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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终生为祭-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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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猝不及防地骤然撕痛。
袁东晋暗而散漫的眸凝着她,良久,蹦出一句:“离婚?做梦!”
站在他身旁的陶思然,终于受不了他这般的执拗,抬手一巴落在他的脸上。“袁东晋!你混蛋!”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陈眠和温绍庭冷漠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出闹剧,袁东晋却浑身发僵。
“还不去追?不担心她出事么?”陈眠的樱唇挑出几分浅弧,温凉的目光似水平静。
袁东晋咬牙,终究是转身选择了去追陶思然。
说不难过,显然是不能。
陈眠看着他纠结犹豫,最后的选择还是陶思然,她的心有些疼,很轻,更多的是冷。
围在一旁看戏的人,全然搞不得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温绍庭单手提着东西,以后揽过陈眠的肩膀,“走了。”
陈眠本想拒绝拨开他的手,但抬头看见很多人都在围观着他们,便淡然地牵着温睿的手,一言不发,和他并肩走出了大门。
坐在车上,温睿眨了眨眼睛,“绵绵。刚刚那个叔叔就是和你结婚的人吗?他好凶,你不要他了,不然被他欺负了。”
陈眠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屁孩,你懂什么。”
“谁说我不懂?”温睿皱了皱鼻子,“我不喜欢他!”
陈眠微微一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木木想要看什么电影?”
“妮妮说她妈妈要带她去看《小王子》,绵绵,我们也看这个吧?”
“我没问题,你问下你二爸。”
温睿转过头,“二爸,你觉得怎么样?”
温绍庭其实不喜欢聒噪吵闹,然而温睿从上车开始就跟陈眠叽叽咕咕地说不停,陈眠也不厌其烦地回应着温睿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么一来二去,他不但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异常的平和。
他淡淡地说:“听你的。”
这一部电影刚上映没多久,很热门,电影院里随处可见家长带着孩子过来观影。温绍庭把温睿举在怀里,排队购票。
陈眠站在他的身侧,低头和远在欧洲的秦桑发微信,没注意到身旁的男人将他们的聊天内容全部看了去。
两人也没有聊什么,不过就是秦桑给她发了一些照片,去滑雪了,高出眺望的雪景十分的壮观美丽。
秦桑问她:“要不要来过来散心?”
陈眠十分干脆利落的拒绝。
她怕冷,那么厚的雪,去了冻成狗,只能窝在屋里取暖,傻子才去。
温绍庭买了票,回头看见陈眠还在聊,淡淡地打断她,“要喝什么?”
陈眠这才抬眸,瞟了一眼,“咖啡。”
“你的身体不能可咖啡。”
“噢,那就橙汁吧。”其实大冬天,这些玩意都是冷冰冰的,她都不想喝,不过似乎没得选了。
在温睿的强烈要求下,温绍庭买了一份大桶的爆米花,并没有给陈眠买橙汁,吩咐她拿着票等着,然后下楼了。
陈眠带着温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好多年没碰过爆米花了,嘴巴馋的跟温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没过多久,就看见温绍庭的手里拿着一杯喝的回来。
“牛奶,热的。”把被子递给她,然后霸道的将他们手里的爆米花捞了回来,眉宇微蹙,“你嗓子最近不舒服,不要吃太多。”
显然,这话是针对陈眠,因为陈眠最近有轻微的咳嗽。
陈眠接过牛奶,和温睿对视一眼,顿时觉得温绍庭真是一个管家婆,他管得真宽。
“不让我吃,你买这么多,给温睿自己吃?”陈眠抱怨了一句。看着他的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猫喜欢吃鱼,你倒好,拿着一条鱼让毛负责看,不让它吃,这不是生生的折磨么?
