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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七八年起便与女明星传绯闻，后来网红兴起；　他又与那些大眼睛、尖下巴的姑娘纠缠不清，女朋友从不正正经经谈；　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　万花丛中过；　一个也不交付真心，十成十的花花公子。
　　程午则完全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　怕是被他骗去卖了都要帮着数钱。
　　徐延林担心，周意立把程午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不乐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于是不顾身份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提醒。
　　程午静静听完；　淡淡道，“你调查他？”
　　徐延林一噎，解释；　“这些事网上一搜一大把，不是秘密。”
　　他这么说着，就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周意立的名字搜索；　好巧不巧，焦点资讯的头一条是两分钟之前发表的，标题写道：周意立新恋情曝光，携女友甜蜜挑选七夕礼物，女友疑似于氏财富千金……
　　配了周意立和于容在珠宝店的图，于容笑得张扬，而周意立只有一侧轮廓，加上编辑具有煽动性的文字，倒真的像那么回事。
　　徐延林直接把手机递给程午，程午低头浏览这则花边新闻。
　　等到她看完了，徐延林收回手机，却未做评价，只是说：“小程，你与这个人认识时间尚短，对他的过去一概不了解，就答应他的追求，这太草率了，我希望你重新思量，不要被好听的花言巧语欺骗。”
　　程午说：“他没有追求我。”
　　还一脸‘你觉得我很容易被骗？’的表情，显然不太高兴。
　　徐延林愕然，目光中有不解，又饱含深意。
　　程午相信周意立和于容很清白，她甚至能想到，他和于容是偶然碰到，并且他的态度一定不怎么友好。
　　至于之前的情史，不管真假，都属于过去之事，程午并不觉得与自己有关。
　　程午说：“徐先生，您可能对我的男朋友有些误解。”
　　徐延林蹙眉，“小程，你没有谈过恋爱，不懂男人。”
　　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哥存在两个极端，要么就是从头到尾的洁身自好，要么就是如一而终的放荡不羁。看起来，周意立不属于前种。
　　程午坦然点头，说：“虽然我对他的了解不全面，也不算懂他，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人品没有任何问题。”
　　她的潜在意思是，他多管闲事了？
　　徐延林知道多说无益，反而更招她嫌了，于是撂下这个话题，“算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离开的时候，侍应生捧了玫瑰花送给程午，表示这是为女客人准备的情人节惊喜。
　　程午不疑有他，道了谢，收下礼物，后来她随手就把花放到副驾驶前面的驾驶台上，下车的时候，忘记带走。
　　徐延林本想叫住她，张了张口，却又作罢。
　　还未到家，周意立打来电话，他听到她那边的电梯声音，“出门了？”
　　程午“嗯”了声，大大方方，“徐先生请我吃饭。”
　　周意立哼笑了声，“他一天闲得慌，净往休假员工跟前凑。”
　　程午听出他不满，说：“他找我谈你的事。”
　　周意立漫不经心的口吻，“说我什么？”
　　程午不做隐瞒，“你的情史。”
　　周意立：“……”
　　“你中午和于容碰面了。”
　　是个陈诉句。
　　周意立大致有底了，故意逗她，“你在我身上安装摄像头了？还是派人监视我了？”
　　程午说：“都没有。”
　　“那怎么对我了如指掌？”
　　“你不看自己的新闻？”
　　“我这个月没有接受采访。”
　　“……”
