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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何倩希一副不介意张月月高冷的样子，和张月月聊着沪市的特色。
　　“月月，我昨天去南京路步行街逛了逛，在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到时候回去给你看看～”
　　张月月把手机锁上屏，抬起头：“好呀，你们三个人去的吗？”
　　“不是，我和我男朋友，他也是沪市的。”
　　张月月疑惑道：“是吗？他带你去的？”
　　“对呀对呀~他说那里比较热闹。”
　　“是的耶，昨晚我们寝室四个人去了，真的很好看呢，我们还去了外滩。”坐在四人后面的别的寝室的一个女孩子兴奋地插话。
　　“嗯嗯……”坐在一起的三个女孩子附和地点头。
　　“哈哈，我看到你们在朋友圈发的照片了，有给你们点赞哦。”何倩希回头热络地说道。
　　女孩子：“啊……我看到了，谢谢……”
　　“是吗？我去看看……”
　　“谢谢哦，同学人美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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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倩希真诚地说：“不客气，照片人都很美~”
　　此时，张月月默默地来了一句：“买衣服去新天地会更好。”
　　何倩希：“为什么啊？”
　　“来沪市玩的外地人很多，现在步行街客流量都变大了，挤死了。我们一般不怎么去那儿了。”语气中有点抱怨。
　　后面的女孩子笑容僵住。
　　女孩尴尬地笑：“呵呵呵……”
　　何倩希尴尬地笑：“呵呵呵……”
　　“这样哦。”
　　“谢谢提醒……”
　　“……”
　　赵雅韵听出她话里的含义，忍不下去，嗤之以鼻道：“你们本地人讲究真多。”
　　张月月停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有点不妥，舔了舔唇，背过身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话，拿出手机，玩起游戏，心里却是想好这四年都要跟室友相处，以后不能再这么随便说话了。没上大学之前，跟同学们随便说说抱怨抱怨不打紧，现在随便一说，就引起群众的意见……
　　班主任和辅导员很快就来了，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再让每个人都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林叶、赵雅韵和程思行作为前三考进来的学生备受瞩目。最后，发了军训的服装让他们回去试穿。
　　四个人拿回寝室，试穿后，没有一个是合身的。
　　林叶、赵雅韵和何倩希面面相觑：“要不要换个码？”
　　独自坐在凳子上的张月月低头摆弄着衣服，也很郁闷：“学校有必要订这么大码吗？”
　　林叶早已经历过军训，劝她们道：“别换了，我看你们都不是特别大，学校应该不会调剂的，就这样穿吧。”
　　果不其然，林叶话没说多久，班级群里，辅导员就说了，很多人找她问换衣服的事情，除非特别大的，不然就不给换，如果鞋子大了，在里面塞鞋垫。
　　四人都还没试鞋，鞋一试完，比服装还要离谱，大得走一步都能掉一只。
　　赵雅韵提着鞋子问道：“明天就军训了，便利店也没卖鞋垫的，去哪儿买啊？”
　　何倩希表示无可奈何。
　　林叶坐在凳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几分钟后递给赵雅韵：“你试试。”
　　赵雅韵困惑的接过：“你鞋不是也大了吗？有什么区别？”边说边穿。
　　“诶呀！你这鞋里垫了什么？”突然，她惊喜地叫了起来，拔下林叶的鞋子，凑到眼睛下仔细地瞅了瞅。
　　“真有你的！我也这么干！”赵雅韵把鞋扔还给林叶，开心地说道，一扫之前的苦闷。
　　何倩希：“怎么了？你干了什么？”
　　林叶：“你有卫生巾吗？把它垫在里面。”前世林叶大学生军训就这么干的，当然这个方法不是她自己发明的，是她室友从别人那听来的。最后，第二天军训的时候，全校很多人都这么干了，有时候别人在前面走着，鞋一提一提的，还能看到白色的棉花絮。
　　何倩希眼睛一亮，从包里翻出卫生巾。
　　张月月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拿起手机，出了门。过了十分钟，跑回来。
　　她踱步到何倩希面前，想到早上那一茬，不好意思地开口：“倩希……你还有剩下的卫生巾吗？”
　　“没有了诶。”
　　于是她又踱步到没什么交流的林叶面前，问林叶。林叶从包里拿出剩下的，递给了她。
　　张月月感恩地说：“谢谢……我去楼下买没有了……被人抢光了……”
　　“我去，这么多人都想到这个办法？”
　　张月月回赵雅韵道：“嗯……我看好多人……”
