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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心声

赵胜天被父亲说的脸色不好看，气氛就僵在了这里。
与此同时在城里，打二春中午收摊回来之后，李颜宏就一直也没有走，二春原想赶着他走，李颜宏到是厚着脸皮说帮了一天的忙，怎么也得拱顿饭吧？
他这么一说，二春也不好再赶他走。
做饭的时候李颜宏就帮着看火，二春赶他进屋他也不进去，最后二春便也就不再理他，虽然是中午回来的，可是等做好饭，都下午一点多了。
二春也是吃馋了，做了米饭，炖的白菜，里面放了肉，进了五月份，天气也暖了起来，肉也放不住了，大部分的肉二春和爷爷都吃了，一部分做了腊肉，只有几块放在盐里淹着，平时吃的时候可以用来炖菜。
二春有个毛病，那就是干活累了就没有胃口，和爷爷摆摊这些日子，每天中午回来吃中午饭她吃的都不多，所以等吃饭的时候，李颜宏看到二春只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拧着眉看她。
“怎么吃的那么少？”
二春和他在一起相处早就没有了别扭和拘谨，“不饿。晚上再吃吧。”
“这怎么行。”李颜宏伸手拿起她才放下的筷子，递到她面前，“再吃点。”
“真吃不下。”二春接过筷子又放下，“你吃吧，吃完了就忙你的去，明天也别过来帮忙，我自己也能忙得地来，你看看你今天过来还惹出这些事，闹的快中午才能回家。”
二春话里满是埋怨，面上却没有多少的不高兴。
李颜宏见她真的不吃，也没有再劝她，只自顾的吃着，头也不抬，嘴上却解释道，“都说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我这刚回来就遇到，你说小不小？我也是好心去帮忙，哪知道会遇到她。”
“按你这么说，要是你知道会遇到她来也就不会过来帮忙？所以说这事还怨我了？”二春反问他，“你在我这嘴皮子利落了，怎么上午的时候不见你这么厉害的说话？”
平日里也看着厉害，谁知道这么窝囊。
二春懒得与他吵，只在心里埋怨了一番。
李颜宏的一双眼睛就笑着看二春，“我说二丫头，你在心里骂我老李我知道，这事我也知道我要是不解释你心里一定有个疙瘩。”
李颜宏放下筷子，打算长谈的样子，“今天我要是和她在大街上说，她的性子你也该看到很骄傲，只几句话不但说不明白，反而让她更有理由说下去。我不怕她说，我是个男人，别让让女人唠叨两句，就是让女人打几巴掌我也不在乎，我是不想大家都尴尬没脸。婚离了，做不成朋友了不能做仇人，在一起多说那些，只会制造更多的矛盾。”
“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说到最后和她在街上是吵还是不吵？”李颜宏说完这些反问二春，二春一进被他问住了。
心里却在李颜宏问的时候已经有了答案，自然是不能吵。
掉价啊。
李颜宏见她沉默就继续道，“我不是怕她，也不是没有理，要说不怪她那是假的，但事情过去了，现在就是分辨出个谁对谁错那又有什么用？”
“说了这么多，说来说去，还是你心里在怨她吧？”二春一句话直接戳破他。
李颜宏到没有否认，“我刚刚就说过我怨她。”
“我听到了。”二春被提起一兴趣又让他给弄的没意思了，“不过今天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和她找机会说一下的好，不然每次见到面她都要找你谈，这样不好吧？这也只是我的建议，你可以想一下。”
“现在就是想也不能了。”李颜宏拿起筷子又吃起饭来，“你知道为什么不能？今天你当她的面说给我生孩子，要嫁给我，我再去找她解释她一定误以为我在示威，她再来找你麻烦怎么办？看到你和我跟本不是你说的那样，那今天你帮着出头不是白费了？”
二春冷吸一口气歪头看向他，“我说老李，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时候特别像个无赖呢？”
“哎，二丫，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老李现在变了，你随变拎出个人来让人说说，看我是不是无赖？”李颜宏现在对版忆可是有信心。
二春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就像一个努力学好的学习，急于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夸赞一样，二春摇了摇头也不理他，转身去数今天挣的钱，卖面的这些日子也攒了些钱，家时以前的除了租房子，便没有动过一分，吃用都是从农村带来的那些。
二春先前就想着存钱租个店面，不过眼前这两年不行，毕竟现在管的还是很严谨，哪里能让你个人老百姓能挣那么多的钱，现在看着摆面摊没有人来管，要是真把店面开起来，那可就事大了，到时被扣个资本主义的帽子也是行的。
“家里有人吗？”屋里这刚静下来没多久，外面就有人隔着大门喊。
