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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偎在他怀里的宋浅雪也听到了这句话了，身体一僵，抬起头来，看着那抹远远的曼妙身影，脸色骤变，“这是宋音序？”

　　　　“是。”

　　　　“她怎么变那么漂亮了？整容了？”宋浅雪陷在一阵揣测里，天知道她内心有多嫉妒，这个男人婆怎么可能变得那么漂亮？不可能的！她原本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

　　　　“不知道，我先过去一下。”牧野在宋浅雪耳边说。

　　　　宋浅雪心里百般不甘，但最后都没表露出来，看着牧野，柔柔地笑了下，“牧野，我跟你一起去吧。”

　　　　“小序。”

　　　　两人走过去，牧野还没开口，旁边就伸来了一只白皙的小手，拉住了宋音序的细胳膊。这手是宋浅雪的，她笑看着宋音序，态度关心，“姐姐，你不是说你被软禁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你逃出来了？”

　　　　宋音序背脊一僵，转过头来，冷笑，“是啊，怎么样？看见我出现在这里你很失望？”

　　　　“哪会啊？”宋浅雪的笑容仍旧那么虚伪做作，“姐姐能逃出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过姐姐怎么穿着这么不适合你的裙子呢？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022　栽赃

　　　　“不会啊，我倒觉得小序穿起裙子来还是蛮漂亮的。”牧野诚恳地说。

　　　　那由衷的称赞让宋浅雪掐紧了手指，面上却仍保持着微笑，“姐姐，今日是我和牧野举办的高三同学散伙会呢，马上就九月了，要开学了，我和牧野打算上同一所大学，姐姐你呢？决定上哪所大学了没有？”

　　　　“我上哪所大学关你什么事？”宋音序翻了个白眼，看向牧野，正想问他爸爸遗物的事情，宋浅雪又紧接着开口了。

　　　　“姐！你该不会是不想读书了吧？”她提高音量，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整个包间都听到了她的声音，停下正在玩的游戏看着他们三人。

　　　　宋音序的脸冷下来，“你能闭嘴吗？”

　　　　“不是……姐……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不知道问你还不还上学的事情会令你这么生气，姐，如果你生活有困难，就告诉我一声，我这里有一些零用钱，是我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可以给你……”

　　　　楚楚可怜的态度一摆出来，立刻有人为她出头，那是宋浅雪的闺蜜，名叫江意柔，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宋浅雪跟前，挽住她的手，“你姐都对你这样了你还关心她干嘛呢？就你善良，浅雪，让她自生自灭吧，不学无术的人。”

　　　　“我没事，你别这样说我堂姐，我堂姐的心其实不坏的，她就是因为她妈妈背叛爸爸当了小三，才变得这么叛逆的，其实心眼不坏。”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议论声。

　　　　“原来她就是浅雪的堂姐啊，之前学校传她的事情我就听说过，呵呵，她妈真不要脸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都结婚了还出去勾搭男人呢，被她爸发现就离婚了，啧啧……”

　　　　“还不止呢，浅雪这堂姐从国中开始就一直住在浅雪家里，然而她对浅雪一点都不好，老是凶她骂她的，果然，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女儿，浅雪跟牧野都在一起了，她还来这里搅和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能抢得了吗……”

　　　　宋音序瞬间成了所有人冷嘲热讽的对象，她微微垂下眸，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

　　　　就知道又是这种戏码。

　　　　呵，早就习惯了。

　　　　“浅雪，你说这些事情干什么！”牧野略带责备地看了宋浅雪一眼，这些事情本就是小序的心伤，她这时候揭出来做什么！

　　　　“对不起……我是不想意柔误会姐姐嘛，因为姐姐的心眼真的不坏的，要不是伯母出去跟人偷情，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说到底……”宋浅雪眨着眼睛，要说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对啊，浅雪又没说错。”江意柔帮宋浅雪说话，又看向宋音序，“喂，宋音序大姐姐，你来评评理，浅雪说这些是不是为你好？要不是她帮你解释，我们都要误会你了是不是？不过，你妈真的跟别人偷情了吗？”

　　　　“谁是你大姐姐了？”宋音序斜眼瞅过去，神情蔑然，“我可没你这么大号的妹妹，呵呵。”

