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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顾初如北-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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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她累了,哭了,冲上前抱住他,不顾尊严地跟他哀求说,北深,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而这一幕被顾初看见了。
  从那天开始,她在顾初的眼里就成了挖墙脚的那个人,就连筱笑笑都责备她的不应该,她百口莫辩,每次去找陆北深,他却避而不见。
  她开始痛恨陆北深,与顾初也交恶了,直到顾初跟陆北深分手,有一晚陆北深喝得酩酊大醉被她撞见,她搀扶着他回了宿舍。他醉眼朦胧地盯着她问:那个姓乔的比我好吗?比我更爱你吗?
  她知道他把她当成了顾初,眼眶就红了,想走,他却死命掐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竟敢背着我跟那个姓乔的在酒店偷情,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顾初你给我记住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惊呆了,不知道顾初原来做了这么恶心的事。
  可陆北深又哭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哭,眼泪顺着眼眶砸下来,每一滴都像是磐石似的往她心里砸。他搂紧了她,低低哀求,“初初,我可以不在乎你跟乔云霄发生的事,别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吗?”
  她也哭了,一把将他推开,冲着他大喝,“你睁眼看清楚了,我不是顾初!”
  那一天她才知道自己输给了顾初,输得那么惨。那么一个被全校女生奉为男神的男人,竟然能低三下气恳求一个女人回来,而且还掉了眼泪。
  从那天起她更是痛恨顾初,恨她明明得到了陆北深却不知道珍惜,恨她朝三暮四脚踏两条船,恨她只是将陆北深当成了玩物如此狠心伤害……
  直到五年后陆北辰的出现,她就意识到了,实验室里被她抱住表白的人是陆北辰,那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流泪的人是陆北辰。
  她犹若雷击,那么,她的陆北深呢?
  现在,所有的事都浮出水面,她知道了一切真相,可她和陆北深还在差着那么一层距离,她不甘心,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弃了。
  ——————
  今天路上格外堵,从A大到老洋房不长的路足足缓行了四十多分钟,顾初终于熬不住下了车,如果步行回家的话早就到了。
  晚霞漫天,又很快被大片乌云给遮住,看来夜间会下雨,刮起的风都透着一股子雨腥气。顾初时刻将手机攥着手里,想着万一陆北辰来电话她可以第一时间接听。
  关于陆北深的情况她好奇之余更多是担忧,看样子很糟糕,但依她判断,可能跟心理疾病引发的生理病变有关,当然,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其实她更心疼陆北辰,弟弟回来了,原本是件高兴的事,谁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北深会不会跟他说实话?还有,一旦说了实话,那么是不是陆北辰所能承受的?顾初一想到斯密斯的话心里就沉重。
  快到家的时候斯密斯给她来了通电话,告知有关手术方案和相关资料都已经发她邮箱里了,又叮嘱她,如果劝说陆北辰接受手术的话一定要选好时机,他补了句,“你也知道,Vic有时候很倔强,他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
  是啊,她是要想个好办法,生死攸关的事。
  真是多事之秋,顾初轻叹了一口气,风大了,她收了一下衣服,想着自己和陆北辰的事,思思的事,凌双的事,还有笑笑的事。从学校出来,趁着堵车的功夫她给筱笑笑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情绪依旧,告诉她,下周一她就去上班了。
  她问笑笑跟顾启珉是怎么回事,笑笑那边沉默了。顾初见她不吱声,心里就咯噔一声,追问之下筱笑笑叹气说,等见面再说吧。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进了家门,窗外的光线就彻底暗下来了,狂风大作,远远的顾初就听见客厅的风铃被吹得叮当乱响,一大早出门没关窗,谁能料到晚上会突然变天?
