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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情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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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她,幸福吗?她回答,很幸福。他也说,那很好啊。
可是后来,事情陡然变故。他收拾心情与熹雯结婚之后,她那天哭着告诉他的时候,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听到她低声抽泣和语无伦次的语句。他说:“苏苏,我跟熹雯……”
苏凝用手捂着耳朵,任性地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明白,我也不要你跟她结婚!”她泪已下,“你爱她,你那么爱她?你能有多爱她?!”他凝眸望着她,说:“婚姻不是单用爱来衡量的。”温至臻心里十分清楚,一段亲密关系,若只建筑在感觉上,如沙砾中的基石,太危险。也许在没有结婚以前,这些话,他还可以告诉苏凝,只是现在,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惯有的理性分析。“婚姻是构建在条件之上的一种默契。”
苏凝显得茫然,不能理解。她反问:“你是说我够不上你的条件?”她显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告诉她,婚姻中不是仅仅只有爱情,有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那么机缘凑巧。温至臻抬起手看了腕表,说:“熹雯要过来了。”苏凝越来越觉得她其实完全不了解温至臻,很多时候他纵容她,她以为她能摸清楚他的想法,可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现在也迷糊起来了。
熹雯踏入餐厅的那一刻,见苏凝与温至臻分坐在餐桌的两端。可那不过是最平常的一餐,平常得每个在座的人都少言寡语。一切都很正常,熹雯心里却掠过一丝异样。
熹雯已经不太记得那家餐厅的模样了,只是从餐厅玻璃墙看过去,对面开了一家花店。仿佛一切的序幕自那花店开始。她与温至臻初识,他送白色玫瑰。她以为像他那样的男子,大约无从计较。她后来有一晚在灯下看书,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夜空之下,她突然清醒似的顿然,男人生命中一定有一个人如红玫瑰,红得如心上的朱砂痣。
她那晚用餐时,对苏凝说:“我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呢,他可能不挑剔,送花也只送来白色玫瑰。”她若认真一点,会发现苏凝略带挑选地望了温至臻一眼,后者没有接话。
但苏凝讲了一件从前的“趣事”。上大学的第一年,她过十八岁生日。他送来了很多粉红玫瑰,十七八个花店,一束一束地送过来,她越收越多,站在大榕树下,站在如小山一般的玫瑰前面。直到温至臻出现,她笑着跑过去,他说:“生日快乐。”他那时还在国外,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她说:“有哥哥真好,以后我找男朋友也要像哥哥一样。”即使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他当初承诺的话。他承诺于她,粉红玫瑰只送给她。
冰山一角仿佛已经显露,熹雯这天晚上显得特别安静。
因为温母与温父回国有一段时间了,近期准备离开,也不知下次回来要多久,临行之前想邀请好友开个聚会。苏凝在餐桌上追问温至臻要不要送什么离别礼物。她说得十分亲昵,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插不上话。
也许发觉到熹雯一直没有讲话,温至臻望了一眼熹雯,问熹雯:“你说要送什么?”他顺手拿起那小罐的菊花茶,冲了一杯茶,推到熹雯的面前。熹雯沉住气说:“你决定就好。”
他这晚不知为何总是追问她这个问题,两人开车回家,温至臻问:“爸妈要走了,要不要送点礼物?”也对,除了这些家常琐事,两个人再没有什么话题了吧。不如他和苏凝,还有许多旧事可以回忆。熹雯偏着头,只是望着窗外。温至臻见她不说话,开了车灯。车窗上那一层隔热膜,模模糊糊照出他的剪影。他望过去,在空中的那个不知名的交点里与熹雯视线一触,这令他惊觉,她一直在车窗的剪影上望着自己。
“绿灯了。”她提醒他。
温至臻转过头,手握上方向盘。熹雯闷闷地突然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么正式,害他也心绪缭乱,问:“什么?”
“你爱我吗?”
大约她问得莫名其妙,他转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可是她显得虔诚,虔诚地等他回答。温至臻想了想说:“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像是父母那一辈,相守了一生,却也从来没有说过爱不爱的。”熹雯这一次自以为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困惑地问:“你是说没有爱的婚姻也会长久?”
