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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有点甜-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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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放开你了。因为我做不到对我妈不管不顾。”
龚香琴点了点头，停顿了许久，自嘲的笑了一下，从齿缝中挤出来一句话：“……我也将你放弃了。因为我做不到原谅你妈。”
☆、303。第303章 我会祝福你的
张宸毅苦笑一声，紧跟着垂眸，等眼里的那滴泪落下后，这才重新看向她，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艰难的说道：
“我会祝福你的，也会在背后继续守护你，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所以，你不要有压力，放心去拥有你自己的幸福。”
“现在说这个有点早，我先护住我的小命再说吧。”龚香琴推开他，耸了耸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些，不在意一些。
张宸毅笑了一下，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见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小声的冲她叮嘱道：
“不要在这呆着了，回北京。北京更安全，也更方便查证。白家，栾家，还有姚家，凡是和你们关系密切的世家，都不要相信！”
“……嗯。谢谢。我记住了。”龚香琴点了点头，冲他挥挥手，犹豫了一下道：“那……北京见。”
“北京见。”张宸毅抿嘴笑了一下，也冲她挥了挥手，目送她上车，目送她的车子转弯消失不见。
两个人，同时选择放开了手，分手分的没有一丝争吵，彼此说出分开的话时，平静的就像是再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
然而，事实上，他们表面越是平静，内心就越痛苦，就越是压抑，还不如畅快淋漓的冲彼此吼出来。
那样，还能将苦痛稍微的宣泄出来。
龚香琴一坐进车里，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崩裂消失，她捂住脸，闷声痛哭，眼泪透过指缝，低落在她的衣服上，渐渐的竟是湿了一大块。
“小姐，很远了，你放声大哭他也听不见了。”不知过去了多久，司机心疼的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别憋着了，大声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啊啊啊啊……呜呜呜……”
停顿了一秒，龚香琴再也不压抑自己，手掌捂着自己的心口，嘶声力竭的痛哭出声……
…
眼见车子消失，张宸毅转身走回医院，上台阶时，他垂着头，每走一步，就传来扎心的疼痛，每走一步，眼泪就控制不住的从眼中滑落，滴在台阶上……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他脚一顿，停了下来，因为面前有一个人。
不用抬头，他也知道这个人是栾航。
而且，他也不想抬头。
现在的他，眼泪还没擦干，眼睛一定很红。
太狼狈了。
栾航低头看了他半天，紧接着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去，别看我。”张宸毅低声说道。
“……为什……好好，我转过身了。”栾航反应过来，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的轻啧了一声。
张宸毅用手抹了抹眼泪，快速的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快速的平复下来。
“我见你没回来，就给你妈办了出院手续。”栾航背着身说道。
“兄弟，谢谢了。”张宸毅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人夸你很贴心吗？”
“埋汰我呢！”栾航一个手肘捣过去，直击张宸毅的胸口，同时身子一转，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
张宸毅挡住他的手肘，身子后退一步，站定后，冲他真诚的感激道：“真的谢谢你。”
