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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暗婚之温宠入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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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知道,当年她为什么自杀?到底是怎样的地狱煎熬,让她这样一个意志坚定的女人放弃生命?
  而噬华,多么烈毒的东西,她竟也只是全身僵硬就能挺过来?
  午夜了,雨小了。
  抱着她回了别墅,他们好久没有一起住在这里,但是一进卧室,他还能想起回来的第一晚,将她抵在梳妆台边,她绝美的脸,只有一抹淡然,丝毫不怦然,更不紧张。
  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注定了他沐寒声会栽在她手里?
  “嗡嗡!”床头的电话震动。
  又是庄岩。
  沐寒声怀里拥着她,小心的挪了一下,指尖够过手机,“说。”
  “蓝修来了。”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沐寒声握着手机的五指微紧,片刻后,才低低的一句:“没想到这么快。”
  倒是庄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蓝修要来大陆,哥一早就知道?还是……这根本就是他的意思?
  “他刚给嫂子的手机打了电话,我把情况给他说了,估计会找到御阁园去。”庄岩没多问,只是这样说。
  沐寒声眉目沉冷,也只是四个字:“他进不来。”
  这里不是他的第一岛,容不得他妄为。
  的确,蓝修在听到庄岩说她中了噬华的时候,粗粝的眉间骤然升起地狱般的狠厉。
  “谁干的?”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吼:“谁?!”
  那是差一点要了她命的东西,她当年宁愿再次割腕放血都不肯他碰,哪个王八蛋敢给她下?!
  庄岩的耳膜被震得远离电话,想不到蓝修会如此暴怒,“目前没查到,但不光是我,沐先生也必定介入此事,背后之人,必定一个不落!”
  毕竟他不是内陆人,这种案件不能给他透露,否则行事可能被打乱。
  蓝修恨得唇间抽颤,转头对着奶妈:“好好带着小少爷,如果明早起来还不好,让医生再来一趟。”
  “唉好!”奶妈略微担忧的看了他怒厉的脸,但是没敢多问,只问一句:“小姐不回来?”
  “我会带她回来!”蓝修只这样一句,披上黑色的大衣,转身出门。
  大衣一甩的瞬间,内侧那道金属色一晃而过,奶妈越是皱眉,在第一岛,蓝座行事无人能拦,但这是内陆,他就那样带着武器出去?
  叹了口气,她还是带好小少爷要紧。
  蓝修驱车直接前往御阁园,一边打着电话,不知是给谁,却是一通就冷然破口:“看来你在边境成了摆设?噬华为什么会出现在内地?!”
  第一岛是最吸引人趁虚而入的地方,不论是偷渡,还是毒品,可他十年前就下过死命令,噬华,永不得进岛一寸!
  那头的人满是惶恐:“蓝座,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用命担保,绝无疏漏!”
  蓝修冷然挂了电话,只要不是他那儿的问题,至少他心里安然,没有因为他再次让她受伤。
  可这该绝迹的东西,从哪来?
  不等想清,车子到了矜柏路,地图指示,再过一个路口就是御阁园范围,一圈红线标明。
  目光刚从地图抬起,猛然被人拦了去路。
  “先生,此地不得入内。”拦他的人冷面无情,将近一米九的各自,挺直立着。
  “沐寒声的居所,有何进不得?”蓝修眯了眼,不过一个铜臭商人,几个钱还阔气了?
  那人却依旧僵直而立,“先生知道,就更不该来了。”
  “我非要进呢?”蓝修粗粝而冷峻的脸,一层薄薄的寒意。
  只听咔擦几声,从一旁的夜色里齐齐出来几个人,手里端着的是最新AT76直穿枪。
  “先生,最后提醒你一次,沐先生的居所,特赦器械允令,您若不想丧命,转身,往北开。”那人再一次提醒,面无表情,强已上膛。
  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无人追究,是么?
  特赦允令?
  这种东西,好似向来是给他蓝修的,他握着内陆南边最肥厚的土地,最难把的防线,他沐寒声是哪一种身份?
  识时务者为俊杰,蓝修自不会就这样舍弃性命,只是上了车,就想这个问题,他极少把商人放在眼里,看来该改改观念了?
