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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薄凉前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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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直都是不甘愿的,我们是叔侄,可这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只要他还要我,我愿意跟他在一起!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聂真真情真意切的话,如果换了韩澈这个对象,足以让人声泪俱下。可是,这种假设并不存在!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字字血泪,可是,她爱慕的人是她的叔叔!这种惊世骇俗的话在聂绵卿眼里蜕变成一种疯狂的演说。

    她摇晃着脑袋,眼里的泪停滞了挂在眼角,嗫嚅着:“不,不,真真,你别吓唬我!这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是被韩澈逼的,他恨你,所以他还不肯放过你,没有折磨够你!你别上了他的当,孩子……快告诉妈啊!”

    聂绵卿的语气到后来越来越轻,像是在哀求,也像是在自语,以她对聂真真的了解,她心里清楚明白,聂真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这可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聂真真迷途知返?

    “不行,我得告诉你爷爷,不能让你们这么胡来!”聂绵卿提高了声音,突然回过神来,站起身拔腿冲往门口。

    聂真真忙一把将她抱住,哭着求她:“妈,你别去,别告诉爷爷,我不能抛弃韩澈,不能对不起他,他看起来很坚强,可是,比谁都要脆弱,比谁都怕疼!我不能让他疼,妈,我求求你!求求你!”

    声泪俱下的哀求中,耗尽她的体力,虽不是声嘶力竭的呼喊,却让她疲惫的瘫软在了地上,抱住聂绵卿的腿不让她走。

    她就跪在聂绵卿腿边,满身伤痕,这些伤痕,她知道从未愈合,划在聂真真心上,需要绵长的时光才能让它愈合,或者永远不能愈合。可现在她的女儿,近在咫尺,哀求着她——她从来没想要这伤痕愈合!

    聂绵卿闭上眼,悔恨痛惜的泪水往下滚落,成片的打湿了脸颊,一直延伸到脖颈里,沁凉的一片。

    为什么,她当初会偷了韩澈的生意来往资料,鬼迷心窍的想用它来换钱,期望用这笔钱给聂真真的大学生活提供更充足的花销?

    如果不是她,聂真真就不会被韩澈强占,也就不会有今天叔侄相恋的悲剧发生!都是她的错,说到底也都是她的错!

    颓然的跌倒在地上,立即被聂真真拥入怀里。她的唇边勾起一丝冷笑——这孩子就这么怕她会告诉韩震天,就这么想要跟自己的叔叔在一起厮守?

    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韩振天不会永远不知道。不是她同意不同意的问题,这件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们是叔侄不是他们的错,可是,明知是叔侄还要坚持在一起就是他们的错,而且是大错特错,天理不容!

    “妈,你答应我,别告诉爷爷!韩澈说过,我们不要孩子,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不妨碍别人,不伤害其他人,他已经在安排了,相信他好不好?除了他,我谁也不想要。”聂真真环住聂绵卿,泪水流过她高肿的右脸颊,阵阵刺痛。

    聂绵卿听得心里一惊,韩澈竟然对她说不要孩子?那么也就是说,韩澈没有告诉真真她不能怀孕的事?为什么,为什么韩澈要这么做?他们是叔侄,以他们的关系,如果说出聂真真不能怀孕,这其中不是就能避免许多麻烦吗?

    “真真?你避孕吗?”聂绵卿抓住聂真真的手臂,一脸焦急的问到。

    聂真真突然被问到这么私密的房事,很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半晌才扭捏着答到:“嗯,韩澈很小心,不会再怀孕的。”

    “哈……”聂绵卿失声大笑,她是看不透这个韩澈,根本无法了解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对聂真真隐瞒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是单纯的和她一样,怕真真难过?如果他们在一起,告诉聂真真不是更好?

    她沉默着从地上起来,聂真真拽着不让,她无力的看着她笑笑:“我们快点梳洗,等会儿我下楼把早饭给你端上来,今天不要去上课了,我会对你爷爷说你身体不舒服,昨晚没睡好。”

    聂真真木然的同聂绵卿一起梳洗了,一整天都躲在房间里。韩振天要来看她,都被聂绵卿以小女孩通常的毛病为由给支开了。

    她的脸颊冰敷过、用鸡蛋滚过之后,也没那么肿了。但聂绵卿的脸就再也没有露出过一丝笑意。

缘起 第092章:发觉和试探

    当晚韩澈很晚才回到聂真真房里,聂真真怕他问起脸上的伤,装睡没有理会他。听见他笑着将她拥在怀里低声呢喃:“我的小猫咪,睡得好香,今天就饶了你,可是改天你得加倍补偿我。”

    聂真真背对着他,露出灿然的笑容,这个永远喂不饱的家伙,什么改天加倍补偿?就算今天被他怎么了,下次还是一样少不了的好不好?