二春抬头看一眼，下身去外面，嘴上还疑惑道，“是谁啊？”
他们住在这，除了周赵两家，便也没有来往的人。
也难怪二春奇怪会有人过来。
等打开门之后，看到是安平和唐健，二春笑道，“你们过来有事？”
安平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二春低头就看到一只用干草窜着的大鱼，鱼还不时的挣扎两下，“这是怎么回事？”
二春没有伸手。
“我们今天去城里的大河边玩，正好捉了几只鱼，上次闹成那样，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正好借这个机会赔个不是。”安平又把鱼递了递。
唐健更是已经不耐烦了，“给你你就拿着，还端着架子，哪那么多的事。”
二春苦笑，没有和唐健计较，只跟安平道，“这鱼我不能收，上次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虽然办事的方法不好，但你们也不用过意不去，毕竟大门都修好了，这鱼你们就拿回去吧。”
现在这个时候，家家能吃得饱就不错了，这鱼和肉都是难得金贵的东西，这么贵重的东西二春哪里能收下。


　第270章：自报

安平提着鱼的手也不收回来。
唐健早就在一旁不耐了，“我就说不用给她送，咱们白白走了一趟，人家还不领情。”
“二春是不好意思收。”安平到是没有生气，还帮着二春解释。
“是是是，她怎么做都对。”唐健一甩胳膊走了。
安平叫了他几声他也没有停下来，安平只能无奈的回过头对二春笑笑，“他就是那脾气，这鱼你快收下吧，不然我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这边鱼没有收下，那边唐健又生我的气。”
现在这鱼二春真是不收不行了。
不过二春的手没等收回去，就有另一只大手先她一步伸过去，把鱼给接了过来，二春回头看是李颜宏，到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前面的安平可吓了一跳，他看着突然从院里出来的男人，打量着。
“这位是？”李颜宏先问出声。
他站在那，挺直了身子，浑身透出久局上位者的气派来，一双眼睛冰冷如剑，带着打探和探究。
安平被看的打了个冷战，“我是安平，管这片治安的。”
回答完李颜宏的话，目光看向二春，里面带着疑问。
李颜宏却长长的噢了一声，回过头对二春道，“刚刚你们说的话我也听了几句，既然是赔礼那这鱼就收下吧，这样也不会让小安同志为难。”
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二春见他这副样子当着安平的面也不好多说，白了他一眼，才对着安平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事，原本就是要给你们送来的，张大爷不在家吗？”安平也看出来了眼前的男人对二春的占有欲。
只是看着年岁似乎比二春大很多，他又不敢太肯定，想再多探究一下。
“他回了乡下，要过几天回来。”李颜宏又抢过话。
也不理会二春怒瞪他的眼神，安平脸上的笑僵了僵，这才点头道别离开，二春带上门，没有理会在那里傻笑的李颜宏，大步的进了屋。
这人。
他这么一说，就是没有事也会让人多想，他真是看出来她脾气好不和他一样计较，再要给他好脸色，还不知道他再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
“二春，这鱼也过不了夜，我现在就处理了，你用盐淹上，晚上炖了。”李颜宏挽着衣袖，跟着二春的身后往屋里走。
二春不作声。
李颜宏还指责道，“生气我说的话让对方误会？你对那个安平有好感？我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这才出来让他们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也不会起歪心思。”
二春气闷，人已经进了外屋，停下来回头瞪他，李颜在实验室也跟在后面，两个人就差点撞到一起，二春忙往后退了两步，李颜宏则扯着嘴角笑。
“我对他没有好感，我是不喜欢你的做法，还用我多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喜欢吗？”二春是真生气了，“今天我也算是帮了你，你现在就这样对我？非要害得我被人传出与你有什么关系让我嫁不出去你才高兴？我今年二十二了，可是大姑娘了，到了该嫁人的时候。”
“嫁给我。”李颜宏敛起脸上的笑，认真的看着二春。
“不行。”二春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你要是再对我说这个，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二春，今天上午的事你是在帮我，可是你也该看到你的心，你心里是有我的，当时你心疼我，在那样的情况下才逼出你心底的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二春心乱乱的。
