　　程午拿出瞿红的照片，“你认识吗？”
　　王崇一看，“瞿姐嘛，她是老板娘，不过她白天都不在。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是他丈夫，他主事。”
　　“你还知道什么？”
　　“就这些。”
　　消息套到了，程午强调，“王先生，今天这事，请你保密，做人要有起码的良知。”
　　卖。淫和诱拐女孩强迫卖。淫的犯罪性质跨度相当大，王崇还是稍稍有些分寸，“你放心。”
　　程午站起来，“谢谢，希望你不要再去做那种交易。”
　　王崇也没心思叫她一起吃了，任她离开。
　　程午走后一会儿，周意立也叫来服务生结账，他上车后，她第一句话就是，“你联系杨华，告诉他吧。”


第42章　
　　周意立把这情况报给杨华。
　　警察方面侦查这个案子许久了；　迟迟没有进展，于是当机立断，把这当成举报电话；　即刻派了人去突击。
　　挂了电话；　周意立带程午去另外的餐厅吃饭，之后与婚礼策划团队见面。
　　主策划师覃言业内知名度极高；　据坊间传闻，能请到覃言策划婚礼；　就是顶配。
　　本来周意立也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是钟媛给他推荐的。
　　这钟媛就是周意立投资的那部国庆档电影的女主角；　也是周家原先居住的胡同巷子里的邻居。因为钟媛常和杨江一起，所以周意立也与她玩得熟。
　　之前庆功宴上，程午和钟媛见过；　周意立介绍她们互相认识了一。
　　钟媛得知他们正在筹备婚礼，就建议找覃言。
　　去年她圈内闺蜜大婚，就是请覃言策划的，婚礼现场至浪漫至美丽；　梦幻到了极致，出尽了风头，网友都感叹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周意立再网上看了一些覃言的作品；　经过钟媛联系上他，恰好覃言就是鹤城人，他的工作室也开在城中心，顺理成章的敲定了今天的面谈。
　　两人去了覃言的工作室；　覃言热情接待了他们。
　　会议室更像是个花艺主题的咖啡馆，助理端上现磨现煮的蓝山，覃言与他们聊天，刚开始没谈婚礼细节，而是由浅而深的了解他们的爱情故事。
　　覃言此人十分有亲和力，在他的引导下，程午居然说了不少话。
　　只是程午和周意立认识时间太短，经历的并不多。
　　覃言也有些惊奇，以往和其他新人初次见面，大多都得谈三四个小时，还都只是冰山一角。这两位从认识到决定结婚发展得太快，一个多小时就说完了。
　　不过他们太特别，覃言几乎瞬间有了点子，提议，“就用“给你一个家”做婚礼主题，你们觉得如何？”
　　这是周意立决定和程午结婚的时候说出的话。
　　也是让程午最感动的一句话。
　　她这朵野花，终于被人珍视，无家变有家，有价变无价。
　　程午的心思被覃言抓住了，她笑起来，“我很喜欢。”
　　她喜欢，周意立也就喜欢了，给出确定答案，“就用这个主题。”
　　覃言说好，又问了他们几个基本的问题，让他们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最后才谈预算。
　　周意立问，“你最贵的一场婚礼多少钱？”
　　覃言报了一个八位数的价格。
　　周意立说：“钱不是问题，你只需要考虑怎么把我们的婚礼办得完美有意义。”
　　倒是程午说：“没有必要，太浪费了……”
　　她话未说完，周意立拉过她手攥在掌心里，“不浪费，以我的经济实力，你需要头疼的是考虑怎么花。知不知道这样一个道理？老婆越会花钱，老公才越赚得到钱。”
　　程午：“这是什么歪理。”
　　覃言都忍不住笑了，他对他们说：“二位尽管放心，接了这活，就一定让你们满意。”
　　走出工作室时间尚早，上了车，周意立问程午，“我们找个地方谈恋爱？”
　　刚才通过覃言的一番访谈，周意立深刻意识到，他都没有让她好好体验到谈恋爱的乐趣，就把她变成他的妻子。
　　程午问，“去哪？”
　　周意立说：“现在的房子空间不够，我们去看看婚房吧。”
　　程午反问，“这是谈恋爱？”
　　周意立理所当然，“怎么不是。”
　　突然，他手机有人来电，钟媛打过来的。