　　周意立笑出声，“吃醋了？”
　　程午：“……”
　　他默认为她吃醋了，主动道，“我去给你买项链，不知道于容也在那家店里。这种捕风捉影的虚假报道，我不在意，要是你不喜欢，我马上安排人去协商撤下来。”
　　程午轻声笑，“我猜也是，不用处理。”
　　周意立旋转座椅，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的蓝色天空，“公司有投资影视项目的业务，避免不了和女明星应酬，网上的传闻未见得真。”
　　他也活了小三十年了，感情肯定不是一处空白，却也干净敞亮，合则聚不合则分，没有见不得光的交易。
　　程午说：“我相信你。”
　　周意立顿觉心情舒畅，“一会来我公司吧，等我下班了咱们直接去餐厅，节约点时间。”
　　程午说好。
　　周意立在微信上给她发了公司的定位，程午取了车钥匙开过去，到集团大楼，周意立亲自下来接她。
　　他带着她去办公室，看见的人纷纷侧目，待他们走后，全都来了精神，交头接耳。
　　“那是谁？”
　　“没看见手牵着手呢，肯定女朋友啊。”
　　“至少得有一米七五吧，看上去像混血。”
　　“这下公司里那几个漂亮小姑娘心都碎完了。”
　　“……”
　　周意立办公室内。
　　一关上门，周意立就将程午圈入怀中接吻。亲了一会，听到敲门声，他恋恋不舍松开她唇，低声说，“WiFi密码是八个八，你去沙发坐着玩。”
　　程午点点头。
　　周意立坐回办公桌前，正了正神色，“进来。”
　　瞿红推开门见到外面同事们议论的女人，她没多看，目不斜视，把手里的文件交给周意立，“周总，明善公园项目的预算报表。”
　　周意立翻了一页，放在一边，问，“周静表现怎么样？”
　　瞿红如实道，“周小姐工作非常认真。”
　　周意立笑说，“辛苦了。”
　　瞿红出去时尽职尽责带上门。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周意立都在打电话和看报表中度过，安排好要紧的事，他把钢笔帽扣好，转了转脖子，视线中是永远笔直的身姿。
　　沙发旁边有书架，成套的武侠小说，她随手取了本看。
　　他到她身后，掌住她肩头，“放松些，这么端正不累？”
　　《白马啸西风》是书中故事之一，篇幅不长，程午已经看到结局，她合上书放回原位，“不累，习惯了。”
　　周意立为她捏肩，“力度还行吗？”
　　程午很享受他的服务，“嗯”了声，问，“忙完了？”
　　周意立叹了口气，“哪忙的完。”他说，“不过今天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程午被他捏的舒服，“好。”
　　周意立笑出声来。
　　两人到停车场，碰到冯博从工地回来，他看时间，“哟，立哥，难得早退！”
　　周意立切入正题，“有事？”
　　一般情况，这个时间点，他没事是不会绕回公司的。
　　冯博说：“小事，不影响你和嫂子过节。”
　　周意立听出来不急，“明天九点开会。”
　　“行啊。”冯博露出暧昧兮兮的笑容，“赶紧去约会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喔。”
　　周意立斜了他一眼，“还要你说。”
　　冯博摇摇手，进电梯了。
　　程午开了车来，周意立便坐她的。上车之前他先去自己车上取项链和口红，“七夕礼物。”
　　程午收下，“谢谢。”
　　周意立盯着她光洁修长的美颈，“戴上看看。”
　　程午把口红放到驾驶台上，打开项链包装盒，心形钻石明亮，相当漂亮。
　　周意立拿过盒子，取出来，倾身替她戴项链。
　　她身上的芬芳格外好闻，眼底的肌肤又雪白细腻，周意立呼吸沉重，有些心猿意马。戴好之后，立马撤开。
　　他目光灼灼欣赏，觉得这条项链在她脖子上更耀眼了。
　　程午问他，“好看吗？”
　　周意立扬眉，笑得嚣张，“好看极了，我的眼光没得挑。”
　　一语双关。
　　程午借后视镜瞧了瞧，她得承认周意立的眼光，低调简约，不失精致奢华，她又说了声“谢谢”。
　　周意立得意，“怎么谢？”
　　程午从储物格里取出一个高级黑盒子，“七夕礼物。”
　　今早收到他送的玫瑰时，便想到他一贯的礼尚往来，特意去了专柜。
　　是一块手表，价格不菲，够格当作回礼。
　　周意立：“……”
