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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薄凉前夫-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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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的疼惜,犹如柔柔的水面被清风吹动,蔓延到她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嗯,你等我一会儿。”

    聂真真挂了电话,轻手轻脚的下了楼,走到厨房。

    冰箱里的饭菜都是现成的,她只是简单的加热了,好在是在热天,就这么端过去,也不用担心饭菜会凉。她用饭盒将饭菜装好,从厨房的侧门走了出去。

    花园里,一排路灯发出淡淡的幽蓝的光芒,聂真真从未觉得那光亮如此耀眼过,她小心的走在树下,害怕被人察觉。

    进了小楼,一种陌生而凄凉的氛围将她包围。

    这里曾是他们相遇、彼此拥有的地方,有过他们最刻骨缠绵的记忆,现在却变得如此寂寞冷清。

    相爱的两个人像是上下咬合的牙齿,丢了一颗,另一颗该找谁去磨合?

    这种想法针尖一样刺痛了聂真真,手上拎着的饭盒险些抓不稳,步履蹒跚的走上二楼,他们的房中。

    房中没有开灯,一片漆黑。聂真真站在门口,借着路灯的光,视线投向流理台的方向,韩澈高大的身子坐在高脚凳上,脸颊趴在台面上,吧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堆的酒瓶,他的脚边也同样横着几只。

    韩澈……她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心里酸得难受。却不敢出声,缓步走近他,将手上的饭盒放在流理台上,而后一一打开,在他面前摆放好。

    她将象牙筷子递给他,低声说到:“吃吧。”

    韩澈缓缓坐起,笑着接过筷子:“谢谢,这么晚了,贺明宸走了?”

    聂真真点点头,整理着一台子的空酒瓶,他一个下午就是躲在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喝了这么多酒?

    心里既心疼,又生气,他总是这么霸道,这么任性,明知道她一定会心疼,还这么胡来。

    现在他不就是成心来让她看看,他是怎么在作践自己?!

    感觉到聂真真生气了,韩澈好笑的扯了唇角:“下午的时候,对不起,我怎么会知道你们……”

    “韩澈,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聂真真红着眼,恼怒的打断他的话。

    韩澈脸上嬉皮笑脸的神色猛的收住,手中的筷子往地上一掷,弹得老高蹦向远处的角落。

    身子一弯,压向地上的聂真真,他的眼中烟波浩渺、气势如虹,危险迷离,舌尖舔过薄唇,纵情的吻住了聂真真,动作急切而粗鲁,在她丰盈娇嫩的唇瓣上啃噬舔弄。

    他的口中还带着浓烈的酒气,蛮横的冲入聂真真口中,瞬间将她迷醉。

    她的舌柔软滑腻,被他吸入口中,颠舞成狂。她的眉目散发出嫣红的色泽,是为他而绽放的色彩。

    一吻结束,韩澈停在她身上,急速喘息,这喘息中带着多少渴望和无奈的压抑,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无法丈量的东西,潜力总是无限。

    “你让他吻你!你竟然让他吻你!”韩澈埋头在她颈窝,湿滑潮湿的液体沾湿了她的脖颈,冰冻了她的身体。

    “啊!”韩澈抬起头,七彩的光芒折射在他脸上,绯色的薄唇止不住的颤抖,牙齿撞击的声音清脆入耳。

    他大吼一声,长臂抬起狠狠砸向地面,正好落在一只空酒瓶上,瓶身应声而碎,溅起玻璃碎片无数。

    而他的手,扎进玻璃里,鲜血沿着骨骼的走向,掌心的纹路,碎片支离的弧度,逐一蔓延开。

缘起 第103章:悬崖上的花朵

    聂真真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她的手还未触及他的就被韩澈用另一只手挡开了,韩澈刀刻般的脸上隐忍着的怒火还未褪去,晶亮的色彩铺的厚厚一层,顺着鼻翼滚入嘴角。

    “别动,会弄伤了你。”韩澈受伤的手一拨,将碎片渣滓扫向一旁,健壮的手臂难免又被碎片添上新伤,细小的口子、龟裂的纹路在他的肌肉的纹理里盘根错节。

    一声压抑的哭声从肺里窜出来,却又在转瞬间尖锐的刺破单薄的空气,撞上墙壁,在偌大的房中呜咽的回荡。

    聂真真躺在韩澈身下,全身无力,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哭了。歇斯底里的哭喊,仿佛要把她这一生的悲苦都在这一刻倾倒干净!

