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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无星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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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想带你走,又不是要你的命,实在拗不过跟他走就行了,没必要非死在这儿。”
  “我宁愿死在这儿也不愿意跟他走。”
  “走一趟算什么,只要活着干什么都有机会,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口气轻淡,随手端了柜台的凉茶喝。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你还真有两下子,连陶西平都怕你。”
  “他可不是怕我,依他的性格,宁愿自己少条腿也不会让别人活着离开,就这么走了我也意外。大概是因为最近风声紧,他不愿把事情闹大了。”
  见她默默整理柜子,他又道:“你也别太担心,话我已经放出去了,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忌惮杜哥,杜哥再不济也会卖我一个面子。”
  她点点头,一边翻箱倒柜掏出皱巴巴的旧春联捂住被枪弹擦破的墙上。
  “有一阵子不见你,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嗯。”他又喝了口茶,“我本来是找你吃饭的,看来是吃不成了。”
  “你还没吃饭吗?”
  “刚回来,路口的饭馆关门了,你这有吃的吗,泡面也行。”
  “没了,要不去家里吧,家里有。”
  他嘴边浮出个笑:“你还挺放心带我去家里。”
  “命都是你救的,请你吃顿饭算什么。”
  于是二人关了店,外面的天还下着雨,蒋毅撑着伞和秦淮并肩走着。
  那伞很旧,底端破了个洞,雨水穿过洞淋在二人之间。
  秦淮抹了一把肩上的水,不可思议道:“这伞漏雨?”
  这才明白为何他刚来时明明带着伞,却大半个肩膀都湿透了。
  蒋毅抬眉看了看那个洞,接着转动伞柄调换位置,堪堪将洞口挪到一边,那雨水便将巧从边缘擦过,一点儿不漏在身上。
  秦淮咋舌,没说什么。
  “你和一般女孩儿不太一样,换别人碰见刚才的事,早吓哭了。”
  “我准备哭来着,但是你来了,一下又有了希望,就没哭出来。”她转移话题,“你消失这么久,是办什么事去了?”
  “去了趟缅甸。”
  秦淮顿了顿:“怎么干上这个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工作。”
  “工作分什么好坏,赚钱而已,什么来钱快干什么呗。”
  “来钱快的风险也大,你不怕吗?”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什么没有风险。我们这行,没人出卖就没有风险。”他云淡风轻看着她,“你会出卖我吗?”
  她也看着他,漆黑的夜里眸光闪烁。
  “别动。”她忽然指着他撑伞的胳膊,“漏雨。”
  蒋毅顿了顿,眼睛里浮现一抹笑意。
  五分钟后,北三环的旧楼里,秦淮从橱柜里摸出一盒泡面。
  她一边拍着包装盒上的灰土一边走去客厅,再揭开热水瓶的木塞探了探温度,接着拆了面盒倒上水。
  “你就请我吃这?”
  “这么晚了,卖饭的早关门了,你凑合着吃,明天再请你吃好的。”
  他也不计较,两分钟后端着面盒吃起来。又过了两分钟,面吃完了。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雨还没停。
  “你这有针线吗?”
  “针线?”
  他扒拉脱掉的外套:“脱线了。”
  她反应过来:“有……可是我不会补。”
  “没事。”他说,“我会。”
  秦淮愕然的翻出针线盒,目睹他熟练的穿针引线,两分钟后一排紧密的针脚扎实又耐看。
  “想不到你还会干这。”
  “我外婆是裁缝,这活简单,看得多了就会了。”
  “你很奇怪,会自己补衣服却没有一把好伞。”
  他笑:“这有什么奇怪的,伞只有下大雨才用一用,衣服可是每天都要穿的。”
  窗外雨簌簌,她收拾空掉的面盒,给他泡了杯茶。他并不拘束,端起来就喝,一口口嘬着,似分外解渴。
  屋内一时茶香四溢。
  秦淮看了看他:“为什么这么帮我?”
  他顿了顿,抬头看着她,手里还捧着茶。
  “我很早就知道你,你一个人住,卖烟酒已经有些年头,每天早晨七点开门营业,晚上十点关门回家,赶上下大雨就不回去了,会在店里住一晚。你还有个弟弟在市里上学,每个学期末你都会关门停业去学校开家长会。”
  “你怎么知道?”
