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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莹：“……服务器被挤爆了？！”
　　“我们不确定那个服务器是真的爆了还是假的爆了。”粒粒小声地答道。
　　陶莹：“……服务器爆了还要作假？”
　　晓乔点了点头：“因为有小道消息说，丁丁网其实暗中私吞了那一万本，然后高价倒卖给了黄牛。”
　　陶莹：“……huang牛都出现了？！”
　　“对啊~！”粒粒答道，“huang牛市场上已经有人高价出卖第一批写真了，我听说，现在的价钱已经炒到快上千一本了。”
　　陶莹：“……这么高的价钱，应该没人买吧？”
　　“怎么可能没人买？”这次轮到晓乔回答了，“现在的人多有钱，你根本想象不到。”
　　陶莹：“……”
　　叶零粉丝的疯狂程度，她确实想象不到。
　　陶莹从双肩包里拿了个水杯出来，拉开口罩的一角喝了一口。
　　她只说了这么些话就已经口渴了，可粒粒和晓乔还在那里说，而且她们不仅在互相说，她们还拉了旁边的女同学一起，激烈地讨论起了刚才的那个话题。
　　“我要是有钱，我也去买第一批。”
　　“我没钱，所以我只能安稳自己：第二批和第一批一模一样，只是时间不同而已。”
　　“对了，你们第二批抢到了吗？”
　　“咩哈哈~！我抢到了~！”
　　“哇靠~！你运气这么好？！”
　　“哈哈~！羡慕吧？”
　　“当然羡慕啊~！我那天就上了个厕所，然后就显示缺货了~！”
　　“你还上厕所？我就喝了口水而已~！”
　　“所以姐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你们刚刚说的那些都不重要的。”
　　“那你到是说说，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是啊~马上就要第三轮预售了，我要快点学习点经验。”
　　“能抢到杂志最关键的一点，其实是网速~！我为了能抢到杂志，特地去我们学校隔壁的网吧开了一台机器。”
　　“哇哦~！你牛bi啊~！”
　　“真的牛bi~！我服了~！”
　　“……”
　　“不过第三批可没那么好抢。”
　　“为什么这么说？”
　　“据说为了回馈粉丝，第三批会出一百本带叶零签名的。”
　　“真的假的？！”
　　“现在还不确定，我也是从一位号称是内部工作人员那里听到的，不是官方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我们又不可能抢到了？”
　　“对啊~那些有钱的小姐姐肯定愿意出高价买啊~！”
　　“哎~我们这帮穷学生真可怜。”
　　“你们不能这样想，那些小姐姐虽然有钱，可她们运气没我们好呀~！”
　　“今天这种可以和叶零合照的机会，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呢~！”
　　“对哦~！你这样说，我这心里就好受多了。”
　　“啊~~！叶零是不是出来了~！”
　　“好象是的~！他好象真的出来了~！”
　　“……”
　　陶莹一边小口地喝着水，一边又惊又吓地听着这些言论，心里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如果她去倒卖叶零的写真集，是不是可以从中谋取暴利？
　　第二：还是不要了，叶零的粉丝都太疯狂了，她还是离她们远一点比较好。
　　对，她要离开这里。
　　她要用最快地速度，趁着叶零还没有来这里，快速地、默默地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陶莹打定主意之后，就迅速地把自己的水杯放进了口袋。
　　然后就当她准备转过身去的时候——
　　“陶莹你干嘛？！”
　　“这都开始了，你走什么？！”
　　陶莹：“……”
　　哼哈二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陶莹恨恨地咬了咬牙，心虚地答道：“我……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
　　“上个厕所？”晓乔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善意地提醒道，“你要是不急的话，就先憋一会吧~我觉得你现在是挤不出去的。”
　　陶莹不死心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她就认命地低下了头。
　　叶零的经纪人kk站在了那块拍照用的背景牌前，临时充当起了秩序管理员，向大家简单地介绍起了今天的合照规则。
　　陶莹身边的人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他们纷纷高抬着自己的脑袋，高举着自己的手，使出浑身解数地希望被叶零身边的工作人员看到，并且选中。
　　只有陶莹，只有她一直低着头，垂着手，恨不得钻到地下，立刻就地消失。