    让聂真真稍稍安心的是,聂绵卿并没有将她和韩澈的事告诉韩振天,但聂绵卿对她的态度却变得冷冰冰的。她知道她伤了她的心,可自私的还是坚持着要和韩澈在一起,对于聂绵卿眼里的伤痛和冷漠只能视而不见。

    天气渐渐转热,空气里有了一丝夏季的的味道。

    一天在餐桌上韩振突然问聂真真,生日想要怎么办?她握着筷子的手一抖,一块蔬菜掉了下来,落在汤碗里,溅起汤汁,正好落入她的眼中。

    韩振天一面笑骂着她小冒失鬼,一面命人拿来毛巾,聂真真闭着眼一时没有够到。韩澈就坐在她身边,一把接过下人手中的毛巾,探向她的眼睛,很有耐心,很仔细的替她擦拭着。

    聂真真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韩澈心疼的样子,嘴角无意识的上扬,听见韩澈低声的嗤笑,极其细微的声音,只有她能听得见。

    聂绵卿就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一双筷子在手中被折弯了弧度。她冥思苦想不知道该怎么分开他们,看韩澈的样子不像是在敷衍真真,可这个时候,她有多希望韩澈就是在敷衍真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注定他们终究是不会幸福的。

    他们沉浸在两人的单独世界里,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却忘了首座上的那位老人家——韩振天,他曾是A市令人闻风丧胆的头号人物,这些蛛丝马迹都已经摆在他面前,他如果还一点都没有察觉,那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可惜,他老了,却不糊涂。

    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懂声色,看着韩澈替聂真真擦完眼睛,两人各自挪开身子,面对着桌子正襟危坐,疏离的样子仿佛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只是海市蜃楼的假象。

    “初夏啊,好好想想,想要怎么玩,爷爷都给你办好,想要什么礼物,也可以告诉爷爷。”

    “没有……我什么也不想要。”聂真真低头扒着饭,一旁的韩澈想起那一晚同样的问题,她对他的回答,她说她只要一个韩澈,没忍住笑出了声。

    韩振天的眸光若有所思的在两人身上移来移去,暗叹真是一桩孽缘,事情已比他原来设想的要复杂许多。韩澈也好,聂真真也好,都是韩家的孩子,他不能看着他的孩子就这样继续错下去。

    他们表现的这样明显,还以为能够瞒得了谁吗?

    “咳……澈儿!明彤这孩子也回来很久了,怎么这么没有规矩,也让她过来看看我才好,,以后难道还能不见我了?想要我的儿子,怎么也得过我这一关吧?”

    韩澈猛的看向韩振天,他们之间一向无多交流,这老人家突然在饭桌上提起贺明彤是什么意思?

    他这里正一头雾水,聂真真手里的汤匙却“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撞上坚硬的大理石地砖,清脆的摔成两截。

    韩振天矍铄的目光盯着韩澈,韩澈愣愣的有些慌张的俯下身子,聂真真已先他一步蹲下身子捡起破碎的勺子,韩澈伸手想要帮她,却被她懊恼的一打,韩澈倒没有什么,聂真真动作太猛,指尖划上瓷器碎片,顿时鲜血直流。

    “怎么这么不小心!陈嫂,快拿医药箱!”韩澈伸手拉过聂真真划破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着,一开始她还噘着嘴挣扎,在被韩澈瞪了几眼之后,觉得很委屈,眼泪水冲出眼眶,滴在韩澈手背上。

    韩澈皱了眉,知道她是因为韩振天提起贺明彤的事在跟他闹脾气,这丫头吃起醋来真是不好哄,就这么就判了他刑吗?判刑之前好歹也听他的申诉是不是?

