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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勿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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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抬眼看着时祎。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她动了动唇,没有说话。他扶着车门,没有进去。他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有话要跟你说。”安如应道。
  “我让你回去休息。”他加重了语气,并不容她不从。
  安如心知理亏,也不敢再惹怒他。她不情不愿地“哦”了声,然后就拖着脚步回去了。
  施晴看到安如的表情就知道她碰了钉子,慕景韬伸手将娇妻勾到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今晚还是跟我睡吧,不然肯定遭殃。”
  施晴瞪了他一眼,拉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后跟着安如回房间了。
  安如还真没有哄过男人,正当她苦苦思索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一颗脑袋鬼鬼祟祟地在门后探看。安如没好气,说道:“快给我进来,躲到门后面做什么?”
  “你可别拿我出气啊,不然我今晚不跟你一起睡。”施晴事先声明,然后才坐到床边看着她。
  安如嗤了声,然后说到:“拿你出气有什么用?我都快烦死了。”
  施晴长长地“哦”了一声,笑着说:“你让他一个人生了这么久的闷气,怎么说也应该哄哄他的。”
  “怎么个哄法?”安如难道虚心地发问。
  “这很简单,你对他撒撒娇,跟他讲些他爱听的话。”施晴应道。
  “开玩笑,你以为是小吵小闹吗?”安如横了她一眼,接着说,“要是你让你家老公很生气呢,你会怎么做?”
  施晴想了半天,支支吾吾没有说得清楚。安如托着下巴看了她几眼,轻佻地对她笑了下,“原来是肉偿呀……”
  看来她真不能指望施晴那笨蛋,安如早早就出了门,她先到医院看了奶奶,然后到了超市买了点食材,之后就直奔时祎的公寓。
  她手上拿着很多东西,于是只好拼命按门铃让他开门。时祎不知道在屋里做什么,磨磨蹭蹭好半晌才肯出来,看到了外面的她,连招呼也没打就转身进去了。
  安如看着他那副别扭样子就恨得牙根发痒。不过她还是很竭力地安抚着自己的情绪,走进厨房开始忙碌。时祎倚在橱柜边也不知道也帮忙,每每她需要他递一递盘子什么的,他都要反应好久才肯懒洋洋地行动。
  看着那几道色泽尚佳的小菜,时祎也算有食欲。他慢条斯理地尝遍了每一道菜,安如在一旁焦虑地等待,看他一直都没有反应,于是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时祎终于开了尊口,对那几碟菜依依点评,“太淡,太咸,太甜,太硬。”
  “啊?”安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逐一试味。末了,她放下筷子,说道,“我觉得很好啊,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吃。”
  他一边抽出纸巾拭去嘴角的油渍,一边说道:“那就证明这菜不合我的口味。”
  安如俯身向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想,不合胃口是吧?我看你以后怎么求我下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恢复到方才的和颜悦色,她问道:“这么说,你的气还不消?”
  他耸了耸肩,安如就知道他默认了。她坐到他旁边,用施晴所教的方法,柔着声线哄他。
  时祎越听越是觉得好笑,他歪过头瞥了她一眼,问道“你发什么神经?”
  她终于忍无可忍,她一把将他揪了起来,吼道:“喂,你到底要不要原谅我?”
  时祎任他揪着衣领,小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他也没在意,只是用慵懒的语气,问道:“要是我说‘不’呢?”
  安如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敢!”
  他轻笑了声,低头靠近她耳边,薄唇轻动,吐出了一个字,“不!”
  那声轻软的“不”马上让安如火冒三丈,她使劲将他甩到墙边,踮起脚就吻住了他的唇。她简直就在报复,毫不留情地在他唇舌间蹂躏。他无心恋战,只是在她发狠的时候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太过放肆。
  到了后来,她似乎发泄够了,吻势也渐渐变得温和。她温热的舌卷在他口腔中轻挑慢逗,时祎一怔,不知不觉就落入了她温柔的陷阱里。
  两人倒在了松软的沙发上,安如压在他身上,明显地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她动手解开了他衬衣上的纽扣,手顺着那缺口伸了进去。他的肌肉因兴奋而绷紧,她顺着上面的纹路越发往下,一步一步地挑战着他的耐力。
  时祎的身体僵住,安如的唇顺着他的下巴慢慢地滑落到他的颈窝,继而伸出舌头轻舔,她势要将他点理智全数吞噬。他按住她的肩,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低吼。
  安如把身体下放,有意无意地在他腿间磨蹭。时祎微微仰着脸,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他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正动作利索地解着自己的皮带。