他显然被她的问话吓住了,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爱我吗?”她追问,仿佛一定要他给个答案。温至臻显得有些无奈,“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终于到家,这话题可以告一段落。温至臻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熹雯一动不动,温至臻提醒她说:“到家了。”两个人僵持在车内,她只是看着他。
温至臻震了一震了,有几秒没有动作,在那暧昧不清的表情中,熹雯以为他也许会说出那句话来。哪知,他抿了抿嘴角,靠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手指拂过她的发尖,他问:“今天是不是累了?”熹雯的心里说不出来的失望,这样的问话,显得礼貌又有些疏离。
熹雯转头推开车门,温至臻眉头一锁,自她僵硬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他握住她的手臂问:“为什么生气?倘若是因为今天晚餐的事情,我道歉。”多有诚意啊!可是粉饰太平,会更幸福吗?熹雯心里一软,又说:“没有。”
她回家洗澡睡觉,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可是第二日,很是意外,竟收到他送来的玫瑰——香槟玫瑰。熹雯签收的时候,心情十分糟糕。她打电话给他说:“我没有要你这样做。”显得有些激动。
电话那头的人沉得住气:“收到花了?”熹雯情愿他没有送来。“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她重复。
“不是因为花而生我的气吗?”
“我很抱歉。”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什么事总以为自己错了。
温至臻停顿了片刻,说:“我晚上不回家了,有些公事要处理,要出差二天,我让小柯到家里去给我拿两套衣服。”
熹雯心想,这样闹过别扭,见面仿佛也会有些尴尬,他出差倒也好。就在她快在挂上电话的时候,温至臻叫住她:“熹雯,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但是婚姻需要经营,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很努力地在经营与她的婚姻?熹雯不爱“经营”这一个词,仿佛一场交易。
第四章
熹雯总爱问我:“你爱我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承认,我有点强迫症,我要求精确。就好像月末财报,上升或下降,百分比我要求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
什么是爱?有多喜欢才叫爱?它如何表现,怎样定义?
我没有办法区分,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我有时也会想是爱吧,要不然,她受伤时,我不会那么心痛,虽然我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在我心里,看她难过,我也很难过。不,那不是爱吧,因为更心痛的时候,曾经不是也经历过。奶奶说,即使没有血缘,我跟苏苏,永远也不能够在一起,因为我们是兄妹。那时的我,那么伤心。我收敛起自己所有情绪,不想让任何人左右为难。
奶奶安慰我说,至臻,爱情不是相互依偎。
其实熹雯从来不是太过热情的人,但从她的眼里,她爱我,一眼便可看穿。那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差一点,我就明白了,在医院,就在熹雯跟我吵架的那一天。
那感觉真是极难形容,仿佛突然窥得,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咻的一下,它又不见了。
——温至臻
温至臻与苏凝的关系,一直扑朔迷离,让熹雯费解。倘若两情相悦,理所应当,成为情侣,但他们,相互吸引,但却又相互将对方推开。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与祥真相邀喝咖啡的这天下午,不期而然地,遇见苏凝与严京成也来这家喝下午茶。
熹雯的人际关系简单,她的记性差,从前在学校,严京成名字,被人在耳边提起无数次,他与她同系同级,但从来没有见过真人。系里上公共课的时候,熹雯坐第一排的中间,有个男生总坐她旁边。但熹雯从不好事,也从不问他的名字,直到有一天,下课后,她收抬课本,有个女生递字条给他,她才知道他叫严京成。
玩世不恭的严京成,吊儿郎当的严京成。
他的名言警句,曾经长期置顶在学校论坛的头条上。他说,真的不是我花心,而是你拴不住我的心。张扬的学生时光,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即使熹雯这样简单的社交,也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些改变,只有严京成未变,花心依旧。
这天遇见,一身休闲式的单扣西服,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他说:“看来班长说得没错,你们常来这里喝咖啡。”祥真与熹雯目光交换,分明再说,嚯,他又换女朋友。他介绍他的朋友给他们认识,熹雯说:“我们认识。”
论资排辈,苏凝当叫熹雯一声大嫂,苏凝伸出来手,叫她谢小姐。祥真开玩笑地说:“该改口叫温太太。”严京成略有不满:“谢熹雯,你脑子秀逗了,哪有人结婚结这么早。再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同学,太没情义了。”熹雯说:“跟你讲什么情义。”祥真喷笑出来:“跟你讲情义就完蛋,花名册上待不过一季长。苏小姐,你要小心。”句句都是真的,由她讲出来,仿佛是玩笑话一样。
严京成坐在熹雯右手边,侧过身来,抵在她耳边,以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问:“你看她笑起来,是不是跟你很像?”熹雯一抬头,问:“哪里像?”
