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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军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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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沈嘉木靠在沙发上；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疲倦；“昨天那事以及你在我房间里放的那些东西，您不提就算是过去了，我和小乔今天就得回基地去了。昨天我说的话，语气有些不好，但是我不认为我夸大了事实，您以后怎么样对小乔，看您自己心里怎么想了。我还是那句话，您是我妈，她是我媳妇儿，您仔细想想就应该明白，最为难的是我，您就当为我多想想，行么？”
秦静在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最后没有说话挂了电话。沈嘉木揉揉眉心，感觉比十公里越野还要累，女人的战场永远是男人应付不了的，饶是沈嘉木这样强悍的人，现在也只能勉强撑住这局面。
也许，真的应该早日要个孩子，秦静才能真正转移在林小乔身上的注意力。沈嘉木平日里是极有自信的，但在此时此刻，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定，两人结婚以来就没有做过任何安全措施。虽说两人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不多，但自从她来了团里，两人一周七天时间有六天都在做，她这两个月的生理期没有来，他原本以为她是真怀上了，没想到……
为了安慰她，他从来不敢说任何沮丧的话，但其实，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朝着坏的方向想，却是越想越怕。男人天生就应该担负起一个家庭，所以，就算沈嘉木觉得自己快要被孩子折磨地发狂了，对着不停哭泣担忧的林小乔，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和安慰。
“几点了？我手机怎么不在房间啊？”林小乔揉着眼睛出来的时候，沈嘉木刚刚收敛好情绪准备去叫她起床。
“那东西辐射很强，放在枕头下对身体不好，我给关机放在你包里了。”
他走过去，顺势揽住她往浴室里推，昨天买好的洗漱用品整整齐齐地摆在洗漱台上，看着越来越有家的味道。他将牙膏挤好，又将漱口水装好，洗脸帕拧干之后递给她就出去买早饭了。
林小乔洗漱完，他还没回来，她就开始整理床铺，沈嘉木拎着早饭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整理完。他只探头朝卧室里看了一眼，就
去了厨房放手中的早餐，等到他端上桌的时候，她恰好收拾完了出来。
沈嘉木是一贯的食不言，端起碗呼啦呼啦地喝着豆浆，林小乔将油条拆开咬了一口，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笑了。沈嘉木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她笑什么。谁知她只顾着摇头，他眼一瞪，就从她手里抢下那半根油条，又在她伸手之前将盘子里剩下的半根拿在手里，有些挑衅地看着她。
林小乔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笑得更加欢畅了，最后看他真的快生气了，才双手做投降状说出原因：“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我们每天这样生活很不错就笑了，谁知道你抬起头来摸了摸脸，那样子好傻啊！”
沈嘉木的脸黑了一分，她却接着说了一句“也好可爱”，这下子，沈嘉木的脸又黑了两分。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油条，扯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渍，慢条斯理地说：“老婆，永远不要挑战一个男人对‘可爱’这个词的反感度。”
他一说话，就探身，越过桌子，钳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两人回到团里的时候，都快中午了，沈嘉木刚将车停好，就听见政委叫他去办公室一趟。车的后座上还有些东西，林小乔一个人拎着东西上了楼，刚坐下就听见座机响了，她赶紧去接，沈嘉佳的舒气声从听筒传到她耳朵里，她心里一紧，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事，”沈嘉佳听了她紧张的声音后，赶紧解释道，“爸的秘书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是有事给沈嘉木说，但是你们俩的手机都关机了。”
“爸有什么事吗？”一听是沈建群的秘书找他，林小乔的手就握紧了听筒。