☆、第49 章

  安如把最后的必杀技都拿出来了;时祎自然是一败涂地,他不仅踏进了温柔的陷进;还落入了幸福的圈套里。
  他们也算是重修旧好了。安如也不急着跟他更进一步地确定关系,而时祎却一改前两天那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经常旁敲右击要她跟他回G市。
  吴珍妮日渐康复,她不喜欢躺医院;于是在医生的许可下便提前出了院。她动了这么大的手术;身体虚弱得很,安海融特地请了看护照顾她。安如白天在家里陪她;晚上才能抽出时间搭理时祎。
  时祎找她无非就是吃吃饭;散散步;偶尔看场新上映的电影或者听音乐会。今晚他把汽车停在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库,与她在星光大道牵着手漫步。安如虽然看惯了维多利亚港的夜景;但如今有他在旁便更觉这风光耐看。
  晚风迎面拂来,她的发尾攀到了他脸上,若有似无的骚扰着他正在躁动的心。隔着岸眺望对面的摩登大厦,安如问他:“我奶奶说想见你,你明天有空吗?”
  他站在她身后,稍稍俯身环住她的腰,说道:“我随时可以。”
  那温热的气息喷到她敏感的耳垂上,安如觉得痒,她歪着脑袋蹭了下他,“你可别刺激奶奶,她的身体才刚好了一点。”
  时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他说:“你不给我捣乱,我就不乱说话。”
  他们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当安如想回家的时候,他们还得花几十分钟沿路折返。她有点累,于是提议乘计程车去商场停车库取车。时祎却意犹未尽,他说:“我背你回去,我家很近。”
  安如看到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马上就了解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她挽住他的手往前走,果断地摇头,“不用了,谢谢!”
  走到车站的时候,恰好有双层巴士进站。安如指了指它,时祎点头,于是他们就从后门上了车。她拉着他上了顶层,随便找了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末班车的乘客寥寥无几,而这层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安如俯视道路上快速倒退的景色,不一会便看腻了。她闲着无聊,于是把手扒到时祎身上挠他。他也被那只不安分的手惹得坐立不安,转头怒视着她,“你找收拾是吧?”
  看见他正脸色不佳地瞪着自己,安如相当高兴,扬起脸就吻住了他的唇。她揪住他的衣领,膝盖抵在他的大腿上,越发加深了亲吻。时祎起初也反应不过来,直到她温热的舌头窜进他的口腔内,他才托着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恣意地与她唇舌交缠。
  幽蓝的夜幕下,两旁的路灯映照着往来匆匆行人,孤单或成双的背影投在寂寂的街道。双层巴士偶尔发出“叮叮”的声响,经驶过每天重复往返的车站,不知疲倦地载着乘客抵达他们各自的目的地。
  安如有时候也会想,人生亦如乘搭列车,上车之前她很清楚自己将要前往的终点站,只是她却无法预料这段旅程会邂逅、结识甚至错过什么样的人。她更加不会知道,有谁会在离离合合、兜兜转转之后依然能够在同班次的车上,与她一同透过车窗凝望这世界的万千传奇。
  车窗上映着那模糊的影子,这灯火璀璨的繁华都市成了他们温存的布景。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唇,窝在他颈窝间轻喘。凉风从眉头擦过,时祎将把她抱得更紧,他真希望这段路程永远也没有尽头。
  时祎再度到安家拜访,他表现得比第一次还要紧张。
  大病了一场的吴珍妮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她以前不太欣赏这个让安如神魂颠倒的男人,但现在也不禁对他稍稍改观。他对安如的认真和执着是有目共睹的,他们走了这么多冤枉路,在此中也跌过碰过,到了最后还是逃不过这个劫。事已至此,她也没有阻挠或反对的理由。
  其他人对此也没有持异样的观点,他们希望安如能够幸福快乐地生活,只要她喜欢,她乐意,她坚持,那么他们也会无条件地接受。毕竟人生是她自己的,他们能够做的已经做了,余下的一切就应当放手让她自由发挥了。
  不久以后,时家的长辈从G市到港一同商议他们婚事。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而婚礼也开始紧张地筹备。
  安如很少会幻想自己披上嫁衣那天,所以当这天终于到来的时候,她真的不知所措。她化好妆换上婚纱坐在上等时祎,心跳突然不受掌控地加速了。她的伴娘和姊妹忙着替她打点一切,大家都没有闲暇安抚她。