  “……想了解一个人总有办法知道。”
  她其实有些担忧:“你还知道什么?”
  “差不多就这些了。”顿了顿,“还知道陶西平追你追的紧,但你一直不接受他。”
  他脸上挂着逗趣的笑。秦淮松口气,也跟着笑了笑。
  后来雨势渐小,蒋毅临行前她从门后拿出一把新伞:“用这个吧。”
  蒋毅看了看依在门扉的那把破洞旧伞还不动声色滴着水,便从她手里接过,道了声谢离开了。
  雨还下着。金属色的窗框把明亮的玻璃分成均匀的方格,窗外是被风雨洗涤的炮仗花,紧着墙壁挂着一副深色窗帘。
  蒋毅走后,秦淮躺在床上听窗外的雨,看头顶的天花板。
  从工种来说蒋毅不是好人,但从道义来说他却不是坏人,今晚要不是他再次出手相救,恐怕她已死在陶西平手下。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从很早以前就关注她,这是秦淮从未想过的事。


第7章 
  隔天雨停,碧空如洗。
  秦淮穿着毛衣仔裤出门,她连贯而轻快的下楼,脚步声惊扰歇在树上的鸟儿唰一声飞走,抖落簌簌水珠。
  出了院门却见有人立在跟前。
  “你怎么来了?”
  “送你过去。”蒋毅说,“先前都是小事,昨晚那么一闹算真结下梁子,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你不是说他看在杜哥的面上不会怎么样吗?”
  “那是昨晚看你害怕安慰你的。”
  “……”
  他拎起手中的油条:“趁热吃。”
  “你还帮我买早餐了,这怎么好意思。”
  边说边接过吃起来。
  蒋毅笑了笑没说话。
  路途不远,他们一会儿便到了烟铺。卖早餐的阿婆瞧见走近的二人,脸上堆起八卦的褶子。
  “哎唷不得了了,这么早就一起来啦。”
  “……碰巧。”
  “吃早餐吗,我给你盛?”
  “不了。”秦淮说,“吃过了。”
  “哎唷有出息了,认识这么多年,你头一回吃早餐赶在我前面。”
  秦淮咽了咽口水,没理她。
  蒋毅心情不错,面带笑意:“我去一趟厂里,下午让哑巴过来把门换了,这门太旧不安全。”
  她点了点头。
  阿婆拾掇着摊子,等蒋毅走远后说:“以前整箱整箱的搬酒都没喘过气,现在有了男人,连门都不会换咯。”
  “他是顺道帮忙。”
  “顺不顺道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你从不给陶西平机会却和这个人一起吃了早餐。”
  她又咽了咽口水,没说什么。
  且说离开的蒋毅,他刚到工厂便接到老杜电话,于是拐了个弯去了鱼塘。
  晌午气候正好,老杜坐在太阳下喝茶,同桌的还有陶西平。
  “今天正好,大家都不忙,中午一起吃顿饭。”老杜招呼蒋毅,“过来先玩几局。”
  绿皮麻将被搓得哗哗响,陶西平坐在蒋毅对面连眼皮都不抬,但手下却紧追不放,总逮着他的牌吃。
  三局过后老杜笑:“你不是最会打牌吗,听说县里的老赌棍都难得赢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只和他们打过两三回,运气好赢了几把,运气不好也输钱。”
  老杜又说陶西平:“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
  “前段时间很不走运,今天总算轮到我了。”
  几人面不改色打了几圈,临近开饭时忽闻身后一阵吵嚷,众人看过去却发现是四六和哑巴起了冲突。
  四六一只手腕包着白布,挂在颈上垂在胸前,就那么单手和哑巴干起架来,眼瞧着拳头砸下去,
  蒋毅出声:“干什么!”
  四六不理,看着陶西平:“平哥这就是上回捣乱那小子,半包货撒河里就跑了,原来他藏在这儿。”
  说罢接着动手。
  “他是我的人,你打人之前是不是该问问我?”
  陶西平出声:“我说这哑巴怎么拿了钱不会办事,原来是你的人。杜哥的货来之不易,上回就那么让你的人糟蹋了,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
  蒋毅笑:“那天你几个兄弟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动静太大把警察都招来了,我才出手帮他一把,在那之前我可不认识他。”
  老杜皱眉:“招警察了?”