    聂绵卿接过医药箱替聂真真包扎了伤口,送她回了房中。韩澈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进了房中。韩振天呆坐在餐桌上,视线游移着,宽大的背一下子垮了下去,手边的拐杖“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晚上的时候,韩澈翻过阳台来从玻璃门进来,聂真真已睡下,等到他钻进被窝,才想起已经习惯给他留门了,忘了给玻璃门扣上。她却还是不理他,韩澈舔着脸咯吱着她,先头她还能忍,后来就“咯咯”的笑个不停,在韩澈怀里乱了发丝和气息。

    “讨厌!”

    “说我讨厌?那我走了?”韩澈松开她,作势要下床,她知道他是在逗他,还是忍不住伸手缠住他的腰,娇嗔着让他别走。

    他毫不客气立马将她压进床里,雪白的娇躯陷在金色的床单里,她鲜嫩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蕊,吐着诱人的花粉。

    “真真,你好美,好美!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我多么幸运,这么漂亮的你,是我的。”

    他说着这样的情话,她湿润的等待着他,她和他合二为一,默契的同时战栗。睡梦中,聂真真还在回味着他的话——她是他眼中最美的女人。

    直至今时,聂真真犹然记得,当年她对韩澈的爱开满枝桠,清新迷离乱青华,那滋味,不曾爱过韩澈的人不懂,不被韩澈爱过的人一样也不懂。后来,让她始料未及的却是这世上除了她当真再也无人能体会这种心情,因为那时她才知道,聂真真是这世上韩澈唯一爱着的女人……

    在聂真真的生日之前,先是韩澈的策划案得到了政府的批文,天墨集团将承办A市最大的商贸中心。

    这些生意上的事情聂真真一窍不通,小的时候也曾羡慕在天墨上班的人,不过现在,她只是对于拥有这一切的人是韩澈而欣喜不已,隐隐的还有些自豪——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换成哪个女人能不这么想?

    楼盘开盘的那天,韩振天特地带着她和聂绵卿一起来参加开盘仪式。

    聂真真因为有课,是直接从学校来的,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七分裤蹬着板鞋,代表着青春青涩气息的马尾还在脑后一晃一晃的。

    门口接待处的接待员不认识她,很礼貌的拦着她不让进去。聂真真也不跟她争,拿起手机拨通了韩澈的电话。

    韩澈接了电话问她在哪里?

    她瞥了眼接待员,委屈的说到:“你的人不让我进去。你的人居然不认识我?你都是我的了,我比你还大呢!哼……呵呵”

    “对对,老婆大人,您在那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韩澈小跑着从扶手电梯上下来,往大厅门口这边奔来。打过发蜡的短发随着他的脚步颤动着在微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深邃的瞳仁里掩藏着笑意,一身Armani 西服妥帖的贴合着他俊挺完美的身姿。

    在看见门边的聂真真后,韩澈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接待员看见他小跑着赶过来,忙动着小碎步迎上他。韩澈大手成掌压向她,双眼凝望着聂真真,她正含笑背着书包,高挑纤细的身子亭亭玉立,撑开了他的眼。

    他大跨两步立在她面前,因为匆忙跑着赶来,气息微喘。笑着拉起她的手说到:“走吧?”

    “嗯。”聂真真认真的点点头,韩澈拉着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转过头走向门口接待处。扶着聂真真的肩膀,对刚才那个接待员说到:“看清楚了,这是我太太,若是还有下次,你就不用再来了。”

    “喂!”聂真真拍着他的肩膀,呵斥他不该如此张扬。韩澈贴着她的脸,好心提醒她:“老婆,你嘴角都要扯到耳朵后面了!”

    聂真真被他说中心事,抽出双手捂住了脸,真是丢死人了,谁让他做出这么让她犯花痴的举动?害她丢了形象——但是,她真的好得意啊!

    韩澈的笑声爽朗的在空气中弥散,都是快乐的频率。

    韩澈领着她到了办公室里换了衣服,又将她带至韩振天和聂绵卿的坐席,嘱咐她不要乱走动,一会儿结束了就来陪她。

    聂真真摇摇头,觉得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是不要太张扬比较好。韩澈笑着在她脸上轻啄了下,告诉她一切他自有分寸。

    聂真真平日里穿着普通的衣服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艳的美,可这么一换上礼服,往坐席一坐,立即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她肤光胜雪,脸色晶莹透亮,身形苗条,脑后一头乌云般的秀发垂在肩上,嘴角两点梨涡暗藏羞涩。隐隐能听见人们议论这是哪家豪门贵胄的千金?