“不清楚，他找沈嘉木呢，我想着可能是部队里的吧，前段时间听我妈说想要让爸把沈嘉木从团里调到师部来，这样方便一点。我看那秘书有点着急的样子，想着可能是这件事上出了什么问题吧，我没多问。不过，好像他将电话打到团部里了，你让沈嘉木去找找他们团长或者政委。”
“嗯，他已经被叫过去了。”
两人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林小乔收拾了房间就开始着手准备午饭，等到快一点了，沈嘉木还没回来。她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担心，想要出去找他，又怕他是在忙正事，耽误了他。林小乔坐立不安的，每隔半个小时就跑去阳台瞧一眼，到一点多的时候，才盼来沈嘉木的身影。
他显然
也没有料到林小乔在等着自己吃饭，看了一眼桌子上早已冷掉的饭菜，他喉头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扼制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林小乔诧异，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走过去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沈嘉木的反应却是相当激烈的，将她按进怀里重重地喘气。
林小乔在被他纳入怀抱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沈嘉木心情很不好，他快速起伏的胸膛好像在述说着他内心某种情绪的翻搅。她疑惑，她心疼，更紧地回抱住她，两人就这么无言地抱了好几分钟，沈嘉木才慢慢地缓过了情绪，拍拍她的背：“好了，吃饭吧。”
一顿饭味同嚼蜡，林小乔不停地给沈嘉木夹菜，却发现，往日里甜蜜的小动作也排解不了他内心压抑的情绪。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联系起沈嘉佳先前说的事，她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吃过饭，沈嘉木也没有急着走，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眯眼瞌睡。林小乔收拾干净了出来，沈嘉木已经开始微微打鼾了，她走过去摇醒他，让他到床上去睡。沈嘉木愣愣地坐在原地，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今天的沈嘉木太奇怪。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安慰一个情绪低潮的男人，她没有经验。大多数时候的沈嘉木都是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做低伏小地来哄着她，又或者是痞痞地笑着逗弄她，这样沉闷的沈嘉木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林小乔进屋抱了一床被子出来，递给他，他这才有所反应，将她一并拉下抱在怀里。林小乔心里难受，脸上还是笑嘻嘻地推他，试图用撒娇来做最后的努力。沈嘉木按下她乱舞的手，然后摸着她的背脊请求：“小乔，你能回市区去吗？”
“为什么？”林小乔一听差点就跳了起来，她明白他嘴里的“市区”并非他们今早离开的那个温馨小窝，而是沈家。
“刚才我爸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我爸正在做检查……”
“爸爸怎么了？刚才嘉佳姐打电话来也没有说这事，只是说爸爸的秘书找你？爸爸做什么检查？身体的吗？”
沈嘉木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闭了闭眼才说：“现在整件事都是瞒着沈嘉佳的，之前就查了出来他的肝上有问题，但是一直也没怎么注意。今早上起床，他觉得有点不舒服，肝脏部位很痛，我妈就催着他去了医院检查……”
林小乔的手死死地抓着被角，声音有些颤抖：“结果呢？”
“肝硬化，有可能会转至肝癌，现在还在进一步地观察。”
沈嘉木说这些话的时候，牙齿生硬地磨过，像是在拼命咬着什么想要挽留住一般，而后，他又抬手轻轻地揉她的头发，语气也柔和了一些，“小乔，你知道的，沈嘉佳这么多年在外面，对她来说，爸爸给她的精神支撑是最多的，所以这件事暂时都没有告诉她的想法。可是，我不一样，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我必须在爸倒下去的时候站起来撑住，我们是夫妻，我也不应该瞒着你。当然，除了告诉你整件事之外，我还希望你能够回去帮着我妈照顾一下我爸……”
林小乔将头靠在沈嘉木的肩上，听着这话，慢慢地摇头：“你不应该用‘希望’两个字的，他同样是我的爸爸，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知道你妈和我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也缓解不了什么，我也没希望能够缓解什么，可是我至少要做到我应该做到的。”