　　　　“你！”江意柔憋红了一张脸。

　　　　“还有我们在说话关你什么事情？要你插嘴了？你什么人？什么身份？要你当大好人给宋浅雪出头了？可拉倒吧你。”

　　　　江意柔被宋音序噎得哑口无言，好半响，才白着脸挤出一句，“总之浅雪就是关心你，你不应该对她这么凶的。”

　　　　“我凶她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指出来，我只是叫她闭嘴就是凶她骂她了？那我们在说话叫你别多事就是凶你骂你了？问题不是你自己巴巴的上杆子来多管闲事找骂的？”

　　　　江意柔无话可说。

　　　　宋音序完全就不把江意柔放在眼里，气得她牙痒痒，“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素质啊？”

　　　　“谁多管闲事谁没素质呗。”

　　　　江意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怎么也回不出话，好半天都在重复一个字，“你！你！你！”

　　　　“好了好了，意柔，你别跟姐姐吵了，是我自己不好，我就不该乱搭话惹了姐姐不高兴了，你们都别为我吵架了。”事情吵到最后，反倒宋浅雪成了好人。

　　　　宋音序懒得继续看她装模作样，移开了目光，对牧野说：“牧野，我有事找你，能出来说几句吗？”

　　　　“可以啊。”牧野看了宋浅雪一眼，松开她的肩膀，“浅雪，我跟小序出去一会。”

　　　　宋浅雪还没发言，牧野就走了，脚步停宋音序跟前，微微低下头来，眸色温柔，“小序，我正好也想问问你之前跟我说的事情呢，那个司公馆的事情……”

　　　　“没什么。”宋音序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这事以后再说吧，今天过来找你，主要是想要回我的行李，李大姨说我的行李在你那里，是不是？”

　　　　“嗯，都在我家里，你要跟我回家去拿吗？”

　　　　“要，走吧。”

　　　　听到两人要去牧野家里，宋浅雪的表情瞬间就冷了……

　　　　牧野刚刚打开包间门，就被迎面几个便衣警察推了回来，指着沙发，让房里的男男女女都坐下，“都坐下！警察查房！”

　　　　*

　　　　冷平生急急忙忙闯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刚好结束了，司习政在讲结束语，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会议散。

　　　　司习政从台上走下来，冷平生赶紧跟上去，一等司习政签完一份文件，就在他耳边汇报，“阁下，宋小姐被警局抓了。”

　　　　司习政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宋小姐去找小婶要行李，小婶说扔了，后来两人吵了起来，隔壁邻居说宋小姐的行李在宋小姐的好朋友那里，于是她就到酒吧去找朋友要行李了，去了那里，包间在开派对，宋小姐找到了朋友，要走的时候，碰上了警察来查房，然后警察从宋小姐身上，搜到了些k粉……”

　　　　闻言，司习政的脚步蓦然停下。

　　　　冷平生又道：“我能肯定那些粉不是宋小姐的，她出门的衣服是我们准备的，从百货店离开后又一直在我们的追踪中，先是去了淮北路一间便利店，然后是小婶家，接着就直接去酒吧了，中途没跟人做过任何交易，所以……这是有人栽赃。”

　023　她是不能招惹的人！

　　　　灯光下，司习政微微眯住细长的眼眸。

　　　　“对了，宋小姐去酒吧期间跟人发生了一点争执，一个叫宋浅雪，另一个叫江意柔。”

　　　　“江意柔？”司习政语气冷淡的重复这个名字，“是江家的二小姐么？”

　　　　“正是。”

　　　　司习政冷哼了一声，好像心里已有了答案。

　　　　*

　　　　警局里。

　　　　宋音序坐在办公桌前录口供。

　　　　警察问她：“这包粉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打算卖给谁？”

　　　　“这不是我的。”宋音序垂着睫毛，神情黯淡，“我说了，我被你们推回包间的时候，被江意柔撞了一下，接着你们就从我身上搜到这包粉了，是她栽赃给我的。”

　　　　“你有证据证明这包粉是她的吗？”