  一手拿了手机,给青山打了过去,“看看丫头今晚去了哪,接触了谁,都给本座拎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青山刚定下酒店,屁股还没坐稳,拧眉就出了门。
  ……
  滇英开机仪式的晚宴,坚持到最后的人几乎都到了半夜。
  苏曜算是走得较晚的一批,但是与人去了专门的谈话室,算是便聊天,边休息。
  再出来时,走了大半多的人。
  黎曼见了他,蓦地拧眉,直接走了过去,“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曜这人在别人面前虽然温温的,但表情极少,多喝了几杯,脸色略红,看了黎曼,“什么意思?”
  “你不应该送傅夜七走?”黎曼直说了。
  这让苏曜又一次盯着她,再次想起之前的问题,看似清俊的脸,眼底一暗,“你为什么知道夜七没开车来?还知道我必定送她走?”
  黎曼心底微顿,却面色不改,“这还用问?我是今晚的后勤,停车自有记录,而苏先生对傅夜七一往情深,难道还用别人送?”
  苏曜依旧平波无痕的脸,却好像藏着极深的波涛,盯着黎曼许久,“我知道滇英投资一事,你与她有怨,但我劝你,千万别跟她碰硬,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是她的对手。”
  黎曼一脸的好笑,“苏先生在政界久了,脑路迂回太多?是否想的过于复杂了?”
  顿了会儿,黎曼才继续:“再说了,她和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不是么?我又何必找她麻烦?”
  苏曜略微的探究,可黎曼一摆手,说工作结束该走了。而他转而给夜七打电话,可那边始终不接。
  不远处,齐秋落等得有些冷,皱了皱眉,庄岩说是接她,不会白等了吧?要不是喝了酒夜晚怕危险,她倒是不愿意等。
  “齐小姐!”身后忽然想起好听的声音。
  肖筱立在卫子谦身边,看了她,“在等人吗?”也跟着看了一下,道:“可是傅小姐不是早走了?子谦说的。”
  他就是卫子谦?齐秋落转头多看了一眼,淡笑一下算是打招呼,道:“朋友说来接我,可能路上有事,我再等会儿,你们先走!”
  “我跟你一起等吧!”肖筱轻快的一句,转头看向卫子谦:“卫少先走?”
  卫子谦却笑了一下,话题转开:“商界、娱乐界的两位名媛竟对傅小姐这么意重?”
  “过奖了。”齐秋落笑了一下,“不过夜七的个人魅力,大概谁都喜欢,只有她挑人的份儿,没有人挑她的份儿!”
  “这话真。”卫子谦淡淡的一句,“难怪今晚那么多身份显赫之人,主办方唯独给她特意备了果汁,周到至极。”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齐秋落却忽而皱了一下眉。
  如果她没记错,黎曼第一次来,给夜七递的是酒,根本没有特意给她准备果汁。
  “卫先生,这事,谁跟你说的?”不是齐秋落一惊一乍,只是她今晚怎么看黎曼都不对劲。
  卫子谦抬手,但指不出人,“后勤端来的果汁,还是我亲自给傅小姐递上的……”
  “果汁呢?”齐秋落忽然打断。
  卫子谦愣了一下,“早该收走了。”
  “对不起,你们先走。”齐秋落匆匆说了一句,她在夜七身边久了,夜七的谨慎和精明,对她不无影响,有种感觉出奇的强烈,匆匆走向后勤处,一边给夜七打电话。
  电话通了,竟是庄岩接的。
  “夜七怎么了?”齐秋落出于往常的肃穆,“说实话!”她从不会无故不接电话。
  庄岩抿了抿唇,如实相告。
  齐秋落匆匆一句:“我去留物证!”然后一把扣下电话。
  “有没有装过果汁的杯子?”到了后勤处,看着一大片的杯子,她抓住一个人问。
  服务员不解,指了指一堆杯子,“您可以找找。”
  两种杯子必定不一样,可是装过果汁的杯子也不少,她没办法,只能通过主办方让人将杯子都撞上。
  有迹可循,总能有用。
  庄岩来的时候,利用军方身份,拉走一堆杯子。
  一晚很漫长。
  傅夜七不少次从半夜惊醒,大半夜过去,噬华的药性还没完全清初,沐寒声想尽办法的让她喝水,让她发汗,折腾到半夜,他却没了睡意。
  手臂越过她,紧紧拥着,防止她猛然惊醒,弄伤自己,她身上依旧破了几处,青一道紫一道。
  半夜的雨断断续续,时而扫过窗户,“唰”一声,又悄然远去。
  等她终于睡熟了,沐寒声才敢起身,收拾了那一地狼狈的衣物,转身拉开最下边的抽屉看了里边躺着的离婚证,英眉微蹙,最终合上了。
  再次躺到床上时,手里是一只被摔过的锦盒,长方体,印着暗琉紫金,彰显着独特与尊贵,这世上仅此一只。
  打开盒子,是一只简洁有大气的簪子,镶缀着最能映衬她白皙无暇的淡粉斯坦梅兹钻,连王室都无权戴上的钻石,曾经只能被珍藏在博物馆,引起几经争斗,不敢再让它现世,像当年禁压悟空一样被置于幽珠塔顶。
  如今,他用极短的时间,用这样独特的礼物赠与,却没送出去。
  不由得苦笑,低眉凝着她半夜折磨过后疲惫的脸。
  “钻钗相赠,非你不娶。”他低低的摩挲着她的耳际,“你知道么?”