“谢个屁啊。你都这么惨了，我还不帮点小忙。我怕你会崩溃的跳河。”栾航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哎，我给你个建议。你妈再怎么遭人烦，那也是你妈，你不能将她怎么着，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但凡事无需和她商量。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张宸毅笑着点了点头，用拳头捶了一下他肩膀：“我心里有数。我家的这点事，你就别操心了。香琴她们要回北京了，我们也该回部队了。”
“要不我们和香琴妹子他们一起回去？”栾航问他。
“不了。你和她们一起，我自己单独做火车回。”张宸毅摇头，“对了，你和白雨熟吗？”
“对她，谈不上多么熟悉。我看见她，就觉得头疼，特招人烦。能躲着她我就躲着。”栾航皱眉不解的问道：“你怎么问这个大小姐？”
“听香琴提过，就随意问问。”张宸毅敷衍的回了一句，又转移了话题，冲他道：“你先回吧，我安排完家里的事情，直接回北京，到时候部队见。”
“……那行吧。”栾航和他碰了一下拳头，“部队见。”
…
张宸毅回到病房，看见他妈坐在病床上，低着头好像一直在抹眼泪，家明则是站在窗户边，阴沉着一张脸，他爸坐在椅子上，弯着腰，则是不停的叹气。
整个病房内，气氛压抑而沉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爸，妈，家明。出院手续办好了，该走了。先回租的房子那，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回家。”张宸毅神色十分平常的开口说道。
“小，小毅？”张母看见他进来，小心的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不生妈的气？”
张宸毅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淡声道：“我生你的气有用吗，最后气的还是我自个。你是我妈，不管你疯没疯，我都不可能不管你。你不用装疯来求关心。”
“小毅，妈对不起你，妈是个老糊涂，总是好心办坏事。妈真的想让你和香琴和好的……”张母焦急的说道。
“行了，妈你别说了。我也相信你是真心想帮忙的。”张宸毅疲倦的打断她，
“但是，我不需要你这么帮我。以后你不要再想香琴的事情了，我对她死心了。她不会和我和好了……”
“死心了？”张母发愣的看着他，“你说这话妈不信。”
“我需要你信吗？”张宸毅没有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很冷的回了一句。
张母被刺的浑身一冷，没法再说话。
“家明，你来帮着收拾一下东西。”张宸毅冲站那不动的弟弟说道。
张家明浑身无力的走过来，看了他哥一眼，纳闷不解的问道：“哥，你怎么能这么平静？”
“因为愤怒无用。”张宸毅淡淡的回了一句，将衣服都塞进包里，见张家明要去收拾那些盆之类的东西，开口阻止道：
“那些东西不要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别落了就行。”
☆、304。第304章 我好烦她
“没什么东西，就这些。”张家明说道。
张宸毅应了一声，冲床上的张母说道：“妈，下来了，该走了。”
张母连忙应了一声，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张宸毅一眼，又看了家明和丈夫一眼，见他们都没有看自己，不禁失望的垂下了头。
张母知道自己做错了，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儿子们和丈夫原谅自己，她这心里开始慌了。
…
一通折腾，张宸毅等人，终于退了租的房子，回到了家里。
“这家里是遭了贼了？咋还将猪圈给挖了啊？”张父一回来，看见院子里有些乱，再一看猪圈，不禁吃惊的大叫道。
“没遭贼，猪圈是我挖的。昨晚我回家来了。”张宸毅将东西放下，冲他爸说道。
“那你挖猪圈干啥啊？还刨了个深坑，清理猪圈，也没你这个清理法的。”张父抽出烟杆子，说道。
张宸毅没接这个话茬，也不解释，而是一边将院里丢的乱七八糟的砖头收拾好，一边冲他爸说道：
“爸，你改天去买头猪回来，再养上吧。”
“哎，行，我明个就去买。”张父抽了一口烟，眯着眼应道。
张宸毅将家里的院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赶去厨房烧水，准备做饭，这眼看都下午三点了，可是，一家人还没吃午饭。
“你去歇着，妈来烧水做饭。”张母见他去了厨房，赶紧的走过去，将他从灶台前拉起来，连声说道：“妈做饭，不用你。妈做几个饼，再熬点米汤喝，行不行？”
张宸毅应了一声，没和她争，站起身就朝外走去，抱了一些麦秆和玉米棒回来当柴火，丢到厨房里。