变态。
这是继小气、面瘫以后,他给她的再一个感觉。
然而,陈眠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他这样的态度和行为,隐隐的,心中觉得有雀跃和感动,甚至,有一丝丝奇异的情愫萦绕缠绵,绵延不绝。
——
陶思然被袁东晋送回公寓以后就躲进了房间,把门给反锁了,任凭袁东晋如何哄劝,就是不开门。
袁东晋烦躁挫败,只好转身进了书房,杵在窗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整个书房都是尼古丁的味道。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从站着改为坐着,看着远处的晴空万里,回想起许许多多的事情,心中有了决定。
保姆做好晚饭,敲了书房的门,“先生,可以吃饭了,但是太太还是不肯出来。”
袁东晋拿起备用钥匙,“你去布菜,我马上带她下去。”
保姆应了声好,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先生,太太怀孕了,难免会多想,你多哄一下她就好了。”
袁东晋一怔,点了点头,转身用钥匙把门打开,里面是一片黑暗冷寂,他伸手打开灯,明亮的光线瞬间充盈房间,他看见陶思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踱步置床边。女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看来是哭得累了睡着了,他在床畔坐下来,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拨开,神色很平静。
“思然。”他幽暗的瞳眸锁住她的脸,“我安排你出国吧。”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陶思然,藏在被子下的身躯微微一震,蓦地掀开眼皮,红着眼眶,微微颤着唇,“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东晋顿了好一会,卧室里寂静得仿佛银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声回应,陶思然一颗心被扼住,呼吸不顺畅。
他的英俊的五官倒映在她的眸里,那一双深沉似海的眼睛,再也不如从前的少年那般焦躁不安,那黝黑的尽头,藏匿着许多她无法触碰的秘密,那是一种全然的陌生和抗拒,她的心。在他开口之前,一沉再沉。
他掀眸看着她的脸,声线温和低沉,“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可以安心生下孩子。你父母这边,我也会帮你安排好,不用担心。”
“所以……”陶思然的眼眶不知不觉慢慢地浮现一层红色,尔后,一行行的眼泪默默地掉落,“你这是要将我谴走?”
袁东晋也并不好受,陶思然这般安静哭泣的模样,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从来不会哭的陈眠,可那个从不掉眼泪的女人,才更让他揪心,心疼她的固执和倔犟。
时至今日,看着她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寻求庇护和安慰,他才惊觉自己无法接受她成为别人的人,虽然发现得晚了一些,但是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思然,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还能怎么办?
他竟然说对不起,恐慌如黑洞,迅速地侵蚀着她。
“你是不是……”陶思然被子底下的手,悄悄地握成拳,指甲一点一点没入掌心,干燥的掌心沁出一种浓稠的腻感,她哽咽着,颤抖着,用力的调整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问出了那一句她一直不敢去问的话,“爱上她了?”
她看着他,那一闪而过的痛苦和狼狈,心痛到无法呼吸,钻心的疼,像无数跟针同时扎进去,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引起一阵痉挛。
袁东晋的眼眸一阵骤缩,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底是只有慢慢的愧疚和自责。
他缓缓地,清清楚楚地,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是。”
原来除了一见钟情,还有日久生情。
她早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进驻他的心底,占据了最重要的那一个位置。
“思然,对不起,我不能失去她,我爱她。”


第99章

“你爱她,那我呢?我算什么?”陶思然心中崩溃,“你说过你爱我啊,现在为什么又会爱上她?为什么!”
陶思然揪着他的手,指甲没入他的皮肉,掐出深深的皱褶。
袁东晋看着她哀戚的脸庞,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从前是,如今亦然,可,事已至今,他无法欺骗自己爱她了。
原来,在陶思然离开的这些年里,那个朝昔相处,陪伴他吃苦,照顾他爱护的女人,早已沾满他的心。
他以为自己在外面找女人是为了排斥这一段婚姻,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蹩脚的臭脾气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意的女人,不成熟地做一些事情引起的她的注意,试图挑战她的怒气,想看见她对自己生气。
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永远都是那么幼稚,三十岁的年纪,三岁的在智商。
在她的面前,他不需要完美,不需要可以隐藏自己的劣根性,不需要假装自己是个好男人,活得轻松自在,活得开心,更不用担心如何去讨好她。
他说重新开始,不是欺骗,是真心渴望与她共同组建一个家庭,好好的生活。
可时间让人忘记爱情,也重新开始爱情。
他爱过陶思然,可他如今爱的是陈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开始对她动心。
也许在她毅然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站到他的面前,对着他粲然一笑,“东子,我来帮你。”
也许是寒冬夜深,怕冷的她跑了两条街去给他买了他喜欢那家煎饺,冻红了鼻子脸颊,嫌弃地对他说,“趁热吃了赶紧干活。”
还是看见她趴在堆满了文件的办工作前睡着了,眼底淤青一片,第二天不停地喝黑咖啡提神只为帮他拼下事业。
是她在深夜里,小小的身躯扛着胃出血的他下楼打车去医院,事无巨细地照顾生病的他?