　　“你们和覃老师聊得怎么样？”
　　周意立打开扩音，“挺好，你找我有事？”
　　钟媛笑了会，问，“你知不知道《我们结婚了》这个节目？”
　　周意立：“知道。”
　　是从其他国家引进的一档综艺节目，进行了改编，邀请明星嘉宾参与，其中有真正的夫妻，也有假扮的夫妻，共同拍摄大型婚姻生活实境真人秀。
　　钟媛问，“我替我们导演组搭个线，他们在网上看见了那天你在庆功会上的采访，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带你老婆来参加？”
　　周意立看着程午，对钟媛说，“我们不是艺人。”
　　钟媛：“这一季有所创新，导演组想增加几对素人夫妻。”
　　周意立哼笑，“不是开拍在即，需要人救场？”
　　据他所知，娱乐圈一对公认的恩爱夫妻被曝离婚了，好像恰好是这季的嘉宾。
　　“那你帮个忙。”
　　“理由。”
　　“制片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她……”
　　“我有什么好处？”
　　那边钟媛被他这话噎住，气笑了，“我说周总，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好歹还叫我一声姐，你小时候干架受伤我还替你包扎伤口，现在你跟我张口闭口就是好处，您觉得合适吗？”
　　程午掀起眼皮，朝周意立投去目光。
　　周意立面不改色，“受伤的是江哥，我不过用了一张创可贴而已，也算包扎？再说小时候是小时候，我现在是个商人，没什么不合适的。”
　　大概因为他提到了杨江，钟媛沉默了一会，“行，那我这么给节目组回话。”
　　周意立突然灵光一闪，叫住她，“你等等。”
　　他转头问程午，“咱们去参加这个节目谈恋爱，如何？”
　　程午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节目，“你觉得呢？”
　　周意立笑，“应该挺好玩的，我还没和你谈够恋爱，我们去玩玩？”
　　听他这么说，程午点头，“好。”
　　钟媛惊喜，“程午在你旁边？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周意立说：“你让节目组来找我谈吧。”
　　钟媛开心，“行。”
　　周意立到底还是问，“真要去江哥那儿拍摄？”
　　“我也是签了合同才知道的。”
　　“他会受不了。”
　　“只是演戏而已，不是真的。”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结束通话后，周意立转动方向盘开出停车位，“老婆，咱们买大别墅去。”
　　程午差点翻白眼，“你钱很多吗？”
　　周意立不谦虚，“当然，你随便花，花完了算我输。”
　　程午：“不买别墅。”
　　周意立：“那你说说，接下来什么安排啊？”
　　程午想了想，“回家吧。”
　　周意立：“想逛街？好，我陪你。”
　　程午：“……”
　　他是驾驶员，去哪当然他说了算。
　　去了奢侈品最齐全的一个商圈，周意立泊好车，牵着她进去逛，还没走几步，就碰见街头随机采访情侣的摄制组，他们被礼貌拦下，问愿不愿意接受采访。
　　周意立和程午对视了一眼，她想拒绝，他率先开口，“好。”
　　这个团队就俩人，一个负责拍摄，一个负责采访，都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比较像学生团队。
　　虽然之前程午上过一次热搜，周意立也常出现于八卦报道中，但是他们都没认出来。
　　采访开始，记者问：“你们交往多久了？”
　　周意立说：“三个月。”
　　程午一脸平静。
　　记者又问：“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周意立想到初见时的情形，忍不住笑了，“相当厉害。”
　　“能具体说说吗？”
　　“当时我在国外遭遇了点麻烦，她路见不平，美救英雄。”
　　记者“哇哦”一声，话筒递到程午面前，“你为什么会帮他呢？”