    韩振天淡笑不语,一双精明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着,突然扬起手朝着人群中高声笑到:“明宸!在这里!”

    贺明宸一身正装,举着细颈玻璃杯,里面的透明淡黄色香槟在他的走动中摇晃的并不明显,就像贺明宸沉稳的性格。虽然年纪上来说比韩澈要小,可聂真真总觉得韩澈跟他比要孩子气的多。

缘起 第093章:这么好的韩澈

    贺明宸同韩振天聂绵卿打过招呼,韩振天示意他在聂真真身边坐下,聂真真身子抬了抬,聂绵卿一把将她按住,低声在耳边说到:“你老实坐着,听你爷爷的话,我没说,不代表我赞同你!”

    聂绵卿严厉的样子让聂真真有些胆怯,其实她也没有打算去哪里,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而已。

    身侧阴影笼罩,贺明宸已在她身旁的座椅上坐下。

    聂真真朝着他干笑了两声,比不笑还要难看,这她也明白。但在知道韩振天意图和贺明宸心意的情况下还能坦然的像以往那样面对贺明宸她真的做不到。

    大厅里的灯光逐渐变得幽暗,一束强光打在台上。振奋的音乐声响起,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韩澈迈着步子从容的走上主席台。

    耀眼的不知道是灯光还是什么,聂真真只觉得台上的韩澈闪亮的晃了她眼。

    他举手投足随意洒脱,说着肤浅周旋的话,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他是在敷衍,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是能够避重就轻,而对于企划案有利的地方,他又能讲解的很清晰。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韩澈举着刀枪狠辣的样子,又怎么能够将他和那个人们口中的“韩哥”联系在一起?

    ——这才是她爱的男人,可以温润儒雅高谈阔论,和人玩起智商来毫不含糊,让人占不了他半点便宜;却又拥有着霸气果断的一面,叫人畏惧在他的气势和狠绝手段下;当然还有他孩子气别扭的一面,这是她才独独享有的,属于她的韩澈。

    韩澈的眸光流转向台下,一眼就看见了端坐着的聂真真,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宛如一只滴水的百合,散发着迷人的馨香。看到坐在她一旁的贺明宸,他不由微蹙了眉头,可聂真真的视线完全胶在他身上,这让他又安下心来,嘴角虚浮的笑容里有了深刻的意义。

    “初夏啊!”

    在韩澈侃侃而谈的时候,韩振天突然笑着喊了聂真真。

    “嗯?”聂真真答应着,视线依旧没有从韩澈身上挪开。

    “你的爸爸,韩溯,和你叔叔韩澈,差了很多岁,不过,两个人真的长得很像,很像,就像孪生子一样。看到韩澈现在站在台上说话的样子,我就好像又看到了你爸爸。”

    这是韩振天主动提起韩溯,因为韩溯的死牵扯到一桩家丑,没有人愿意提及,聂真真也不好问,韩振天的话成功的在此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掉转了视线望向韩振天。

    韩振天凝望着台上,那目光,似乎真的在透过韩澈思念着他已经过世的儿子。

    她的父亲韩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聂真真只知道他长得很像韩澈,是个对母亲一往情深到不惜抛弃荣华富贵的痴情男子。

    “他和你叔叔不一样,他的性子很温和,不会像你叔叔这么容易急躁,对待任何人都是好性子。不过,虽然这样,但底下人还是很服他的……

    他很听话,很孝顺,这辈子唯一违抗我的……”韩振天突然止住了说不下去,因为对往昔的回忆,纵横着皱纹的脸上苦痛盘根错节。

    聂真真直觉他还会继续说下去,否则的话,他应当不会开这个口。她静静的望着他,等着他平复心情。

    “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他会因此而抛下我们,就是骗,也会让你的母亲欺骗他一辈子!不论做什么都好,只要让她好好留在韩溯身边!”

    这只字片语,太过简单,聂真真完全不能从中窥探出当年所发生事情的一两点究竟。可是,她又觉得,这些话已经包含了一切。

    至少她懂了,不论她的母亲开始的时候是怎样周旋在韩溯两父子之间,到了最后,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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