    ——韩澈,我只是想你好,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好。可怎么样,才是为你好?

    她悲恸的哀嚎听在韩澈耳里,是开在悬崖上俏丽的花朵,虽然看着危险,但是,韩澈以为,这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无论她开在多危险的地方,只要是为他而绽放,他就无所畏惧!

    他带着血的手抚上她白皙透明的脸颊,腥甜味钻进她的鼻腔,她的泪水如潮般汹涌,咸涩的落进他的伤口,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笑了:“真真,我们私奔吧!”

    他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有着执拗的孩子气。

    第一次,她被他抛弃,痛不欲生,那时候她奇怪的是,她明明那么痛,怎么还是好好的活着?后来,他回来了,他说要和她在一起。

    原来,活着,是因为他还会回来。她没有问为什么,只要他说,她就愿意。

    他们约定,如果聂绵卿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们就私奔。他说,私奔之后,他就一无所有了。她笑着说,没事,她负责养他……

    韩澈眼中闪耀着希冀的光芒,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冲破他的身体,让他冰冷的血液又开始沸腾。

    “我们私奔,嗯?真真,真真!”他一遍一遍问着身下的女孩,她只知道在那里哭,哭断他的肝肠!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泪水、血渍模糊了她和她母亲一样美丽的脸,他怎么会想到,当初那个在韩家门口徘徊着找妈妈的女孩,竟然就是韩溯的女儿!

    聂真真的唇瓣动了动,淡粉的颜色中参杂着几缕苍白,韩澈怕她说出自己不爱听的话,在她张嘴之前,封住了她的唇瓣。

    不是亲吻,并不狂热,颤抖着,顽固的封住了她的唇瓣:“如果是我不想听的话,不要说,分手的话,我听过一次,再听一次……受不了。”

    后来,聂真真想过,也许是她不够成熟,所以才会被韩澈轻易左右了想法,就连分手那么重大的决定都被他当时的三言两语给轻易驳回了,她先前得了厌食症闹得韩家上下鸡犬不宁,都敌不过韩澈一句“受不了”。

    不过,在岁月更迭、袭入骨髓的荒凉和寂寞中,聂真真明白,她和韩澈都是那种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玩命的人,所谓道德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所以,那一刻,他们不管不顾了。

    “嗯……”聂真真咬着唇,嫣红的唇上一圈白色,是她细碎的贝齿相切的色彩。

    她的应答,是韩澈开往幸福的通行证,韩澈觉得自己眼前顿时一片大亮,那些积压在他身上的仇恨、怨毒的念头都被身下的女孩消融了,只要她在,只要有她,他有自信可以活在阳光下,做个有血有肉的真正的人!

    他的欲望迅速抬头,直指身下的女孩,她感受到他的变化,睁大了小鹿般乌黑渺茫的双眼,粉色的薄纱围绕在她光裸的肌肤上。

    “……你……”

    “做吧,给我,好不好?你都让他吻你了!”

    聂真真红了脸,滚烫的温度贴上韩澈同样滚烫的胸膛,小手却固执的抵开他:“没亲到,就是亲了一下脸……”

    韩澈眼中的喜悦而过,又迅速被阴霾所掩盖:“上次在医院里,亲到了!”

    他说这话时,就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打又打不过人家,只好回来跟家长撒娇,聂真真最招架不住的就是他这副装无辜的样儿,放在他肩头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点点头:“做吧!”

    韩澈咧开嘴笑了,奸计得逞的样儿,让聂真真立马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在他的吻落下来之前,抱住胸口,夹紧双腿。

    “不带你这样儿的……”韩澈闪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做出防卫姿态的聂真真。

    聂真真不理他,推开他城墙一样坚固的胸膛,理了理衣服,往外走。

    韩澈急急从身后拉住她,用的还是那只受伤的手,聂真真听他轻微的发出“嘶”声,迅速回过头。

    “不做就不做,你别走。”

    聂真真忍着笑意,盯着他下面看了一会儿,把韩澈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才贼兮兮的笑说:“我走了!不许跟来,不然你找别人跟你私奔!”