  换了鞋,一进客厅就被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吓了一跳,是陆北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整个人罩在暗影之中,侧脸是陷入沉思的轮廓。
  唯独的光亮是他的手指之间,夹着一根烟,烟头的光在幽暗的客厅里燃着星星点点的光焰,风吹进来时却没打散陆北辰的沉思,想来他是太专注去思考,压根没注意风铃摇晃的声响。
  烟草味吹到了顾初的鼻腔,她轻咳了一声,却恰到好处地打断了陆北辰的思考,他反应了过来,见她回来了后,伸手将烟头摁灭了,这才发现窗外风云四起,起身将窗子关上。
  “怎么没打电话让我去接你?”他关好窗,转过身来对她说。
  顾初将挎包随意搁在沙发上,走上前端详着他,“学校离家这么近,不用接的。”
  陆北辰抬手轻拢她的头发,笑了笑,没说话。顾初看得清楚,他虽笑着,却有些言不由衷,心里应该是压了事的,否则他的眉心就不会落下川字纹了。
  她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他反应过来,便松了眉心,唇角的笑容稍稍扩大了些,“我没事。”
  “吃饭了吗?”她轻声问。
  其实,更想问他的是北深的情况,但见他眼角眉梢的倦怠,想必北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想想还是算了,他主动提及才好。
  陆北辰摇头。
  顾初转身,下一秒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圈她入怀。她靠着他的胸膛,温柔说,“我去做饭。”
  身后的男人没松手,反而是低下脸,坚廷的鼻梁穿过她的发丝磨蹭在她的耳侧,她觉得痒,忍不住轻笑,微微偏头去躲,他却主动攻击,薄唇熨烫着她的脖颈而下。
  “别这样北辰。”顾初转过身,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得先填饱你的肚子才行。”
  陆北辰低语,“我帮你。”
  客厅没开灯,她凝视着他幽暗的眼,心疼又心悸,双手捧着他的脸说,“医生的建议你要不要听?”
  “合理的我会考虑采纳。”
  “这个时候你最好先休息一下。”顾初说着将他往卧室方向推,“科学证明,人在吃饭的时候要身心愉悦才能充分地吸收营养,你看你一身颓废的,很浪费我的手艺。”
  陆北辰靠在楼梯的扶手,抓住她的手,“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糟吧?”
  “哎,我精湛的手艺可不是经常要拿出来炫的,你要珍惜我每一次下厨的机会行吗?要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我的美食,否则会浪费我的一片心意。”顾初抿唇笑着。
  陆北辰无奈低笑。
  换了家居服,进了厨房洗了手,从冰箱里拿出些食材。顾初是个尊崇美食的人,所以任何情况下都不愿意去糟蹋浪费食材,也源于她高超的厨艺,才能物尽所用。
  备菜的时候,余光扫到了厨房门口多了个身影,回头确定,是陆北辰,他没上楼休息,斜靠在门口看着她。
  “你不累吗?”顾初笑。
  陆北辰双臂环抱于胸前,“我想看着你。”
  看就看吧,顾初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既然睡不着她也不勉强。
  厨房的光线不刺眼,柔和。
  陆北辰盯着她的背影,许久后问,“你怎么不问我北深的事?”
  顾初手里拿着刚洗好的菜,装盘的时候动作停滞了一下,转头看他,“如果你想说的话,我愿意倾听。”
  陆北辰没说话。
  见他不语,顾初咬咬唇说,“其实,是我怕你不想说,我多问的话你会嫌烦。”
  “我知道。”她懂事,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
  “那么,你现在愿意跟我说说吗?”顾初将菜放到一边,看着他问。
  陆北辰看了她许久,说,“先做饭吧。”
  顾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见状,点点头,转身继续做饭了。陆北辰没离开,依旧靠在门边看着她。
  女人的身影落在灯光下看上去愈发妖娆,她穿了件白色略长的家居服,下摆在膝盖之上,宽大轻松,她的身体包裹其中显得娇小动人。裸在空气中的双腿,肌肤柔和又凝滑,像是涂了牛奶似的白莹。刚刚洗菜的时候,水珠溅在她身上,稍稍湿了衣衫,那若有若无的贴合就成了you惑。
  陆北辰看着看着,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终究忍不住上前。
  顾初正在切菜,身后搂过来一双结实的手臂,男人的胸膛贴着她,烫的很。
  “哎,我在做饭呢。”她嗔怪。
  “你做你的。”陆北辰一手圈着她,一手不安分。
  顾初躲着他的手,却被他趁机钻进了家居服里,肌肤与肌肤的贴合,她的声音都软了,“你这样我怎么做啊?”