  看到她和苏曜那样的瞬间,他更因此气极。
  抬手轻巧的将钗插进她的发丝,估计也只敢趁她睡着,沐寒声将她拥进怀里,也许是他也累极了,眯了过去。
  大概是凌晨,他再次转醒,不是因为睡够了,是怀里的人猛地抽搐。
  沐寒声一睁眼,猛地见了她满脸茫然而惊颤,死死的瞪着他,猩红褪去的眼,焦距不足。
  “夜七?”他低醇轻唤,只以为她做了噩梦,撑起半个身子握了她双肩,微微一摇,“做噩梦了?”
  身下的人显然没有回过神,一双眼盛满惶恐,眼泪了无声息的蓄满,眉心却越来越紧。
  “夜七?”沐寒声低低的声音越发柔,一想他到之前,她受的煎熬,何以残忍才能让她一夜都不安生?
  “别怕,我在!”他一直重复着,渐渐将她拥进怀里。
  只是下一秒,只觉得肩头猛的生疼。
  “嗯!”薄唇微抿,低低闷哼响起,却没有忽然将她推开,
  沐寒声的肩头,镶钻的玉钗插入几分,拖划一下,稳不住而倒塌,却染了她一手的血。
  他还没想转手如何处理,身下的人却忽而急了呼吸。
  “我杀人了……”忽而眼泪滚下,满是茫然,“我杀人了!蓝修……”惶恐的重复着,指尖颤抖。
  沐寒声猛拧眉,手指在她眼前晃,她的瞳孔毫无反应。
  原来根本没有醒,他心底的生疼远远胜过肩头,拔下玉钗,闭了闭眼,生忍着,对着她,犹如对着婴儿,轻抚着那张绝美而脆弱的脸,是不是只有梦里,她才会这么无依?
  “你没有,夜七,你没有,那只是果酱。”他低低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哄着,“你没有,听我的话,睡一觉,醒了就好,什么都没发生。”
  沐寒声不知道,她和蓝修遇见的那几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今晚的事,到底勾起了她怎样的记忆,竟是如此脆弱?
  她杀过人么?也是因为被这样的侵犯和折磨?是蓝修救了她?
  沐寒声猜着,也哄着,终于等她闭上眼,肩头已经染了一片血,可他不敢就这样去客厅拿药箱,万一她再拿到什么伤了自己呢?
  最后,守在客厅的古杨将药箱提上去,看到他肩上,惊了一下,却被他先一步阻止,半句话都没出口。
  “不要告诉她。”苏曜给他缠纱布时,沐寒声这样一句。
  古杨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皱着眉,忍不住的心疼,毕竟是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从来没这样过。
  好一会儿,才转开了话题,道:“许南的人已经去查了,宴会上但凡有接触的都查,看来,蓝修和庄军处的人也在办。”
  他料到了,但不介意,这件事越快了结越好。
  “对了,黎小姐早几天就出来了,今晚也在宴会上。”古杨这样提了一句。
  沐寒声低垂的眉眼紧了一下,侧首:“她一个被雪藏的人,什么身份去那儿?”
  这个问题古杨也纳闷来着,当初让把黎曼雪藏这个命令,还是他亲自传达的,没想到今晚去了晚宴,不过后来也算释然,因为……
  “她今晚只是后勤,雪藏的人,也有兼职的权利。”这点,他的确也没想到。
  沐寒声眉峰微拧,转身收好那只簪子,低低一句:“找人看着她。”
  古杨微愣,难道又要关心黎小姐了?一想,不对,这是为太太着想,谁知道哪天黎曼又发疯?