    她一摇一摆,雀跃着出了房门,韩澈跨出一小步,她一回头瞪向他,他吓得缩了回去,唯唯诺诺的说到:“我送你出去!”

    “不许,让你别跟着,听不懂话啊!我是你老婆,以后都是你老婆,敢不听我话,憋死你!”聂真真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憋炸了,韩澈诚惶诚恐的退回流理台的位置,做了个请的姿势,嘴角挂着傻笑。

    她这一句“我是你老婆”,把个韩澈弄得心花怒放,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就那么捧着自己的血手呆呆的看着她轻巧的背影闪出了房门。

    听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那笑容仍旧未退去。他知道,她只是暂时离开,他们说好了,要私奔,她会养他——他轻抚着眉心笑意更甚,就算离开了韩家,他韩澈也不至于让他的老婆受苦。

    楼道上脚步声又响起,和刚才一样的轻盈欢快,节奏和落脚方式都一模一样!

    她又回来了,他就知道,她怎么舍得不给他?!

    他快速冲到门边,拉开门,伸手一拽,将聂真真一把拽进怀里,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起。

    聂真真不妨他这样突然的举动,吓得在他怀里扑腾:“臭韩澈,你要吓死谁?吓死我,你就可以续弦了,是不是?打这种主意,你找死啊!”

    “给我,现在就给我,不然我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他抱着她放在床上,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铺在身后的床单上,海藻一般浓密。

    喉结一动,粗鲁的结着领带,动作急切的松开衬衣的扣子,迅速脱去了上衣,伸手要去脱聂真真的衣服。

    “嘿嘿!”聂真真朝着他娇媚的一笑,捧着一只盒子挡在胸前,韩澈的手碰触到冰冷坚硬的塑胶盒子,皱了眉,鄙夷的扫了一眼,嘴角往下一挂。

    聂真真坐起来,打开医药箱,取出消毒水,医用绷带等。捧起韩澈受伤的手,细细擦去血迹,清理着伤口,虽然有灯光,但终究比不过白天亮堂,聂真真担心里面会有残余的碎片,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去医院。

    转念一想,一低头含住他的伤口,一寸寸舔过,如果有碎渣子,这么着也应该都能吸出来了。

    她的舌在他的血肉里游走,附带着无法言说的深情,温柔的顺着他的血脉流淌。

    起初她这么做,韩澈还本能的抗拒了,但她关切的样子,小心的舔着他伤口的舌尖,让他舍不得推开她。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孩,这样爱过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聂真真的舌尖离开的时候,韩澈竟然痴痴的说:“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是断了手也甘愿……啊!聂真真,你轻点,谋杀亲夫……啊……你想守寡吗?还是看上贺……啊!老婆,我错了,轻点儿!”

    带着酒精、碘伏的消毒棉签,深入韩澈破损的皮肉,肯定会疼。韩澈沉迷在峰回路转的幸福里,满嘴胡说八道,聂真真眼也不眨,看也不看他,好像现在正在处理的并不是她丈夫的手,弄得跟平常刷盘子一样。

    消过毒上过药,又用绷带细细包裹了,总算是大功告成,聂真真还颇有玩心的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抬头看韩澈,他却是一脸哀怨的表情,十足像个失宠的后宫怨妇。

    聂真真轻轻嗓子,合上医药箱,说:“早点休息,明天别忘了让邵医生给你打一针破伤风。”

    韩澈还是那种表情,听了聂真真的话,还露出些崇拜的神色:“老婆,你真的懂很多啊,看来,私奔以后,我得靠着你养了。”

    聂真真得瑟的不行,摇摇食指:“别夸我,我只是有辅修医学,懂得一点点。”

    她拿起药箱,要走的架势。韩澈哪里肯,一把夺过药箱,胡乱往地上一扔,发出嘭的一声响,里面的玻璃瓶瓶罐罐大概被他这么一摔也碎的差不多了。

    聂真真尚未去捡,人已被韩澈压倒,他灵活的运用着双手,那只才刚包好的手,完全不受影响,成为左手完美的帮凶,上下其手,攻城略地。

    “韩澈!”聂真真的衣服迅速被他扒光,他还舔着脸说:“我在呢,别急,马上就给你!”