  他整个人贴过来,没说话,大手像是燃了火团,她感觉得到,无力靠在他的怀里,腰部就被个硬邦邦的大家伙给顶住了。
  “北辰,你先出去呗,别耽误我做饭。”她虚弱地说。
  陆北辰轻咬她的耳垂,低喘出的气息都是粗重,他低语,“明天上午请假吧。”
  顾初不解,想要问清楚,他扳过她的脸,吻就压下来了。
  一时间呼吸变得不顺畅,男人的吻霸道强势,像是索求,又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顾初仰头承受,可是,他咬疼了她的唇瓣,她只能撑住他的胸膛作为抗议。
  可紧跟着她被陆北辰按在了操作台上,她背对着他,看不清楚他的脸,想起身又被他的大手按得死死的。
  “北辰,你……”
  没说完话,她听见了他拉下裤链的声响。
  意识到他的打算,她忙摇头恳求,“别在这。”
  陆北辰撩起她的家居服,脸颊贴上来,语气温柔,大手箍住她的力量却格外大。“我们还没在厨房试过。”
  顾初的脸颊被他的语息烫红,她是知道他的,这许是最直接能排解他心中郁结的方式,也许是他遇上了难题,也许北深的情况令他担忧……
  她没再挣扎,贴紧了他。
  他压身而下。
  窗外,下了雨,雨点由小及大,朦胧了窗子,也朦胧了室内男女缠绵的身影。

  ☆、476是花地还是深渊

  何奈没能如罗池所愿,被带回去问话时大多数在保持沉默,偶尔回上几句也都是诸如“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这类无关痛痒的话,专案组的人询问了大半天何奈突然表现出很不舒服的状态,这也是罗池被紧忙叫回去的原因,可等他赶回局里见到何奈后,何奈给出的解释是,我困了,我这个人一困起来就会很难受。
  有关何奈的情况是陆北辰讲给顾初听的。
  在原本做饭的地方一番巫山芸雨后顾初才明白一个道理:在外再道貌岸然的男人,回到家里脱了衣服都是禽兽。禽兽善于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最直接的表达方式是身体力行。也许,发泄和包容这两个词用在身体结构上最合适,又也许老祖宗发明这两个词的时候其实就是这意思。陆北辰的倦怠和消沉伴随着他的子孙们的撒欢而排泄了出去,他恰到好处地利用了他身体的长枪,深抵她身体的幽径,她则利用女性的柔软包容了他的穿刺、进攻,最后,因为这种包容而愈发迷恋。
  结果就是,晚餐的厨师变成了陆北辰,她这个包容者最后黏在床上,如一条被打捞上岸即将渴死的鱼。
  窗外的雷雨早就平息。这一场暴雨之变就好像是为他们两人准备的,由阴云初起到狂风大作、由淅沥夜雨到暴雨临盆,漫长的过程,却也是陆北辰由抑郁到舒缓的过程,最后雨停了,他也停了。
  晚餐简单却又精致,顾初不得不承认陆北辰的手艺是高于她的,哪怕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沙拉都能被他做出花样了。她像坐月子似的在床上享受了帅哥七星级喂餐服务,更重要的是,还可供视觉享受的半罗身材,用顾初的用餐理论就是,身心愉悦。
  看样子陆北辰没想对她隐瞒,晚餐过后,他就主动提及了。顾初听完后心里不是个滋味,也难怪他回来后的眉头紧锁。在他讲述的过程中顾初就用自己所学的专业在脑子里分析了一遍,最后建议他请个心理医生介入。陆北辰摇头说,“北深的情况我找心理专家分析过,还是那种药的问题。”素叶算是被他请来的外援,但面对陆北深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也许正如北深说的,能救他的就只有何奈。而何奈,显然是在跟警方打太极,他的几番不配合令罗池近乎抓狂。
  “也就是说何奈很有可能跟那四名死者有关?”顾初追问。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就像是菟丝草似的攀爬,揪住了她的神经。而这枚菟丝草的种子早就种下了,是四名死者身上的图案,还有思思怪异的行径,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倍感不安。
  陆北辰沉默许久,“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跟何奈有关。”
  “他给陆北深的药还不能证明吗?”顾初惊讶,“鱼姜都已经做出药物成分对比了,而且,四名死者十有八九是临床试药的,何奈给陆北深吃的药也是新药,换句话说陆北深也是试药者,再加上这药都跟神经类有直接的关系,这难道能是巧合吗?”