　　　　“我证明不了，我让你们看监控，你们说画面太乱看不清楚，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你知道在警局说瞎话的下场吗？”坐在对面的警察明显不相信宋音序的话，看她染着一头浅灰发，稍稍露出了蔑视的眼神，“如果你在不说实话，我们可要对你动刑了，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什么？我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才这样好好跟你说话的，要是换个男的，我早上手揍你了。”

　　　　“我没做过。”

　　　　闻言，警察把手上的口供板用力摔在桌上，“行！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说罢转头对身边的女警官说：“带她进小黑屋里去检查一下。”

　　　　“是。”女警官说着就要来拉宋音序。

　　　　“检查什么？”宋音序从这句话里嗅到了危险，传说中的小黑屋就是用来折磨犯人的，她就算没见识过，也听到过。

　　　　“我们现在怀疑你藏毒，所以要脱光你的衣服检查一下。”女警官的态度和善不足冷漠有余，他们当警察的，最讨厌这种有书不好好偏要误入歧途的叛逆小太妹了。

　　　　“我没有，我已经说了！这包k粉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赃的！”宋音序推开女警官伸来的手，毕竟年纪小，眼底的惧色展露无遗。

　　　　女警官冷笑，“还是不说实话啊，行！等下别后悔。”

　　　　宋音序瞬间有种百口莫辩的悲凉感。

　　　　她被两个女警官拖进小黑屋里，指着其中一间更衣间，对她冷冰冰道：“进去里面把衣服全脱掉，然后出来。”

　　　　宋音序站着不动。

　　　　一个女警冷哼一声，“不去是吗？不去的话，我们可就自己动手了，等下你出来要是没衣服穿可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我已经说了，那包k粉真的不是我的。”

　　　　女警脸上一点同情都没有，“每个被抓获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宋音序内心无力，一方面觉得屈辱，另一方面觉得悲哀。

　　　　“你进不进去？”女警催促她，见她不动，就要上手来撕她衣服，宋音序吓了一跳，冲进更衣间里关上了门。

　　　　隔间门一关上，宋音序就低下头，用脑袋抵着门板，一动不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好像一场噩梦，她闭着眼睛，真希望一会儿睁开眼睛噩梦就会消失。

　　　　“你快点啊，要是敢故意拖延时间，我们等下就让你的检查时间多延长一会。”女警的声音从门后冷冰冰传来。

　　　　宋音序眨了眨眼睛，发现梦境还在，她叹了口气，心很凉，凉得她发颤。

　　　　算了，烂命一条，反正全世界都看不起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她闭上眼睛，手慢慢地伸向背后，拉开了那条精致的黑色裙链……

　　　　“砰——！”

　　　　一声巨响，小黑屋的房门被人推开，接着一列穿着军装的男男女女匆忙闯进来，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陆局长！”

　　　　“江督察！”

　　　　两个女警立刻冲为首的两个中年男子打招呼。

　　　　“宋音序？宋音序在哪里？”江督察连问了两个女警几句，表情着急。

　　　　女警指着一扇紧闭的单间门，“就在里面。”

　　　　江督察脸色一变，“你们对她用刑了？”

　　　　“还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江督察稍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好像五脏六腑一瞬间回到了体内，他走到单间门前面，颇有礼貌的敲了敲门板，“您好，您就是宋音序小姐吧？”

　　　　宋音序听到门外的问话，心里奇怪，“我就是。”

　　　　刚才的对话她听到了，可是她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个江督察找她干什么？

　　　　“您现在衣着是否完整呢？如果完整，能否开下门呢？我想请您到局长办公室里坐一下，您看行吗？”

　　　　“还完整。”宋音序把背后的拉链拉回去，本来她就做不到在人前脱衣服，幸好没有勇气脱下来。

　　　　宋音序轻轻打开门。

　　　　迎面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对她露出了和善笑脸，都是警局的高级警员，她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宋小姐，能有幸跟您聊几句吗？”江督察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音序也没有多问，跟着他们走了。

　　　　看着宋音序离开，后面的女警茫然地挠着头，“这样就走了？那口供还录不录了？”

　　　　“录什么？上面都来电话了，这小姑娘不是我们局能招惹的人。”有个已知内情的士兵凑到女警身边去对她说话。

　　　　“上面来电话？是谁？”