“梨涡,左边脸上的梨涡。”
谁会在照镜子时哈哈大笑,所以熹雯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那浅浅的梨涡。只是这天,她在咖啡馆的洗手间里磨蹭了许久,久到祥真在外面喊人。苏凝已经先走了,突然降温,外面下了雨,严京成说要送他们回去。祥真问:“你跟她怎么认识的?”熹雯也好奇,严京成一边开车一边说:“喝酒的时候认识的。”说得不清不楚的,熹雯问:“喂,你跟她闹着玩?”瞧她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严京成笑着说:“拜托,要不要那么纯情。她与我都心知肚明。”微一停顿,他又说,“她失意,在夜店买醉。她说,她最爱的人跟别人结了婚。”
祥真好奇:“你如何跟她搭讪?”
“我告诉她,我爱的人爱上了别人。”
祥真哈哈大笑,拍手叫好:“简直是天生一对,严公子,你真的很有手段呢。”严京成白了她一眼,问熹雯:“你们怎么认识?”祥真说:“小姑子,怎么能不认识,讨好都来不及吧。”严京成“哦”了一声,说:“看在同学一场,我不去招惹她,这样总行了吧。”仿佛无限恩赐。熹雯说:“真是大恩大德,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呢。”挖苦归挖苦,熹雯又说,“严京成,该正经找女友了呢。”难得他点了点头,莫名问了一句:“你们结婚我没去,是他吗?”问得人发蒙,祥真坐在后排,探出头去问:“谁啊?”熹雯忙说:“没,没什么。”熹雯下车,严京成将外套丢给她避雨。
家里突然多了一件男装外套,温至臻竟然没有发觉。
温至臻照例忙碌,但每晚推掉应酬,与她吃饭。周末,熹雯去姨父的咖啡馆帮忙,时间刚刚好,门口风铃一响,他来接她。
熹雯退下工作围裙,对店员说:“那我先走了。”她推开柜台的门,却见苏凝进来。这时已是入冬,她穿了极短的裙装,外面一件长长品色风衣。纤细的腿看得店员眼睛发直。
苏凝直直地走过来,对熹雯说:“有时间吗,能和你谈谈?”
挑了最深处的位子落座,熹雯让店员端来拿铁,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苏凝若有所思地摇晃着咖啡匙,问道:“我知道你们相认不过几个月就结婚。”她抬起头望着熹雯,想了想措辞,问道,“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你了解他多少呢?”
熹雯心想,这是当日温父问她的话,她又原封不动地问她。苏凝见她不语,便说:“我并不是怀疑你对他的感情,一个女人若答应一个男人的求婚,必定是出于爱意。”苏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她说到熹雯心尖上去了。熹雯问:“你想说什么?”
但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苏苏!”那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熹雯回头,温至臻不知何时已经进来。
苏凝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温至臻,又看了看熹雯,熹雯忙说:“本来约好今天晚上吃饭的。”苏凝说:“那我不打扰你们。”她掠过温至臻的身边,向前走了几步,又走回温至臻身边,说:“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很多的人,但结婚是要选择你最爱的人。倘若不能……”她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与温至臻的对话几近耳语。
熹雯看到温至臻眉头轻蹙一下,可能是苏凝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话,但是他没有呵斥,只是望着熹雯,仿佛留心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苏凝转身离去,熹雯呆呆地站在原地,她那些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这一刻仿佛明白,却又仿佛什么也不明白。
这天晚上,熹雯一直沉默不语,这顿晚餐也沉寂。温至臻问:“苏苏,她怎么会来找你?”
