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蔫苒百媚生-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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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的将信箱打开，原本以为空空如也的信箱里，居然躺着一封信。季蔫苒从信箱里将信拿了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谁还会给她寄信呢？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欠交房租水电之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季蔫苒摸着硬硬的信封，里面好像还有相片之类的东西。
她将信拆开、里面真的有一张相片。当她看见相片上的人时，脸色立马就变了。照片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季芳、她躺在病床上。四周插着各种仪器。季蔫苒颤抖地打开那封信。里面什么话也没有。就是记录着一个地址。
“仁爱医院住院部。602病房！”季蔫苒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像疯了一般，拿起地址，立马奔出了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仁爱医院，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到住院部602号病房，当她站在门口的那一刹那，她只是感觉天都要埸了。原本，她以为是谁在和她开玩笑，这样恶作剧。只是为了戏弄她一下。可是当她看见季芳那张苍白的脸时。她倒希望是谁真的只是戏弄她。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医生、我想请问一下，602号病房住着的季芳到底是什么病？她为什么会住院呢？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通知家属？”季蔫苒找到了医生办公室。对着值班的医生、就是一堆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你是哪位？”
“我是她女儿、季芳是我妈。我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要住院。为什么都没有通知家属？”
“哦！你等等！”医生从病例中拿起季芳的那份，扶了扶眼镜，感叹着：“原来你就是病人的家属。现在才知道她住院的消息吗？是病人不让通知家属的。因为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通知你们、她是胃癌晚期。而且现在已经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
“你说什么？我妈怎么可能会得那种怪病？你们肯定是搞错了？对不对？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得那个病的人一定不是我妈。我妈身体好得狠。平时那些事情，哪样能难得住她？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季蔫苒抢过医生手中的病例表，看着上面的相片和名字。赫然的写着季芳两个大字。她一下子瘫软地坐在凳子上。
☆、一百九十七节 病床前的痛哭
“小姐、季女士的病情早在几个月以前就检查出来了，那个时候，治疗是完全有康复的可能性的，但是病人一味的坚持，拒绝治疗，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说什么？几个月以前就检查出来了？那为什么我会不知道？你们医院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就让她这样放纵自己吗？难道你们不懂得和病人沟通吗？就算你们无能、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为什么不通知家属？为什么要让你们的无能危害到他人的人身安全。”季蔫苒一激动、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医生看着她的样子，也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只能抱歉得走开了。
季蔫苒无力的走在走道上、她不相信、妈妈会患上胃癌，她不相信、妈妈的日子已经不多。她更加不相信、妈妈居然想一直瞒着自己她生病的消息，她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也许在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她却一直还在沉禁在一些本不属于她的世界里。什么严希、什么唐云娇，都见鬼去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
季蔫苒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季芳那熟悉的身影。她哽咽着，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蔫苒、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呢？”季芳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了季蔫苒的耳朵里，她的眼泪更加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尽管她努力的想要控制着，却还是没有办法做到与往常一样。
“蔫苒、你怎么不说话呢？”季芳好奇地问了句：“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妈…。。我只是想问你过得好不好？”季蔫苒透过玻璃一直盯着季芳，妈妈正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静，一脸幸福的表情。即使生病，也没有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哪里不对。
“我很好。你呢？你还好吗？学习怎么样呢？我不在、你有没有按时吃饭。上学没有迟到吧！哎、现在雨萱也出国了。没有人和你作伴。一切、你还习惯吗？留在家里的钱、你是不是早就花完了、银行卡的密码你应该还记得吧？自己去取，知道吗？要省一点花。”季芳听着电话那头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奇地问道：“蔫苒、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季蔫苒捂着自己的嘴、不停的抽泣着。她将电话放在离自己老远的地方。
“蔫苒、你有在听吗？喂……。”
“我……我在听……。”季蔫苒哭泣的声音还是让季芳听了出来。