明明平静下来的心，现在都被搅和乱了，她明明可以理智的处理感情的事，偏被李颜宏纠缠的时候总是乱了阵脚，二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重活一世，什么都看透了，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二春，你不要再逃避自己的感情。”李颜宏没有再往前一步，“我不再逼你，你一个人的时候我希望你能面对自己的心，看透自己的心里真正的想法，明天我再过来，今天我先走。”
把鱼放到灶台上，李颜宏就走了。
二春一直也没有回头，听着脚步声渐远听着大门被关上，二春才呼出一口气，好在李颜宏走了，她真怕李颜宏在逼下去，她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会怎么样。
二春收拾了桌子又处理了鱼，人仍旧没有什么精神，把大门从里面锁上，这才躺下，白天李颜宏说的话却一直在她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着。
天色晚了，乡下那边张老头和赵老头也喝完了，张老头就歇在了赵家，赵老头喝多了，说的话也不清楚，却仍记着将来要去城里的事。
张老头笑着应下，夜深了两个人这才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张老头揉着头的醒来，屋里静悄悄的，身旁的赵老头还在睡，张老头笑道，“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你也学会了睡懒觉了，这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吧。”
张老头嗓门大，只是一旁躺着的赵老头仍旧没有反应，张老头以为他睡的沉，就伸手推了推他，只是这么一推，动作就僵下了，他脸色也大变，这人身子都僵了，跟本不是睡了，而是…。。
看着老伙伴脸上安详的神情，张老头的心一酸，眼圈也湿了，整个人捂着嘴哽咽起来，亲眼看着相触这么些年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张老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战场上，那时候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去，他早就麻木了。
这么些年安逸的生活，又亲眼看着身边的人离去，张老头有些承受不住，抹了把老泪他才下了炕，昨晚喝多了没有脱衣服，此时也省了事。
“老东西，你先走一步，慢点走在路上等等我，等我去了，咱们俩还可以做个伴，到时仍旧一起喝酒。”
语罢，张老头伸手把赵老头身上的被子扯了扯盖好，这才道，“老东西，你在这等着，我去叫胜天过来。”
张老头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跟来了很多人，赵胜天一家子被挤在前面，看到炕上去了的父亲，赵胜天叫了一声爹，就直接跪到了地上，头磕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271章：良知

赵胜天一跪下，跟在他身旁的董娟和赵美丽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一个叫爹一个叫爷的哭了起来，刘文青也跟着跪到地上，头碰着地面却没有像他们那样的哭叫。
村里得了信跟过来的人看了也不由得叹气，这好好的人突然之间就没了，哪能不让人看了伤心，加上赵胜天他们这么一哭，鼻子也酸了起来。
“爹，是我不孝啊，我是个不孝子啊。”赵胜天大哭出声。
他愧疚啊。
这些年来他知道他每做的一件事都让父亲失望，那时饿肚子的时候父亲都把吃的可着他来，想到小时候的一幕幕，再想到他做的那些事，他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巴掌。
屋里的村民都过来安慰他，把人劝起来一边安排后事，到是面对张老头的时候，众人不知道要怎么办，这还要看赵胜天一家的态度，毕竟这人是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才走的，赵家要真追究起来，张老头也不可能不担责任。
赵家人忙着赵老头的婚事，也没有人理会张老头，张老头也不管别人对他怎么样，就在那时帮忙，人也很自在，只是看着神色中带着低落，人也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无老头的葬礼一直办了三天，这才处理完。
张老头坐在自己家的炕上，只觉得这几天似在梦里一般。
家里有人进来他也不知道，等听到有人叫他他才抬起头来，来的人正是赵胜天，他叫了一声叔，就坐到了张老头的身旁。