  尽管一切都准备得很充分,但是当新郎前来接新娘的时候,屋里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安如也不理会他们在干什么,当时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经扑到他身上了。
  一群人闹哄哄地围着时祎,自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也紧紧地锁在了安如身上。她赤着脚静静地坐在床边,身上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一如他想象那般美好典雅。他拿着手捧花一步一步地走近,每一步也走得很坚定。她抬头看着他,而他单膝跪在她跟前,把手捧花交到她手上。
  时祎跟她正式求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单膝下跪,把戒指举到她眼前,恳求她把自己的下半生交付于他。其实她也有心理准备了,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才知道,无论她有多么强悍的心脏,也难以接受如此冲击和震撼。不确定他的诺言是否终身有效,但她也义无反顾地肯首了。
  耳边都是起哄的声音,安如红了脸,只懂呆呆地看着他。时祎也不催促,他同样深深地凝视着她,十分有耐心地为她等候。她很久才伸手去接过那捧花,抿着唇对他笑。有人把襟花拿过来,他动手替她别上。
  从安如的角度看时祎,她能观察到他的神情专注的脸,明明只是那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他也相当认真。莫名的感动涌起,万般滋味积聚在心头。
  亲友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纷纷督促时祎替新娘穿鞋子。找婚鞋的时候,时祎终于着急了,他一路披荆斩棘,历尽艰辛才走到这里,眼下居然被一双鞋子挡住了去路。他环视了房间一圈,继而把视线落到她身上,却发现她低下头偷笑。
  时祎恢复了镇定,他再度单膝跪在她跟前,伸手拂开她的婚纱下摆。果然,那双婚鞋正藏在里头。当他轻轻地托起她的脚,安如终于胆怯了,她咬着唇,突然想收回左脚。他察觉到她正微微颤动,于是收紧了圈在她脚踝上的手,拿起躺在地上的鞋子,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
  暖意涌上了眼眶,他一而再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最虔诚的姿态表达了自己的忠诚,安如差点就无法自持。她感受到他掌心中的温度,心跳已经彻底被扰乱。他替自己穿上了婚鞋,这就意味着他会陪同她一起走完余生的路。
  在此以后,时祎要把安如抱到花车,而且中途是不能够把她放下。正如他们往后的日子,就算再多的阻碍和困苦,他也绝对不会把她抛下。那条楼梯似乎特别的长,安如翘起了嘴角,很小声地问他:“我重不重?”
  “很重。”他稍稍低头看着她,那语气很轻很缓,但表情却很认真,似乎正诉说这相当重要的诺言,“不过怎么重也好,我也不舍得放下你。”
  “这是你说的,你要记住了。”她垂下了眼帘,柔声说道。
  时祎微笑,他从抱起安如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是空前绝后的任务。她既然愿意委身于自己怀里,那么他必定要肩负起这样一份责任,让她这辈子也平安喜乐。这不仅是对她的承诺,也是他一生的决心和志向。
  出门之前,时祎很诚恳地向安父安母保证会好好看爱护安如,让她这辈子都美满幸福。安如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她窝在时祎胸前根本不敢抬头。陈宇诗早已经红了眼眶,而向来沉稳如山的安海融也变了脸色,时祎带着的是他最钟爱的女儿,是他的心头肉。
  时祎抱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安如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苹果,然后把耳边贴在他左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他偶尔低头看她,两人暖暖地相视而笑。
  室外阳光遍地,安如用手半挡着眼睛,夹着泪花看着那光芒万丈的太阳,往事一段段地浮在心头。他们差点就失之交臂了,她多么多么庆幸能与他走到这一步,能够有他安心靠依。来日岁月,无论是否有好天气,只要有他在旁,她也无畏无惧。