　　赵雅韵撇撇嘴，张月月见她这幅样子，不想自讨没趣，就没继续往下说了。
　　垫完了以后，她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到衣柜里，鞋子摆放好。拿起桌子上的卫生巾包装袋，正要出门，看到林叶地上有一张小纸屑，蹲下身捡了起来。没走两步，又看到何倩希的位置底下，头发丝浮在地上，还有几个用过的棉签棒在垃圾桶的周围。她拿扫把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
　　何倩希看着她说道：“呃……谢谢……”
　　“不客气……”
　　赵雅韵：“切！”
　　张月月瞟了她一眼，挂着脸又跑去门后拿出拖把。
　　何倩希问道：“你干嘛去啊？”
　　张月月：“去洗一下拖把，我妈昨天急着回去收快递，这拖把没洗。”
　　提到拖把赵雅韵就生气，她冷冷地说：“我妈昨天洗过了，你不用洗了。”
　　张月月忍耐到极限，爆了：“你没必要这个样子吧！从早上开始说话就这么拿腔拿调干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谁知道你？本地人了不起？我从昨天就对你不爽了。”
　　“哪里不爽？你说啊！”张月月拖把棍一扔。
　　林叶：“你们有话好好说。”
　　两人吵得正欢，根本听不下去林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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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噼里啪啦一通乱吵。赵雅韵不用说，小姑娘都敢一个人骗过所有人出来考试，胆子是有的，脾气估计也不会太包子。张月月就更不用说了，在杭市那一次就能看得出来。很多学艺术的人，天性不大乐意被束缚，这两人心里都不爽，直接就发泄出来。
　　张月月刚刚回来的时候门也没关，两人吵架的声音，整个楼道都能听得清，隔壁寝室住的是今早坐在她们后面的四个人。听到响声，跑进来观战，还问何倩希怎么了，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其他不认识的人从门口装作路过的样子，都走了三四趟了。更有甚者，偷着拿手机录小视频。
　　何倩希正要跟同学解释，林叶把她们客气的劝走。
　　那边还在继续吵着。
　　“……”
　　“你昨天铺垫子什么意思？谁稀罕坐你那破凳子？”
　　“我铺我乐意！你管的着？”
　　两人差不多已经到了要动手的地步。
　　何倩希挡在两人中间：“都是室友……有话好好说……要一起睡四年……”
　　“谁要和她睡？神经病！”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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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一声，房门被用力地关上。
　　两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林叶站在门边，平静地问：“吵够了没有？”

　　　　
第36章　军训
　　赵雅韵一直以为林叶是个温柔；　有点俏皮的女孩子；　从来没见过这样子气场的林叶。她没有大声凶她们；　单单站在门口；　平静地问出一句：“吵够了没有？”就足以像一把利剑插入她和张月月的磁场中间，震慑了她们。
　　这股劲卸下去了；　两人没再争吵。
　　“这样吵有意思吗？能解决问题吗？给别人看好看吗？”
　　两人沉默。
　　林叶复才换口气，沉着声音道：“我说两句，你们自己看。我先不论对错，说了你们也不会服气。四年同学，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如果能聊就聊，不能聊也别闹得太僵。你们要是想解决问题；　就好好冷静一下说出来；　不想解决也OK；　出去吵，别在这丢人现眼。”
　　林叶上辈子见过太多寝室内人心不和，偏偏沪戏交友圈很小，大家互相诋毁，最后弄得不好看；　矛盾越来越大。现在还有人在外面录像，对外也不光彩。
　　当然；　她也不会圣母般的劝和；　因为谁都有生气的权利。
　　张月月看了一眼赵雅韵；　赵雅韵低着头；　于是她夺门而出。
　　林叶捡起地上的拖把，靠到门后。
　　“叶子……”赵雅韵喊住回座位的林叶。
　　林叶：“怎么了？”
　　“你刚刚好凶啊……”赵雅韵试探林叶的态度。
　　林叶走到赵雅韵面前：“我没凶，说的是实话。”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两天她什么态度啊，昨儿你爸妈也在，她就那么说……”
　　“我知道，可是那本来就是她的座位不是吗？”
　　赵雅韵被问的哑口无言，又想到：“还有我妈拖地……”
　　“那个事你也不能全怪罪到她身上，是她妈妈跟你妈妈发生的事情……”