  那之后几个小时,床上的人总算安静许多,偶尔惊颤一下,不曾醒来过,发了一夜的汗,药效怎么也该散不少。
  一夜冷雨之后,太阳再起时,窗户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碎冰,是被冻住的雨水。
  傅夜七睁眼时,手心热热的,想抬起,竟然没力气。
  一旁的沐寒声却低了眉,见她醒了,握着她的手松开,摸了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她半天没有回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他一度以为,她又像凌晨那晚半梦不醒,拧了眉峰,出口极度的温柔:“没事,没事!再睡会儿……”
  可这一次,她终于抬手拿开他的手臂,柳眉跟着皱起,只是一个动作,极其费力。
  缓了会儿,终于坐起,该是蓝修带她走,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子是自己的,发生了什么,她一动腿就知道,疼得拧眉,却抿唇不语。
  “夜七?”沐寒声坐在身侧,看着她一个动作就喘了粗气,沉声担忧。
  噬华很耗精力,一两天内全身无力很正常。
  “蓝修来了,你知道吗?”她蓦然一句,开口是连自己都拧眉的嘶哑,勾起昨晚那一声声嘶吟的记忆。
  “嗯。”沐寒声低低的一句。
  傅夜七终于略微松口气,既然知道,说明见过,也许他就是从蓝修手里将她接过来的,所以……
  也许什么也没发生。十年前她能忍噬华,十年后依旧能吧?
  放松之余,微微闭眼,可一闭眼就是昨晚混沌前的一幕幕。
  身体的僵冷、惊恐、颤抖、抓挠,她终于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果然一片狼狈抓痕。
  转头看向沐寒声,他却穿戴整齐,考究的衬衫,像穿了一天没换,可那种矜贵散发。
  她越发笃定,他不过是从蓝修手里接过自己。
  沐寒声知道,他瞒过去了,至少不会在这不成熟的时间,让她心里留下别扭,至少他们还能继续相处,总不至于比以前差。
  她想下床,只是眼前猛地晃过的还有那一头紫发。
  紫发……
  黎曼见过紫发的男人。
  想得急,动作也急,却力不从心。
  “夜七!”沐寒声惊了一下,一把将她捞住。
  她差一点一头栽到地上,经过一晚煎熬的身子,连自己的体重都支撑不了。
  这一幕,如此相似。
  他回来的头一晚,她想喝水,结果也栽进了他怀里。
  傅夜七拧眉,摒去回忆,只想,那一次,噬华过后,她奄奄一息,连养三个月才下地。
  她忽然转头,看了他,很坚定的眼神,也很冷,蓦地,悠悠一句:“如果我弄死黎曼,你会怎么样?”
  沐寒声看着她的眼神倏地一缩。
  弄死?如此阴厉的词,从没想过要从她嘴里出来,可他不怕她背上人命,只怕吓到她。
  “这种事,一定要你动手?”他这一句。
  傅夜七依旧拧着眉,看了他许久,忽而笑,“她曾是你的心头肉,更是一条命,你不会不管。”
  不,沐寒声看着她,也许昨晚的某一刻,他才觉察,在她的命面前,别人的,与他无关。
  只是……
  “为什么?”她不是私仇深重的女人。
  “因为噬华。”傅夜七也毫不隐瞒,没有力气下床,就这样冷然与他对话。
  沐寒声终于变了脸色,浓墨的眉间,一丝惊愕,一丝心疼,她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中过。”傅夜七坦然的令人心惊,轻悠悠的笑了:“我说过,我曾受过的痛,你永远体会不了。”
  沐寒声竟是许久说不出话。
  曾经,她的曾经,是流落街头时,还是遇见蓝修后?到底是怎样的阴暗。
  可是他想,你的曾经,我无法参与,但你的未来,只要你允,我可以用加倍的爱去抚平那些伤。
  不见他说话,傅夜七看过去,“现在就开始担心她了?”
  沐寒声轻柔蹙眉,有些伤是入了心的,当初他归国该是她最有希望的时候,才会因为项目一事,让她觉得,他对黎曼宠爱无尚。
  他不怪,只是说:“如果确定是她,不用你动手……”
  “不!”她忽然无比坚定,“这是我的事,谁都可以插手找出始作俑者,但是惩处,必须我来!”
  终究,沐寒声不跟她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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