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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终生为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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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的鼻子很灵,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蹙了下眉头,问:“你今天去哪里了?身上怎么会有一股烟味?”
陈眠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装得若无其事地低头嗅了嗅,“嗯?是吗?那我去洗个澡。”
秦桑的注意力在电影上,没有注意到陈眠欲言又止的表情,挥了挥手,“去吧。”
“噢,对了,我叫我家阿姨炖了鸡汤,我给你温在厨房了,你洗完澡出来喝了啊。”秦桑对着她的背影嚷了一句。
“知道了。”
陈眠洗完澡出来,手机正好响了一下,她擦着头发走过去点开,竟然是一条微信信息。
点开,是一个好友添加申请。
木木二爸。
陈眠楞了下,犹豫了一下还是通过了好友申请,那边马上就发来了一段语音。
点开,是温睿稚嫩娇软的童音。
【绵绵,你到家了?】
陈眠挑了挑眉,回了一句:“到了,你怎么还不睡觉?你二爸到家了?”
【到了,他去洗澡了,我在等你啊。】
陈眠轻笑了一声,“已经很晚了,你赶紧睡觉。”
【绵绵,晚安,我想你。】
陈眠不假思索地回:“晚安,我也想你。”
她不知道的是,微信是温睿从秦彦堔那学会玩的,等温绍庭回来,他马上就央求着他下载了微信软件,然后添加了陈眠。
温睿和陈眠聊完天,心满意足地从温绍庭的房间里走出来,阿牧跟在他的身后摇摇摆摆地跟着。
回到房间,温睿趴在床上滚了一圈圈,嘻嘻哈哈的笑了,甚至和阿牧说:“阿牧,我们很快就能又妈妈了!”
他一定会让二爸把绵绵娶回家的。
温绍庭洗完澡出来,温睿已经不再房里,手机被他丢在床上,他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手机,划开屏幕,还是在微信聊天的界面。
他点开陈眠最后回复的那一句。
女人娇软温婉的嗓音浅浅淡淡的,带着一阵笑意,听着十分的舒服。
【晚安,我也想你】
温绍庭怔然。手指又点开那一段语音。
然后重重复复地,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晚安,我也想你。
他似乎,真的有些想她了。
——
朝色酒吧。
音乐震耳欲聋,纸醉金迷里,靡靡之音鼎沸弥漫着各种暧昧气息。
袁东晋和几个男人坐在雅座里,桌上堆满了酒。
袁东晋的身侧坐着两个女人,衣着性感妖冶,其中一个还是上次被陈眠推到在地的女人,两人围在袁东晋的身侧,动作暧昧不已,和酒色灯光融为一色。
酒吧里温度不低,一件衬衫也不会冷,袁东晋的外套都脱了,身上灰色的衬衫纽扣也解的七零八落的,女人白若青葱的手指从他性感的锁骨一路划过他解释的肌理。
一圈圈的动作,惹得旁坐的男人都心痒难耐起来。
袁东晋英俊的脸上挂着邪魅的冷笑,冷漠到有些单薄寒意。两个女人,有一个是第一次接触他,可能也是新手,有些胆怯地看着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倒是上次被陈眠讽刺过的女人有些肆无忌惮。
她附在袁东晋的耳侧,轻轻呼了一口气,娇媚的嗓音充满诱惑,“晋少,今晚怎么样?嗯?”若有似无地的唇碰着袁东晋的耳垂。
袁东晋已经有几分醉意,被女人挑得身体起了反应,最原始的反应。
他一把擒住女人的下颌,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薄唇勾勒着若有似无的笑,“想要?嗯?”
女人的臂藕圈住他的脖颈,手指的指甲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划着,引得袁东晋后脊一阵酥麻,他低声嗤笑,“女人!”