她的一番话倒是让沈嘉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摸着她的头发，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沈嘉木？”
“嗯？”
“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我们就是夫妻……”
“所以，从今往后，不要再说那样疏离的话好不好？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体，我就是这世上的另一个你，你的所有也是我的所有，你应该做的，我会尽力去做，就算完成不了不是还有你在身后抵着吗？”说完这话，她又调皮地眨了眨眼，凑在他颊边亲了一口，“以后遇到我搞不定的就把你推出去！”
沈嘉木在她唇上回应地咬了一口，紧皱的眉舒展开来：“没问题，我乐意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有宝宝的，想了一下推迟一下好了，真的快来了！
☆、谈心调解
当天下午，林小乔又回了市里；这一次；沈嘉木没能送她，她玩笑地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拿着大包小包地就走了。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她让送她的人赶紧回去；自己将行李随便地往地板上一扔就跑去了医院。
想了一会儿，她还是给秘书打了电话；秘书很快地就到了门诊大厅接了她往病房走。一路上；她问了一些病情上的问题也就没有多言了。倒是秘书似乎有些担心；在电梯里；隐晦地提醒了一句：“首长和夫人都希望这件事瞒着嘉佳；所以……”
“我明白的，沈嘉木也给我打过招呼了。”林小乔点头，可到底还是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心里慌张，饶是强装镇定也掩不住双手的颤抖。
秘书看着，不由自主地就摇了摇头，秦静逢人就说儿媳妇不懂事，现在看来，哪里是不懂事，分明是心思单纯不大气。在他看来，这样的女孩子才更能得到沈嘉木和沈建群的青睐，在沈建群这个位置上，如果有个太过强势的儿媳妇儿反而不利，一个乖巧温顺的女孩子似乎更适合树大招风的沈家。而沈嘉木那个性子，有个小女人在身边陪着的确比较好。
进病房的时候，秦静正在给沈建群喂水，林小乔叫了一声“爸、妈”，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沈建群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虚弱地对她笑了笑，微抬了手招她过去。
她上前，找了凳子挨着病床坐下，笑着和沈建群说话，许是因为病痛的折磨，平日里看起来很是硬朗的沈建群说两句话就显得气喘吁吁的，她便不太敢说太久，只自己说着一些琐事。
秦静在旁边喂完了水，让护工在旁边看着，将林小乔叫出了病房。沈建群皱眉，林小乔却是眨了眨眼睛安慰地对他笑了笑跟了出去。秦静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从前保养得当的脸上布着几条皱眉，鬓角的碎发散开来，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你先不要把这事告诉给沈嘉佳，我怕她受不了。”秦静的声音干涩，说不出的痛楚自哀戚的眼神中流出。
年轻人面对生老病死大多表现的就是惊慌，林小乔同样如此，她能够体会到来自秦静的悲伤，却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自己明白，安慰人的话语来来去去的也就那么几句，可是她挑选不出当中的任何一句来对秦静说。因为她觉得，那只是一种敷衍，真正的支持只需要默默地站在她身边和她一同战斗便好，那些表面的话语词句，风一吹便
散，只有一颗坚定的心才能在风雨的飘摇打击下幸存下来。
秦静见她默不作声，心里有些恼怒，此刻却也没了力气指责，让她回家去。林小乔见她也是疲倦不堪的样子，哪里敢离开，劝着她回家去吃饭休息一会儿，她自己在这儿看着。秦静确实累极了，想着还得回去给沈建群收拾点东西过来，就叮嘱了林小乔几句，让秘书送回了家。
路上，秘书坐在前座犹豫了半天，还是对秦静开了口：“夫人，这段时间，您会改变对林小姐的某些看法的。”
“什么意思？”秘书跟着沈建群好多年了，大多数时间和沈家其他亲戚一样亲厚。而因为丈夫极其器重他的关系，秦静对他也有几分敬意，遇到一些大事上，她也能听听他的意见。秘书是极有分寸的一个人，几乎从不谈沈家的家务事，哪怕是沈嘉佳的事，他也是只字未提的。只是这次，竟突然提起了林小乔，秦静难免有点吃惊。
“首长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儿，虽然他口头上没说过，可是任是谁都是看得出来的。”秘书微微侧过头来对着秦静，笑得很是温和，继续说，“这一次，首长住院，我是在上午给嘉木打了电话过去的，下午她就赶了回来，如果是其他的人，未必做得到，现在的年轻人，亲自为长辈端茶送水，在床前尽孝的真的不多了。”