是她控制他的饮食,夺下他唇上的烟,还是在暴风雨里撑着伞淋了一身雨水接他回家?
又或许是在那个下雪的夜里,他们喝醉了,抱着裸露的娇躯,看着她痛得微微扭曲的脸,露出笑着迎合自己。“没关系,我可以。”
一整个下午,太多的过去从脑海里如倒带的黑白电影,里面一幕幕,一帧帧,都是她无言的付出,她从来不说爱,但是她永远在做着爱他的事情,大到放弃自己的梦想成就他,小到生病吃药的照料。
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陈眠。
三年多前披着婚纱回答“我愿意”的女人,那个配偶栏上正正规规一笔一笔刻上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都是她。
陈眠。
再相爱的人不见得一定会拥有承诺和婚姻,辟如他和陶思然,而婚姻开始不一定非得要爱情,比如他和陈眠。
可婚姻长期维持下去,靠得不是单纯的爱情,而是长久的陪伴,也许醒悟得太晚,但是他不想放弃。
“思然,我爱过你,但是现在,我很明白,我爱的是谁。”他不能再糊涂下去,已经辜负了陈眠这么年,不能再失去,也许这样说很伤人,很混蛋,可总比永远纠缠不清来得好,“你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不反对,我会负责,但是我给不了你爱情和名分。”
陶思然从床上坐起来,死死拽着他的手臂,摇着头,“不、不,东晋,你爱我的,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
“思然,对不起。”面对她的哭诉和哀求,他只能冷硬下来心,拂开她的手,从床边上站起来。
陶思然又缠了过去,双手圈住他的腰,眼泪沾湿他的衣襟,苦苦哀求,“东晋不要,我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
但是,袁东晋没有说话,眉宇间凝聚了一抹果决,大掌掰开她的手指,“我会尽快安排好。”
掷地有声,他迈步离开了卧室。
“东晋!”
卧室里传来女人悲戚的呐喊。袁东晋僵直着腰杆,一步一步走下楼,脸色有些郁结痛苦。
保姆听到陶思然的哭喊,错愕地看着袁东晋,“先生……太太这是……”
袁东晋拿起一旁的衣服,搭在手臂上,淡淡地说道:“照顾好她,我先走了。”
“嗳……先……”
保姆的话没机会出口,袁东晋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口处,咔擦一声,隔绝了一切的声音和希望。
——
郊区外某高级别墅。
陈眠看着那些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人,有种冒冷汗的感觉,除了秦彦堔和周旭尧,其他的那些人,她均未见过。
本以为她这个小保姆需要多忙,结果,温绍庭淡淡地丢下一句:“把食材喜好切好,端到院子里就行。”
别墅灯火通明,院子里的灯光不够明亮。那些男人又从屋里接了一根线出来,临时搭了一个照明灯。
所谓的生日宴,生生变成了烧烤晚宴。
陈眠手里端着切好的水果,杵在门口不动。
“站这里当门神么?”头顶传来男人熟悉暗哑的声音,沾染了夜色,有些深沉。
陈眠一愣,回过头,男人深邃的眼睛凝着她,俊朗刚毅的脸很温淡。
“那个,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嗯。”
陈眠觉得像温绍庭这样的男人,又冷又小气又毒舌,应该很少有人能忍受得了他,然而那院子里热闹的人群,十几号人,分明就是个个都很爽朗,且一点跟他感情很好的样子。
“我没想到你还会有这样一群朋友。”
温绍庭低头水眸,挑起眉梢,淡淡问道:“这样是怎么样?”
陈眠勾唇笑了笑,嗓音轻柔,“感觉还不错。”
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她见过太多那些贵公子,有上进努力的,也有依仗家里放浪堕落的,而她接触过袁东晋身侧的一些朋友,虽然他们也有自己的事业和努力,但骨子里依旧保留着一种放浪不羁的习性,反观温绍庭这一群朋友,围在一起没有堕落颓靡,反而散发着满满的刚毅正气,一个个都是根正苗红的模样。
很新奇。
温绍庭替她端过手里的水果盘,“跟上。”
他一身黑色的休闲冬装,步履沉稳如山,一步一步在雪地上印出脚印,陈眠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楞了一下,知道手被一只暖暖的小手牵住,“绵绵,快走,我们也过去吃东西!”