唇,轻易就落在女人的脖子上。
他这么做着的时候,脑中想的,却是陈眠,以往每一次,她都会出现,今天是十五号,他牢牢记住的十五号,她一定会出现。
那女人仰着头,迎合他的动作,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他们其实已经算是保守矜持,这种酒吧里,一些灯光晦暗的角落里,在音乐声音的覆盖之下,早已是一片靡靡之景,有人观摩又如何?那些人完全不在意。
张益安分守地喝着自己的酒,看着袁东晋又恢复到原来的那些生活,神情有些默然。
直到那女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身上,两人愈演愈烈,张益才上前一把将女人拎起丢到沙发上,然后揪着袁东晋的衣领,毫不客气地拽着就走。
袁东晋的脚步有些踉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但他也面无表情,任由张益拖出去,然后塞上了出租车。
一直把他送回了他和陈眠的家,张益才开口:“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袁东晋一衣衫不整地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和陈眠吵架?”
听到陈眠的名字,他才有了反应,良久以后,沙哑的嗓音吐出一句:“陪我喝一杯吧。”
张益也不废话,转身去酒柜那边拿了酒过来,两人一来一往地喝着。
袁东晋醉眼迷离地看着这个家,有些醉言醉语,“她要离婚。”
离婚。
张益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袁东晋,又忽然地明白了过来。
“前些时间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要跟你离婚。”
袁东晋抿着唇,半天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说:“陶思然怀孕了。”
张益震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袁东晋,律师的严谨以及教养都忘了,“他妈的袁东晋你玩出人命来了!”
袁东晋抿唇不语,一口一口灌着酒。
张益虽然有些气愤,但眼前这个男人终究是自己的兄弟,“她要离婚,你怎么想?”
“不离。”
张益哟了一声,“那就和那个陶思然断了。”
“我对她有亏欠,我也想过让她拿掉孩子,但是不行,她要是拿掉了孩子,这辈子估计就没办法再生育了,你说,我怎么能……”袁东晋捂着脸,五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揪着。
“所以你想让她生下孩子,又不想跟陈眠离婚。”
张益摸着下巴,摇头,“你明知道不可能,陈眠那么骄傲,能容忍你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
他知道陈眠不同意,所以他才左右为难。
“东子,你这个事情得想清楚了,作为兄弟,我奉献你一句,还是跟那个陶思然断了吧,你和陈眠毕竟是夫妻,当初为你也付出不少了,你觉得亏欠了陶思然,那么陈眠了?难道你不亏?你现在是必定会伤到其中一个了。”
张益客观地说。
本想和他谈谈陈眠。不过他看袁东晋现在这副模样,也是听不进去了,最后什么都不再说,默默地陪着他喝酒。
两人最后醉的一塌糊涂,张益直接睡了过去,袁东晋睡了一会就醒了,他跌跌撞撞地抹黑回了楼上的主卧,然后拿着手机拨了陈眠的电话。
陈眠睡到半夜的时候,被手机铃声惊醒了过来。
看见是袁东晋,她没有接,怔怔地坐在床上,任由手机一遍一遍地响。
但他锲而不舍第打,终究是于心不忍。
“陈眠,我们不要离婚,别离婚,好不好?”袁东晋喝多了,说话断断续续的,沙哑的嗓音低低沉沉的。
陈眠用力握着手机,扯着唇冷笑了一声,“不离婚?可以,你让陶思然拿掉孩子!”
可袁东晋脑子不清醒,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要离婚,他想见她。
他又从卧室走出来,撞翻了房间里的东西,巨大的声响传来,陈眠听得眉头一蹙,“袁东晋,你在哪里?你喝酒了?”
难怪他说话有不利索,原来是喝醉了。
可是袁东晋低低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陈眠忍不住担心,不由得放软了语调:“你现在在哪里?”
“陈眠,今天是十五号,你怎么不在家?我想你了……”
忽然,一阵重物滚落的巨响,砰砰过后,回归于平静。
陈眠蓦地睁大眼睛,大叫了一声:“袁东晋!”