　　林叶也不是帮张月月开脱，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情绪也不现实，昨天赵妈妈她父母在寝室干活，偏偏她妈妈一个人坐得跟唐僧入定般没感觉，她想起来也气，然而现下最紧要的是劝赵雅韵，这些不好的没必要提。
　　果然，赵雅韵一听林叶这么说，便道：“……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我就是不爽她的态度。”
　　“好了，别气了。”
　　何倩希：“是呀，都是一个寝室的，说开了就行。”
　　赵雅韵：“不说了不说了，烦！中午了，去食堂呗。”
　　林叶：“好。”
　　何倩希摸着自己的脸蛋：“你们去吧，我没化妆不去了，点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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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张月月回来了。
　　何倩希的桌子离门最近，坐在椅子上玩手游。
　　开门声一响：“呀！回来了啊。”
　　张月月：“嗯。”
　　“你今晚怎么不回家睡啊？”
　　张月月：“明天不是军训吗？”
　　何倩希：“哦……”
　　张月月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脱外套、换睡衣，去厕所洗脸刷牙……
　　赵雅韵和林叶之前一直窝在床上看电视剧，林叶想想这样不太好，刚探出一个脑袋，从厕所出来的张月月默默地给了她一个爬床的背影，钻进床里，拉上床帘。
　　第二天一大清早，寝室四人起床洗漱，换上绿色迷彩服，穿上垫了东西的鞋子，拎着小帽子和行李箱跑出门。
　　大家在学校里面一个个排成队，上了大巴，顺便在大巴上解决早餐。
　　沪市很多学校的军训不在校园，而去很远的郊区。那里有一块很大的地，休闲娱乐一体，名叫东方绿舟，里面甚至还有做的极其逼真的航空母舰。
　　大巴颠啊颠的颠了两个小时，窗外的景色越变越荒凉，等林叶她们到了地方，车也没就此停在东方绿舟门口，反而兜兜转转地进去开了很久，到了居住区方才结束旅程。
　　林叶跟在前排同学后面下了车，辅导员站在大巴车门口挨个数人头，林叶下车时，还被拍了一记脑门儿。清点完毕，辅导员领着大家去找住的地方。
　　林叶班的同学被分配到葡萄牙别墅，听到别墅这个词大家吃了一惊，心里满满的不敢相信。等走进了发现，住宿条件确实很好，房子外表跟别墅无差，走进大堂有一个看守的人，再往里面走，有一条长廊，辅导员带着林叶一行人走进最左边的长廊。长廊尽头有一扇门，打开房间，凉气扑面而来，煞是凉爽。
　　看到房间环境，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像军训的地方，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面是大通铺，容纳了二三十张床，每个床很小，跟寝室的差不多。
　　“快点！教练集合了！”一个不认识的妹子从外面跑进来，对才放好行李的大家叫道。
　　林叶急匆匆地合上行李箱，跟着大家跑出去。
　　出了房门，迎面碰上住在长廊右边的女孩子们刚拖着行李走进大堂，个个带着大墨镜，头仰得跟个白天鹅似的，身材纤瘦。
　　赵雅韵对林叶说：“舞蹈学院的。”
　　林叶：“你怎么知道？”
　　“校群里说的，她们大巴路上抛锚了，所以现在才到。”
　　林叶：“咱们现在就有校群了？？？”
　　“嗯嗯，等会拉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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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气预报显示温度高达三十九度。从凉快的房间出来，林叶的额头就湿了一片，顺着发丝往下滴。
　　强烈的太阳光下，同学们被晃得睁不开眼，林叶眯起眼睛往前看，黑皮教官在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负责你们这次军训的教官！我姓林。”
　　被晒得蔫了的同学们懒懒散散的问好“教官好”。
　　林教官瞅着对面的学生们，眉头皱得跟个毛毛虫似的。
　　“来，全体都有了！向右看齐！”
　　大家往右看。
　　“你们就这样看齐吗？”
　　林教官走到第一排最左边的同学旁边，亲自示范。
　　“小碎步都给我跺起来，跺起来！向右看齐，看到没？像我这样。”
　　生龙活虎的林教官边跺地边喊：“大家一起做。向右看齐！”
　　同学们照做，把腿抬起来放下去，抬起来放下去，脑袋扭过去扭回来，慢慢地找到了节奏感，咚咚看一眼，咚咚看一眼，咚咚看一眼。众人越跺越欢，脚步声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杂乱无章，偏偏大家不自知，开心地沉醉其中，军训成了全民扭秧歌。