　　周意立转头，一脸期待。
　　程午实话实说，“他是中国人。”
　　“……”周意立问，“没有别的？比如我太帅了，吸引了你的注意。”
　　“没有。”程午说，“是我们有缘分。”
　　周意立原本受伤的心立刻得到抚慰，笑，“对。”
　　记者被喂了一嘴狗粮，继续问，“第一次是怎么告白的呢？”
　　程午说：“我问他愿不愿意和我试试。”
　　记者惊讶起来，“是女生先主动吗？”
　　周意立低头笑看程午，“这不算告白。”他面对镜头，“我们没有说过肉麻的话，求婚时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这算不算告白？”
　　记者点头，“算算算！不过你们才交往三个月就求婚了？”
　　周意立：“其实那时候还没有三个月。”
　　记者：“她答应了吗？”
　　周意立执起程午的手，把婚戒展示给她看。
　　“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谢谢。”
　　“谢谢。”
　　记者：“是怎么确定对方就是自己想共度余生的人呢？”
　　周意立：“除了她，没想过和别人结婚，遇见她，就想定下来了。”
　　程午不由向他看去，周意立用眼神示意该她回答了。
　　她尤其的认真郑重，“因为我喜欢他。”
　　周意立心脏一突，涌上满腔的喜悦，也不管记者了，只含情脉脉盯着她，目光能凝成蜜溢出来。
　　镜头记录了这齁甜的瞬间。
　　记者最后放大招，“两位现场接吻吗？”
　　话音刚落，大庭广众之下，周意立捧住程午的脸吻下去。
　　并不是点到即止，而是缠绵深吻。
　　什么围观、起哄他都不在乎了。她的那句“因为我喜欢他”，实在太动听。


第43章　
　　采访结束后；　记者小姑娘面不红心不跳的送上谢礼——
　　一盒安全。套。
　　“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最后这个环节，把“性”摆到台面上，受访情侣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难为情；　有的甚至被吓到；　不肯收。
　　程午没什么异样感觉，她一派坦然。
　　周意立收下了；　顺手揣进衣服口袋，挑眉；　“我想会的。”
　　告别这两人；　周意立领着程午去购物；　尽管他用“可劲花”的主旨精神给她洗脑，程午特理性，不为所动。
　　周意立无法；　抱着非要给她买买买的目的，觉得适合她的就刷卡，程午拦都拦不住。
　　收到抓捕成功消息的时候，周意立瞧中了一款蓝宝石项链；　正要让柜员取出来看，杨华电话及时，程午松口气。
　　杨华请客；　周意立体谅他工薪阶层，就指定去大排档吃烤肉。
　　初冬日趋严寒，热闹有烟火气息的店也更温暖。
　　甫一落座，杨华就表示感谢；　“立哥，嫂子，多亏了你们提供线索，这个案件被侦破了。”
　　服务员拎了茶壶过来，程午将空杯给她，“谢谢。”
　　这桌的茶斟满了，服务员去了新的一桌。
　　周意立解了渴，问，“一网打尽了？把瞿红也抓了？”
　　可他并没有收到公司传来的消息。
　　杨华给周意立点烟，之后告诉他们这次行动的结果。
　　一共解救了二十三个女孩，其中有五个是越南籍的，她们非法越境过来找工作，被这伙人骗了。其他十八个女孩是从各个地方拐过来的，用强力催眠药把人弄昏，非法手段非常多。
　　康培被当场抓获，但拒不交待，嘴严得很，怎么也撬不开。
　　被逮捕的还有赵淳，警方之前都未注意到这个人，没想到竟然也是核心成员，职责相当于中介，多是他去联系“业务”。刚开始他也不肯说，警方以他弟弟为攻入口，才套到一些消息。
　　该团伙把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拐骗来圈养，强迫她们出卖肉体，以此为利。
　　一开始女孩们进行反抗，但是会被毒打虐待，以暴力驯化她们，无一例外的都会被恐吓——
　　“到了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