秦静抿紧了唇，没有说话，拳头也握得死紧。秘书淡淡地看了一眼，继续说：“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可是人活一世，知足不就好了吗？她将您的儿子照顾得妥帖，嘉木对她也是喜欢的，您放宽心来看待，同样会看到她好的一面的。若真是您选中的千金小姐，谁能放下常年娇生惯养形成的脾气，贴着笑脸来面对您的指责？女人嫁人之后，不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吗？娶一个让自己儿子舒心的不比家世教养更重要吗？”
秦静听到这里苦笑起来，果然，沈建群身边的人太厉害了，短短的几句话都能说得她哑口无言：“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只是实话而已，有不恰当的地方，希望夫人不要介意。”
秦静点点头，没有表态，可是秘书的那番话像是一只驱赶不走的鹰一般始终在她的脑子里盘旋。她想起年轻时，那会儿刚嫁进沈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婆婆却是什么也不说。那时候，沈家没有请阿姨的习惯，在她不会做饭的情况下，婆婆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承担了做饭的活儿。她过意不去，慢慢跟着学，到后来竟也能烧得一手好菜。
r》 蓦地，她又想起林小乔刚到沈家时，成天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在她面前，隐忍到卑微。大抵所有的母亲都容易泛起怜爱之心的，想起因为她一句话就跑去将耳朵弄得惨不忍睹的林小乔，她竟有些心生酸楚……
林小乔在病房里陪着沈建群，怕他无聊，拿了报纸来给他读。沈建群见了她那模样直笑，坚持着要自己看，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门外，担心秦静看见了不满，但是又架不住沈建群的要求，跑去主治医生那里问了一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将报纸递给了沈建群。
“小乔？”
“嗯？”林小乔正给沈嘉木发短信，听到沈建群叫自己，赶紧放下手机坐了过去。
“好像你嫁到我们家来，都没怎么好好聊过天。”沈建群放下报纸，捏了捏鼻梁。
林小乔在沈建群面前不自觉地就会收起所有的小心思，这会儿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紧张得厉害，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指在裤子上慢慢地抠着，过了好半晌，她才老老实实地说：“我有点紧张啊，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建群笑起来：“那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沈嘉木？”
“哦，”林小乔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沈嘉木，很好啊，不管是作为一个军人，还是作为一个丈夫，他都是很出色的。他对我很好，好到我会产生愧疚，会害怕自己对他好得远远不够。爸爸，我能给您说心里话吗？”
“当然可以。”沈建群难得有这么放松的一面，卸下平日严肃的表情，真正有着父亲一样的慈爱。
林小乔从未觉得沈建群有如此的亲和力，她舒服地眯了眯眼，慢慢地述说着自己的心事：“从小到大，家里面就总是拿林静好和我做比较，所有的人都会说‘小乔很能干’，可是接下来的一句一定会是‘静好好棒，比妹妹还要能干呢’。那个时候，还不太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每每听见别人这么说，我就会觉得好难过就会哭起来。后来，习惯了，就觉得这也没关系，人家说的也是事实而已。”
“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会想，是不是心被麻痹到了一定程度了，就像是长年泡在冷水里一样，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待遇都可以漠视，等到后来才发现，我好像是错了。爸爸，你不知道，我和沈嘉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有多可恶，我伸手和他握手呢，他看了一眼，手一下都没动！”林小乔说到这里，鼓着腮帮子，
活像一只粉色包子。
沈建群笑起来，附和地点头：“嗯，下次等他回来了，我帮你教训他！”
“嗯！”林小乔重重地点头，“其实，排开第一次见面的种种，沈嘉木真的很好，从来没有人像他关心过我，从来没有人那么宠过我，所以，他提出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排斥心理。有的时候，人真的需要顺着感觉走，就好像当初我相信沈嘉木可以是一个好丈夫一样，事实证明，嫁给他，是我赚到了。”
沈建群看着一脸满足的林小乔，叹了一口气，问：“你有过委屈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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