张家明见他哥忙碌，自己也没有闲着，进进出出的将几个屋里的床和桌子上的灰给擦干净了，等打扫到张晓茹房间里的时候，他看着床上铺开的被子，明显刚住过人，不禁有些纳闷。
他哥昨天怎么会选择睡在二姐的房间？！
走上前，将被子拉起叠起来时，却是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头绳，张家明愣了愣，上前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昨天来这的人，是香琴姐？！
可是，这怎么可能？
但，这个头绳他是见过的，香琴姐今天头上用的就是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他想了一会儿，就收敛了心思。
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听他哥的意思，香琴姐，在今天，已经彻底的和他们家断开了关系。
就他妈那样子，估计没人会想和他们家扯上关系，若是有可能，他都想从他妈身边彻底的逃离，离开她。
他为她觉得羞耻，愤怒的甚至不想有这个母亲！
在得知母亲装疯的那一瞬间，张家明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一角，突然之间，他甚至明白了，为什么他哥在那天，能够愤怒的握着母亲的手来刺自己。
因为当时，他也有这样暴怒毁灭的可怕想法。
张家明沉着脸，深呼吸几口气，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父亲和他哥的谈话，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爸，我这里还剩下了几百块钱，你拿着去买点水泥，再请两个人，将这些砖头用上，将院子再重新盖起来，这样太难看了。”
“有啥好盖的，现在这样就行。”张父沉着脸说道。
“盖上吧，看的舒坦一些。”张宸毅将钱塞给张父，冲他说道：“就当是个新的开始了。”
张父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
…
张母慌慌张张的做好了饭，又将碗筷等端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招呼张父等人用饭。
见他们坐下来开吃，张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抹笑容，看向张父说道：“他爸，你回来家里住吧。大哥家也没个能做饭的，多不方便啊。”
张父埋头喝汤，不搭理她。
张母脸色呐呐的，垂下了头，也端起碗喝汤，不敢和他搭话了。
“小毅，你咋就吃一张饼啊，你多吃一块啊。”张母看见儿子早早的放下筷子，又憋不住的说道。
“饱了，不吃了。”张宸毅站起身，直接出了屋。
张家明和张父也紧跟着喝完汤，放下了碗筷，就沉默的走了出去。
没人再和张母说话，独留她一人在饭桌上。
张母看着他们的背影，再看看这些剩下的饼和汤，垂头抹了抹眼泪，没敢哭出声。
…
“哥，我不想上高中了。”张家明找到张宸毅，一脸认真的冲他说道。
“你不上高中，做什么去？”张宸毅皱眉看着他问道。
“我想去南方找二姐。”张家明咬了咬唇，“我不想在家呆着了。上高中对我没意义。数理化我都会，其他的学科我也能自己看书，等过两年，我再自己报考大学。”
张宸毅沉默的听着，却是有些走神了，因为他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香琴说前世家明因为他们家欠债退学了。
而这一次，不是因为欠债，家明还是生出了退学的念头。
有一些事情，不论你做了什么努力，结局是不是都会重现？
“哥！你说话啊，你同意不？”张家明见他走神，烦躁的喊道。
“再忍一年吧。明年哥一定让你去北京，直接给你弄个名额，让你报考大学。你退学，爸接受不了。”张宸毅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高中住宿，你就在学校呆着学习，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呆一天就走。咱妈也影响不到你。”
张家明想了想，点头同意了，“那我明天就回学校。”
“行。明天我坐火车回部队，你和我一起去县城。”张宸毅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歉意的道：“这几个月，难为你了。”
“……我都要被妈给逼疯了。我现在好烦她，她就会哭，她好歹不知，还自私，还欺骗我们……”张家明被他哥这么一安慰，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了，他委屈又愤怒的哭了出来。
张宸毅揽住他的肩，往自己这边一带，心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