  “都走到巷子口了,我给他们每人散了支烟,解释半天才哄走。”
  老杜一把推了牌:“先吃饭。”
  陶西平呵斥:“四六!”
  四六这才松了手。
  廊下的圆桌已布满菜,有凉拌水蕨、卤蹄髈,还有坛子鸡和大薄片,都是老杜喜欢吃的。
  哑巴眼尖,主动拿了酒给几人倒上。
  蒋毅指使:“你敬杜哥一杯,感谢杜哥赏你饭吃。”
  他便恭敬的敬他一杯,老杜高兴便一口干了。
  一旁的陶西平开口:“犯过错的人就不能再用,谁也得遵守规矩,尤其我们这行。”
  蒋毅口气轻淡:“我跟着杜哥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没个人打下手,好不容易来个人,还是一哑巴,平哥也不让吗?”
  “行啦!自家兄弟何必见外。”老杜看着蒋毅,“你不就是不爽他嘛,又是哑巴又是女人的,处处和他对着干,连四六都被你打伤。”
  蒋毅这才知道,原来陶西平竟把昨晚的事告给了老杜。他啼笑皆非,没想到年纪不小的陶西平心智却不怎么成熟,竟会告状,还告得这么快。
  “人你想要要了,想打也打了,你的气都撒了,但我这个做大哥的不能不公平。”老杜说,“不如这样,我把本该给你的生意转给陶西平,你占了他的便宜,就让他也占你一回,以前的事就算完了,谁也不欠谁,大家还是好兄弟。”
  话音一落,蒋毅脸色变了,心里霎时腾升一股火焰,直烧到脑门,眼珠子都红了。
  老杜慢条斯理的问:“你有意见吗?”
  蒋毅没出声。
  他又问陶西平:“你呢?”
  陶西平占大头,自然没什么意见。
  老杜又指使陶西平:“你比蒋毅大,做大的应当照顾小的,你主动和他喝一杯,都是自家兄弟,什么事不能好好儿说。”
  陶西平已没了先前的情绪,端起酒杯朝蒋毅抬了抬胳膊。蒋毅端酒虚接了他的示意,一个字儿没说。
  老杜笑着拍拍他的肩:“这不就好了嘛!”又对陶西平说,“这批货转给你也是给你弥补的机会,这回要再出岔子对兄弟们可就没法交待了。”
  “杜哥放心,谁再出错我就提了他的头给你当凳子。”
  老杜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那之后大家说说笑笑喝了不少酒,一来二去时间也不早了,等哑巴赶去烟铺时已近五点。
  他带上工具替秦淮换卷闸门,秦淮问他:“蒋毅呢?”
  他虚握拳头放在嘴边扬了扬脖子。
  “喝酒了?”
  哑巴点头。
  后来门换好了,秦淮留他吃饭,二人倚着柜台正一人一桶捞着泡面吃,蒋毅才赶来。
  秦淮招呼:“吃过饭了?”
  “没。”
  她便给他泡面,于是变成三人围着柜台一起吃。
  蒋毅身上还沾着酒气,眼皮耸搭着,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秦淮问:“你喝了多少酒,还没缓过来呢?”
  他没理她,只顾埋头吃东西。
  秦淮没当回事,等收拾妥当准备回家时又问他:“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怎么。”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小风吹过,湿冷的空气透着寒意。
  “你搞翡翠加工能赚钱吗?”