　　呆愣一秒，随即惊喜至极。她真舍得为他花钱，也把他放心上了。
　　程午原话还回去，“戴上看看。”
　　周意立唇角弧度更甚，“好啊。”
　　虽然这个牌子的手表他有好几块，但是可以预见，今后这块将成为他的心头爱。
　　他戴上了，眼睛里藏不住的满意，“我很喜欢。”
　　程午笑了，“喜欢就好。”她发动车子，“去哪？”
　　周意立告诉她地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次就不说了，以后不用送我这么贵的礼物。”
　　程午答应，接着道，“你也一样。”
　　周意立乐了，“我们不一样，我人傻钱多。”
　　“……”程午说，“我也不缺钱。”
　　周意立来了兴趣，凑了过去，“透露一下，你有多少存款？”
　　程午专注于路况，“财不外露。”
　　“这么谨慎？”周意立乐坏了，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绝对保密。”
　　程午：“……”
　　周意立：“不告诉我也没什么，舍得给我花就行了。”


第25章　
　　别的男人陪女朋友过情人节都会选择米其林餐厅、星级酒店或者各种精致优雅的主题饭店。
　　周意立不走寻常路；　去了一个胡同巷子，撸串。
　　店里生意好，虽时间尚早；　但是客人很多；　闹闹哄哄的。
　　周意立还好，他一身匪气；　就容易让人忽略他也算英俊的五官，搁在这市井常态氛围中；　特别自然。
　　真是艰苦朴素的富二代。
　　程午正相反；　如果她去娱乐圈发展便属于老天赏饭吃的类型；　给人的感觉就很高级。
　　他们的组合自然引起许多关注，其中不少年轻女孩，对糙爷们和冷美人的搭配还挺喜欢。
　　店内没有空位；　他们在外面坐，落地大风扇对着吹，倒也不热。
　　风中带着夏季尾巴的味道，当然；　还有麻辣香味。
　　来这儿，程午有些意外，也有些欢喜。
　　她没有富贵出身；　但成长轨迹都与常人不同，少体验生活烟火气息。
　　程午盯着即将沸腾的汤锅，耳中嘈杂，心却很静。
　　吃完饭；　周意立带程午去看电影。
　　附近就有一个电影院，两人步行过去，因为节日缘故，票卖得非常好，他们是一个半小时后的场次。
　　旁边是个游戏大厅，几十台夹娃娃机，许多小情侣在那玩。
　　周意立看程午目光投了过去，提议，“过去玩玩？”
　　反正闲着无聊，程午说，“走吧。”
　　周意立换了币，对程午说，“比比，看谁抓的多？”
　　旁边的小姑娘听见了，看了周意立一眼，目光奇异。
　　程午没有意见，“好。”
　　他分了一半币给她，“玩过吗？”
　　程午说：“没有。”
　　周意立笑了，“公平了，我也是第一次。”
　　他十多岁时，家中产业做大，正式进入富二代圈子，连周静都只要限量版的玩偶，更别说其他一生下来就是小公主的了。
　　二十多岁开始接手公司业务，忙着争取资源长本事，对这种浪费时间的恋爱流程不屑一顾。
　　没想到三十的人了，竟然跟零零后的小孩们玩一堆，他还越活越年轻。
　　程午则是压根没机会接触到这类娱乐活动。
　　他们各自选了台机器，投币夹娃娃，看上去挺容易，实际操作起来不是那么回事。
　　机械钢爪简直不要太松哦，两人很快就把一百元的硬币用光了，一个也没抓出来。
　　周意立兜中空了，他走到程午身边，“怎么样？”
　　程午分析，“抓力太弱，抓取概率太低。”
　　周意立说：“不然怎么挣钱。”
　　程午表示，“平局。”
　　周意立不禁笑起来，“还玩么？”
　　程午兴趣不大，“你呢？”
　　周意立很狂妄，“玩啊，我还不信邪了，今天非得弄一个出来。”
　　他又去换了一大堆硬币，“喜欢这只蓝色的鲸？”
　　程午指了指，“我把它挪到洞口了，继续抓几次，问题不大。”
　　周意立摊开手，“你自己抓，或者我来？”
　　程午看他势在必得的神情，让他，“你来吧。”
　　周意立上手，他和程午一个沉着一个平静，反倒是围观的几个少年少女异常激动。
　　“就差一点了！”
　　“啊啊啊！还差一点点！”
　　“这次可……哦豁！”
　　“……我操！”
　　程午听到这声萝莉音的惊天动地的“我操”，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周意立侧过头，被她明艳的笑容勾了魂，怔了两秒。