“你怎么了？蔫苒、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怎么哭了？”在她的记忆里，女儿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妈……我想你！你明天就回家……好吗？我不见什么姥爷姥姥了、我……。明天就想……。看着你、我想……。。我想你……想你每天做饭给我吃、想你每天在我耳边催我上学。我………”季蔫苒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一种疼痛，比刀割还要难受。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该多好。即使梦里再害怕，醒来之后、就会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这明明就不是一场梦。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臂，疼痛感让她更加害怕。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傻丫头、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跟妈妈说说。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这可不是平常我见到的那个季蔫苒哟！”季芳还不知道季蔫苒已经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一副很是淡定的样子。
“妈、您…。。。。。。在哪？”
“哦！我现在还在你姥爷家。刚才、我们还谈起你了。我说我们家蔫苒既懂事。又孝顺。而且还很能干，比一个男孩子还要勇敢。他们听了都高兴得不得了，还说想早点看到你呢。”
“是吗？那………你过得好吗？他们对你好吗？”
“这孩子、怎么总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过得当然好了。他们对我、也很好。再怎么说，这么些年不见。他们也比较想念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我不在家里。你过得还好吗？刚才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季蔫苒听见季芳这样问她。哭得更凶了，一波接着一波。根本就说不了话。她只要一想到季芳的病情，她就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个月以前、自己在干什么？在忙着照顾严希？还是在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如果自己要是用一点心。或许早就发现了，妈妈生病的消息。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让她知道。她内心的那种自责，已经彻底让她失去了理智。
“蔫苒、你到底怎么了？”季芳也感觉到情形不对。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中断了。手机被无情的挂掉了。她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状态。
季蔫苒蜷缩在走道上，她将手机紧紧的捏在手里面。为什么要如此的不公平？妈妈吃了一辈子的苦，现在、居然还让她得那样的怪病？她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不愿意去面对呢？她真的如妈妈所说的那样勇敢吗？
这边是泪眼朦胧、那边却是焦急万分。聂天还在担心、是不是秘书忘记寄了。或者是地址写错了，更或者是邮递员将信送错了，或许是搞丢了，她在思索着要不要重新再寄一封。
“妈咪、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为什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说这你孩子这么着急干什么？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您到底给他们寄了什么？”唐云娇还是好奇地盯着聂天凤、到底是什么东西。影响力会这么大。之前也没有听妈咪提到过。
“当然是一样好东西、是一样让季蔫苒看了以后就没有办法去顾及严希的好东西。”聂天凤笑了笑、眼神里的那种自信也更加明显了。即使对着自己的女儿，她也不是什么话都说。
“到底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好了、你就别问了。安心上你的学。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通知你的。这段时间、你还是给我安稳着一点好。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听我的。”
聂天凤不安的上了楼。看着窗外夜色，她的内心也极度的自责。这样子做，她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几个孩子好。只有对不起季芳。也只有牺牲她了。
夜静得出奇。走道上丝丝吹过的风。让人都感受到凉意袭人。季蔫苒站了起来、看了看季房的病房里，妈妈已经躺下了。她好像睡得很香。季蔫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可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难看。明天是否可以见人。她只知道、只要一看见妈妈那张熟悉的脸，她的心好像都快要死掉一般。
季蔫苒轻轻地坐在床边。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母亲，仿佛。她一动，对方就会立马消失掉。她就那样静静地守护在季芳的病床前。将一切都忘记了。摸着妈妈的手、还是那样的粗糙。正是这双手、给了她无尽的温暖。
“蔫苒、你怎么会在这里？”季芳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看着季蔫苒坐在床边。一下子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这……这会不会是在做梦？”
她看了看四周、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的事实。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感，让她立即明白了。这不是梦。这是事实、蔫苒、真的在这里。
“蔫苒、我没事、我只是感冒了，所以才临时住几天。”季芳还想隐瞒季蔫苒、看着眼睛里布满血丝的蔫苒，她的谎言也说得有点不太真实。
“嘘……”季蔫苒示意季芳别再往下说下去，她强忍着泪水，努力的让自己给对方呈现出一个最美的笑容，即使脸上的肌肉被拉得生硬。她还是那样笑了出来。
“妈、您还好吗？怎么可以让自己生病呢？您真的很不听话、不是说了一切都好的吗？为什么还要躺在这里？总是叫我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可是您自己呢？居然睡到一半就醒了。还有、难道都不用吃饭吗？”季蔫苒看着旁边的营养液，眼泪又嘀哒嘀哒地落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妈妈都是靠这个度过的吗？当别的病人有儿女在旁边伺候的时候，她的心里又会是什么感受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芳还是不安的问起了这个问题。
“别管我是怎么在这里？您先回答我、为什么？您……。。会在这里？为什么要躺在这张床上？别告诉我是什么感冒，这里全是癌症患者居住的病房。妈、您……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刚才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您居然还笑得出来、居然还骗我说您在发姥姥姥爷家？您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季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件事情不是很隐秘吗？为什么还是让她发现了。
☆、一百九十八节 病情的基本了解
“妈、您要让我一辈子活在自责中吗？要让我一辈子都痛苦不安吗？即使以后过得再怎么高兴、再怎么幸福，只要一想到我伟大的母亲。是因为我的疏忽而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上。是因为不想让我担心，而选择隐瞒生病的事实。是因为不想连累我，而选择拒绝接受治疗。您是想让我一辈子都这样活在悔恨和自责中吗？所以、您才会这么做？是吗？”