50、时祎番外 。。。

  时家是富过了三代的大家族,根基深植;枝叶庞大。时祎原本并非家中独子;他曾经有一个长他六年的姐姐,但她却在二十二岁那年,自杀身亡。当时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死亡,但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悲恸和无奈。
  
  外界对此事的揣测纷纷,一向是家中骄傲的时曦却成了污点;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时祎比家中长辈知道多一点内情。他们姐弟年纪相仿,时曦的心事全部都向他倾诉。
  
  对于这位姐夫张琛;时祎接触尚算多。尽管当时两家的关系僵化得厉害,但时祎瞒着家人去见过张琛。那时年少轻狂;最是意气用事;他见到张琛以后,二话不说就用拳头招呼人家。张琛心知理亏,咬咬牙还是忍住了不还手。
  
  后来,张琛告诉时祎,他并不是不爱时曦,而是他爱不起。她实在太完美,或者说,过于要求完美,两个人在一起,就像上演一个设定好的话剧,丝毫没有惊喜可言。他又说,他姐姐这样的女人,可以远远地仰望,但不能娶回家。离开的时候,他拍了拍时祎的肩,颇为感慨地说:“你以后你会懂的。”
  
  自那次一别,时祎就没有再与张琛单独见过面了。若是在不得不见的会场或聚会里碰面时,两人也形如陌路。偶尔想想,他也觉得自己很幼稚。只是,他也无法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他言笑晏晏。
  
  那段时间,虽然时曦的状况不佳,但也没有差到要了结生命这个地步。医生已经确诊她有轻度的抑郁倾向,并提醒家人必须加以关注。时曦虽情绪不稳,但也有按时吃药和接受心理导师的治疗。那时时祎才读高一,功课并不紧张。他空余的时间很多,于是便担起督促姐姐去按时复诊的责任。看到姐姐的状况一次比一次好,他也渐渐放下心来。
  
  事态急转的原因,是时曦被查出怀孕了。家中没有一个人赞同她将孩子留下来,时祎年纪最小,他说的话分量不足,所有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这些年来,他经常也在问自己,若是当时自己给姐姐一点安慰和支持,那么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看着向来从容优雅的姐姐变得歇斯底里,他觉得无奈、焦躁以及……心痛。时曦连遗书都没有留,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什么任性的事,但单单做这一件,已经足够了。
  
  时曦下葬的时候,他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就连父亲这样铮铮铁骨的军人都单手捂脸,悲伤难掩。他看着墓碑,姐姐的笑颜美丽如初,或许这样,她便可以青春不老。
  
  为了不触动父母心底的伤口,时祎很少会说起与姐姐有关的事情。可惜,不提及,并不代表没有了伤痕。江嘉琳只要想起早逝的女儿,便会嘱咐时祎,要认真对待感情,做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与许多纨绔子弟一样,时祎的兴趣不外乎名表、豪车、美酒,还有佳人。在酒吧夜总会消磨寂寂时光,也似乎是这群富家子弟的常态。
  
  男人多是视觉动物,那里的小姐个个风姿卓韵、妩媚动人,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尤其在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时祎也不例外,只是到了最后关头,他的身体在渴望,但内心却静如止水。他倏地觉得意兴阑珊,故便穿衣离去。
  
  久而久之,他身边的好友基本都知道他什么都玩,就是不玩女人。为了发泄这旺盛却多余的精力,他甚至在队伍里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尽管如此,他身边也有过形形色色的女人,有天真的,坦率的,柔弱的,骄傲的,虚荣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自问不能看透,那段段裙下的秘辛,他也没有兴趣去窥探。逢场作戏,只要不去践踏那条底线,大家都不必太过认真。
  
  他也有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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