张母站在门口，听见家明痛苦的哭诉，僵硬的愣在了那里，过了许久，她红着眼睛，颤颤巍巍的迈步朝外走去。
张宸毅偏头，看了一眼门外，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安慰弟弟。
☆、305。第305章 我要和你妈离婚
“哥，刚才外面的人是谁？”张家明也听了脚步声，抹了抹眼泪，哽咽的问道。
“是妈。”
张家明抽噎着，说话一顿一顿的道：“还好她刚才没哭着进来，要不然，我一定就跑了。我再也忍受不了她了！”
张宸毅嘴角勾了勾，揉了揉他的头发，“去洗把脸，回屋休息吧。”
张家明点了点头，走到院子里，看见母亲站在香台边，垂着头好似抹眼泪，他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快速的回了自己屋。
张母抬头看向张家明，眼睛红红的一直掉眼泪，但她憋着没哭出声，憋了半天，抹干眼泪，自己颤颤巍巍的回了堂屋。
…
从吃过饭，张父就蹲在外面抽烟，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的才思着，过了许久，他的脸上，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露出了一抹狠意，站起来朝院子里走去。
“小毅，你去冯庄，将你大舅给请过来，就现在去。我要和你妈离婚。她是你们的妈，你们爱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我都不管了！这样的老婆子，我是无法和她在一起过了。”
张父站在院子里，大声的嚷嚷道。
“爸，你是认真的？”张宸毅从屋里走出来，平静的问道。
“爸早就有这个念头了。我这次是真以为你妈能将自己良心给找回来，可她又干了啥缺德事？！装疯来骗咱们？！骗咱心疼她？
咱都心疼她去了，谁心疼心疼咱了？她也没心疼过咱一分！要不然，她不会啥好话坏话的都听不进去。
咱就是对她太好了，让她以为自己哭死哭活的，一家人就都拿她没法了，就都要听她的，我是受够了！
我这辈子没做过对不起你妈的事，这临老了，我和她离婚，是件丢人的事，是件让全村人都笑话戳脊梁骨的事！可是，就算丢死个人，我也要和她离婚！让她滚回娘家去！你去喊你大舅过来！赶紧的，现在就去……”
张宸毅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冲他爸说道：“爸，你情绪别太激动，小心身子。我现在就去冯庄将大舅他们喊来。但是，离婚不是让我妈回娘家这么简单，还有离婚证……”
“我懂！办办办，你后天再回北京，今明两天将我和你妈离婚的事给办妥了……”张父不耐烦的打断他。
“他爸，你说啥？！你要休了我？你让我回娘家？！我这么大的一把年纪，你这是让我活不下去啊……”张母从屋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哭喊道。
“你是死是活，从现在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是想死，就死外面，别脏了这院子。”张父冷漠的冲她摆手，态度十分坚决冷硬的道：
“我和你过不下去了，这家里的东西你想拿啥就拿啥，剩的钱也给你。小毅，你别愣着了，现在就去，一定要将你大舅他们给喊来，让他们将人给拉走。”
张母认识到丈夫的决心，听着他这些无情的狠话，绝望害怕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
“妈，爸铁了心要和你离婚，不想和你过了，你别想着闹着不想活了。你想想，你死了，就看不见我，晓茹和家明了。你先住在大舅那边，我会给他们钱的，让他们照顾好你……”张宸毅走过去，将母亲给扶起来，态度平静的说道。
“小，小毅，你爸要休了我，他不要我了，他要我回娘家啊！你咋不帮着妈说句话啊！”张母抓着他，嘴角哆嗦的说道。
“妈，你装疯的时候，也没想过我们的感受。别抱怨了，回屋收拾一下东西吧，我去冯庄了，再不去，天就黑了。”张宸毅松开她，淡声说道，言语中几乎没有感情。
张母被他冰冷无情的语气伤的一个踉跄，差一点再次跌到在地。
愣了半天，她转了个身，看见家明站在自己的屋门口，没有走过来，没有为她说一句话，她看着他，哽咽的喊道：“家明……”
“妈，等我赚钱了，再给你钱养老。”张家明撂下这话，就转身回屋了。
张母彻底支撑不住身子，跌倒在地上，但是，张宸毅已经出门了，张家明也回屋了，张父则是看了她一眼，就蹲坐在一旁石凳上抽起烟来，没有人再去扶张母起来。
她趴在地上，哭的快要断气了，也没有人再理会她。
…
一个半月后，树叶开始飘落，天气越来越冷了。
北京，四合院。
“香琴，今天龚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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