　　程午却看着机器，说：“被卡住了，抓不出来了。”
　　少年少女们也觉得没希望了，一哄而散。
　　周意立却不服输。
　　总共换了四次币，消费三百八十六元人民币后，一只可爱的蓝鲸终于掉进洞中。
　　周意立“啧”了声，弯身取出来，“还是个辛苦活。”
　　“谢谢。”程午接过蓝鲸，“你赢了。”
　　周意立把不要脸精神发扬光大，“有奖励吗？”
　　程午：“……”
　　周意立：“老规矩，一个吻吧。”
　　他盯准她的唇瓣，话一说完，不顾众目睽睽，亲了一口。
　　程午捕捉到四周各种目光，饶是她再淡定，都禁不住耳朵发烫。
　　她没多想，推了他一下，不轻不重，像是撒娇。
　　周意立感到稀奇，“害羞了？”
　　程午：“……”
　　他沉沉眉眼变得温和，笑着扣住她的五指。
　　时间刚刚合适，掐着点，轮到他们进场，无功无过的喜剧片，纯属消磨而已。
　　看完电影出来天黑透了，璀璨灯光照亮了整座城市。
　　周意立拉过程午的手挽到自己臂上，他们原路返回取车。
　　夜里各种小贩出没，卖水果的，卖凉糕的，卖烤串的，每一步路，空气中都弥漫着不同的味道。
　　他们经过一个射气球的摊子，地上有几把玩具qiang。
　　周意立顺着程午的目光，停下来，问摆摊的老奶奶，“这怎么玩？”
　　老奶奶笑容满面，“十块钱十五颗子/弹。”
　　周意立问，“全打中了有奖没？”
　　老奶奶说：“有有有，大奖。”她从气球板后拖出一个黑色编织袋，“送一个大娃娃。”
　　周意立兜里还有十几枚硬币，他交了钱，对程午说，“接下来是你的主场了。”
　　老奶奶极少见到让女朋友射气球的，问，“小伙子你不玩？”
　　周意立笑，大言不惭，“老人家，不占您便宜，我们只拿一个大奖，不要多的。”
　　“……”老奶奶呵呵笑。
　　程午把蓝鲸交给周意立，捡起玩具qiang，端臂瞄准了气球。
　　“哒”“啪”
　　“哒”“啪”
　　“哒”“啪”
　　“……”
　　快速而高效，百发百中，气球一个接一个的破了，所用时间两分钟不到。
　　周意立看呆了，心脏跟着砰砰直跳。
　　这种射击根本没有技术含量，不过视觉听觉上，不妨碍她的英姿飒爽。
　　老奶奶夸，“小姑娘真厉害。”
　　程午一本正经，“我不是小姑娘了。”
　　老奶奶问，“你多大了？”
　　程午说：“二十七。”
　　老奶奶：“看着蛮小的，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结婚了吗？”
　　程午说：“没有。”
　　老奶奶竟然唠起嗑来，“也快了吧，早点结婚。我闺女就不听话，三十好几才成家，现在年纪大了，生小孩风险高。”
　　程午：“……”
　　周意立及时出声解围，“您提醒的好，我抓紧。随便挑一个奖品，对吧？”
　　老奶奶被带回来，“对，喜欢哪个拿哪个。”
　　周意立把选择权交给程午，她很随意的选了一只熊。
　　回去周意立开车，到了楼底，她正要下车，被他拉住。
　　程午不解。
　　周意立解开安全带，探过去，“今天宜热吻。”
　　程午：“……”
　　不折不扣的法式热吻，车内温度直线身高，两个人沉迷其中，神志不清。
　　分开了，周意立用指腹抹了抹她红艳水润的嘴唇，哑声问，“什么时候用我给你买的口红？”
　　程午气息紊乱，“明天。”
　　周意立温柔捋了捋她的短发，“错了，是每一天。”
　　程午说：“我不喜欢。”
　　周意立：“不喜欢我送的？”
　　程午：“……”
　　他的手指又回到她唇上，温柔摩挲，“你涂口红很美。”
　　“……”
　　周意立笑了，“当然了，你就这样也很美，接吻才是最好的口红。”
　　程午脸颊微红，说：“你果然经验丰富。”
　　周意立愣了愣，反应过来，“这位程小姐，需要我教您‘冤枉’两个字怎么写吗？”
　　程午无语，不太想搭理他。
　　周意立碰了碰她鼻尖，“对我的过去感兴趣？”
　　“不。”程午可以说相当干脆了。
　　周意立察觉她这般极新鲜，蛊惑道，“那我主动告诉你呢，想不想听听？”
　　程午理智回笼，才不吃他这套，没有回答。
　　他吃瘪，“冷漠，无情。”
　　“……”
　　最终到底没有在停车场“诉衷肠”，周意立送程午到门口，分别时他问，“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