　　　　士兵低声报了一个名字。

　　　　女警浑身一震，神经惊恐，“你是说，司……”

　　　　“嘘，小心点，你心照不宣就好，别走漏了风声。”

　　　　“是是是……”

　　　　进了局长办公室，江督察赶紧请她上主位，刚才那个审她的年轻警察也赶紧送牛奶过来给她，态度一改之前的冷漠，变得友好殷勤，“宋小姐，刚才多有得罪，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宋音序皱眉。

　　　　那年轻警察又说：“江督察已经说了，k粉那事只是个误会，是我们糊涂了，抱歉抱歉……”

　　　　“对对对，就是个误会。”陆局长附和着，嘿嘿憨笑。

　　　　宋音序还是不能理解，他们变得太奇怪了，让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宋小姐。”江督察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笑容有点尴尬，“是这样的哈，我是江意柔的爸爸，她呢，就是性子野，爱玩……”

　　　　“晚上是她栽赃我的对不对？”宋音序一下子就抓到了话中的重点，提出质问。

　024　因祸得福

　　　　“这个怎么说呢？意柔嘛，小时候就被家里宠惯了，有点大小姐脾气，做事没什么分寸……”江督察棱模两可地模糊着答案，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可宋音序心里很清楚，江督察这么说，就等于是承认了。

　　　　“宋小姐，这事确实是意柔不地道，这样吧，我在这里替意柔向宋小姐道歉，你看可以吗？”江督察观察着宋音序的表情，见她面色冷淡，心知她心里还有芥蒂，立刻唤人拎来一堆礼品，呈到送音序跟前，赔笑道：“宋小姐，这些东西小小心意……”

　　　　听到此话，宋音序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慢慢抬眸，就见那些购物袋里全是奢侈品牌的衣服跟包包，衣服很美，包包也很美，不过她要的不是这些东西，神色如常的收回视线，“这些东西江督察还是拿回去给江意柔自己用吧。”

　　　　江督察脸色一变，“宋小姐，这些您不喜欢是吗？那我让人换一批，现在就马上去办，您等等。”

　　　　他拿起电话，然后又像揣度不到宋音序会喜欢的东西，继而慢慢回头，神情讨好，“宋小姐，您喜不喜欢珠宝呢？卡地亚最近出了一款可以内刻名字的碎钻手环，不知道宋小姐合眼缘不？”

　　　　那款新手环要价六十多万，先前江意柔想买，求了他好久他都没答应。

　　　　江督察眼里的女人，大多喜欢这些东西，不论是他的女儿还是情妇，都爱这些闪耀名贵的东西。

　　　　宋音序摇头，“没见过，也不喜欢。”

　　　　“那……”江督察寻求她的意见。

　　　　宋音序安静了一会，伸出手，在江督察跟前比出五个手指，意思她要五万。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被警察抓了，也被逼着进小黑屋了，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她还是亏了，她年纪小，但不代表她不会想事，江意柔她爸是江督察，就算她犯了法，江督察也不会让她坐牢的，与其得到江意柔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不如要五万块钱，她现在要逃路，有钱好办事。

　　　　“宋小姐的意思是……”江督察揣测不到宋音序的意思，看向旁边的陆局长。

　　　　陆局长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试着猜测，“宋小姐的意思是……要用钱来解决这个事情？”

　　　　宋音序点头。

　　　　陆局长又继续问：“宋小姐的意思是要……五百万？”

　　　　“咳……”

　　　　宋音序喝进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旁边的小警察见状，赶紧给她递纸巾，她接过纸巾在嘴角擦了擦，就听江督察点着头，一脸轻松地说：“应该的应该的，宋小姐说的价格不过分，完全合理。”

　　　　合理？

　　　　宋音序瞪眼，然后江督察就在自己跟前掏出了一本支票本，大手一挥，写下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然后诚惶诚恐地呈到宋音序跟前，“宋小姐，你看看这个数字对不对？”

　　　　宋音序低眉，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支票，白白的，写得有点乱，她看不太懂。

　　　　江督察好心地帮她指着那些零。

　　　　宋音序仔细数了数，6个零，一个5，一共七位数，落款处用繁体写着伍百万整。

　　　　她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