没有任何的回应。


第88章

第一医院里。
陈眠安安静静地坐在冷冰冰的长椅上,低着头看着自己掌心已经凝固的血迹。
手术室三个大字红澄澄的,紧闭的大门像是一道生死关,医院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只有清冷的灯光无声地亮着,安静得像是坠入了死门大关一样。
寒冬夜深,气温很低,陈眠觉得有一股冷意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皮肤,钻进她的每一寸毛孔里,一直渗入到她的骨血里头。
陈眠动作呆滞而缓慢地抬头,看着手术中三个字,整个人都有些迟钝,沾了血的手慢慢握成拳,又无力地松开。
【陈眠,今天是十五号,你怎么不在家?我想你了。】
从袁东晋被送进手术室里开始,这句话就不断地脑海中重复响起,她的心脏如同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丝丝缕缕的凉意密密麻麻地溢出。
这三年以来,每一个月的十五号,都是她强迫他“纳粮”的日子,被逼迫的是他,被折磨的是她,其实这样的夫妻生活,她一点也不愿意,然而她却非要逼着他接受这个条件。
开始她以为感情能够越做越爱,到后来才发现他是越做越恨。
陈眠想不明白他心心念念记着十五号的意义在哪里,毕竟两人彼此都明白,这一天不过就是相互的折磨和厮杀。
可听到那阵滚落楼梯的巨响,她的心脏不受控制被攫住,身体动作比大脑更快作出反应,不管不顾地往他们的家冲去。
看见他躺在一滩鲜艳的血泊之中,那一刹那心跳都停止了。
她要离婚,要放弃这一段感情。
然而这漫长的十三年,要如何忘记?
十三年的感情,十三年的青春岁月,她所有的爱慕和美好都给了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说丢弃就丢弃,说放下就放下?
感情又不是水龙头,说关就关。
袁父和袁母很快就赶到了,他们脚步匆忙急促。
李敏慧一看见陈眠就扑了上来,一把拽着她的手,“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吗?啊?”
陈眠眼珠子动了动,声音涩哑,“妈,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敏慧柠着眉,“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陈眠的唇色有些苍白,紧抿着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李敏慧摇了摇她,语气很冲。
“好了!”袁父上前将李敏慧拉开,“你没看见小眠也被吓到了吗?等医生出来就知道了。”
李敏慧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袁父眼神示意着,只能忍了下来。
秦桑靠在墙壁上,脸色黑沉冷漠看了一眼李敏慧,又淡淡地扫了一眼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的陈眠。
之后便是安静地等待。
手术的时间并没有进行多长。手术等熄灭,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李敏慧第一个冲上去紧张地问:“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放心,病人并无大碍,只是头部撞到尖锐物体裂了一道口子,失血过多导致了休克,现在已经没事。”
陈眠靠在椅子上,紧紧绷着的如同被上紧的弦,渐渐地松弛开。
李敏慧原本要留下来守着袁东晋,但是最后被陈眠和袁父劝了回去,因为不是很严重的伤,等麻醉过后就会醒过来,陈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应付。
李敏慧本想说些什么,但碍于秦桑在场,最后也只好作罢。
陈眠坐在病床边上,腰肢挺直,温凉的目光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他英俊的脸庞有些苍白和憔悴,头上裹着白纱,这么看着有些落魄美。
他的眉宇紧蹙着,昏迷中薄唇也紧紧抿着,不知在愁些什么。
陈眠伸手触上他的眉头,温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宇,她可能是想的太多,这会儿看着他倒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安安静静陪在他的身畔。
其实她最擅长的就是沉默的陪伴,然而他都视而不见。
多少年了,她都是这么默默站在他的身边,而他从来没有回头看一眼。
“袁东晋,你说,我该怎么办?”
除了离婚,逃离这一段揪心的关系,她还能做什么呢?
难道非要这样彼此折磨下去么?
可是她很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离开了。
原本她想着要他和陶思然身败名裂一泄心头之愤,可是外的怀孕,却让她改变了注意,为了孩子,她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带着怨恨的女人,所以她离开,不用他纠结难过,不用对着他们时时揪心。
然而他为什么不能成全呢?
病房的门被推开,陈眠收回手,转身看见秦桑手里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刚买的,趁热喝了。”秦桑将牛奶递过去。
陈眠将牛奶接过去,拿在手里捧着没喝,透过薄薄的塑料杯壁,一阵暖热传递到她的掌心,然而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秦桑低头看着椅子上神色有些淡漠的陈眠,淡淡地开腔:“陈眠,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到底在想什么。”
秦桑换了一个动作,“心软了?舍不得了?”
陈眠默了一会,淡淡地说:“这么多年的感情,舍不得不是很正常么?”
“那离婚呢?你还要离婚吗?”