    这世上,脸皮最后的,对于聂真真来讲,非韩澈莫属。

缘起 第104章:成全的机会

    第一次见到贺明彤,是在聂真真生日的前一天。

    聂真真从来没想过,她们两个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见面。

    她和韩澈约定,今天晚上的飞机,飞往三藩,明天,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韩家张灯结彩,早早就在布置,要把她的“公主”身份告知世人。

    韩澈问她,放弃……会后悔吗?

    他这么问她的时候,聂真真愣了一会儿,看着他略显落寞的侧面轮廓,阳台上隔着三十分公分的距离,韩澈只要一脚就能跨过来。晨光铺在他脸上,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翩跹成模糊的圈影,淡淡的红色与之交接。

    “不后悔,我说过,我的生日礼物,只要韩澈。”

    韩澈没有看她,清隽的脸庞迎向晨光,深吸一口气,舒畅到肺里去。嘴角那一抹掺着骄傲的笑意,势在必得、运筹帷幄的荡开。

    “那我把我送给你,聂真真,你收好了,我再信你一次,再不许出尔反尔,不许说要分手!”

    他侧过脸,灼灼的看着聂真真。在聂真真弯了的眉眼中,看到她朝着他张开双臂,他修长的腿跨过那短短的三十公分,踏上她房间的阳台。

    “收好了,这一次弄丢了,我就不还给你了。”

    “嗯。”

    他们在韩家的阳台上紧紧相拥,忘却禁忌,忘却所有的牵绊,这世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后,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当着韩澈的面,聂真真给贺明宸打了电话。她怀着负罪的心,却不得不利用贺明宸。她想要和韩澈一同离开,可以带她出韩家门而不引起疑心的人,就只有贺明宸。

    韩澈一脸故作轻松地望着她给贺明宸打电话,眼里的火苗却在簌簌的翻腾燃烧。尽管他知道,她只是在利用这个人,可嫉妒还是吞噬着他。

    她背对着他在阳台的角落,声音低低的,却是缠绵柔糯。她说她想他,要他来接她,韩澈在她身后,拳头紧握。

    温暖的柔软的手握住他缠着绷带的手,圈住他的腰身。“韩澈,别难受,这都是假的,只有对你……我只喜欢过你,以后也只喜欢你。”

    韩澈转过身子,狠狠咬住她颤抖的唇瓣。在他激烈的啃噬中,她闭上眼,纵情的回吻。

    ——韩澈,我不后悔……如果你都不后悔,我有什么资格后悔?

    韩澈走后不久,聂真真像往常一样下楼吃早饭,陪着韩振天在花园里散步,初夏的阳光已有些猛烈的架势,到了九点钟,韩振天怕晒着她,就沿着石子小道往回走。

    贺明宸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初夏。”

    聂真真回过头,对着他灿然一笑。

    韩振天松开孙女柔软纤细的手臂,朝着贺明宸的方向,两人相视着点点头。

    “去吧,今天约好了要出去玩吗?不要太累。”韩振天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发,她的发质柔软,丝绸一般顺滑,未经任何烫染,纯粹的美丽,和她本人一样。

    聂真真突然觉得心酸,她曾经恨透了和韩振天的关系,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会阻断了她和韩澈!可这一刻,面对即将永别的亲人,聂真真觉得既歉疚又不舍。

    “爷爷,没有初夏陪着,你会不会寂寞?”她扑进韩振天怀里,有种撒娇的味道。

    韩振天哈哈大笑:“你们两个是要去私奔吗?不回来了?”

    聂真真心头一震,知道韩振天是开玩笑——可她就是去私奔的,不过对象是那么好的韩澈,爷爷,对不起,那么好的韩澈,初夏带走了!

    她转身跑向贺明宸,韩振天在她身后低声斥道:“慢点!不能剧烈运动!”

    她回转身对着韩振天吐吐舌头,手已被贺明宸握住。

    他不是第一次牵她的手,以往她多少都会有些别扭,可这一次,聂真真感激的回握了他。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韩初夏,可是,她不能,在那之前,她已经是聂真真,是韩澈的真真!

    贺明宸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聂真真笑说:“你开吧,想就这么坐在车上,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带着她晃了一天,贺明宸再温吞迟钝也能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也明白她的心还不在他身上,可他明白她在努力接受自己。

    但今天,这种感觉又淡去了,她人在他身边,心却不在。

    黄昏的时候,他给她买她喜欢的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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