　　“都给我停下！”林教官下达口令，无奈的问道：“你们班长在哪儿？”
　　一个女孩子：“教官，我们还没选班长。”
　　“第一名出列！”
　　另一个女孩子：“第一在隔壁排呢！”
　　林叶所在的八排全是女生，她们学校军训男女分开。
　　“第二名有没有？”
　　“有。”林叶突然被点到，举起爪来。
　　“出列！”
　　林叶往外迈出一步。
　　“就你做排长了，行不行？”
　　“行。”
　　“大声点！行不行！？”教练吼道。
　　跟前面没什么变化的声音：“行。”
　　林教官看不下眼，觉得这姑娘太没有精气神，上前拍打她的背部：“挺胸抬头收腹，叫什么名字？”
　　被训的站得笔直的林叶说出自己的名字。
　　“哟，跟我一个姓！咱们五百年前可是本家。”
　　林教官凑在林叶耳朵旁说话，林叶耳朵要被震聋了。
　　“告诉我，行不行！？”
　　“行！”比刚刚大声了些。
　　“不够力！喊十遍！”
　　林叶：“……教练，我不行了。”
　　教练：“战场上最怕逃兵，不行也得行！喊十遍！”
　　林叶：“……行！”
　　教官对着林叶耳朵：“大声！”
　　林叶吼道：“行！！”
　　教官声音更大，嗓子都喊哑了：“再大！”
　　林叶嘶吼：“行！！！”
　　“再大！！”
　　“行！！！！”
　　两人面对着面你吼我，我吼你。
　　赵雅韵偷偷地擦了擦脑门儿的汗珠，心里感谢自己高考分数考低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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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有两人手里各捧着杯冰咖啡，悠闲地在树荫下散步。
　　“彦维……你看那边……”
　　吴铭手指着林叶所在的地方。
　　苏彦维定睛一看，两个看不清面貌的人，正对着脸喷口水：“……”
　　“好像是别的学校，大一新生军训。”
　　苏彦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此时的林叶两手叉腰，气沉丹田，一种王婆骂街的气势排山倒海呼啸而出。
　　苏彦维：“呵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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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叶终于说完了十遍“行”。
　　林教官满意了，走到林叶面前，拍拍她肩膀：“很好，你还是有血性的！”
　　林叶对着近在咫尺的教官吼道：“谢谢教官！！！”
　　林教官被这么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往后一仰，差点儿没闪着老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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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彦维，你看到了吗？”
　　苏彦维看到刚刚那一幕，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吴铭刚走几步：“诶！不对！不对！”他突然又停住。
　　苏彦维停下来看他。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吴铭拉住苏彦维：“咱们之前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谁？”
　　“这个女孩子。”
　　“有吗？”
　　“有。”
　　苏彦维：“忘了……”

　　　　
第37章　火花
　　好不容易捱过早上训练；　林叶干着嗓子和赵雅韵往食堂走去；　一路上不停地“咳咳咳”。
　　赵雅韵挽着林叶的手，关心地说道：“等会回房间；　我那有草珊瑚含片拿给你。”
　　林叶哑着嗓子；　张着大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好。”
　　赵雅韵：“诶呀………太可怜了……”
　　林叶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好歹是个艺术类院校学生，该用腹部发声。可惜这个教官凶残得很，根本不给林叶酝酿的时间。
　　进了中国餐厅（食堂），林叶和赵雅韵拿起放在进门旁桌上的餐盘，跟在大部队后面；　慢慢地往前挪。
　　等打好饭，找到一块空桌；　两人刚坐定，就听到旁边桌的A说道：“诶！你们知道前两天咱们宿舍楼发生了一件事吗？”
　　B：“什么呀？”
　　A：“有两个女生打架了！”
　　C：“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