　　其实叶零的工作人员选中她的几率很小，但她还是很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反正就是很害怕。
　　……
　　“选我~！选我~！”
　　“选我啊~！要是叶零选中了我，那我愿意一个月不喝奶茶~！”
　　“我可以一年不喝~！”
　　“我可以十年不喝~！”
　　陶莹内心os：如果今天叶零没有点到她，她可以二十年不喝奶茶~！
　　……
　　“那个小女孩是什么鬼啊？！大学生已经能生孩子了吗？！”
　　“那个明显不是学生的孩子啊~！是老师的孩子啊~！”
　　“那个小女孩运气也太好了吧？！”
　　“叶零为什么要脱掉自己最外面的衬衫啊~！”
　　“叶零竟然把自己的衬衫系在了小女孩的腰上～！”
　　“叶零把小女孩抱起了来了~！”
　　“叶零也太绅士了吧？！他为了在抱得时候不接触小女孩，所以才给小女孩系上自己衬衫的~！”
　　陶莹内心os：好极了，已经过了二十个人了，而且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年级比较大的和年级很小的。
　　……
　　“啊啊啊~！叶零竟然会对跟他合影的粉丝微笑~！”
　　“啊啊啊~！虽然只是营业性的微笑，我们也满足了~！”
　　“啊啊啊~！好想被选中，好想让叶零对我笑，哪怕假笑也可以~！”
　　陶莹内心os：叶零你还是做个冷酷的boy吧，不然她的耳朵就要聋了。
　　……
　　“叶零真的好好，他拍照的时候都是半蹲着的~！”
　　“叶零真的太好了，他半蹲着会不会累啊？！其实叉开腿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半蹲啊？！”
　　“一定是那个可恶的kk让他这么做的，毕竟叉开腿实在太丑了~！”
　　“他这样好累，我宁可他不要这么为我们考虑，我宁可他全程正常地站着~！”
　　……
　　尽管已经带上了卫衣上的帽子，可那些呼喊声实在是太响亮，陶莹不得不被迫地听着。
　　然后，她越听就越惊心。
　　现在这些粉丝对叶零有多疯狂，那么她们未来对她就会有多疯狂。
　　只不过不同的是，她们对叶零是疯狂的‘爱’，她们对她陶莹却是疯狂的‘恨’。


第224章　不想幸运（四）
　　合影进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叶零去后台稍事休息。
　　叶零的工作人员却继续留在现场挑选接下里要上前合影的幸运粉丝，以及再一次向在场的粉丝重申这次的合影规则——不可以和叶零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哪怕握手都不可以。
　　晓乔忍不住吐槽：“其实他们不用这么如此反复重申，刚刚那么多人被选上去合影，也就那个小女孩很幸运地被叶零抱起来拍了一张照，其他人根本不敢和叶零有肢体接触。”
　　“就是啊～！”粒粒在另一边附和，“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能被选中去合照已经够让人羡慕嫉妒恨了，还肢体接触？不想活着离开这里了吗？”
　　陶莹：“……”
　　原来那些粉丝没有对叶零动手动脚，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因为他们不敢？
　　太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陶莹微微抬头，向四周看了一圈。
　　这怎么粉丝又多了那么多？这活动不是已经进行完一半了吗？
　　她本来还想等人少一点就偷偷离开的，可是现在……她是不是更加离不开了？
　　陶莹咬了咬牙，同时在心里默默地把那个混蛋骂了一遍。
　　然后想着反正她现在戴着口罩，周围也没人关心她，她就又更加肆无忌惮地咬了咬牙，又把那个混蛋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通。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陶莹连忙拿起来看了一眼——
　　竟然就是那个被她腹诽的混蛋？！
　　叶零：【我今天在我们大学呢～】
　　陶莹：【……你怎么忽然来学校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叶零：【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你这是生气了吗？】
　　陶莹：【没有。】
　　叶零：【那你现在在哪？还在学校吗？】
　　陶莹：【不了，我已经回家了。】
　　叶零：【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学校吗？】
　　陶莹：【不知道啊～！】
　　叶零：【噢……那真是可惜了。】
　　陶莹：【可惜什么？】
　　叶零：【我现在正在搞一个‘和粉丝合照’的活动，我本来还想着……你如果在学校的话，也许会想要和我合照呢～】