“不是的。”季芳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说好不告诉她的吗？为什么还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她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她还有太多的牵挂，唐国华、即使和他身处同一座城市，看着同一片天空，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她也没有办法去见他。因为她必须得遵守和聂天凤的约定。永远也不可以出现在唐国华的面前。
“那是什么？您现在这样子做，不就是像我说的那样吗？妈……。您有没有想过、当我知道您病情的时候，我会有多难看。好像是我亲手把您杀死一般，那种感受、您能懂吗？”
“蔫苒、别说了、妈妈知道、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吗？”见到季蔫苒红肿的双眼，她的眼泪也没完没了的流了下来。
“错了？妈妈没错、妈妈怎么可能会错呢？只是、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妈妈在生病的时候，没能够陪在您身边。好好照顾您。在您难受的时候，我居然一点作用也没有。五一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跑去游玩？我算什么女儿？我连一个外人都算不上。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都没有发现，您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住院。根本就没有什么姥爷姥姥。”季蔫苒强忍着眼泪，一口气将心里的委屈说了出来。
“我……”
“不过、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起、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陪着妈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您的身边。您也别让我回去上学？这样子的您。您觉得我还有心思坐在那明亮的教室里，安心学习吗？就算真的可以，即使以后我会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拿着一份丰厚的薪水，我都不会感觉到快乐。妈、您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不管以后是什么样的日子，苦的也好、甜的也罢，我都想和您一起度过。您还没有享我的福。所以、您一定要好起来。一定………。”
“我会的！为了蔫苒你、我一定会努力地好起来。”季芳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嗯！我相信妈妈答应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母女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连看习惯了的这哭哭闹闹场面的医生护士，都不好意思打扰到她们。那样凄惨的场面。让每一个在场的病者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上天对他们的不公平。谁可以还他们一个公道？
“你说什么？她的病情现在没有办法治疗？”季蔫苒还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没错！季女士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给她治疗！”医生抱歉地看了季蔫苒一眼。这个女孩子年龄虽然小，可是说话做事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年龄。
“你们这不是医院吗？而且还是这里最好的医院吗？为什么会治不了？如果是钱的问题、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有办法、花再多的钱，我都愿意。我绝对不会欠医院一分钱。你放心好了。”季蔫苒当然知道治病是需要很多钱，哪怕她现在没有钱。只要有救妈妈的办法。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去努力尝试。
“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季女士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她一直以来都是用药来尽量的缓解病情和疼痛，可是、却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治疗。一直到她病发后昏迷。她才被人送进了医院。她也不愿意接受我们医生的建议，一直拒绝治疗。现在、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没有办法救她。”
“我就不相信、会没有办法？你们院长呢？我要见你们院长。”
“小姐、院长已经下班休息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你再来找他吧！不过、我还是劝你别浪费时间了。病人现在的情况、只有用药减少她的疼痛感，还有、就是延迟病人的时间……她现在状况非常不好。随时都可能会有离开的可能性。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一直以来都是用药，那妈妈到底吃了多少药？还伴随着越来越严重的疼痛感。那她发病的时候，为什么我一次都没有发现过、还以为她真的是有事离开了。妈、你真的让我感觉到自己好难过、好难过。我该怎么面对你？你的病真的没有办法治疗了吗？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你死去吗？”季蔫苒的心里默念着，她的那种镇定在听到医生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任何作用，她一下子跪到了医生的面前。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医生连忙将季蔫苒拉了起来。
“求求你、救救我妈、我知道、前几次是我态度不好。我不应该那么指责你们。不过、这一切，都与我妈无关，我求求你、你行行好。救救我妈。她是无辜的、你知道吗？我妈这一辈子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怎么能这么残忍地让她被疾病带走。她还那么年轻。”季蔫苒流着泪请求着医生、她一下子也找不到最好的办法了。
“我们会尽力的！可是、季女士的病情实在已经太严重了，她的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了。我们这几天还在开会、认为她住院也没有多大作用了。正准备建议她考虑回家治疗。”
“不可以、妈妈怎么可以出院。不能让她出院。”她立马拒绝了医生的建议。不管怎么样。在医院里，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出了院。那又怎么样？什么事情也无法为她做。
医生带着叹息声离开了、季蔫苒带着眼泪进入了梦乡、她的头深深的埋在病床的被子上。不想让季芳看见，她仍然控制不住的眼泪，心里暗暗的告诫着自己、一次性的将眼泪流完吧，季蔫苒、你现在没有时间去难过。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大意。又怎么会出现今天的局面。从明天开始、你要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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