“也许偶然吧,她陪朋友来喝咖啡。”她下意识替她掩饰。
熹雯抬起头来,深意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以前说我想知道什么,只要我问,你会告诉我,还算数吗?”他何等聪明,仿佛预知她想要问什么。温至臻说:“要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也许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熹雯放下餐具,很是认真地说:“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从前的女友?”他的黑眸在灯光下暗淡了下来,问道:“苏苏跟你说了什么?”熹雯说:“没有,什么也没有说。”正因为没有说,更让人心心念念。温至臻的脸色显得有一点僵硬,他先发制人地说:“没什么好说的。”熹雯的倔脾气上来,偏问:“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腕表上显示已经八点半了,温至臻说:“快点吃吧,九点半还有一个视频会议,吃完饭我要回公司一趟。”熹雯隐隐觉得有点异样,偏说:“不。”温至臻从前觉得她的个性十分温顺,这一刻却显出他从未见到过的固执。温至臻说:“以后再说吧。”熹雯依然说:“不。”温至臻有点无奈地看着她。尽管如此,但是他并不打算对她说,熹雯心里明白。她这样子很任性,这样拖下去,总有一个人要先妥协。
直至温至臻送她出来,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破天荒,他没有回公司,而是先送她回家。熹雯要下车的时候,温至臻突然伸手将她拉住,她回头见他双眸如星,却透着一点冷峻,显示他要到生气的边界了。他说:“熹雯……”
熹雯这时突然害怕温至臻说出什么话,她接过来,一口气说道:“我明天跟祥真有一个约会,不知道晚上能不能赶回来,你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家吧。你回公司去吧,别太晚了,早点回来。”她心里妥协了,刻意微微一笑,向他靠去,如从前一般来个道别吻。眼看着一公分的距离,熹雯停了下来,她微微一顿,心想,他也许在某个不知名的晚上,寒冬或是春暖花开的晚上,侧身吻过另一个女子。
熹雯停了下来,她眼里一雾,却是不能再吻下去了,刚想撤回来,温至臻微一侧脸,吻上了她的唇。
熹雯将他推开,她不要这样的吻,仿佛因他不能说出的话而补偿她一样。熹雯慌忙从车上跳了下来,落荒而逃。
已是夜里很安静的时刻了,温至臻坐在车里,引擎像小兽一样发出呜咽的响动,控制台上的正红色勾勒出的灯光,在暗夜里格外刺目。她问他时,他明明可以稍稍说一说谎的,说点甜言蜜语,局面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可是他又不想骗她,他对她的感觉,虽然平淡,却是可以相濡以沫的。
她不开心,弄得他也不开心。
温至臻主动求和,那天晚上,他回家时已过了午夜两点,他知道她睡得浅,不想吵醒她,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醒来时熹雯已经出门了,只留了一张便利贴给他。他驱车去祥真家里找她,因为没有事先通电话,熹雯显得有一点惊讶。祥真开玩笑地说:“怎么这样离不了,从早上到现在不过才几个小时的时间。”温至臻只是笑笑说:“反正要吃中饭,一起来。”祥真拒绝,给两人留下空间。
熹雯一路沉默着也不说话。温至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在餐厅里终于开口说:“熹雯,为什么你一定要追问这件事情。”熹雯说:“我并没有再问你。”温至臻说:“可是你让我觉得你在委曲求全,我让你委屈了吗?”熹雯没有说话。
温至臻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熹雯问道:“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呢。不能说得过去,是因为对你还有意义吗?”她的问题困住了她自己,也难住了他。
原以为所有的故事到这里便告一段落——他牵住她的手,礼堂的音乐骤然响起。
电视剧到这里打下一段字幕——全剧终。
原来那“全剧终”的后面,还有许多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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