陈眠低头,温睿圆润的脸挂着甜甜的笑,黑曜石的眼睛闪闪发亮。
“走吧。”揉了揉他的脑袋,被他牵着热闹中走去。
这些人过来的时候,陈眠窝在厨房帮保姆准备东西,所以温睿牵着她出现的时候,在欢快笑着的人纷纷好奇地看着她,那打量审视虽不带而已,但仍然让陈眠觉得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温绍庭放下手里的水果盘,伸手将她带到身畔,那一个亲密的动作,跌破了十几号人的眼球。
“陈眠。”简单到只有一个名字的介绍,没有多余的解释,遂有转头对陈眠说了一句,“人太多,你以后再慢慢认识。”
以后再慢慢认识?
陈眠脑子短路,一时有些搞不得他这话的意思,不过也不好多问,只是温浅地一笑,礼貌带着淡淡的疏离。
他们狐疑的视线在温绍庭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陈眠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暧昧的笑意,看得陈眠耳根微微发烫。
温睿却临时插一脚进来,补充了一句,“她以后是我妈妈哦,叔叔你们不能欺负她!”
“噢……”
整齐地起哄声,那些人纷纷对温绍庭挤眉弄眼。
温绍庭淡然镇定站着,丝毫不受影响,陈眠却闹了个大红脸,伸手扯住温睿,想要解释,却觉得这种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不知谁起的头,“原来是嫂子啊!”
“老大你也忒不够意思,竟然藏得那么密实!”
“来,我们竟嫂子一杯!”
就这样,他们一人一句,来来往往完全就把事实给扭曲了,陈眠对温绍庭投去求救的目光,不料温绍庭却勾唇淡淡地一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维护着她,“她现在不能喝酒!你们这帮孙子,差不多得了!”
“老大,不用护得这么紧吧?”
“这是赤裸裸地虐狗啊!”
“心碎,一不小心被喂了一把狗粮。”
“哈哈哈……”
陈眠站在温绍庭的身边,无奈地接受他们的注目礼和敬重,和他们一起给温绍庭祝贺,大冬天的,一群人围在院子里,举着杯子高歌,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肆意岁月。
陈眠从所未有的窘迫,等温绍庭把他们赶去烤食物,她扭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温先生,你这样令他们误会很大!”
秀气的眉宇蹙成川字,早知道她刚就不应该出来,而是回房,等他们热闹完了再出来就好。
温绍庭的唇畔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背着光,看不分明,骨节微突手指握着玻璃杯,仰头,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两片薄唇全数纳入口中,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一杯酒见底了。
“我以为你应该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就着淡淡的酒气,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
陈眠微微一怔,目光微末地看着他。
确实,她一向活得自在,在她的观念里,怎么做事,怎么生活,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别人无关,她总是过得很肆意,甚至,有点任性。
因为她的潇洒和倨傲,以及优秀的表现,所以被冠以女王的称号。
现在为何会在意别人的误会?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或许是顾忌到她自己现在的身份,毕竟离婚之前,她依旧是袁家的少奶奶。
温绍庭睨着女人的脸,眼底一阵暗涌翻滚,错开视线,淡淡地说:“他们没有恶意,跟着他们好好放松一下。”
陈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温睿被一群大男人举在肩膀上逗乐,一片欢乐和谐,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带起头,一群成熟的男人,竟然像孩子一样打起雪仗,而且那阵仗大得吓人。
鸦青色的天际之下,一片朦胧的光,漫天飞舞的雪,群魔乱舞一般。
玩累了,秦彦堔去把生日蛋糕给推了出来,三层高的蛋糕。一刀切下去,不等陈眠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一哄而上,大咧咧地抓着蛋糕就往温绍庭脸上砸去。
陈眠看得目瞪口呆,饶是温绍庭身手在厉害,也避不开这么多的攻击,混乱中,温睿和阿牧也上蹿下跳,陈眠也被殃及池鱼,不幸被砸中。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是他们的疯狂,将笼罩在陈眠心头上的那一层雾霾,轻轻挥去。
闹腾到快十二点,一群人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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