  “差不多吧。”他说。
  “万事开头难,做得久了就好了。”
  蒋毅没出声。
  她顿了顿:“你不考虑彻底转行吗,也踏实些。”
  “没那么容易。”
  “可你现在干的更不容易……”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取烟的时候不利索半晌没取出来,忽然就没了耐性,三两下抽出来后捏扁了盒子丢出去,那扁盒却歪了个儿撞在不锈钢垃圾桶上,砰的一声响,再弹到地上。
  秦淮愣了愣,不再说话。
  二人便一路维持沉默,行至家门口时秦淮没忍住:“你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她还想开口,却被他打断:“我只是碰巧帮了你两回,我们之间算不上什么大交情,我干什么也用不着你操心。”
  “……你帮了我两回,我也想帮你。”
  “帮我?”他似气极反笑,“要不是因为你今天这笔生意就做成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就因为我从陶西平手下把你带走,杜哥就把生意转给了陶西平,早知道这样我不会帮你。”
  他的平静彻底瓦解,连珠炮般发出攻击,似忍无可忍终极释放。
  秦淮心绪难明,顿了顿冷静道:“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麻烦,对不起。”
  蒋毅没什么反应。
  她又顿了顿,头也不回的推门进了院里。
  院墙紧着一具铁皮邮箱,邮箱下立着个大垃圾桶。蒋毅无处宣泄,抬脚朝大桶踹了过去,随着砰咚一声响,满目狼藉四下飞散。他并不理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余知趣的哑巴草草收拾残局。
  其实那天后来进到家门的秦淮并不冷静,甚至有些烦躁,她觉得蒋毅太没道理,是他自己出手相救,落不到好反而怪她,不涉及生意他就是义薄云天的骑士,一旦涉及利益就翻脸不认人,干这行的果然都唯利是图。
  可烦躁间又觉得庆幸,原来在此之前蒋毅并未实施犯罪,这头一回还因为她搞砸了,霎时便滋生救人于水火的澎湃,就像教科书里的模范,忘我的盘算该如何挽救别人的命运。


第8章 
  隔天一早,驮着炮仗花的墙外静悄悄。
  秦淮照旧掐着点儿出门,屋外没有蒋毅,也没有哑巴。她并不意外,昨天闹的那么不愉快,没道理他今天还来。
  铺前卖早餐的阿婆依然守着扁担做生意,隔壁饭馆还未开张,骑自行车的小张已驮着鲜菜归来,看见她时咧嘴一笑:“早啊姐!”
  “早。”
  她打开卷闸门准备进去。
  小张却架好车撑将她拦截:“你好一阵不和我们打牌,昨天说好的晚上一起打,结果你又早早关了门回家,连招呼都不和我们打一声,我师父让我问问你今晚还打不打,你要再不来他就只能另找牌搭子了。”
  秦淮说:“我最近有点忙。”
  “你不就卖卖烟酒嘛,有什么可忙的?”
  一旁的阿婆接话:“你个憨包,每天都有男人来这你看不见?你姐每天都和那男人一起回家,她忙些啥你不晓得?”
  “噢……我晓得了。”
  那口气很是意味深长。
  “阿婆你别胡说,他就是送送我。”
  那二人窃笑不语,小张拎着菜回饭馆:“这下师父完蛋了,最近的牌搭子散伙了。”
  秦淮只好瘪瘪嘴,无法解释。
  晌午,她卖出去五包烟和一瓶酒,午饭是跟隔壁买的,下午只稀稀拉拉几个客人来光顾,她闲着无事便掏出手机打游戏。好容易捱到天黑,她早已没兴致待在店里,草草收拾一通便准备回家。
  将要关门时,门口却忽然蹿出一人,激动的挥舞着胳膊指向身后。秦淮看着突然出现的哑巴感到意外,更多的却是惊喜。果然随着他的指点,慢吞吞的蒋毅也走了过来。
  蒋毅并不看向秦淮,神色郁郁。他能主动再来,秦淮还是高兴的。但二人略显尴尬,谁也不开口说话,剩下一个不尴尬的却是个哑巴,可想而知这一路有多么沉默。
  行至一半,秦淮终于绷不住:“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我怕陶西平反悔干缺德事,既然帮了你总要帮到底。”
  她心底滋生一股暖意,再次觉得这样仗义的人不应该沉沦至此。
  他又说:“我一个朋友盖了新房,请我明天去他家玩,你和我一起去?”
  邀约突然,她不知该不该答应。
  他看着她:“去了肯定要喝酒,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要是赶不回来又碰巧陶西平再来堵你,可没人能挡得住。”又说,“不想去不勉强,反正我已经告诉你利害关系,你自己当心点儿。”
  “去。”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蒋毅点点头:“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既是他的朋友,多半也是干这行的,去一趟保不齐能捞不少线索,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于是第二天下午,二人结伴出发了。
  蒋毅开着辆白色福睿斯,秦淮上车后看了看后座:“哑巴呢?”
  “他在厂里干活,工程进入尾期有很多事要做。”
  她又打量车内:“这车是你新买的?”
  “杜哥送的。就这么大点地方,走几步就到了,平时不怎么开。”
  窗外团簇的云朵落得极低,尽头贴着矮山顶,两旁是架了电线的绿地,路基蹿有红白相间的路障,随着汽车行驶,地里还偶现贴砖民房。许是因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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