　　陶莹：【……你脑子是有问题么？】
　　陶莹：【我要是想要和你合照，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叶零：【……也是。】
　　叶零：【你要是想要和我合照，随时随地、随便什么方式都可以。】
　　陶莹：【……】
　　陶莹：【你不是在忙么？】
　　叶零：【你真的不想和我合照吗？我们两个从认识到现在，好像还没有拍过合照吧？】
　　陶莹：【不，你记错了，我们拍过的。】
　　叶零：【拍过吗？在哪里？什么时候？】
　　陶莹：【民政局旁边的那个小店，日期我忘了。】
　　陶莹：【另外，你真的可以去忙了～！】
　　叶零：【中场休息呢～】
　　陶莹：【好的，那我先去忙了哈～】
　　叶零：【我忽然发现，我好像还真的蛮受欢迎的，基本上被工作人员选中的粉丝都愿意上来和我合影。】
　　陶莹：【……然后呢？】
　　陶莹：【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现在人气很高？】
　　叶零：【我只是在好奇……会不会有被选中了，却不愿意上台的粉丝呢？】
　　陶莹：【……】
　　叶零：【其实我还蛮期待的。】
　　陶莹：【……】
　　叶零：【如果真的有这么个人，也不知道我们的粉丝会不会去人rou她？】
　　叶零：【你觉得，会不会？】
　　陶莹：【……】
　　陶莹：【别问我这种问题！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现在也不想不知道。
　　因为她很烦躁！特别烦躁！
　　因为台上忽然有个声音正在喊：“从前往后数第五排，从右到北数差不多第十个，那个低着头玩手机的，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带着口罩的女同学。”
　　“恭喜你，你被选中了～！”
　　……
　　陶莹咬牙切齿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抬了抬头，指了指自己。
　　同时她在心中开始祈祷：不是我，肯定不是我，真的不可能是我……
　　然后，她就看到叶零的经纪人kk笑着对她说：“不要怀疑，就是你～！恭喜你成为被我们选中的最后一位幸运儿～！”
　　陶莹：“……”
　　呜呜～她可以不要这份幸运吗？
　　kk：“怎么愣在那里了？是不是实在不敢置信啊？”
　　陶莹：“……”
　　对了，她还可以把机会让给晓乔和粒粒。
　　阿西吧～！
　　晓乔和粒粒呢？怎么不见了？！
　　kk：“别左看右看了～！快点上来吧～！”
　　陶莹：“……”
　　呜呜～她不想上去啊～！有没有人可以救救孩子啊～！
　　……
　　在四周各种目光的围观下，陶莹不得不硬着头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着那个合照的集合点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叶零之前的那条短信，她或许还会选择临阵脱逃。可叶零的那条短信提醒了她，也阻止了她的这个想法。
　　她之前只是说了一句‘不想和叶零合照’都会引起那么多人的敌意，如果当场拒绝的话……？
　　那样的结果有些可怕，还不如就大大方方地合了这个影。
　　叶零之前跟人合影的时候都是把双手背在了身后，并且会和身旁的人至少隔开半个身位……如果是这种程度的合影，其实不用太紧张。
　　而且今天被选中合影的粉丝那么多，叶零的粉丝应该不会闲着没事干，一个一个去深入研究吧？
　　或者哪怕她们真的去研究了，她今天戴着口罩，全场认识她的也就她的两位同学，应该也研究不出她到底是谁吧？
　　陶莹暗暗地安慰自己：可能真的是她太紧张了，只是合个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
　　一众人在合影集合处排好队伍之后，叶零就再一次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中，底下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惊呼和呐喊。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刚刚叶零好像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难道是因为她现在的打扮太另类？
　　陶莹咬了咬牙，然后她就摘掉了用来伪装的卫衣帽子，但也只是摘掉了帽子而已。
　　口罩是她最后的遮羞布，除非她想死，不然绝不可能摘掉。
　　陶莹整理了一下被帽子弄乱的头发，又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口罩。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她前面的妹子，忽然回过头来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一直戴着口罩？”