“叔，那天晚上你和我爸，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赵胜天这几天人弄的也很憔悴。
“你爸说他想去城里，等我把店面开起来，他就去打工，包吃住就行，不要工钱，这样也可以总和我在一起，我们俩个喝喝酒。”
赵胜天听了就捂着脸又哭了起来，张老头也没有劝他，直到赵胜天哭够了，这才哽咽的开口，“叔，我不孝啊。这些年来我只顾着做官的瘾，没有对我爸进过孝道，做的事也让他伤心让他失望，他一定是带着遗憾走的。”
“都是过去的事情，你爸走的安详，你也不要太伤心。”张老头见他难得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真假，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你爸要是知道你能这样的悔悟，他在地下也会安心。”
“叔，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啊。”赵胜天突然抬起头狠狠的甩了自己两个巴掌，“我不配为人子，更不配当人。”
这些年来他被猪油蒙了心，真到父亲现在没了，他才知道他做的那些有多过份，现在却是悔恨也换不回父亲来。
“你这孩子…。。”张老头看到他的举动一愣，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叔，你也放心的回城里吧，你家的房子我帮你看着，谁也别想住进去。”赵胜天红肿着脸才说起正事来，可脸上的悲哀之色也掩饰不住，“以前是我太自私，把亲戚邻里之间的这点感情都给弄没了，现在村里的人虽然都顺着我来捧着我来，看的还不是我这个队长的身份，如果我不是队长了，又有哪几个会把我当回事的？也不知道我现在醒悟会不会太晚了些。”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再错下去。
“胜天，你要是真能想的开，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晚。”张老头也感慨万千。
若真经了这事让赵胜天改好了，那老伙伴走的也算是值得了。
“叔，我信你的话，以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今天跟你认个错，求你原谅我无知自私。”赵胜天站起来郑重的道歉。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现在能改好其他的就都不重要。”张老头眼睛微湿，捏起衣襟抹了抹眼角，“可惜你爸没有看到这一幕。”
赵胜天听了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当天赵胜天就安排队上的马车送了张老头去了镇里赶车，赵家因为这几天的丧事也忙了几天这才安静下来，董娟看着自家的男人回来，就迎上去，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欲言又止的跟着自家的男人进了屋。
坐到炕上之后，董娟才担心的问道，“胜天，东子没有回来，你也别急，我怕他是在城里被事给托住了，等忙完了就会回来。”
“不用提他。”赵胜天阴着脸，“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就让美丽他们搬到她爷爷那里去住。”
“这…。这怎么行？”董娟怕丈夫误会，就忙着解释，“我是想着他们还年轻，住在那里能不能害怕？毕竟…。”
赵胜天打断她的话，一脸的不快，“那是我爹，就是真变成鬼回来又能怎么样？那是他们亲爷爷，还能害他们不成？他们不是要自己单独住吗？那就搬到那边去，要么就住在这里，以后别在提什么单独出去住。”
董娟知道自家的男人去张家那边，没有想到人这么快就回来，现在听这语气是跟本就没有提房子的事，心里也猜不透自家的男人是怎么想的，现在这才刚说一句话，就见他发了脾气，董娟就更不敢再说了。
“你要是怕委屈他们，那就咱们俩搬过去，只是这房子是留给东子结婚用的，他们住下了东子结婚结到哪里？你好好想想吧。”赵胜天丢下话起身走了。
董娟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这是抽什么疯，难不成还真是因为老头子死愧疚了？”
嘴上这么说，董娟却是一点也不信。
等到下午赵美丽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赵美丽就不高兴了，“妈，我爸怎么这样？”
董娟却没有说他们搬去让女儿住在这的事，毕竟在董娟的心里儿子可比女儿重要多了。
“行了行了，这也是你爸说的，我也做不了主，你要是不同意，就问你爸去。”董娟也烦了，直接挥手赶女儿。
赵美丽咬唇不作声，生气的扭身走了，好在刘文青在知青那边，不然让他听到家里人这么说，心里一定不好受。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