  陆北辰将她揽过来,修长的手指穿过长发,捻了发梢细细把玩。“一切推理的逻辑都没问题,但警方办案需要实证,其中的道理你也明白。”
  顾初当然明白,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凶手就是这个人,所有的推理条件都符合,但就是苦于没有实证就会束手无策。罗池在审讯方面是老油条,专案组的人各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般来说被警方盯上的人经过高强度审讯后往往都会路出马脚,但何奈能把罗池气得跳脚,只能说明要么何奈是无辜的,要么何奈的心理素质太过强大。
  “总要有个解决方案吧?何奈也不能一直关着。”顾初叹了口气。
  “罗池提前把他放了。”
  顾初惊讶地看着他,“放了?”还不到规定时间吧?
  “罗池有他自己的打算。”陆北辰轻描淡写。
  顾初恍悟,也对,破案的手段千千万,也不局限于审讯这一环节,有的人心理素质不强,在采用疲劳战术后就很难自圆其说,但如果对方是心思缜密无孔不入的人,那么耗出来的只有时间,还有可能错过了破案的最佳时机,忽略了其他线索。她相信罗池是有了下一步的规划才决定提前放何奈离开的。
  抬眼瞧着他的侧脸,想起他临窗抽烟的样子,她陷入思考。陆北深的病情固然令人担忧,他与何奈撇不开的关系也让人为之头疼,可陆北辰向来是抗压极强的男人,他的职业性质造就了他无坚不摧的能力,可他还是皱了眉。能让他双眉紧锁的会是北深与何奈的难题吗?陆北深目前这样,何奈又被罗池死盯……
  有个念头如一声闷雷在顾初的脑子里炸开,她全身一颤,呼吸骤然急促。陆北辰察觉出她的变化,扭头瞅着她,她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时,他深沉淡定,她迟疑惊颤。
  还是陆北辰开口了,“你想问什么?”
  他像是从她眼神里读懂了什么,这是顾初最直接的想法,可她很快肯定,他就是明白了她的想法。压了心头的余惊,顾初问出口,“如果何奈真的有事,陆北深怎么办?”
  陆北辰揽过她的脑袋,与她凝视,“其实你更想问的是,一旦何奈真的有事,我该怎么办对吧?”
  顾初的肩膀僵了一下,她知道他的眼睛毒,听一就能察二,所以心思也不用再瞒他,点点头。其实这才是她所担忧的,陆北辰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一旦只有何奈才能帮助陆北深的话,那么两人就是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换句话说,陆北辰也是间接的跟何奈绑在了一起。那么,陆北辰有没有可能徇私枉法,这才是顾初最关切的事。
  陆北辰的眼神暗沉了下来,眉梢肃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点过分,忙解释,“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觉得这件事会让人太矛盾,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一边是国法正义,换做是她要如何选择?她也会难以抉择。
  他没有对她发火的意思,只是眉心染了凝重,拉她入怀,许久后说,“是,我不会让北深出事。”
  顾初心咯噔了一下,从他怀中抬头,目光所及他的下巴,“那你……想怎么做?”
  这一次陆北辰没再回答。
  ——————
  琼州没下雨,只是刮了狂风,稍晚些就平息了,落了一地半青半黄的叶子。狂风剥夺了居民晚上搬着小马扎坐在树下八卦的权利,小区里连遛弯的狗都找不到。下午的课程一结束顾思就回了家,没像之前跟朋友吃吃饭逛逛街之类的活动。
  窗子是敞着的,窗棱上挂着的还是那串手工贝壳风铃,是当时顾初闲着没事自己做的,她喜欢这些丁零当啷的声响,时间一长顾思也习惯了。顾思盘腿坐在一只大铺垫上,头顶上就是细碎的风铃声,她一遍遍拨打着电话,但都被通知说无法接通。她愈发的焦急,像是得了强迫症似的继续拨打。
  直到有人拍门,这才拯救了她的重复性动作。
  开门见是岑芸,顾思愣了一下,呆呆地问,“外面那么大的风,您怎么来了?”
  岑芸还是挎着精致的名牌小包,头发却有点乱。顾思相信她出门之前必然是精心打扮过的,这是她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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