　　陶莹：“……”
　　短暂的停顿之后，陶莹连忙解释道：“……我脸上发了好多痘痘，太丑了。”
　　那位妹子了解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果我也有个口罩的话，我现在也想戴上呢～”
　　陶莹忽然就好奇了一下：“……为什么呢？你脸上又没发东西。”
　　那位妹子偷偷地指了指下面的粉丝们，凑到陶莹的耳边，小声地答道：“我怕她们啦～被选中的那一瞬间还很激动的，可是现在看到台下的她们，我忽然就不想做这个幸运儿了。”
　　陶莹：“……”
　　激动的陶莹忽然好想握着这位妹子的手，大喊一声‘知己啊～！’。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怕，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不想要这份‘烫手’的幸运。


第225章　不想幸运（五）
　　随着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眼看着就快要轮到自己了，陶莹这心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而且她之前努力做的那些心理建树，也渐渐地开始失效了。
　　陶莹现在只能默默地祈祷，第一祈祷叶零不要认出自己，第二起到叶零哪怕认出了自己，也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
　　终于，陶莹的身前只剩下不到三人。
　　她也不得不鼓足了勇气，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了一下叶零。
　　哇哦～
　　陶莹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气。
　　这些天不见，他怎么又好看了呢？
　　难道是因为化了妆的关系？
　　陶莹忍不住地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应该是为了拍杂志的关系，化妆师帮他修整过眉形，不过也只是调整了一下眉形而已，化妆师连淡淡地粉底和口红都没有帮他上一点。
　　陶莹吃不准这是叶零自己的坚持还是化妆师的偷懒，她准备等一会结束之后好好地问一问他。如果是他自己坚持的话，那她还少不得要教育他一下。
　　虽然他的素颜是真的很抗打，他的肤质也确实不需要打粉底，可今天这种毕竟是要和粉丝近距离接触的场合，哪怕没必要大浓妆，但是化个淡妆还是可以有的吧？至少要把那个淡淡的黑眼圈给遮一下，再上一点口红把气色提一下吧？
　　陶莹在脑中默默地把这些注意事项记了一笔，同时往前又挪了一步。
　　然后她又忍不住地看了叶零一眼。
　　刚刚只想着遮黑眼圈和提气色了，都忽略了他为什么会有黑眼圈，为什么会气色不好。
　　这几天……他过得很辛苦吗？
　　肯定是辛苦的，除了要应付接二连三的绯闻，还有处理她所不知道的那些工作……这两天，应该休息得不好吧？
　　陶莹看着这个略显疲惫的叶零，忽然就不在埋怨他为什么没有通知自己。
　　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也很期待可以有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毕竟之前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想念呢？
　　短信和电话都是没有温度，只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看一眼，她才能真正地确定他现在是否过得很好，是否和他自己描述的那么好。
　　陶莹忽然就有些后悔，或许那天晚上他们可以短暂的见上一面，不一定要去房间，其实可以在通往26楼的电梯里。
　　如果电梯里恰好没有其他人，那么他们不仅可以亲眼看到对方，说不定还可以亲口聊上两句。
　　……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那种绝佳的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了。
　　陶莹盯着不远处的叶零，微微一叹。
　　今天哪怕他们其实已经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了，叶零也不知道她就是她。他们两之间别说是聊上两句了，他们甚至连对视都不一定会有吧？
　　他最多就是像对其他粉丝那样礼貌地看上一眼，营业性地微笑一下。
　　……
　　陶莹想到此处，心里就莫名地添了几分失落。
　　她早已适应了叶零和她的熟捻，她甚至都已经忘了——其实她和叶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