陈眠淡淡地陈述:“我再舍不得他又能如何?他又不会为了我逼着陶思然拿掉孩子离开。”
秦桑皱着眉,抿着唇不再说话,夫妻之间的关系,她作为一个外人,又能怎么样?再说,陈眠从来不会任由别人的几句话就会改变主意。
“秦桑,通知陶思然吧,告诉她袁东晋住院了,让她来照顾他。”陈眠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说道。
——
麻醉褪去,袁东晋被痛醒的,睁开眼,就看到陶思然里面穿着病服外头套着一件大衣逼着眼睛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她的手还牢牢握着他的手,仿佛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袁东晋皱着眉头,轻轻一动,陶思然马上就醒了过来,看到睁开眼的袁东晋,她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没事。”声音嘶哑暗沉。
他眉头皱着,脑袋上隐隐作痛,隐约想起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似乎给陈眠打电话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喝酒断片,他的记忆都不完整。
陶思然微微红了眼睛,“你在家喝了很多酒,从楼梯上滚下,头部撞到尖锐物受伤了。”
袁东晋沉默。
“你怎么喝那么多的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陶思然大概能揣测到一些端倪,然而她不敢往深处想,她怕想多了,自己会承受不住。
陈眠说离婚,他不同意,事后又喝醉摔伤,这中间的联系,那么明显。
可女人总是最擅长自我欺骗,这一点,陶思然曾经一直做不到,甚至敏感,然而现在她却装作不知道。
“没事,不小心喝多了。”他拒绝深谈。
陶思然握着他的手,柔声道:“以后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看着她柔软的手,袁东晋有些怔然,低声应着:“嗯。”
袁东晋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病房里除了陶思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我的手机呢?”
陶思然将他的手机递给他。
袁东晋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上面显示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他给陈眠打了电话,通话时间有三分多钟。
脑袋很痛,他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陈眠又说了什么。
“怎么了?很痛吗?我叫医生来吧?”陶思然见她皱着眉头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担忧。
“不用。”袁东晋淡淡地说,“谁送我来医院的?”
陶思然楞了楞,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是秦桑通知我你住院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看到陈眠。”
袁东晋抿着唇轻声嗯了一下,便阖上眼睛,“我有些累,再睡一会,思然,你有身孕,别累着了,回去歇息吧。”
陶思然动了动唇,欲说些什么,终究是忍住了,轻声说了一句:“好,你有事叫我。”
——
陈眠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李敏慧正和袁东晋闹着脾气,不知因为什么起了争执,李敏慧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袁东晋抬头看向门口,看见陈眠那一瞬间,眼底有一抹光亮闪过,“你来了。”
陈眠走了过去,目光温浅凉薄,淡淡地说:“好点了吗?”
“嗯。”
一旁的李敏慧看见陈眠就来气,“你去哪里了?不是说你会照顾东晋,怎么我过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妈。”袁东晋有些不耐地打断了李敏慧的话,“你先回去,我和陈眠有些事要谈。”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非要我这个当妈的回避?”
“妈!”
陈眠微微一笑,“东晋,没关系,有什么你直接说吧。”
袁东晋靠在白色的病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陈眠,菲薄的唇抿得很近,声线也紧绷着,“妈,你回去。”
李敏慧站着不动,袁东晋微沉的眼神看去,“我熬单独和她谈。”
李敏慧犹豫了一会。终究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经过陈眠的时候,狠狠地瞪她一眼,“我在外面等你,一会我们谈谈。”
“好。”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沉默的对视,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般安静地公出一室了。
袁东晋眼眸不动看着她,“昨晚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嗯。”
袁东晋皱了一下眉头,“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坐过来,我这样和你说话很累。”
陈眠触及男人的眼睛,目光平淡,然后沉默地上前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想和我谈什么,说吧。”
袁东晋背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暗沉的眼眸盯着她素净得有些苍白的脸庞,眉头紧皱着,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最近都没有吃饭么?怎么瘦成这样?”
陈眠眸光温浅,浅褐色的瞳眸一转不转地看着他的俊脸,表情有些严肃,“袁东晋,我喜欢有话直说。”
病房里沉默了片刻。
他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像是包含了很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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